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何处纷飞 > 第二章 劫缘 第十节 红儿思慕
    风尘像个没事人一样,听完我的答复,完便出了我的房门。还是那个老样子,这倒让我挺习惯的。可这最不习惯的,还是此刻我眼前的红儿。

    这说来也是无奈,你说一个小丫头要是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捏来捏去也就算了。可现在六年都过去了,整一个大姑娘了,说出去总是不怎么好。特别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是让我感觉这脸都不知道往哪躲。

    红儿有些奇怪道:“哥哥,你躲什么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长大了,有些不自然些。又或者兴许我这么多年没见到人了,亦可能有些不习惯。”

    “切,要说不习惯,你是最让人不习惯的。这都六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一样年轻。”

    红儿随即便拿来一面铜镜给我照个样子。我见这镜中人丝毫没半分的变化,当即看了看周围所有人,又看了眼镜子中的我。嘴里好似有千言万语,但这话到嘴边,却又怎么得被吞了回去。

    我忽然想起一事,我自进入洞中以来这都已经是过去了六个年头。在这六年里,我滴水未沾,也没食过一口食物,可我怎么就没事呢?

    虽然我出了洞门是有些饥饿,但当我这灵气恢复后,便也没了多少的饥饿感。

    此刻我已经确信,这便是那真正得道的一种境界。当即我似笑非笑地望着边上的这几位,“如果我猜的不错,我这寿辰将来怕是要比各位长了不少。”

    “你不会真的得道了吧!”我父亲疑惑地盯着我。

    “如果……也许……应该就是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到。于是下面的景象谁也都明白了。那秦嫣与罄儿自是哭做一团,红儿却是更为诡异,只是一人坐在那,一直盯着我忽然傻笑又忽然忐忑不安,而我父母则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心想,得道成功,可能是我心中的一个执念。虽然道的境是个逍遥,但这份逍遥的念想,本身就是个执念的框框,而这么多年来的坚持不解,让我彻底忘记了时间的概念。要不是我这身子骨弱些,怕是我在那洞里再待上个十来年都不是什么问题。

    话说这得道成仙的事,古往今来却也不能算是个完美的好事。如果我是一人倒也罢了,了无牵挂,多自在。可偏偏还有这么些人的记挂。

    那秦嫣和罄儿自然是那记挂得最深的人。这几日下来,每每见我都是一副欲哭无泪,自画心中悲的表情。

    那日我下床之后,秦嫣便问过我,“如果我老了该如何?”我虽知晓她这意思,可无奈,也说不出个几何,因为我真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

    我只得探探她的口风道:“那你是何想法呢?这人生短短百年,可我也许能活上个数百年也未必见老。”

    这话像一把利剑一样刺痛着秦嫣的心,可那也是个大实话。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我直接摇头,说来倒并非没有法子,只是这法子是不是有点逆天,我尚需要人来确定。想了想还是跟秦嫣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只说需要再斟酌斟酌,当晚她就和公主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又开始把嬉笑怒骂写于脸上。

    回想那日,红儿见我的模样后,与别人倒是有几分的不同,我此刻便来了兴趣,找了红儿过来问个究竟。

    可她的心思我却有些看不懂。这眼神迷离,从她坐我对面起就一直在想着别事。

    “我说你都已是个大姑娘了,比不得那两髻萌懂的儿童。这可是有他人之事在心?”这话一连重复了两边,她才姗姗回醒。

    “看你这样子怕是真的有什么心事,可以说说吗?”边上正是无人,我也开起了这毫无芥蒂的玩笑。倒是红儿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只说刚才在想着姐姐的过去,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我虽不点明,但已知她言不其意。

    “好了,不提那些了,可我想问你,为什么你见我没变老,反如此淡定?”这话一出,兴许是过于突然,她思量了很久,这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看得我实在有些诧异。

    俗话说,女子十八,心花自开,闻百千之首,怯怯而来。想来说的便是她这模样。她小饮一杯花茶,冥思眼望,见我目不转睛,便低头作起那般娇羞之色。

    “哥哥,你这年岁现在如何算得?是那十八稚年还是这二六青年?”

    我一听,心想,这事很重要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她在问我问题呢?

    “这个,我倒还真没多少想过这个个问题,不过,你们认我何年月,我便应了也没个打紧。自然也不能让我唤你一声姐姐,你说是不?”见红儿甚是认真,我也只能如实答复。

    “那哥哥,可觉得红儿这模样小你很多?”我只摇头没什么话。

    “那哥哥觉得,我这模样,比那儿时可好?”我只点头,亦没什么话。

    “那最后我想问,哥哥,你觉得我这模样在哥哥眼中,是否合适,是否喜欢?”

