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琰不会是看出什么来了吧?!

    根据系统的说法,您老是不是找不到人就要报|复|社会毁灭世界啊?您老和我多大仇啊?找我是想千刀万剐还是五马分尸啊?

    你的仙骨早就还给你了,我也已经死了一次了,你究竟还想把我怎么样?

    苏子瑜的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百种或者继续狡辩打死不承认,或者被认出后从云寒琰手下机智逃生的办法。

    云寒琰的双唇微微张了张,似乎想对苏子瑜说什么。酒楼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外面有很多人正往这边涌来。

    苏子瑜回过头,只见一群家仆模样的人从门口涌进了酒楼,大约有二三十人,都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和方才在街上被云寒琰打飞的那几个差不多。

    那群家仆簇拥的中间,是一位留着长须的锦衣中年男子,和一只手被夹板固定用绷带吊在脖子上的刘大少爷。

    “爹!你看他们在那儿!就是他们把儿子的手打成这个样子的!”刘大少爷用没断的那条左手指了指苏子瑜,道,“就是这个丑八怪先动的手,长这么丑别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来了!爹你看他居心不良拐卖良家少年没错吧!咱们家刘半夜就是被他给强行掳走的!”

    苏子瑜还没说话,刘半夜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了指自己道:“我吗?少爷,他没有拐卖我。”

    “哼!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本少爷回去再和你算账!”刘大少爷扯了扯那锦衣中年的袖子,撒娇道,“爹!你要为儿子做主啊!”

    这满脸横肉的刘大少爷当众撒起娇来,苏子瑜差点没被恶心吐了,连忙转回了身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云寒琰,瞬间觉得养眼多了。

    那刘大少爷的爹背着手,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在苏子瑜身边停下,问道:“出手打伤我儿的人就是你吗?”

    苏子瑜悠然坐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回答道:“是我。”

    “爹!打了儿子的人就是他!人长得丑做人还缺德!爹您一定要替儿子报仇!好好教训教训他,打死这个丑八怪!”刘大少爷吊着一只手,跑到他爹跟前,用没断的那只手指着苏子瑜,向他爹怂恿道:“把这个丑八怪打死,再把那个——”

    刘大少爷抬起头,看了看云寒琰道,舔了舔唇,色|咪|咪地挑眉笑道:“再把这个好看的道长带回咱家去。嘿嘿嘿……”

    苏子瑜望着云寒琰,微微勾起了唇。对于这种段位的挑衅,苏子瑜一点也生不起气来,只是觉得可笑而已。

    不过转瞬之间,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刘大公子还没断的那只手就垂了下来,竟是从手臂处折了。

    云寒琰依旧面无表情,甚至都没有出手。

    以他的脾性,只断一只手,这还算是手下留情了。

    云寒琰冷冷道:“不许指他。”

    苏子瑜心道:他不是因为刘大公子要把他带回家才生气的吗?他说的“不许指他”……是不许指我吗?

    “呜呜呜呜呜呜……哇……爹!!!”刘大公子“哇”一声大哭起来,“爹,他们当着您的面都敢对儿子行凶啊!您要替儿子我报仇啊!哇呜呜呜……”

    刘大少爷的爹沉着脸,竟然没有立刻命人动手,而是对苏子瑜和云寒琰客客气气地点了个头表示友好,道:“二位道友,我家这个儿子顽劣惯了,但是他本性善良,还请二位道友手下留情,不要往心里去。”

    “他善良吗?”刘半夜把狐狸夹到了自己的腋窝下面,一手卷起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满胳膊青青紫紫的痕迹,“喏,老光头,这都是大少爷打的。”

    刘大少爷的爹噎了一下,想开口骂人,不过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苏子瑜看了看刘大少爷的爹,明明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刘半夜怎么就叫他老光头?

    “爹!你怎么还和他们这么客气啊?快点命人打他们!打死他们呜呜呜!”刘大少爷哭哭闹闹,道,“一定要打死他们给儿子我报仇!”

    “行了,不要吵闹了。”刘大少爷的爹看起来倒像是个讲道理的和善之人,呵斥住了刘大少爷的无理取闹,对身后的家仆道,“先带少爷回去包扎一下。”

    打发完了刘大少爷,刘大少爷的爹回过头对苏子瑜客客气气道:“犬子多有冒犯之处,给二位道友添麻烦了,老夫觉得实在过意不去。正好,老夫乃是这陵阳城第一门派——业机宗的宗主,平日里就佛道双修,最喜欢与各路法友和道友结交。犬子和二位道友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缘分。老夫是想请二位道友去府上做个客,大家一起喝喝茶,谈论谈论神仙之道,这件事情大家就这么和和气气地解决了,不知二位道友意下如何?”

