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凤舞九天之逆天行 > 第十章、肯定是我眼花了
    林烈拼着左臂硬挨了罗凤歌一棍,拔出长刀斩断了软鞭,然后一脚将猴脸青年踢倒,才挥刀劈向又在自己腰间砸了一棍的罗凤歌。

    罗凤歌接连砸了林烈两棍,再加上先前击中肋部的那一掌,已经占了三招的便宜,但对战胜眼前这个比自己无论是年龄还是体型都小了一号的对手却毫无信心。

    三招击中,换成一般人,就算不倒下,也会嚎叫或是呻吟,可林烈没流露出任何痛苦之意。

    在林烈全然不顾防守的攻击下,罗凤歌也开始渐渐撑不住。原本他还希望林烈会被那三处伤势先拖垮,哪知道林烈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而且继续使用以伤换伤的手段。

    罗凤歌对顾奇珍只想落他的脸面,发泄一下嫉妒与轻视掺杂的情绪,与林烈更是无仇无怨,此时也只想找个台阶下,哪里肯以伤换伤。

    对林烈这种只攻不守的打法,要么以攻对攻先把他打残,要么依靠严密的防守把他拖垮。

    罗凤歌不敢以伤换伤,就谈不上以攻对攻,唯一的胜机就是拖垮林烈。可靠防守拖垮对手是很难的,起码真元要不比对方差距太大才行。

    罗凤歌觉得单就真元的浑厚精纯而言,绝对要胜过林烈。

    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林烈凌厉的刀法如狂风骤雨般攻来的时候,罗凤歌每招架一次都是手臂酸麻,才知道单就真元的浑厚精纯而言,林烈也照样甩他几条街。

    对攻又不敢,防守拖不过,罗凤歌只能寄望于两个同伴能腾出手来帮自己。

    铁棍被削断的人鼻子被打得直流血,又愧又恨,一声嘶吼,挥着半截铁棍发疯似的砸向顾奇珍。

    顾奇珍既然用短剑削断了对方的铁棍,自然不再畏惧武器的碰撞,手中短剑一味走刚猛的路子,大开大阖,不是劈就是砍,几个照面下来就将对手逼得缩手缩脚,毫无还手之力。

    黄脸青年虽没看到顾奇珍削断铁棍的情形,但看了同伴手中的半截铁棍,也猜到了七八分原由,情知同伴肯定是拿不下顾奇珍了。

    罗凤歌虽说与林烈的争斗也落了下风,但黄脸青年自付手中这半截软鞭也帮不上多少忙,只能与手持半截铁棍的同伴夹攻顾奇珍,指望速胜顾奇珍之后再联手对抗林烈。

    不得不说,黄脸青年的路子还是对的,他的软鞭虽然也断了小半截,但真正舞起来是很灵动的,顾奇珍几次想要斩削都没能如愿。

    在黄脸青年牵制之下,顾奇珍不得不放松了对其同伴的压制,于是半截铁棍开始发挥了劈砸点戳的威力。一时间,三人难分难解。

    林烈用余光扫了一眼这边,见顾奇珍一时之间没有败落的危险,心中大定,刀法开始变凌厉为沉稳。

    左一刀,右一刀,看起来全无章法,甚至没有一刀能够威胁到罗凤歌,然而罗凤歌很快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因为他感到自己的出招开始变得越来越难。

    这种难不是对使用哪种招数感到为难,而是每次出招耗费的真元开始多于往常,而且耗费的真元随着林烈的挥刀次数增多而越来越多。更要命的是罗凤歌出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威力也就越来越小。

    罗凤歌猛然想起林烈学过一路非常冷僻的刀法,名叫天罗刀法。

    天罗刀法之所以冷僻,因为它取天罗地网之意,靠刀法带动周遭的天地灵力编制气流的罗网困住对手,而不求伤敌,且极为耗费真元。

    既耗费真元,又很难伤敌,一般人都认为这样的刀法实战意义不大,只有蠢猪才会去学,也只有蠢猪才会去用。罗凤歌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然而,当面对林烈施展出天罗刀法的时候,罗凤歌才明白自己这些不屑于这路刀法的人是多么的愚蠢。

    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也许并不一定有用,但一定有原因。罗凤歌记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了,但他发誓在今后要牢记这句话。

    在牢记这句话、不再犯愚蠢的错误之前,罗凤歌眼下急着要做的是从天罗刀法下脱困。

    几乎就在他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有人帮他达到了目的。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

