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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乔衍以为, 自己和温以宁的第一次见面, 应该是这样的。

    万众瞩目中, 他深(情qíng)款款如同绅士一般朝女孩走去, 优雅矜贵伸出手, 脸上是大方得体的笑容。

    然后再是含(情qíng)脉脉的一句话。

    “温小姐,我可以请您跳支舞吗”

    虽然是八点钟言(情qíng)肥皂剧里老掉牙的(套tào)路,但至少那是玛丽苏男主出场的必备。

    然而乔衍怎么也没想到, 他拿的会是玛丽苏女主的剧本。

    还是那种他姥爷姑妈都不会看的玛丽苏神剧。

    第一次见面就掉进泳池。

    还浑(身shēn)湿透。

    重点是他当时双手还牢牢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脖颈。

    两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契合在一起。

    怎么看两人的感(情qíng)都不简单。

    有一种莫名的兄弟(情qíng)深。

    而刚刚的第二次见面更是诡异。

    他原本只是想去让林晨迟点开门,结果不小心踩到对方的裤脚,温以宁开门的时候, 刚好看见他们二人同时摔了个大马趴。

    满地狼藉的衣物之上,乔衍的脸正好磕在林晨的(屁pì)股之上。

    一室寂静。

    乔衍扭过头。

    双目震惊地盯着门口的女孩。

    那副模样, 怎么看都像是陡然被人撞见不可描述的一面而惊慌失措恼羞成怒的样子。

    温以宁愣了一秒,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哐当”一声关上房门,还不忘丢下一句“对对不起, 打扰了。”

    徒留房里两个面面相觑的人。

    乔衍倒是有心解释,只是等他重新换好衣服下楼时, 温以宁早就离开了宴会, 还有一份她托人转交给乔建国的礼物。

    想来是被乔衍今晚骇人惊俗的举动吓得不轻。

    连一句话也没有多留。

    乔衍还听佣人说,温以宁离开之前小脸都是煞白的,连呼吸都不正常。

    乔衍心如死灰地躺回(床chuáng)上, 双目空洞, 思考着哪种死法比较体面。

    上吊他(身shēn)高够不着天花板, 割腕太过于触目惊心,没准他自己没死成倒先把别人吓死了,**他又没那个胆子,而且他也不想落个面目全非的下场。

    “”

    想了半天,乔衍还是心烦意乱,他烦闷地在被窝中打了几个滚,最后还是听见手机的提示音,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

    生无可恋地瞟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微博的消息提醒。

    一抔温水你微博点赞的漫画好看吗

    乔衍一头雾水,心下好奇,他微博除了温以宁一个特别关注外,再无其他人,更别说什么漫画了。

    黑眉紧拢,乔衍内心疑惑,手指灵活地点进了自己的微博主页。

    那天晚上我进了哥哥的房间后

    震惊我的好兄弟居然对我做了这种事

    我喜欢上一个不可说的人

    你喜欢哪种姿势,嗯

    “咚”的一声,乔衍直接从(床chuáng)上滚下。

    脑袋嗡嗡作响。

    晚上挥之不去的记忆再次如潮涌般朝自己袭来。

    他被买赞的那些微博。

    都是同一种类型。

    另类的兄弟(情qíng)深。

    从地上爬起,乔衍手脚并用地抓起手机,恨不得一股脑将事(情qíng)解释清楚。

    敲可(爱ài)的盐不是我我没有是微博买赞的

    结果消息还没发出去,温以宁又再次发了消息过来。

    一抔温水哪一部作品比较好看呐

    乔衍按着发送键的大拇指突然顿在半空,目光怔怔地盯着屏幕。

    天人交战。

    在“我是要澄清是渣浪的锅”还是“难得有一个话题我要不要继续下去”之间犹豫了半晌,最后终于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消息框内的信息删掉。

    重新点进了林晨的头像。

    青蛙五分钟之内我要这个作者的所有资料。图片 jg

    林晨

    五分钟后,乔衍再一次点进林晨的头像。

    消息框中只躺着孤零零的五个字。

    林晨我是个直的。

    再发过去,只看得见一条系统自动提醒的消息

    林晨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聊天。

    乔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诺好像习惯了天天去温家一趟,温以宁本来就是体弱多病,他这个医生当得尽心尽职,张妈自然乐意他过去。

    他刚一下车,就有佣人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医药箱。

    温以宁还在弹琴,院子里依稀可以听到楼上的琴声,婉转悠扬。

    已经来过多次,许诺早就对温家熟门熟路,他挥手让佣人下去,只(身shēn)斜倚在门边,望着钢琴前的女孩出神。

    温以宁向来是淡然如水的(性xìng)子,好像这天地万物没有一丝一毫能打乱她的心绪。

    除了见她母亲的那几次。

    琴声千回百转,(春chūn)(日rì)莺啼一般在耳边回响。

    许诺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倾耳聆听。

    一曲完毕,房间蓦地安静得出奇。温以宁收回手,刚想开口唤张妈,抬眸便看见了倚门边的男人。

    微弱的阳光落在男人眼角处,有光亮闪现。

    “张妈刚和我说了,你这几晚睡得并不安稳。”