    这最后一问,我本已习惯性地点头应和,无奈点到半中,突然发现此话有些不对。

    见红儿满脸通红,嘴角微张,有些许震惊之色,而那眼中更是情义切切,眼珠微微柔动。我当即料定,这事出大了。

    说那玉玲比较含蓄,见过她的人都知道。可这红儿,原本以为那时的她萌懂之年,口无遮拦,心无忌。想着这年岁一大便有些改观。可现在这一看,完全就是个直言热心的性子。

    我神色无序,眼中说不出个酸甜苦辣。她姐让我照顾她,可没让她喜欢上我啊!

    “红儿,你看啊!我这不是与你讨论我的岁数嘛!你提这些做什么?”装个糊涂,想个糊弄,可这也没岔开她的心思。

    “没有啊。这就是我的本意啊!”原来那该死的风尘居然教了红儿道法。红儿现在虽然没多少修为,但那年岁怕是也会如我一样,恐难老去。而且听她嘴里的意思,那玉玲也如我般,真不知道是个苦还是个乐。思量再三,我决定还是去当面问下风尘。

    这山间满是云,不是雾便是雨。出了房门,外面已稀稀落落数点小雨交加。可喜的是没点风,这画意到是做得很实。

    路过香塔,准备去风尘的房间。抬头一见,发现风尘正仰头看着塔顶。满脸的沉思与回忆,如一个失意的文人。

    听到我的脚步渐渐靠近,他轻轻侧过头,见来人是我,手上便多出了壶柳叶醉。

    “这风尘也有烦思的时候?那柳叶醉喝着可得小心。虽力道清淡,但这多了,也容易让人思得更多。”我一向喜欢对这半死不活的风尘做一翻调侃。

    可这风尘没那与我耍嘴皮的功夫。手上一抖,这壶柳叶醉便飘入我手中。同时,我见他另只手无缘无故又多出了壶。

    “好你个风尘,估计那京城小二欠你的可不只一壶吧!”想来这赌约也有我一半的功劳。

    “你在那洞中学得如何?”

    “十之八九了吧!让你等我一月,主要是还有些尾巴需处理干净。”

    “那便好,毕竟那些东西都是留给你的。”

    我思这风尘的话,留给我的?我与那陆压可没那么好的渊源。要说这留给我的是师傅他老人家,我倒信。要说这洞中的留我,那也实在太玄了些。想那些都已是上千年的东西。

    “你可见过那洞中的画?”

    “画是很多,不知你说的是哪副?”

    “一副女子画像。”

    “你说的可是那女娲?”

    风尘只顾点头,倒没说什么。我心惑,这画其实在洞中有很多。难道正如我所猜测的那样,这陆压与那女娲可真有那一事?

    “大约千年之前,上庭玉帝继位。你可想晓得?”我点头如是。这事应该是这样的。千年之前,玉帝继位,但苦于天庭没什么人。然后那场仙界大战后,便封了数位仙神辅佐玉帝。要说这玉帝命甚是好得很,可书中却只说他立劫如何如何,却不想他这命好得着实得可怕,立万劫居然还不死。

    不过在洞内,我却也见到过两个版本。但从我对一些书籍的阅读来看,有一个版本的准确性可能更为真实。只是这个版本,在这世面上可未曾有过。

    世面的版本,说的是这玉帝如何伟大。可这另一个版本却有些不堪。这人原名张姓,这为何能成这玉帝,想来这书上说他与那陆压道君颇为神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后因女娲等人的帮助,才被推举上位。可后话又说,这女娲后又与这玉帝反目。只是位了这天地的平和也就作罢,而后女娲也消失匿迹了。

    “你大约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这天下可能又要有场浩劫了。”他这一声听起来像似感慨。

    “风尘,你我都是修道中人,这天下浩劫烦它作甚?你先给我想个法子,我父母他们可否修我那功法,延年益寿?”

    “你这人,可倒真像极了他,什么事都不想过问,不想掺和,也罢。你说那事倒是可以,没什么关系。可他们得有道心才是。没这心,他们也很难参悟。话说,你不会是为了你那两位考虑的?”

    “你可就误会大了,我本想,那样有点愧对别人,这法子至少也算是报答别人。没你想得那般不堪。”

    “好了,不承认也罢。我还是回我房里多喝喝这柳叶醉吧!”说着,风尘便潇洒离去,和刚才真是判若两人。所以说修道之人,最换得快的便是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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