不幸遭雷二少命丧当场,机缘巧合王玚初进异世

    “王二少,前头看着是个山洞,咱往那儿去吧—”明显是还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里,突兀地响起了嘹亮的人声,一个精壮黝黑的汉子高声喊道:“还有你们几个,跟紧各自的向导,这天儿眼看着是有场暴雨要下!”

    他口中的王二少王玚看着年轻的很,不壮,斯斯文文的,只是脸上明显的灰渍和锐利的眼神透出几分和外貌不符的坚韧沉稳,他紧紧身上登山包的背带,一边大步沿向导穿过的路向上攀,一边沉声应道:“好,加快速度,先去那边山洞避避雨。”他有些心情不佳的样子,说完也不管后头几个叫苦连天的大少爷,低头又加快了攀登的速度。

    山洞就在距他们刚刚的位置不远处,很快就到了,王玚迈上一个还算平整的石台,进山洞里走了几圈,皱眉道:“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这么宽敞的山洞,足够放下我们这十几个人了,山壁还这么平整,像是人力开凿的,”

    他扭头问自己的向导,“这里还有其他的探险队来过吗?”

    向导摇头:“再没人来过,这是近几年才新开放的区域,之前下了禁令不许过来,你们是第一支进山的队伍。”

    王玚压下心中隐隐的不安,招呼几个因外头突下的暴雨才加快脚步进来的同伴:“你们先休整休整,稍等雨下得小些,我就去找卫星信号,联系外界救援,这里透着古怪。”

    这时,刚进来的几个大少中有人声音不大不小的嘀咕:“至于吗?才进无人区就联系救援,胆小就别来跟咱们探险,我反正是不想丢这个脸,”他偷偷瞄了王玚一眼,看他紧拧着眉像是要发火的样子,自己心里暗道:“坏,这是要发火,妈的,要不是他家老爷子宠他—惹不起躲得起。”他搭上前头人的肩,转移了话题:“欸,刘三儿,你带花生味的干粮了没有?给我一块儿。”

    王玚不管那边怎么腹诽自己,自顾自吃了几块干粮,喝了水,又在背包里掏出卫星电话,眼看着转了几圈都没有信号,他烦躁地立在山洞口,看着外面没有停歇迹象的倾盆暴雨。

    向导笑着凑上来,说道:“二少,不用这么担心,咱们虽说是进了无人区,可装备齐全,弹药充足,这一时半刻的,出不了什么大事。”

    王玚叹了口气,也不看外头的雨了,转身在一块干净的地上坐下来,才回向导说:“不是担心这个,实话跟你说吧,从进了无人区,我这心里就怪怪的,总觉得像是要发生点什么事,

    如今这个山洞又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卫星电话也不该在边缘就没有信号—对了,我听说,你们当地在这片有个什么传说来着?”

    向导暗自腹诽大少爷难伺候,才几天就找借口要回去,他可不管,带这群纨绔子弟进山的费用早就结清了,不管呆几天钱一分也少不了!他还乐得轻松些,

    回过神来就听王玚问他,赶紧答道:“嗨,没什么,就是传说早些年还没禁山的时候,有猎户看见过疯疯癫癫的一僧一道,有说腾云驾雾的,有说怪腔怪调地唱不知什么歌,倒是都说见人就贴到跟前儿来,说要找什么造化者,许就是早年间封建残余—谁知道呢?”

    王玚看出向导不怎么把他的话当回事,也不跟他争辩,只是又起身,看了看山洞外明显小了不少的雨,跟向导说道:“你顾好队伍,我出去找找信号。”说完也不等回答,立刻冒雨出去了。

    他穿过山洞前的平台,举着卫星电话逐渐往远处走去。

    王玚越走越远,心里也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总有种要发生什么的古怪感觉,他不禁暗自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想不开要带着这群二世祖进无人区探险,要是真发生了点什么,哭都没地儿哭去。

    要说王玚这个人,这辈子已经够人生赢家了,权三代、富二代、会吃能玩挺省心的“作”一代,自诩除了不听长辈劝告硬是读了化工,还跑去当了两年民俗记者之外—再没干过出格的大事儿,并且相当满意自己的优渥家境——

    上有身居高位精神矍铄的祖父、年少从政前途光明的大伯,还有下海创业成立庞大企业的父亲,下有精明能干的大哥撑起家业,虽说自小养在祖父母跟前和其他家人不怎么亲近,可就是看在老爷子的份上,家里也决亏待不了他,只用等着拿干股吃分红,没事儿琴棋书画诗酒茶,养尊处优地过了三十来年,王玚向来知足,乐呵呵准备做一辈子富贵闲人。

    谁承想本来一向安逸的王家二少一时突发奇想,非要跟着二十郎当岁的几个纨绔来什么原始深山探险,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本来也不是爱冒险的性子啊。