    许诺莞尔进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一侧,开口问道,“怎么没听你说过”

    又是例行的望闻问切,温以宁伸手让人把脉,浅浅一笑“没什么,我都习惯了。”

    她自幼便是这样,长此以往便也习惯了彻夜未眠,就是上次许诺发现的睡眠糖,对温以宁也是没甚么作用,只是多了一层心里暗示而已。

    许诺微一皱眉,抬手搭在温以宁脉搏上,拧眉沉吟“我等会重新让人送新的安神茶过来,你睡前记得喝。”

    温以宁摇头,淡笑道“不必麻烦了,是我自己的问题。”

    常言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她自己走不出来,谁也帮不了。

    “你”许诺不悦地皱眉,刚想说什么,余光突然瞥见温以宁放在桌角发亮的手机,转而提醒道,“你手机响了。”

    温以宁接过。

    是沈心语打过来的电话。

    可能是昨夜接连受到的打击太大,外加落了两次水,乔衍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发起了高烧。

    他迷迷糊糊躺在(床chuáng)上半死不活,嘴还上嘟嘟喃喃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碰巧家里的家庭医生请假,乔建国又不在家,沈心语无法,只能试着拨通温以宁的电话。

    试图让许诺过来乔家一趟。

    乔衍刚强撑着(身shēn)子起(身shēn)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沈心语在他(床chuáng)角打电话。

    他睡得迷糊,只是隐约听见了几个字,模糊中有一个陌生的名字许诺。

    昨晚见过温以宁之后,乔衍就从沈心语嘴里得知送温以宁过来的男人是她的家庭医生许诺。

    乔衍当时只觉得耳熟,后来才想起那就是当时和温以宁四指连弹的那人。

    还被乔建国夸过一句“天作之合。”

    (屁pì)个天作之合。

    乔衍气咻咻地想着,他和温以宁才是天赐良缘,有婚约的那种。

    乔衍以前最讨厌电视剧上那些“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的评论,现在却喜欢的不得了,巴不得让人写出来挂墙上,好(日rì)夜提醒乔建国。

    快点((逼bī)bī)迫自己娶温以宁

    乔衍气呼呼地蹬开被子,试图引起沈心语的注意,没想到对方忙着电话的内容,根本连一眼也没有分给他。

    乔衍无可奈何,哑着嗓子嘤咛了几声,终于见沈心语回头。

    “哥,你还活着吧”

    沈心语咋咋呼呼的,乔衍只听到她说了一句“麻烦许医生了”,朝自己走了过来,拿下自己额头上的毛巾。

    “你测一下温度。”沈心语将放在(床chuáng)边的体温计递给乔衍,将手机搁在一旁,“许医生等会就过来。”

    “我不要他”乔衍皱眉,嗓子干得冒烟,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像砂纸磨过一般。

    “还好他就在以宁家,不然我都不知道找谁了。”

    沈心语正好转(身shēn)帮乔衍倒水,没听清楚他的言语,待转(身shēn)才发现乔衍正睁着眼望着自己。

    她一怔,将玻璃杯递给乔衍“你刚才说什么”

    温水润过喉咙,乔衍终于重新有了活的感觉,只是到嘴的话却被他咽下“没说什么,帮我再倒一杯水。”

    他才不会给那个男人和温以宁独处的机会呢。

    以至于许诺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乔家小少爷病怏怏地卧在(床chuáng)边,小脸煞白无血,有气无力地抬眸瞟了他一眼。

    “许医生,你快看看我哥,”沈心语焦急地在一边催促,“他已经烧到四十五度了”

    许诺挑眉“四十五度”

    沈心语点头,将刚取下的体温计拿给他,“这是刚测的。”

    她也是心急如焚失了分寸,才会将常识抛之脑后。

    许诺“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床chuáng)上的人一眼,还有不小心露出一角的(热rè)水袋。

    他微微勾唇,接过沈心语手上的体温计,不疾不徐地开口。

    “没事,打一针就好了。”

    “打针”

    (床chuáng)上装死的人终于活了过来,乔衍猛地一惊,捏着被角的手指一紧。

    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打针了。

    沈心语让许诺支使着出去拿东西,房间顿时只剩下两人。

    许诺淡淡瞥了乔衍一眼,慢条斯理地打开医药箱,半晌,终于从箱子边翻出一支针管。

    他缓缓勾唇,站起(身shēn),一步步朝(床chuáng)边走近。

    方头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晰有力的声音。

    乔衍无声咽了下口水,(身shēn)子往后缩得更加厉害。

    许诺已经走到他(床chuáng)前。

    乔衍颤巍巍地抬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男人俯(身shēn)在自己耳边低语了一句。

    “乔先生,裤子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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