    骗回老巢,有的是办法弄死你们。这刘宗主到底比他儿子多了几十年阅历,不比儿子只会撒野耍泼蛮不讲理。他看苏子瑜虽然没有修为在身,身边那位穿白衣的却是实力深不可测,因此决定不直接动手,虚与委蛇地用点非常手段。

    业机宗,果然是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十八线野鸡宗门。民间小门小派往往以家族血脉为纽带修仙,不修身养性参悟大道,最喜欢修炼各种歪门邪道的法术,仗着有点法术在凡人中间横行霸道。苏子瑜看了那刘宗主一眼,只见他周身鬼气缭绕,根本看不出有多少修为。寻常人身上若是有这般浓重的鬼气,不是已经死了,也是快要死了。

    “老夫一把年纪了,业机宗在这陵阳城里也算有点声望。若是道友不答应老夫的请求,就是不肯原谅老夫和犬子的意思了,那老夫这把老脸也没处放了。”这位业机宗的刘宗主见苏子瑜不说话,继续哄骗道,“还请道友给老夫几分薄面,大家一起喝个茶聊聊天,一团和气解决矛盾岂不是好?”

    看来这个刘宗主是打算把自己骗回老巢慢慢对付,就算自己现在不答应他,保不准他过后还是会偷偷找上门来。苏子瑜的一贯作风都是,与其故意躲开麻烦,不如直接迎面铲除了干净。淡淡答道:“可以。”

    “你千万别听他的。”刘半夜跑到苏子瑜身边,趴在他耳边轻声道,“他会害你的。”

    苏子瑜道:“放心。”

    刘半夜便不再多言,只是抱着狐狸寸步不离地跟在苏子瑜身后。

    云寒琰默默起身去付了账,什么都没有问,便拉起苏子瑜的手和他一起走。还把他的手拉得死紧,生怕他跑掉一般。

    苏子瑜突然反应过来,我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和他手拉手?

    然而云寒琰拉他的手拉得甚是自然,好像两个人关系很好似的。

    有些人看似清冷疏淡,其实骨子里最是浪|荡风流。看来自己以前一直都看错他了。自以为看穿一切,其实一直都在被他看似纯良的变相蒙蔽欺骗。

    算了,拉就拉吧,苏子瑜心道,反正你也拉不了多久了。等我把任务完成了,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苏子瑜思考过怎么完成任务的问题,要么等有时间静下来给云寒琰做做思想工作,要么就直接暴力解决。他要毁灭世界,自己就直接和他出手——不过前提是得找回自己的朝云剑。

    朝云是苏子瑜的本命剑,现在也不知道是被摆在哪家宗门展览厅当战利品给人参观,还是和自己一样被镇压在了哪里,或者已经被毁了去。总之,竟然和自己一点感应也没有。

    如果能找回朝云,重新修炼修复断骨,未尝不能用暴力和云寒琰,或者说与鬼面邪尊一战。只不过现在朝云不知所踪,自己还有左手上这个环。

    而且,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除了云寒琰之外,竟然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鬼面邪尊。不知道是云寒琰演技太好,其实有两个身份,还是这个世界因为他的迟迟不黑化,为了世界平衡出现了另一个鬼面邪尊?

    苏子瑜一边考虑一边走,不觉便跟着一行人到了业机宗的根据地——刘府。果然是一个以家族血脉为纽带修仙的门派。

    业机宗因为财大气粗,刘府坐落在陵阳城的中心位置,离街市也不是很远,因此不过多久便能到达。

    这个刘府虽说自称是个修仙门派,站在门外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浓浓的鬼气和阵阵阴风,和那刘宗主身上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苏子瑜断了仙骨受不了这里逼人的阴气,好在云寒琰周身有仙气缭绕百邪不侵,苏子瑜不自觉地就往他身边靠近了一小步。

    云寒琰微微有所察觉,将苏子瑜的手悄悄握紧了几分。

    苏子瑜本来是懒得理会刘宗主的“鸿门宴”的,只是方才看他身上鬼气浓重,加上听那几个食客说最近暴|毙了不少人,还把屎盆子都往自己头上扣,因此想来看看这刘宗主的府邸究竟是何等模样,与城中频频发生的惨|案是否有关。

    这一看,眼前富丽堂皇的宗门府邸简直就是一座鬼宅。

    苏子瑜转头看了看云寒琰,问道:“这府第如何?”

