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和我的沙雕老公 > 59.韩高氏到来
    此为防盗章  韩有福:“我、素芬和小寒都能干活, 今年粮食不够吃,先借一点,明年一定能缓过来。不就是艰苦几年么, 再难也没小寒出生那年艰难。”

    小寒出生那年正好赶上三年饥荒年的第一年。第一年还好点,第二年山上的野菜根都被挖下来吃,第三年甚至出现了人吃人。韩有福这么一说, 韩老头也想起来那几年艰苦岁月, 顿时慌了。

    韩老头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子, 在韩老头看来“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闺女是外姓人”, 儿子不孝顺也不能让闺女给他养老, 连忙说, “有福啊, 你闺女都快嫁人了, 脾气咋还这么冲,跟个二十郎当岁的愣头青似的。”

    这话说的, 是她便宜爹没事找事?小寒无语,真不愧是和韩高氏盖一条棉被的人。

    “爹,有话好好说。”小寒起身拉住韩有福的胳膊, “爷爷只有爹一个儿子,外人知道爹要分家, 一定会说爹不孝顺。”

    韩高氏:“小寒说得对。还是个当爹的呢, 都没个孩子懂事。”

    韩有福张张嘴, 想说你还是个当奶奶的, 不照样没个孩子懂事,“娘,我也没说一定要分家。我是说你再让小寒干活,我们就分家。”

    “我,我啥时候让小寒干活了?”韩高氏道,“我不正和小寒商议么。小寒不愿意,我还能逼她啊。”

    韩有福:“你是不逼小寒。”韩高氏点头。韩有福瞥她一眼继续说,“你直接拿棍打小寒,打的小寒不敢说不去。”

    “你——”韩高氏指着韩有福,“让小寒自己说,我打过她几次。小寒,你说。”

    韩有福:“你是没打过几次,不是你不打,是小寒没给你机会。”

    “爹,别说了。”小寒心中高呼,说得好!然而,这不是原主本性,“该去挖河了。”

    韩有福:“你别管。这些话我早就想说,早就该说。”

    以前韩有福不说,是担心他老娘威胁他分家,他和妻子两个人养不活三个孩子。今天公社主任提到“结婚证”,韩有福才意识到三个孩子都长大了,不用他整天背着抱着了。

    主任走后,韩高氏不闹了,可能知道继续闹也没用,韩有福也就没想过和韩高氏吵架。现在韩高氏明知小寒不舒服还让她上山,韩有福一想到小寒在山上头晕,有可能摔下来,或者割草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割到自己,就忍不住冒火,“娘,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直接说让不让小寒在家歇两天。”

    “我没说不让。”韩高氏和她老伴一样,很怕韩有福闹分家,不要他们老两口。

    韩有福:“那娘倒是说啊。”

    韩高氏瞪他一眼,“小寒,这几天在家歇着,好利索了,好利索了想干啥干啥。行了吧?”

    “爹,我没事。”小寒拽拽韩有福的衣袖,暗示他见好就收。

    刘素芬也推韩有福一下,“快去挖河吧。去晚了村里人又该以为咱家出什么事了。”

    韩有福看他爹娘一眼,拿着铁锹气咻咻往外走。刘素芬接着说,“娘,我去拿箩筐。”走到窗户边把挂在墙上的两个箩筐拿下来,又拿两把镰刀,“娘,现在走吗?”

    韩高氏白了小寒一眼,夺走箩筐和镰刀就往外去。韩老头拿着铁锹跟出去。刘素芬望着老两口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才说,“小寒,把门关上,不舒服就回床躺着,我们得过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娘,刚才爹那样说,爷爷奶奶会不会……”会怎么样,小寒也说不上来,她从未见过像韩高氏这么没脸没皮的女人。哪怕是上辈子在娱乐圈呆二十年,仇人相见,明面上也不会让对方太难看,

    刘素芬:“别担心,你爷爷奶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爹发狠。”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小寒,把门关上。”

    “娘,我头晕,不是傻。”小寒好笑道,“现在行了吧?”当着刘素芬的面把厚重的木门关上。

    刘素芬满意了。

    小寒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打量着不足一百平的农家小院,深吸一口气,空气真好啊。

