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的谈话马上引起包公头的注意,他一下子扭过头盯着我们看。我向他笑了笑,偷偷拽拽刘巍的裤腿,刘巍却出人意料的冲着包公头说道:“我也因此被讯问过了,”他指着自己身后,我看到远处还站着一个警察装束的人,“那个人是负责讯问我的,我很幸运的已经洗刷嫌疑了。”

    包公头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表情马上变成了惊异,他“腾”的站起身,整了整衣装,向着那人跑过去了。

    包公头的反应看的我很是奇怪,刘巍向我解释道:“那是他顶头上司。”

    我更加诧异了,“什么?领导阶级亲自审问你?你什么级别啊?”

    刘巍给了我一个“你傻啊”的表情,“那是我找来的人!我是来帮你的!陈冬不是你杀的,我只是尽快让你摆脱嫌疑犯的身份。”

    这老家伙相当有门道啊,连高级警察里都有人。我现在实在应该跟刘巍说说陈冬的事情,但却又放不下急救室中的小刑警,左右为难之际,刘巍看出了我的心思,“看你这么惦记,里面抢救的人是谁?你的两个朋友?”

    我摇头,向刘巍要了根烟,“一个萍水相逢的警察,牵扯进来实在太冤枉了,如果不是他,我早就死一万次了。”

    刘巍点烟的手定了一下,抬头看了小曼一眼,然后转回头看着我,“你这话怎么说?你也遇到危险了?我给你的礼物没有用吗?”

    既然他提起来我也就直说了,“跟我一起去的两个朋友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小护士告诉我说是由于中毒。不知道你上次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里有一种飞蛾?”

    刘巍沉默了半天,终于还是摇摇头,“没见过。”

    他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相信如果他看到了是一定会提示我的。只是我一直存在一个疑问,“你确定捆住你的是一个飘乎乎没有实体的东西吗?我看到一个类似的物体,却是那些飞蛾的巢穴,一个会移动的怪物,这可是一个有实体的东西。”

    刘巍又看了小曼一眼,然后向我这边坐近了些,“你确定吗?”

    我非常自信的点头,“当然确定,差点儿就被它弄死。等小刑警醒过来你还可以问他,他也算是个证人,深受其害。”

    正在这时,急救室的灯灭了,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看到我后显得非常激动,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奇迹!这简直是个奇迹!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刚才真是千钧一发!你是怎么知道他还能救活的?”

    这几句话说的我十分受用,不自觉的“嘿嘿”笑起来。一旁的刘巍看起来十分迷惑,“为什么……急救室的医生会出来感谢你?”

    我乐滋滋的站起身,“走!找个地方咱仔细聊。”

    我们回到病房,刘巍支走了小曼,我支走了小蛮腰,终于可以放心的坐在一起说事情。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陈冬的事情,所以开门见山的问道:“也没过多少天,陈叔莫名其妙的死了?”

    刘巍很深沉的叹口气,“可能下一个就是我了。”

    这话说的毫无来由,弄的我愣了一下,“您这话说的太奇怪了,什么叫下一个就是您?”

    “连陈冬都死了,三年前探险队的人没剩下几个了。”

    其实我也隐约想到陈冬的死或许和这件事有关,但已经好好过了三年了,怎么遇到我之后忽然就遭遇不幸了呢?警察遇上我死,小偷遇上我也死,该不会我是个职业的丧门星吧。

    “你知道陈冬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摇头,但看到刘巍一脸严肃,觉得陈冬一定死的蹊跷。但是再蹊跷也比不上洞里那个跑来跑去的怪物吧,经历了那些就好像一下达到看破红尘的境界了。

    “警察说陈冬是被谋杀的。”

    我没有觉得奇怪,我猜也是这样,但刘巍后面的话可是大大震撼了我一下,“我有强烈的感觉,陈冬是被陈静杀死的。”

    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毕竟跟死人也碰过了,跟死人也聊过了,猛然听到这类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淡定了。“您能详细介绍一下您那股强烈的感觉吗?”

    刘巍点了根烟,完全无视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陈冬早就被盯上了,你第一次见到我们那次也在警方的控制范围之内。按照警方的描述,当天晚上陈冬就死了,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警方竟然没找到陈静的尸体。”

    我暗暗的惊了一下,脑子里闪现出梦中陈静那张浮肿的脸。“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能认定什么,也许陈冬把陈静的尸体藏起来了呢?也许暗自埋了呢?”

    “如果他想埋,也不会来找我帮忙,他来找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借助仪式把陈静复活。”顿了顿,他咽了口茶水继续说道,“本来我也认为陈冬将自己女儿的尸体藏了起来,但是听警察描述现场的时候我就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句话马上引起了我的兴趣,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探去,陈冬的谋杀现场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令刘巍有了这样的念头。

    “他们在现场找到了陈静的裹尸袋,并且看他们拍回来的现场照片,我怀疑陈冬刚刚进行了复活的仪式。”

    听了刘巍的话,我不自觉的张大了嘴巴,实在想象不到陈冬竟然真的干了这种蠢事!“你不是说你拒绝帮他吗?”

    刘巍吐出一口烟圈,“我是拒绝了,但我拒绝没用,他照样自己进行了仪式。依照我们的研究,仪式确实可以由一个人完成,可是一旦失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我皱起眉头,觉得这事情绝对不简单,“不堪设想会有多悲惨?”

    刘巍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堪设想就是……太惨了,都无法想象。”

    “我知道字面意思,我是问到底有多可怕。”

    “这个……因为无法想像,所以没想过会有多可怕……”

    我一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眼前这个人是智商太高了还是根本没有智商?“那我烦劳您现在想象一下,陈静杀掉陈冬之后会怎么样?就此罢手还是继续找牺牲者?”

    “大概会由于某些原因而无法转世投胎,所以只能在人间游荡吧。”

    我摸着下巴沉默了,此时我想到了那个有预知成分的梦。梦境中小刑警的出现已经被解释的很完美了,梦境确实是现实的写照,小刑警虽然身受重伤,但还没有惨到被牛头马面拖进油锅里去炸,被我成功救下一命。那么同时出现的陈冬和陈静父女俩呢?两个人看起来还是挺和谐的,完全不像是丧心病狂的陈静杀了软弱无辜的陈冬,况且陈静和陈冬在一起,说明陈静该没有遗留在人间,两个人是同时进的阴曹地府。

    我想的正起劲,身旁的刘巍看出我在走神,把一根烟递到我手上,“琢磨什么这么专心?也说出来让我听听。”

    如果说出来我会不会被当作神棍?说我是个通灵的人,我的梦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说不定哪天就能得道成仙了。这太可笑了,别说外人,连我自己都觉得荒唐。但这件事本身就具有传奇色彩,我爸爸怎么死的?陈冬怎么死的?如果他们所研究的祭祀活动真的存在,那么现在人普遍遵循的世界观便会彻底瓦解。

    我最终还是把梦境的事跟刘巍说了,还有岩洞里见到的女人以及我的父亲,我叙述的极为平淡,可刘巍的手明显颤抖起来,我的故事讲到尾声的时候,刘巍的表情已经令我捉摸不透了,他沉默了良久,终于叹口气拍拍我的肩膀,“你现在的状态跟你父亲当年一样,他也说梦中总会见到一个古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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