    这边王玚走了许久,见雨停了,便靠着大树合目休息起来,等了一会儿,他忽地反手拿起卫星电话一看—有信号了!还来不及等兴奋劲儿下去,只听天上轰隆一声,一道足有丈许粗的惊雷伴着隐隐紫光,笔直冲着王玚劈来!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应声而倒,临死前恍忽听见癫狂的笑声,

    他来不及多想,只在心里默默念叨:“下辈子可还要投个好胎!老天爷,我要求不高,比这辈子好点儿,再来个貌美如花的媳—”许是连老天爷都受不了他死前的絮叨,王玚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叫醒王玚的是阵阵哭声,他只听见有一道嘶哑了的女声呜呜咽咽地痛哭:“我的儿,心肝肉,你倒是醒醒啊!”间或着有更年轻一些的声音劝道:“太太,您收着些儿罢,小人儿家的病去了是常有的事,您的身子健壮也禁不住三四天不合眼地照看,听我一句劝,您歇歇吧!也饶了哥儿,这口气不断,他在那世里也受罪不安生。”

    中年美妇照脸啐了她一口唾沫:“你放屁!我看你是不安好心!打量着我们娘俩儿去了,好让老爷抬举你?翠玉,叫廊下的,叉她出去!”说罢又哭:“我苦命的儿!打从生下你,这三灾八难的不曾停过,好不容易养你到这么大,如今撇下我去了,可叫人怎么活?”

    王玚勉力睁开眼,只来得及顺应本心微弱地叫了一声:“娘~”忽听得隐隐木鱼声响,念了一句:“南无解冤孽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颠倒,或逢凶险,或中邪祟者,我们善能医治。”王玚只觉得这声音听着好生耳熟,转念一想,这不跟那声癫笑有些相似?他还不及说什么,那厢美妇人早已耐不住,一叠连声儿地命人请来。

    众人赶忙去请,也纳罕:如此深宅,如何听得清楚?不多时,正房门口便听得通报:“二位大师来了,老爷,老爷下朝回来了!”众人看时,却是王子腾和一个癞头和尚一个跛足道人一齐进来了,原来王子腾下朝回来却正赶上,王子腾听说大爷不好,匆匆告罪一声,也不等丫头掀帘,自己进去便大步转进红绡纱橱里,“夫人,偃儿如何了?”

    那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也不介意,向前来告罪的管家摆摆手,跟着进了纱橱,跛足道人道一声:“善信,闻听说府上人口不利,特来医治。”

    牛夫人松开抓着王子腾的手,连声叫道:“有的有的,二位高人,小儿连日来高热不退,今晨看去有些不大好,还请高人赐下符水!”

    那癞头和尚笑道:“却无需符水,你家公子是有造化的,不必甚么符水,只按我说的一一做来。”

    王子腾也顾不得许多礼节寒暄,径直问道:“高人只说如何做,救得了小儿,再没有不依从的。”

    跛足道人笑说:“好说好说,且让我见一见令郎。”说毕,便向弹墨绫青纱帐子里的王玚走去,那道人只把黑黢黢一根手指往他头芯儿一戳:“咄!造化者,还不醒来!”

    王玚头脑一清,瞬间明白了许多,他张嘴欲问,却听见脑子里一声响:“莫开口,等我细细说来。”

    “你本不是这方人物,如今也是我二人为私心度你来此,你不必惊慌,好好替王偃活下去——他本该今日命绝,故此你也不必负疚,也不必忧心祖父家人,我二人已替你祖父续寿一纪,你家富贵十世无忧,更不必探究缘由,若事成你自会知晓,

    如今要保你身体康健,还需几个手段,全看你父亲如何,现下我赠你仙露三滴,若还有一口气在,这仙露能保一命,用时默想便可取出,但只一点,立时就要融进水中,久存无用。”说毕,也不等王玚反应便走开了。

    这边跛足道人唤醒了王玚,那边就有一丫头子喜气洋洋地喊:“老爷,太太,哥儿醒了!”牛夫人立时扑到榻前,抚着王玚的额发,哭道:“我的儿,你这是要了你娘的命啊!”说着,又哭又笑,手颤不止。

    王子腾看着夫人爱子,心下安定了不少,便回头谢道:“二位大师高明,如今犬子可是好了?”

    那癞头和尚摇头道:“未好未好,还要长官使些手段。”

    王子腾紧问道:“要如何?”

    跛足道人笑着接话:“令郎这是魂灵与肉胎不和,难免灾病不断,要想根治也容易。”

    王玚好不容易从牛夫人的眼泪中回过神来,就听见那一僧一道忽悠王子腾,不禁暗笑:“都不是你儿子了,当然灵魂肉体不和,也不知道这两个出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胡话张嘴就来。”

    王子腾苦笑连连:“大师就直说吧,还要王某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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