    随后小寒走到堂屋摸摸看看,又转到厨房,放粮食杂物的房间,然后去她和小艾的房间,弄清家里的东西都放在哪儿,省得哪天刘素芬让她拿铁镐,她不知道铁镐是什么,小寒才去厨房把水桶拎出来。

    小寒家中没有压水井,用水得出去挑,村里有好几口水井,离小寒家最近的水井里水很少,这段时间小寒家都是去村东头打水。

    今天上午村长走后,韩有福就去挖河,晌午回到家,韩有福放下铁锹就去挑水,挑三次才把一口缸打满,另一口缸还空着。

    吃饭前韩有福说等他下午回来再打水。以前这活是小寒或刘素芬的。刘素芬被韩高氏弄去山上,有可能傍晚才回来,小寒不好意思让刘素芬打水,也不好再让累半天的韩有福打水。可小寒不太会用扁担,就把水桶放在两个腿的板车上,打算用板车拉水。

    小寒打开大门往外看看,发现刘素芬不见了,才推着板车出去。

    现在的小寒虽有原主记忆,她毕竟从未推过板车,很不熟练,干脆就推两半桶水。推到家门口,发现村长在她家门口站着,小寒皱眉,韩高氏又招惹村长了?

    “村长,有事?”小寒高声问。

    村长扭头看去,“你这是干啥去了?”

    “家里没水,我打点水。”小寒道,“村长找我爷爷奶奶吗?他们不在家。”

    村长:“我找你。”

    “找我?”小寒指着自己,把板车放下就拎水桶。

    村长顺手帮她把另一桶水拎下来,“也不是我找你,是——”往四周看看,小声说,“立夏找你。”

    小寒开门的动作停顿一下,“夏同志找我?啥事?”

    “立夏没说。”村长不赞同夏立夏娶小寒,但立夏二十八岁了,今年能回城还好,回不去再不娶妻就三十了。整个小韩村除了不正混的人,就没这么大不娶妻的。正因为这点,村长才没坚决反对,“他怕被你奶奶缠住就没敢过来,让我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在家就去我家,立夏在我家院里等你。”

    小寒认真回想,原主以前见过夏立夏很多次,但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因为原主内向。小寒实在想不出夏立夏找她能有什么事,“是主任说的事吗?麻烦村长替我向夏同志说声对不起。请夏同志放心,我不会同意的。”

    村长心说,立夏正是知道你不同意,才让我来找你,“应该不是这事。”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小寒拎着两半桶水进厨房,村长帮小寒把板车推进来。小寒见状,拿锁把门锁上,“夏同志的病好了吗?”

    村长:“好多了。年轻小伙子身体结实,吃两幅药就没事了。”

    “那我就放心了。”小寒道,“村长还有别的事吗?有事的话我自己去也行,我知道村长家在哪儿。”

    村长当然有事,只是他不放心,随即一想,他跟过去,立夏也不会让他听,“那你自己去吧。”说完就往南走。

    小寒以前拍戏时来过农村,那时的农村多是砖瓦房和二层小楼。现在的农村多是土胚房,看着远远比六七十年代的年代剧特意搭的景还要真实的小韩村,小寒一个人走去村长家的路上不觉得无聊,反而感觉很新奇。

    不知不觉到村长家门口,小寒见大门敞开着,就直接进去了。进去发现夏立夏在树底下坐着,好像等很久的样子,小寒眉头一皱,带着疑惑开口,“夏同志?”

    “小寒来了啊。”夏立夏站起来,指着离自己三尺远的板凳,“坐吧。”

    昨日小寒恶心头晕,立夏又全身湿透了,小寒只知道夏立夏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四方脸,长得很好,其他一概没注意。今天夏立夏穿着白色短袖衬衣,藏蓝色长裤,剪着利落短发,整个人清清爽爽,器宇轩昂,竟然十分帅气。

    “夏同志找我有什么事啊?”原身是个腼腆的姑娘,小寒的目光不敢在夏立夏身上停留太久,坐下就低着头问。

    夏立夏倒是正大光明盯着小寒,见韩小寒和他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颇为满意,“小寒,村长说你不想嫁给我,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小寒猛然抬起头,“为,为什么?”

    “你别紧张。”立夏忙说。

    小寒想说,我才没紧张,我是诧异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我……我爹说我们不合适。”

    夏立夏本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又多了十八年记忆,和小寒谈论起两人的婚事,自然不会觉得难为情,就直接问,“你觉得呢?”