    云寒琰答道:“凶。”

    苏子瑜当年还是仙道楷模之时,曾将邪气缭绕之地分为“阴邪凶煞”四等,一直被仙界广泛沿用。能称之为“凶地”之处,此地寄居的妖邪鬼魅手中起码得死过上百冤魂。

    想不到自己死了以后,修仙界还在沿用这个说法。不是说好的要把自己从仙界教科书里踢出去的吗?

    苏子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云寒琰的判断,道:“进去看看。”

    前脚刚跨过门槛,苏子瑜的耳边就传来一阵刺痛耳膜的女人尖叫声。

    苏子瑜停住脚步,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粉衣少女。

    “嚇!道长!!!”那少女紧紧盯着云寒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点没化成爱心从眼眶里蹦出来,一只手撑住了差点掉下来的下巴,惊呼道,“你真的到我家来了!我就说我家闹鬼的吧!道长嘤嘤嘤!我喜欢你!!!”

    苏子瑜看那少女有一点眼熟,她好像就是刚才街上说自己家闹鬼,硬是要把云寒琰拖回家坐坐的那位姑娘。

    真不愧是男主,走到哪里都有一群迷妹。

    苏子瑜心道,云寒琰,你后宫在呼唤你呢,你快看她一眼呀!

    云寒琰却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紧紧拉着苏子瑜的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那位姑娘。

    “哼!”粉衣姑娘得不到任何理睬,撅起了小嘴,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地往云寒琰身边贴了过来。只是与云寒琰隔了一步之遥,就不敢继续靠近,只能跟在离他一步之外,眼巴巴看着他。

    云寒琰丝毫不为所动,苏子瑜微微挑了挑眉。男主的女人,果然就是热情。

    继续往里走,这所在外面看着好端端的宅院,内里却是阴邪无比。眼前干净敞亮的庭院转眼变得晦暗无光,路旁也是枯骨成堆,骷髅中野花开遍,好不凄厉诡谲。

    前面负手前行的刘宗主身旁,突然窜出一个圆滚滚的、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苏子瑜本想出手,定睛一看,却原来是突然从后堂窜出来的两只手都吊在脖子上的刘大公子。两只手都吊在脖子上以后,本来就肥胖的身躯显得更加圆润,手又被吊成了诡异的造型,远看起来活像个怪物。

    刘大公子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觉,一边大摇大摆地跟在刘宗主身边往花厅里走,一边不满地抱怨道:“爹,你还真请他们来喝茶啊?我还以为你会在两廊埋伏人,等他们来就宰了他们的!”

    刘宗主道:“手包扎好了?那就吸取教训,少给老夫出去惹事!”

    苏子瑜对刘大公子的话恍若未闻,从容地和云寒琰走过尸山血海,气定神闲地走入了花厅,在枯骨堆里摆设的椅子上坐下。

    这里的一切在寻常人的肉眼看来,却是富丽堂华、亭台水榭,繁花锦簇的富贵人家庭院。按理来说苏子瑜修为尽废也不应该能看出它们本相来,分明是什么东西在有意让他看见,想吓唬吓唬他。

    可惜这些在苏子瑜眼里不过是小场面。苏子瑜从容地在椅子上坐下后,手指轻轻弹了一下身后立着的丈余高骷髅骨架,认真评价道:“布景不错。”

    苏子瑜本来只是弹一指头玩玩,可惜手劲太大,身后那骷髅被弹了一下之后,只听“哗啦”一声,便倒在地上散了架。

    然而这么大一阵声响,周围的家仆侍女,包括刘家父子似乎都浑然未觉。

    只有刘半夜抱着狐狸蹭到了苏子瑜身旁,对他抱怨了一句:“这里到处都是死人骨头!它们还会变成人!”

    “闭嘴吧你死|疯|子!一天到晚胡说八道骗人!”刘大少爷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刘半夜,骂道,“去|你|妈|的死人骨头!你的狗脑子里才长了死人骨头!”