    帮他的人是顾奇珍。

    顾奇珍奋不顾上地扑过来,双臂抱了上来。罗凤歌感觉不对,怎奈在天罗刀法之下根本躲闪不及,被顾奇珍的双臂牢牢箍住。

    顾奇珍没让他失望,抱住他冲出了林烈手中长刀编制的罗网,冲过石桥护栏,冲向清澈的湖面,一直冲,最终又是“扑通”一声,落在了水里。

    困了有人送枕头,却是个带刺的枕头。

    顾奇珍毕竟与林烈相处多年,深知他的底牌,一看到天罗刀法奏效,就不顾另外两人的攻击,直接将罗凤歌扑进了湖水里。

    对罗凤歌和猴脸青年这样的化湖期修士来说,落入这种湖水里,既淹不死,也冻不死,可顾奇珍身上的臭味差不多能把人熏死。

    罗凤歌落入湖水之后,看自己与猴脸青年全身都是湿淋淋,像落汤鸡一样,甚是羞愤,恨不得直接把顾奇珍按到水里溺死,但又顾忌林烈,一时不敢动手。

    顾奇珍却好整以暇地脱掉了上衣,撩起湖水泼到身上,搓起了灰,竟把幽静的滴泪湖当成了露天澡堂,引得周边的男男女女大骂无良。

    而罗凤歌还在桥上的两位同伴明白自己两人连顾奇珍都打不赢,更不可能打赢林烈,一时也不敢出手。

    桥上二对一,水中也是二对一,偏偏人多的一方又不敢动手,局面一时显得甚是有趣。

    周边不乏好事者在关注这场纷争,见这有趣的局面,觉得很是无趣,有人开始撺掇:“那四个一伙的,打呀!人多还怕人少吗?”

    有人高喊:“黑小子,把那两个家伙也打下去!”

    也有人揶揄:“红脸大个子,湖水凉不凉?傻站在湖水里当心受凉,还是活动活动筋骨的好。”

    更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顾奇珍就是那个宗门废柴,兴奋得大叫:“大个子,怎么连宗门废柴都打不赢?不如一头扎进湖水里死了算了。”

    听了这些人的喊话和议论,罗凤歌更加羞愤,幸亏夜色朦胧,加上他又是红脸,否则他的脸色到底变得有多红又会成为好事者的话题。

    顾奇珍离他较近,能看清他的身躯微微有些颤抖,手中的铁棍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显是在尽力控制愤怒。

    顾奇珍开始有些担心罗凤歌控制不住情绪。

    在将罗凤歌扑下湖水之前,顾奇珍扔掉了短剑,目前是赤手空拳,若说不怕罗凤歌动手,谁都不会相信。

    好在林烈在桥上站着,没有观湖景,也没有注意黄脸青年二人,而是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粒石子,在手中抛来抛去,目光却盯着罗凤歌的脸,意在告诉他:只要你打顾奇珍,这粒石子就会打你的脸。

    罗凤歌看懂了林烈的意思,终究没有动手。

    忍住了不动手,就必须忍住好事者的讥讽。在罗凤歌起初的设想中,那些讥讽原本是应该冲着顾奇珍的,眼下却都冲着自己来了。

    真是憋屈。

    好在此时北边的一座山峰上突然亮起一道五彩光华,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同时也结束了罗凤歌的尴尬。

    所有的人都知道,罗凤歌的尴尬是结束了,麻烦也来了。

    在璇天宗,常见的五彩光华几乎都是五色幡发出的,而五色幡是执法堂执事必备的法器。

    五彩光华的出现往往意味着执法堂执事的出现,而执法堂执事负责纠察宗门弟子打架斗殴、欺凌弱小、有伤风化等诸多不轨行为。但凡被他们找上,多半要受到惩戒,最少也免不掉费一番口舌辩解,因此被弟子们畏如蛇蝎。

    见到五彩光华正向此处飞来,湖边的男男女女一哄而散,只剩下几个自认为行得正坐得直的人,准备再看一场执法堂夜审落汤鸡的好戏。

    转瞬间,五彩光华就来到了石桥上方。

    此时,众人都看清了,这五彩光华正是一面长一丈左右、宽五尺许的大幡所发出。

    幡上每两尺左右换一种颜色,共有红黄白绿蓝五种颜色。璇天宗的弟子都知道,每一种颜色代表一种罪行,红色代表奸淫,黄色代表滥杀无辜,白色代表忘恩负义,绿色代表陷害同门,蓝色代表不忠宗门。