    小寒看向立夏,试探着说,“我吗?”

    “对,你是怎么想的。”夏立夏道,“我知道你很听父母的话,但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认为你不应该全听父母的,应当遵从自己的内心。”

    小寒当然不想嫁给土里刨食的汉子,可也没想过嫁给夏立夏,毕竟她和立夏才认识,“你是城里人,我是农村人,你家有钱,你还是高中生,我家穷,小学三年级没上完就不上了,我也觉得我和你不合适。”

    “我家以前挺好,现在家里的东西都被收走,连住的地方也没有,还不如你家。”夏立夏道,“你没上几年学,我可以教你。你好好跟我学,等恢复高考就去试试能不能考上中专,今年考不上,明年再继续,考上了你和我之间的差距就小了。”

    恢复高考?

    小寒前世的大哥是一九六六年出生,正是大革命开始那一年,那时她爸妈二十出头,在文工团上班也只是个打杂的,因此在大革命开始后,俩人也没怎么遭罪。后来他大哥考大学的时候,她爸妈还特意说过这段历史,不止一次提到过一九七七年八月初帝都来很多科学家和教育工作者,和华国总设计师开会,讨论内容就是高校招生问题。

    那时政/治敏感度较高的人能猜出国家要恢复高考。现在是六月,离八月还有两个月,总设计师本人恐怕都没想到何时能恢复高考,夏立夏怎么知道的?小寒十分好奇,“恢复高考是啥意思?”

    “就是可以考大学了。”夏立夏道。

    小寒皱眉,表示不信,“你听谁说的啊?高考都停十年啦。”

    “我,你先别管我听谁说的。”夏立夏道,“我打算报考财会,以后,以后时局好了做生意赚大钱,你和我结婚,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小寒别着急,别着急,立夏已经把你从水里救上来,我也让别人去喊你娘,现在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水里?她明明是吊威亚的时候威亚突然断了,从半空中掉下来,怎么会在水里?

    萧寒撑着地起来,“我——痛……”

    头像针扎般刺头,萧寒眼前一黑,“扑通”摔在地上。

    “小寒!”

    众人大惊失色。

    一段不属于萧寒的记忆钻进她脑袋里。

    记忆中的女孩是一九五九年,三年大饥/荒刚开始那一年出生。重男轻女的爷爷奶奶见她是女娃,就给她起名大丫头。大丫头的父母心疼闺女,给她起名小寒,因为她是二十四节气当中小寒那一天出生。名字很随意,好歹比大丫头好听。

    当时全国闹饥荒,小寒的爷爷奶奶想要孙子也不敢让儿媳妇生。如此过了几年,日子好些,小寒的母亲生下小寒的妹妹。又过两年,小寒的弟弟出生,那年小寒八周岁,上小学二年级。小寒的弟弟出生的第二年,小寒的爷爷奶奶就不让她上学,叫她在家照顾弟弟。

    小寒把弟弟拉扯到上小学,就开始每天喂鸡喂鸭喂猪,去自留地种菜、浇水,还要做一大家子人的饭……今年小寒才十八岁,活脱脱像个三十八岁的人。

    等等,她出意外的时候刚过完三十八岁生日,萧寒三十八岁也比十八岁的小寒潇洒。不对,她现在是韩小寒?萧寒不禁痛呼一声,好想去死一死啊。

    “小寒,哪儿难受?”

    萧寒,错了,她已经是韩小寒。小寒有了记忆,认出一直和她说话的人是小韩村村长。

    这段时间小韩村一带闹干旱,村长怕颗粒无收,号召村里男人去挖河,知识青年和妇女随他去山里挑水浇地。每次挑两半桶水也算工分,小寒就被她奶奶赶去挑水。

    小寒打水时力竭,双腿发软掉进水里,一时吓傻的小寒忘记呼救,只顾挣扎,过来打水的夏立夏发现水里有人,毫不犹豫跳下水把小寒捞出来,也晚了。

    村长身边蹲着一位头发不断滴水,狼狈不堪,二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小寒知道他便是刚才问她“哪儿难受”的知青夏立夏,“头痛……”

    “可能是磕着脑袋了。”立夏开口道,“小寒,先别动。大伯,你们把小寒抬起来,我背她回去。”

