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红尘影事 > 第二十章(续)
    当我回出来时,我看见了一块长着青苔一只角已被一棵大树裹住的石碑,上刻有一篇文字:“王方平尝过蔡经家,遣使与麻姑相闻,俄倾即至。经兴家见之,是好女子,手似鸟爪,衣有文章而非锦绣。坐定,各进行厨,香气达户外,擗麟脯行酒。麻姑云:‘接待以来,东海三为桑田矣,蓬莱水又浅矣。’宴毕,乘云而去。姑为后赵麻胡秋之女,父猛悍,人畏之。筑城严酷,昼夜不止,惟鸡鸣稍息。姑恤民,假作鸡鸣,群鸡皆应。父觉欲挞之,姑惧而逃入山洞,后竟飞升。”树林里静得出奇,突然“叭”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这时我才想起小韩拿着枪还在海滩边寻找着,“快来!快来!!”同时听到了他的惊叫声。我在朝枪声处跑过去,这时又听到了一声枪响,我跑到时他还在海边,这里是一个海水能扑上来的石崖。我没看见有什么东西,我在问他:“看见了什么?”他说看见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朝他扑来,他开了一枪影子没了,刚才又是一个黑影从水里冲上来,他又开了一枪。我想这东西可能沉到水底去了。我走到水边蹲着朝水里看去,水是很清澈的,能见到很深,但没有看到东西。边上还有许多裸露的巨石和石滩,潮水涌来时有许多会被淹没。我看见在一个巨石边有两块竖着的石头——就像两头已风化的石雕水牛,一个巨浪在打过来,两头水牛好像被打翻了,当潮退的时候它们又在艰难地站了起来——像不倒翁。在巨石的侧面有几块裂开的石头,一处看过去像拥着的三只狮子,顶上还有一块石头像一只趴着的老虎,当潮水泼上去时,这老虎还挪动了一下。看过去远处的海平线很高,我们已远离大陆了。这时我蹲着的地方听见有喊口令的声音——似部队在操练,我在“喂喂”地叫着,这里并无人迹也没反应。我站起身来时又听见的只是海浪声,我刚才蹲下的地方可能是一个传声眼,不知哪里的声音能汇聚到这里。这应该是一个还未开发的好景点。我又转身朝身后看去能看见隐隐的重重叠叠的高山峻岭。

    我们沿着海岸线在走,没有看到建筑物,唯有一棵棵高大伞型的树,如果下起雨来我们只能躲在这树下了。路上还不时看到一些白骨,我们现在已经不敢往岛的深处走去,那里荆棘遍布荒草丛生。走了半天,我们居然看见了一间石亭子,这亭子的屋檐还挑出在水面,眼前的两根柱子上还刻有文字:“日占出海时,月验仰瓦体。”“一叶扁舟泛渺茫。呈桡舞棹别宫商。”亭子中间还有一块石碑,写着这里原来是一个“朝贡岛国”,后来这岛慢慢地在沉下去,沉到只有几十平方公里了,而且遇到过了海啸,这里的人都迁到了被朝贡的国度去了。隔着亭子的对面像一个半岛,半岛往这里延伸过来的岩石像一条划着水的鱼尾,可惜这鱼尾弯曲着——没连接到这里,能被水冲到的鱼尾般的岩石,“鱼鳞”被冲得很光滑,岩石上面水冲不到的像鱼鳞一样的石缝里倒长满着藤和树,有一棵倾斜大树的枝条正好覆盖在这里的亭子上面,如果能翻上亭子,或许可攀着这树枝而到对面去。对面的岛会不会离大陆近一点?正想着,我看见鱼背上飞猱而来了一群猴子,他们看见了我们,突然停住不动了,打量着我们并对视着,一只似猴王的猴子在打手势,几次举着双手定型在一个V字型上,我也感到应该把手定在V字型——就像投降,也表示友好。我们好像成了同类,他们在作高抬腿的动作,我们也在作高抬腿。忽然他们一溜烟地从那树上过来滑到了亭子上,然后跳到了我们身边,他们簇拥着我们,我们倒成了猴王?天下起了小雨,我正想到亭子里去坐坐,突然我看见了一只老虎,还有两只狼,来到了对面的岩崖上,两只狼的仪态似是老虎的奴仆和先锋,它们也看到了我们,他们可能会过来,是追踪这群猴子而来的吧,况且从高处很容易往低处跳,也或许从“鱼尾”处跃过来。我们赶紧在往亭子的横梁上爬,还有一只小猴子还没上来,像一个可怜的孩子,我又跳下去把它抱了上来。梁上已挤得满满的了,我只得侧身而坐,两只狼已经先下来了,正呲牙咧嘴着,“扑”的一声老虎纵到了凉亭的顶上,然后又跳到了地上。老虎转身到了面前,嘴上的胡须都清晰可见了,它在估量着准备跃上来。我也在估计,如果它跃得高的话,我的脚很可能会被咬着,梁上好像宽松了一点,我在把脚收上去,原来猴子们已往亭子顶上爬去。老虎扑了一下没扑到,我看着猴子很快地从树枝上攀援到了对面,老虎在跑过去然后朝对面跃去,对面的“鱼尾”太滑了,老虎掉进了水里,然后小韩在开枪了,两只狼也吓得跑了。我俩也像猴子一样在往顶上爬,然后小心翼翼地攀着树枝,终于登上了对面的崖岸。再走了许多路,还是没有发现人的踪迹,我们还边走边在找,终于看见了一些建筑,这些建筑像一个个的地堡,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出在地面,而且窗户很大。我们一间间地在看,没看见一个人影。天已经黑了,我们又走进了一个地堡,我们收集了一些干草打算在这里过夜了。小韩还去打了几只野鸡回来。