    刘半夜刚想张嘴反驳,苏子瑜便抬手揉了揉他的头,似乎在说“别理他”。然而别人对小孩子都是温柔地轻轻摸头,苏子瑜这人笨手笨脚不会好好弄别人的头发,两下子把刘半夜的头揉成了一团鸡窝。

    刘半夜大概是觉得有点不服气,又不敢揉苏子瑜的头,于是把手里的狐狸毛揉成了一团鸡窝。

    白探花:“嗷~嗷嗷~”

    云寒琰忽然擒住了苏子瑜的手腕,把他搭在刘半夜头上的手拉了回来,放在了自己肩头乌黑的长发间。

    苏子瑜:“???”

    云寒琰不语,只是眼巴巴地望着他。

    苏子瑜只是轻轻说了一声“别闹”,便将手抽了回来。

    云寒琰垂下眸子,鸦羽色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一副失了宠的孩子模样。

    苏子瑜懒得理会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面前侍女已经将茶水差点都布置好,刘宗主端起了茶盏,十分客气道:“二位道友,请用茶啊。”

    苏子瑜伸出手,指尖触碰到茶杯的一刹,被觉这杯子有一丝异样。紧接着,整个人便被一阵强大的力道猛地拽了出去。

    转瞬之间,眼前成了一个漆黑的佛堂,不见入口,也不见出口,头顶一片漆黑,唯有每尊佛像前的烛光昏黄,在黑暗之中映出一张张红白黄绿的阴沉佛脸,显得万分阴森诡异。

    苏子瑜心下随即明了,自己的杯子上大概是贴了一个单向的传送符,导致这只杯子成了传送入另一个空间的一把钥匙。侍女给自己送茶时定然避开了杯子的那个部位,而自己端起杯子时并不注意,触动了杯子上的传送符,因此被送到了这里。

    自己和云寒琰,就被这样瞬间分开了。

    看来对方是早就计算好了,这是要分开自己和云寒琰,好各个击破啊。

    身后不见底的黑暗中,一把锋利的刀刃寒芒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苏子瑜的头顶劈了下来。

    苏子瑜一瞬从眼前消失,云寒琰连忙伸手拉他,却依旧来不及,只是抓了个空。

    云寒琰立即起身,忽然一阵云雾氤氲缭绕在花厅周围,遮蔽了视线,令人分辨不清南北东西。

    “啊!有鬼!有鬼啊!”浓雾中忽然传来一声男人的尖叫。

    刘大少爷大喊一声,没命似的冲出了花厅。

    随即便是“咔擦”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在浓雾中响起。

    刘半夜一声不敢吭,抱着狐狸小心翼翼地缩到了花厅的角落里。

    白探花的眼珠子转了转,也没吭声,抬起爪子捂住了鼻子,顺便用尾巴把刘半夜的鼻子和脸一股脑儿地也给挡住了。这种迷雾他有时候为了勾引目标也会用,因此了解,吸入多了,便是催|情的利器。

    只是云寒琰长居仙界,只道这是一阵妖雾。左手掐了个诀,身后扶苏剑自动出鞘三寸,青光穿透了眼前迷雾,方才将眼前情景照了个明白。

    那一阵浓雾里,花厅周围的成堆白骨犹如枯木逢春,在云雾的滋润中一点一点长上了白皙如玉的皮肉,转眼之间就化作了一位又一位妙龄女子。

    或是体态丰腴、或是纤瘦柔软、或是清纯少女、过是妖艳热烈……尽皆一|丝|不|挂、赤|裸着曼妙无比的躯|体。

    一只皮肉还没长全的手,森森白骨上挂着几块白皙柔嫩的肌肤,手中握着一个男人的脖颈——正是那刘大少爷,已经被掐断了喉骨。

    那只手转眼之间便被新生的皮肉覆盖,出落得如冰如雪,五指修长,嫌弃地将刘大少爷的尸体丢到了一旁,向云寒琰招了招手。

    那只手的主人是一位身材曼妙的裸|体女子,女子轻轻撅起小嘴,娇嗔道:“云郎,人家被这个家伙吓到了,人家要云郎亲亲抱抱举高高。”

    云寒琰冷如冰霜,岿然不动。

    “云郎,人家想要你安慰安慰人家嘛~”

    “云郎,我美吗?”