    村长:“你身上都湿透了,赶紧回去换身衣裳,我来背小寒。”

    “小寒身上也湿了,我背她正好,省得把大伯的衣裳也弄湿了。”立夏道,“大伯,山里水冰,小寒再不回去换衣裳肯定得生病。”

    “是呀。村长,这里离小寒家可不近,你都快六十岁了,你背小寒也背不到她家,就让立夏背吧。大小伙子,有的是力气。”

    立夏的父亲是知识分子,十年大革命开始之初立夏家遭难,立夏的叔叔婶婶是工人,是无产阶级,又常年住在职工宿舍,也就没牵连到他们。立夏的婶婶就找人托关系把立夏塞到她母亲的姨妈的小姑子的儿子,也就是小韩村村长这里。

    村长家孩子多,早些年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多亏立夏他婶子的母亲接济。村长念着立夏他婶子一家的好,把立夏当成亲侄子,见他跟个落汤鸡似的很心疼。

    立夏轻轻推一下村长,“大伯,快点吧。”

    村长:“好,我——”

    “小寒,小寒,你咋了?”

    村长循着声音看去,一位脖子上挂着花毛巾,柔柔弱弱的女子踉踉跄跄往这边跑。村长吓一跳,高呼:“小寒她娘,别慌,小寒没事。”

    “小,小寒咋掉水里去了?”

    村长:“打水的地方滑,可能是滑水里的。我们也没看见。对了,是立夏把小寒捞上来的。”

    “谢谢夏同志,谢谢你,夏同志。”

    立夏:“婶子快别说了,我帮你把小寒背回去。小寒摔着脑袋,得赶紧找个医生给她看看。”

    “好好好,背,背回去。”韩母乍一听闺女掉水里,吓得六神无主,嘴角一个劲直哆嗦。

    小寒一直被她爷爷奶奶当成丫鬟使唤,韩母从未为小寒出过头。现在的小寒很不喜欢韩母,看到她吓得脸色煞白,满眼担忧,小寒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占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娘,我没事。”

    “这,这身上全湿了,又摔着头,哪…哪能没事啊。”韩母心疼,“你,唉……夏同志,那麻烦你了,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立夏:“婶子别担心,我会把小寒送回去。”

    “谢谢,谢谢你夏同志。”韩母说着,就去找村子里的赤脚大夫。

    小寒浑身无力,湿透的衣服贴着身体很不舒服,头晕还想吐,夏立夏背着她回去的一路上,小寒都没说话,端是怕一开口就吐到夏立夏身上。到家门口好些了,小寒也不得不开口:“谢谢你,夏同志。”

    立夏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说是你,今天是个陌生人,我也会——”

    “要你有什么用,挑水也能掉水里。”

    立夏脸色微变,抬头看去,院里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太婆。立夏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老太婆,真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小寒奶奶别这样说,小寒也不想掉水里。”立夏背着小寒进去,就问,“小寒,你住哪儿?”

    小寒家的房子是三间正房,中间是正堂,小寒的爷爷奶奶住西间,小寒的父母住东间。正房两侧各有两间偏房,小寒的弟弟住在和厨房相邻的偏房内,小寒和她妹妹住在和放粮食、杂物相邻的偏房内。

    随立夏过来的村长以前来过韩家,指着东偏房,“小寒住那边。小寒奶奶,小寒不舒服,得让她好好歇歇,可不能再让小寒干活了。”

    头上包着白色毛巾,黑瘦黑瘦,脸型细长,颧骨突出的老人宛若被踩到尾巴的母老虎,“你啥意思?村长,把话说清楚。”

    立夏脚步一顿,扭头看过去。

    小寒推推立夏的肩膀,小声说,“咱们先进去。”

    立夏进屋把小寒放下就想出去,一看小寒一手扶床一手揉脑袋,忙问,“头又痛了?”

    小寒:“我——”

    “你知道我啥意思,韩高氏,整个小韩村谁不知道你把小寒当丫头使唤,做得出还怕人说?”

    村长的声音打断小寒的话。

    号召村民挑水这事是村长提议,他当时也是说力气大的妇女随他去挑水。整个小韩村像小寒这么大的姑娘不是去地里除草,就是在家干家务活,只有小寒的奶奶把体弱多病的儿媳妇和身子单薄的大孙女赶去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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