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说我盗墓的?我干法医的时候剖死人,做停尸房管理员的时候码死人,现在还怀疑我挖死人……我这是多么悲惨的一个人生啊!死人堆里讨生活!“鉴于您的身份……您可不能乱讲!我是社会主义里一小片守法公民中的一员,不伤天不害理的,怎么从您这儿就给我定了个死九回的大罪了?”

    “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戴着手铐,我相信是吉天沐给你戴上的,这一点你承认吗?”

    吉天沐?应该是那个小刑警吧……而这个万恶的手铐……唉!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其实小刑警去找我也是有原因的,但绝不是因为什么盗墓。一起战斗的时候他曾经把钥匙扔给我让我自己开锁,可惜阴差阳错的钥匙就弄丢了。”

    “虽然叙述的绘声绘影,但我没有理由相信你,只凭着当时的案发现场我可以说出无数不利于你的猜测,所以你还是坦白吧,在我面前做抵抗是没有用的。”

    他这话里有话,我挑眼瞪着他,“你不会以为是我弄死小刑警的吧?”

    “也许,毕竟你有作案动机。”

    “我哪有能力杀他?他一下就把我的脑袋按到脚跟后面去了,你们这些人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跟你们打难道还有好果子吃吗?”

    “所以你就用了武器,一根一尺长的圆木棍,从前胸穿入后胸穿出,这样吉天沐就没办法再把你按到脚后跟了。”

    发现包公头是当真的,我一下就激动起来,这事情处理不好我就午门斩首了,除了尽力为自己辩解,只能盼望小刑警快点儿苏醒过来为我做主,“你这么指责我是要有证据的!这不是随便乱说的。”

    “我要是找到凶器还用的着跟你在这废话?早就把你押走了!”他扭头从身后拉出了我的背包,“这是你的吧?”

    背包已经被折磨的不成包型,但还是能勉强认出来,我点点头,“没错,是我的。”

    “这包里装着很多一尺多长的圆木棍啊,不知道这能不能让你想起些什么。”

    “那是为山洞里的探险做准备的!万一手电不够用,点燃这些木棍可以当作火把!”谁想到他会把这个拿出来说事,真是急死我了。

    “看起来这次行动是早有准备,你去那里做什么?”

    他这个问题可是问的我没话说了,如果实话实说势必要把三年前的那件事一并抖出来,这样的话牵扯的人就多了,刘巍和陈冬也都在劫难逃。

    怎么办?要不我欺骗一次组织?

    事情的发展实在有些出人意料,我越发觉得不可控起来,怎么聊着聊着就要招认几年前的事了呢?我一旦脱口,刘巍还好说,陈冬就真的被我害惨了,偷尸体算个什么罪我还真是不太了解,但最少也是个盗窃吧,这对一个知识分子来说简直是噩梦。

    包公头冷着眼睛看我,颇为不耐烦的样子,“我发现你很喜欢思考嘛,是不是怕说出什么纰漏被我听出来?”

    我一边装洒脱的说着“哪儿能啊”,心里却一阵嘀咕,最终想到一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方式,“三年前我爸在洞里给我留下一段话,所以我约上两个好友同去,看看我爸到底想告诉我什么。”这可不是撒谎,只是捡着重点说而已。

    但包公脸的面色却丝毫没有缓和,他冷冷“哼”一声,“你小子果然太贼了,我当初就担心吉天沐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你。”

    等一下,这话说得怎么这么不清不楚?听起来我似乎不是个好人?“您这个‘对付’二字从何而来?我一守法公民,何德何能需要让一个刑警亲自来‘对付’我?”

    “别跟我面前耍滑头!我可没有吉天沐那么好糊弄!为什么给你戴手铐你自己不清楚吗?这手铐是可以轻易给人戴的吗?”

    我心里暗暗一惊,原本以为被小刑警追杀是因为没听他的话而四处乱跑,但现在听来事情似乎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只是我招惹了谁?我做了什么扰乱社会治安的事吗?千思百想还是觉得自己冤枉,“你干脆明说吧。”

    “陈冬认识不认识?”

    果不其然提到陈冬,这个老小子可真会给我惹麻烦。但是陈冬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他偷尸体跟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想到这里底气更足了,脸上重又扯出一抹笑,“不就是偷尸体那个人吗?”

    包公脸眼神一挑,“你怎么知道偷尸体的人叫陈冬?”

    我日的!真不长记性!这个破绽已经被小刑警抓过一回了,现在竟然又犯了同样的错误!不过眼前的包公脸可不如小刑警好对付,于是我又如法炮制,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人恰巧是我爸的旧识,这可没骗你,不信你可以去查。”

    “父亲的老朋友却深夜造访停尸房偷走尸体,害的你丢了工作,你冤恨他吗?”

    “嗯。”我点点头,如果不知道三年前的那些事,我想我理所当然是怨恨他的吧。

    包公脸冷冷一笑,“所以你便一怒之下杀了他?”

    什么?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连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说什么?”

    包公脸“啪”的一下把记录本狠狠的往膝盖上一磕,对着我咆哮道:“你别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我们把你的犯罪证据已经掌握的清清楚楚了,现在给你个认罪的机会,如果仍然跟我们耍滑头可就太不明智了!”

    这胖子在唠叨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头脑中乱做一团。陈冬死了?这怎么可能?几天前我还看见他健健康康,有声有色的为我讲他们三年前的冒险故事,忽然一下怎么就死了?“这位警官,你说的是事实吗?”

    我的话可激怒了包公脸,他“腾”的一下坐起来,指着我转了好几个圈,“你!你跟我装影帝是不是?我问你的话你还反过来问我?”

    我却无视他的咆哮,正色跟他说,“我一周前还见过他,当时活蹦乱跳的,好好一个人不会说死就死。”

    “你以为你这么说就能逃脱杀人的嫌疑吗?”

    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的?就因为我见过陈冬?难道说他们一直都在监视我,小刑警不让我到处乱跑就是这个原因?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对于这个问题我倒是心里没负担,毕竟几天来我身边一直都有人,随便捞一个过来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你有权力怀疑我,毕竟警察就是干这个的。但法律是讲求证据的,所以我敢保证我一定平安无事。说这些话可丝毫没有跟你叫板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毕竟我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看起来包公脸之所以指控我只是因为我与陈冬有接触,小刑警又出了意外,这几件事连起来似乎真的对我很不利。不过无论菜哥还是小楚,任何一人都能为我作证,再不行可以联系火车上那位姑娘,好歹她也算个证明人。心中有了底,我暂且将自己的事情放在一边,着重打听陈冬的问题,一个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陈冬是什么时候死的?”

    包公脸三角眼一立,“你问这种低智商的问题是想向我证明自己的无辜吗?还轮不到你问我呢!”

    我心里着急,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黑脸包公却明摆着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看起来陈冬确实是死了,但他怎么死的?意外还是凶杀?头脑中猛然闪过梦里陈静那张浮肿的脸,难道我的梦又一次向我预示了什么?陈冬父女两个一起走向黄泉……难道陈冬的死和陈静有关系?

    而小刑警呢?他竟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梦境里……大夫不是说他没有危险吗?头脑中猛然闪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中忽然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小刑警他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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