    “云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哦……”

    花厅之下,无数赤|身|裸|体的美貌女子向云寒琰身旁拥来,在他身边搔首弄姿,缠绵妩媚,极尽温存。

    转眼之间,云寒琰身旁便围满了女人。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白花花的肌肤,柔软软的身体,在云寒琰面前一下一下地撩|逗。

    饶是身经百战见惯风流的白探花,也躲在一旁的角落里咽了咽口水。这姿色、这身段,没有一个美人不是人间绝色……哪怕只是其中任何一个,都会有无数男人拜倒裙下,为之神魂颠倒。

    然而面对身旁这仪态万千的众多美人投怀送抱,云寒琰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云寒琰身旁不远处,街上那花|痴的粉衣姑娘双眸含春,微微一笑,将自己的腰带一松。霎时衣裙委地,裸|露出性|感妖娆的肌体,一双手柔弱无骨地轻轻攀上了云寒琰的肩头:“云郎,你看这些都是我,你最喜欢哪一个?”

    云寒琰冷冷道:“拿开手。”

    那女子对云寒琰的冷淡恍若不闻,依旧娇娇柔柔,温存万千地往云寒琰怀里靠去:“或者云郎全都喜欢?没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哪怕你想要一天换一个口味,我也有。”

    这些仪态万千的绝色女子,都是同一个妖的化身——白骨欢。

    世人皆道,美人在骨不在皮,画虎画皮难画骨。而白骨欢,她不仅得美人之皮,还能得美人之骨!

    白骨欢深知美人如此,因此吞噬美人之时,不取其皮,而取其骨。被白骨欢吞噬的美人,顿化白骨。只要她想用之时,皮肉会在骨架上新生,从皮肉到骨血,都是美人体态。风姿绰约,仪态万千。

    她白骨欢吞噬多少美人,便得多少模样。数百年来,她早已拥有千万面目,皆是美入骨子里的美人。一颦一笑,都足以倾倒众生。

    可以说,拥有她一个人,就等于拥有世上所有的美人,而且是从皮到骨,丝丝入扣。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了他的诱惑。

    “云郎,人家对你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为了你,人家搜罗了这么多个模样。你看,每一个都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样子,身材好、皮肤好、相貌也好……你怎么,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呢?”白骨欢抬起手,去轻轻拉扯云寒琰胸前的衣襟,深深叹道,“云郎……人家对你一片痴心,爱死你了……”

    云寒琰一把擒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冷冷问道:“他在哪里?”

    “哎呀……疼……云郎,轻一点,弄疼人家了……”白骨欢故作听不明白,娇滴滴地问道,“云郎问的是谁呀?谁在哪里?”

    云寒琰道:“方才我身边之人。”

    “哦~云郎问的原来是刚才你身边那个丑八怪呀?他死定了,云郎不用管他。”白骨欢看着云寒琰雪白的脸颊上微微泛起的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软软地笑道,“云郎~别看你平日里一副冰冰冷冷不理人的模样,其实骨子里最是风流。你看你自己,脸都红了,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假装不喜欢人家,心里其实早就想把人家给吃下去了吧……云郎,那人家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白骨欢探出头,用自己柔软的双唇轻轻望云寒琰薄薄的唇瓣上凑去。

    然而白骨欢还没能如愿将自己的唇凑上他的唇去,云寒琰已抬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咳……云郎,你这是做什么呀?”白骨欢含水的双眸噙起盈盈秋波,望着云寒琰,眸中波光流转,“人家只是想和你上|床,又没有恶意……”

    云寒琰不语,将白骨欢往外一推,身后扶苏仙剑铿然出鞘,直指白骨欢凝聚着妖核的丹田处。

    妖性诡谲,尤其是到了白骨欢这一境界的妖魅,更是深知人性。就在云寒琰出剑的一刹那,云寒琰眼前人的模样一变,成了另一张脸。

    峨眉如剑,明眸若星,如兰似玉,顾盼生辉。静如晓风明月,温若春风化骨。

    若非花雪为形貌,定当风月化此身。玉郎绝艳,世上无双。

    ——分明是苏子瑜的脸。

    云寒琰的长剑一滞。

    心头猛然一痛,无数似曾相识。

    同时,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动涌上了全身,四肢百骸如同被火灼烧一般,灼热不堪,欲望勃然。

    配合着这张脸,白骨欢的催|情迷雾药效发作神速。云寒琰浑身如同浴火,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剑柄,指节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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