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甘甜，入口即化。甜美的汁液并没有顺着口齿下滑，反而一入口，便化作精粹灵力散到四肢百骇。
周天长道“先说说这个虚字。你可以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幻的，是不存在的。也可以认为你在这个世界中拥有虚构一切物体，包括生命的能力”他随手一招，便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小酒壶，周天长滋溜喝了一口，面色便立刻红润起来。
陆白吟道“眼前的一切明明是真实存在的，有怎么能认为是虚幻的？！”
周天长道“灵虚境历来是宗门的最大秘密，没有任何形式的记载，只有历代掌门口口相传”他顿了一下道“刚才的那些话便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一个字都没有偏差，想来当时祖师便是这般说得。”
“你的境界不够，还在规则之内，而灵虚境的空间和时间，则是在法则的范畴。我现在隐约能感觉出一点东西，但是难以表达出来，你且看。”周天长边说，边用手掌一滑。
他的手掌移动速度看似并不快，但是陆白吟面前却出现了无数个手掌的虚影。
陆白吟知道，倘若物体的移动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便会产生幻影。但是他仍然不能理解周天长的用意。
周天长道“就如同你刚才所见，你眼中看到的，是无数手掌，然而真实存在的只有一只。眼见不一定为实，便是这个道理。”
陆白吟摇头苦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东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周天长哈哈说道“其实有时候，就算是我，也浑噩不解，且不用管他，咱再说说这个灵字。眼前我们所处的空间，整个便是灵力构成。”他看着陆白吟道“你也知道，灵力在我们体内最先是气态。而等到仙元境，灵力进一步压缩精粹，便会慢慢转化成液态。”
他见陆白吟点头，便道“而这个世界的灵力，却是以一种固态形势存在，在这个空间之内，你虚构出的食物可以裹腹，衣物可以御寒，美酒可以醉人。虚构出的生命体，甚至能将你置于死地！”
陆白吟沉默许久，惊叹道“神乎其技！”
周天长点点头“这个名字的第二个由来，据说这方空间是开辟在一件名为‘灵虚镜’的神器之中”
他叹了口气道“本来这些事情，你早就应该知道的。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陆白吟道“想来师叔自是有一番苦心。但不知却是为何？”
周天长道“这个原因，秀才说等会儿再写。再过些时日，我会到这灵虚境中，从此不再外出。你还是早些定下执法堂新的掌权者，我跟他交接一番罢！”
“为何要这么急？”陆白吟见他神情坚决，只好无奈道“一时之间，我到哪里去找这个人选？！”
周天长笑道“老六如何？”
陆白吟沉默半天，摇了摇头“执法堂权势太大，我怕……我怕他一时驾驭不住。”
“哼”周天长轻哼一声“你的那些小算盘，还能瞒得了我？老六在门中势力日益增大，如果再加上执法堂，更是如虎添翼。白吟，你是不是在害怕什么？”
见陆白吟摇头否定，接着道“你既然着手培养老六，那么早一天放权，跟晚一天放权，有又什么关系？白吟，都到这个时候时，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么？”他不等陆白吟作答，接着问道“我看得出来，你最喜欢的是老五，可为何这掌门的位子，却要交到老六手中呢？”
陆白吟道“他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如同亲生孩子一般，我对他们也一视同仁，并无偏颇。”
“哼！”周天长冷哼一声“毕竟老五是你的亲外甥！”
陆白吟神色大变“你说什么？！”
周天长摇摇手道“老夫执掌飞羽堂前后四十余年，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么？你翻看过飞羽堂中古家的卷宗，应该能够发现卷宗之中，老五的母亲叫‘路锦绵’而不是‘陆锦绵’。你以为是飞羽堂的失误？那是老夫替你做的手脚！不过你放心，这个世界之上知道这个秘密的，仅限于你我二人。”
陆白吟讷不能言。
周天长道“白吟，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你心中想的，是不是让老六坐这个位子，却把权利交到老五手中。只让他成为一个傀儡？！简直是糊涂！你这样做，不正是让他们兄弟相争，手足相残！六十多年前的惨剧，莫非你还想让其重演？！”
陆白吟叹气道“果然骗不过师叔的法眼。我之前，确实是想尽心培养老六的，不过老六这人，对权利的野心实在太大。我怕……我怕他掌权之后，会对其他师兄弟们下手……”
周天长沉默半天，幽幽说道“这些事情，本来也轮不到我操心。如今我年纪大了，更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你既然有自己的主张，那便放手去做吧。”
陆白吟道“师叔不过刚刚二百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又怎么会生出这些感慨来呢？”
周天长道“今天把你带进来，本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可是见你在立储上有其他打算，倒不知道说出来到底是对是错。”
他沉吟片刻，一咬牙道“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陆白吟，神色郑重道“白吟，你之所以最初不选老五而选老六，是不是因为‘掌门诅咒’？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害怕这个诅咒？如果我告诉你，这个诅咒根本不存在的呢？！”
话刚说完，陆白吟的脑袋便“嗡”得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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