    我第二天醒来时,天就要亮了,我在回想着晚上一个奇怪的梦——我在地堡里发现有盘旋往下去的楼梯,我在往下走去,小韩也跟着我。走到下面忽然很开阔了,里面像被探照灯照的那么亮。这里似乎是个工厂,有许多人在埋头干活,我看他们都长着三只眼睛。这里虽然我从未来过,但我感觉到我老婆的舅舅会在这儿,我在问一个工人:“汪阳在哪儿?”他在领着我走去,并在说:“汪阳脾气很差的——太犟了。”我已看见了老婆的舅舅——“汪阳”,他在一个铁墩旁,他也看见了我,我走过去,他便坐在了铁墩上,小韩在顾自观看着什么。我发觉汪阳舅舅也像这里的人一样长着三只眼睛,只有一只眼睛在看着我,其它两只眼睛不知各看着哪里,并且白多黑少。他在说:“我已经死了,现在已沦落在这里!”我在说:“脾气要改好一点。”他似乎没有反应。我在问还记不记得杨花,他眼睛还定着。我又在问:“还记不记得你母亲?”汪阳定着的眼睛居然动了一下,母亲他是最记得的。我应再问问他这里是哪里?我们该怎么出去?他在说:“这里是海中的鱼岛,你要到大陆必须要渡过一个海峡——渡口在鱼嘴处。”他又说;“有些人很容易渡过,有的人绝难渡过。”我在叫了小韩过来在与汪阳舅舅告别。

    天已经很亮了,我在问小韩,他的确也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梦。

    我们这是在朝鱼嘴处走去,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鱼嘴边。这里也有一块石碑,上刻着:“江国春风吹不起。鹧鸪啼在深花里。三级浪高鱼化龙。痴人犹戽夜塘水。”已是傍晚了,这里水面光线不是很亮,还时时看见一些漂浮的暗影,甚至飘到了头顶上。我看见不远处有鱼群在集队而行,忽然又有好些很大的鱼鳍在围剿过来,好像是大鲨鱼来偷袭鱼群。小韩在后退,他说他不去了——他最怕影子了。

    我下到了水里,在奋力朝前游着。游了一会心里有些害怕了,不知道还有多远,只有再游过去,越游越觉得不能再回头了——可能连回去的力气也不够了。这时我手抓到了一个乒乓球一样的东西,我抓着它时游起来时感到轻松了许多,但一会儿它又从我手上滑脱了。我已经游到了天黑了,这时我听见了“哗哗哗哗”的声音,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在朝我扑来,我赶紧在避开,可这声音还在身边,这黑影也还在身边,难道是死路一条了?这时我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呀!”有人在喊救命?!我的同情心在油然而生,我在朝声音处奋勇在过去。我居然看见了一条元宝般的大船,声音是从上面发出来的,我从一个软梯上爬了上去。朦胧中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被绑在桅杆上,甲板上还有两具男的尸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给她解开了绑绳,她赶紧在驾驶船,把船调转了方向,她居然还会驾船。她在说这两个男的租了她的船出海,到海里后把她绑了起来,然后他们发生了争执——结果是同归于尽了。我觉得这下安全了,过了几个小时我们冲破了黑雾,迎来了黎明,驶进了码头。这里春光明媚,繁花似锦,映衬着海边的别墅。她领着我走过了一片芳草地,把我带到了一处花园别墅前,说这是她的家,可门锁着,她在找钥匙,结果没找到,她说可能掉了,她说她去找钥匙去,要我等着。我等了很长时间,她还没来。我在院子里走着,我走到了竹篱边看见了有一把钥匙掉在地上,可钥匙链着的是一只活的癞蛤蟆。我打算走了。