    执法堂执事的法器用这五种颜色,意在提醒宗门中人不要触犯这五种罪行,也意味着执法堂弟执事有权惩处触犯了这五种罪行的弟子。

    这五色幡上站着一位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这人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多岁,国字脸,高鼻梁,浓眉大眼,长得就算不说英俊,也称得上端正,只是一脸的冰冷之意,实在让人难以生出亲近之意。

    来人催动五色幡缓缓落在桥上,然后伸手凌空虚抓,将五色幡抓在手里,双目如电光般在桥上的林烈等三人身上扫过,然后盯住了湖里的罗凤歌和顾奇珍。

    顾奇珍何等乖觉,早在五彩光华出现之际就停止了搓灰的不雅行为,而且套上了衣衫,还弄得整整齐齐,此时更是低眉顺眼,做出一副循规守矩的好青年模样。

    罗凤歌也不傻,将手中铁棍丢入了湖水,老老实实地站在湖水里,极像一截木桩。

    执法堂来人向罗凤歌、顾奇珍问到:“是不是你们在打架?”

    罗凤歌平日里也没少惹事,自然知道该如何开脱:“我们不是在打架,是……”

    执法堂来人脸色更寒,像是对罗凤歌的回答极为不满:“你们不是打架是在干什么?”

    顾奇珍指着罗凤歌笑道:“回禀长老,这位严师兄说他对龟息功颇有心得,要指点指点我,就带我到湖中来看他憋气。”

    龟息功是一种增加寿元的功法,取龟纳气久闭、寿命悠长之意,修炼到一定境界可以半个时辰都不呼吸。因此,顾奇珍说要看罗凤歌憋气,虽是言语粗俗,也无太大不妥。

    至于那个他说的是憋还是鳖,只有顾奇珍自己才知道。

    执法堂来人是察觉到这边闹出了动静才过来的,加之看到了顾奇珍留在桥上的短剑和削断的半截铁棍,自然不会相信顾奇珍所说。

    不过他自付修为深厚、执法公正、忠于宗门,日后晋升长老是理所当然,被顾奇珍一声长老叫得很是受用,也未指责这名年轻弟子的信口开河,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既是指点功法,为何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顾奇珍见他脸色稍霁,罗凤歌也不敢插话,于是心中大定,继续按照方才想好的措辞搪塞:“弟子天资愚钝,实在领悟不了严师兄他这龟……龟息功的玄妙,因此受到呵斥。”

    “弟子一急之下,削断了随身携带的一根铁棍,向严师兄表示领悟不了功法,就如同此棍。”

    执法堂来人听惯了这种搪塞推脱、避重就轻的话,自然听出顾奇珍所说不尽不实,转向罗凤歌问道:“他所说是否属实?”

    这次纷争罗凤歌一方挑衅在先,又是以多欺少,加之战果也实在太过难看,哪里敢如实相告,此刻见顾奇珍所说虽有暗骂自己之意,却有大事化小的可能,也盼着能就此了结此事,急忙点头:“属实,属实!句句属实!”

    执法堂来人见双方均有意小事化了,也想就此罢手,不过顾忌执法堂的威严,还是朗声向旁观者问到:“诸位同门,这两人所言是否属实?”

    旁观者虽是意在看热闹,倒也没人愿意出面揭露二人,大都默不作声,也有一两个想做老好人的回答说二人所言不虚。

    执法堂来人乐得顺水推舟,道:“你们相互指点切磋,原本是好事,但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实在不该。就罚你们……”

    想了几个惩处的念头,总觉得不妥,忽然看见罗凤歌一方的黄脸青年站在湖边,湿漉漉的衣衫正在滴水,灵机一动,道:“罚你们三个游到对岸。”

    说毕,驾起五色幡扬长而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顾奇珍、罗凤歌、黄脸汉子和睁大双眼看笑话的好事者们。

    看到林烈居然也带着一脸坏笑,顾奇珍难免愤愤不平:“恁赖,害哥哥我在这里出丑,你还好意思笑!”

    最丑的当数铁棍被削断的那人,在与黄脸青年说起铁棍被削一事时,对方竟一点儿都不相信:“顾奇珍肯定使用利器了。一定是你眼花没看到。”

    黄脸青年甚至还猜测,顾奇珍的那柄短剑虽然看起来很普通,但极可能就是利器。

    不过,短剑已被林烈收了起来,他们也只能猜测。

    不管怎么说,黄脸青年就是不相信顾奇珍能用普通的武器削断铁棍。说着说着,铁棍被削断的那人又觉得黄脸青年说的很对,连化湖期六七层都削不断自己的铁棍,顾奇珍怎能削断呢,肯定是我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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