    我走了一会,心里慢慢地明白了一点——我有点害怕再见到她。我盲目地在街上走着,我发觉始终有两个人在尾随着我,有一个人的脸与刚才死在船上的一个人的脸有点相似,可能是他的兄弟。我在朝人多的地方走去,希望能淹没在人海里。跑过了几条街,我跑进了一个海滨浴场,有许多人在海水里嬉戏,人们都戴着潜水用的头套或泳镜,人头攒动,看去就像一群密密麻麻的海豹,使人眼花缭乱,看不出谁是谁了。海边有一间间的屋子半浸在水里,我走进了一间去,换上了泳衣泳帽,从一个连接水的洞口滑进了水里。我在朝不远处的一个岛屿游去,我边游边朝后面看去,担心的事又发生了,也有两个人在我后面游来。我已游到了小岛,混进了在水边嬉闹的人群里,我看见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新妇骑驴阿家牵。万里沧溟驾铁船。参差岛屿分诸国。仿佛星河共一天。”然后我混到了岛的侧面,又一头扎进了水里——在潜泳而返,在不远的水路上我看见了两个人在我头顶上游过。

    我从海滨浴场出来时,碰到了一个女人,她在用英语问我:“要不要坐快艇?”我在摇手说不要。我刚走开,有一个男的靠近我在说:“这是海上性服务快艇,一艘快艇上有两三个服务员呢。海上很安全的,我刚上岸。”我在说:“我刚遗落到这里,这是哪里?”他说:“这里是‘否极国’。”

    我正走过一个风景区的园门口,门口一块牌子上写着“性欢愉场”几个巨大的字,我感到好奇便走了进去。里面像一个马戏团,有狮子、狗、熊、虎、牛等动物,每个动物的笼子前都有个能夹住动物脖子的架子,使动物咬不到人。原来这是一个兽交场所,而且是开放式的。我首先看到一个金发女郎和一只雄狮在交配,女的有一股痴迷的样子,似欲仙欲死了。这里人与人之间好像已没了性趣,有一个男的在和一只母狗交配。我感到奇怪,我在问这里的工作人员,她说:“每个人都有性欢愉的权利,这兽交是续同性恋后取得的合法权益。这是社会的进步,也是更人性化的发展。”这里边上还有一个女的在用阴部吹一支箫,说这叫“阴吹”。这里的服务员都是裸体的,我穿着衣服反而感到不好意思起来,我赶紧走了出来,我看见在这里拉黄包车的人也都赤着卵在拉。

    这好像还在城市的边际,我在往前走着,乌云在翻滚而来,天在黑下来。慢慢地已伸手不见五指了,还好——我正走在一条水晶铸成的路,它泛着淡淡的荧光。正要拐弯,看见前面有人站在路边——他们好像在等人,我仔细一看,是我在海里互救的那个女的,还带着一帮人。他们怎么知道我会往这里走?他们还没看见我。我在往路边落荒而走,路边是一人多高的茅草地,我摸索着往前走着,看不清边上,只能看见头顶上的星星点点,看来已经是夜晚来临了。慢慢我循着亮光来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有好些住宅,还有一个小小的寺庙,寺庙门口却张灯结彩着,这庙宇并不大,但很灵巧,连外墙都是油画——满墙画着的都是现实印象派画似的花海。有好多人在进进出出,我也随着人流在走进去,看见横匾上写着“灵相庙”,前殿里面只有一尊菩萨,人们在参拜。明明只有一尊菩萨,但的确在变幻着灵相,我看了一会,他能变幻出十种相好庄严的灵相,我也虔诚地跪下去拜了三拜,我抬起头来还看到了两幅挂帘上的字:“性灵性灵叹孤零,只有空空是最亲。”

    我走到了后殿,正面的墙上有一幅画,我觉得底面上密布着细细的金点,也觉得点缀着白点,我看了一眼这金点白点好像在流动,不同时能看出不同的影象。殿堂里有好些人整齐地列着队,一个好像是“长老”的人神情严肃,额头还流着汗,好像在求一个金仙:“金仙把书留下吧”。金仙似乎无意把书留下,在写四句偈语,我离得远,不太看得清。第一句是:“我无什么…”这我字还少一点,第二句是:“仅仅有什么”,后面两句是:“助不了你发财,助不了你当官”。站着的人好像都面有了愧色。边上有一口盛着水的大缸,有半人多高,一只猫跳到了一把椅子上然后跳进了缸里,去自杀了?一只狗也跳到了椅子上,难道它也要去?我觉得它跳不进去,它没跳,头伏了一下把头夹在了椅背里,然后半挂半趴着。有人在说:“有猫狗自杀了!”人们走过去在看,缸里猫已淹死,有人在拨弄狗,狗也一动不动——好像也死了。怎么会这样,是绝望还是抗议?那“金仙”心也软了——把书留了下来,并用佛子朝长老头上打了一棒,然后飘飘而去了。满头大汗的长老捧住了书并在翻看着,我看见书上的符号有点像《易经》。长老在高声地颂:“九转灵丹难却易。一锤便当易还难。相逢话尽壶中事。重把仙书仔细看。”然后他们在搞庆典游戏了,是一种粘到墙上的蜡烛,像一根根的棒儿糖,他们拿着棒头点燃,然后往墙上一扔,这蜡烛就粘在了墙上,有一个蜡烛火掉了下来,掉在了下面的一个竹椅上,竹椅在燃烧了起来,有人说到水缸里舀点水来泼灭吧,但长老在说:“不能灭福。”他把这把椅子端了出去,放在了门口。我发觉有一轮下弦的月亮高挂着了,我看见这寺庙的边上还有一条溪沟边的石板路,我走了过去,靠溪边还有石栏杆,但已荒草丛生,这石栏杆不知是用什么石头雕凿的,这石头中含有玉石,这玉石便雕凿出了各种动物,还有许多镶嵌着的佛珠,我用手在摸着,有几颗已风化被剥落了下来,我还挪下了一只玉雕蝴蝶,在月光下看起来都很温润光泽。(其实瑕疵很多,但在月光下看不出。)

    已经是深夜了,我在这住宅区租到了一个房间,里面点着一盏油灯,我没有给它吹灭。

    我正睡着,盖着薄薄的被子,我发现有一样东西从我胸口爬过,循着动静我看见有一条五头蛇正在往墙上的一个裂缝处爬去,这蛇头中间有一个主头边上各有两个小头,尾巴处各边也有两个小尾巴,这尾巴还有点像蜥蜴的脚。我又听见了门缝里有声音,我发觉后面又有一条在跟进来,我抖动了一下被子并“嘘嘘”了几声,它在绕床爬了过去。天还没亮,我却睡不着了。这是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只有一扇有缝隙的门,通过缝隙对外朦胧可见。我一心想要出去了,我记得这门是往外开的,我在推出去,外面似有东西顶着,我用力推了一下门终于被推开了。天还很黑,我被一只麻袋绊了一下,我伸手一摸,麻袋还是湿漉漉的,我摸了摸它的形状,里面似乎是个死人。我正跨过麻袋想走,这时我看见了前面有亮光——有人在打着灯笼火把而来。正对着这门口的墙边有一口井,他们在井边停了下来。我也混迹进了人群里,随着人们在朝这口井里看去,井里架着一部梯子,说那麻袋是从井里打捞上来的,有人在说打捞者已去报警了。许久了警察还未到来,忽然不远处有人在喊:“抓贼!抓贼!”,人群在朝一所民宅涌去。贼好像已被抓住,有人在喊:“打!打!打死他!!”只听见许多“噼噼啪啪”的下手声。我走近去看时这人双手已被吊住挂在了树上,连嘴也被封住了。终于警察来了,人们又在朝井边涌去,来了两个警察,一个年龄稍大一点,另一个还很年轻。他们翻开麻袋朝里面看了一下,好像是一具女尸。年纪大的在说:“推断起来这尸体已有一个月左右了”,他说得很轻,只有我听到了,其他人怕怕地离得远远的在看。有人拿来了桌椅,警察坐着在展开调查,在做笔录。首先调查的是那个打捞者,打捞者是做早点的,他的水桶掉进了井里,他拿来了竹竿,在竹竿头上绑上了一个秤钩在井里钩寻,马上被钩住了,他在往上提,但特别沉重,那不是白铁桶,肯定是一件别的东西了,钩到水面看见还有石块绑在麻袋上,钩不起来,他叫人来帮忙,并拿来了能钩在井沿上的竹梯。拿上来后才确认是一具尸体。我退回到了人群里,我听见身后一人在说:“已经一个月了,还想破案?”我朝他看去,似一个流浪汉,我心头忽然一亮,凶手有可能是他。我又走到警察跟前在轻声地说:“凶手我已知道,就在那人群里。”警察怀疑地看着我在问:“有什么证据?”我在说出“心头一亮”的原因,警察笑着在说:“刚才这话是我讲过的”。借着光线我看见我出来的门口檐下还挂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我想还是走出这是非之地为好,再住在这里可能又有麻烦了。我在问一个人我要去的地方怎么走,他指着那山在说:“翻过那座山,再沿着那里一条公路,可搭个便车而去。”

    我在翻过这座山,一块巨石上写着:“海音山。”这里还有许多喷着热气的泉眼,有人在这里做生意——把木饭桶放在路边的泉眼上,我去看了一下,很像八宝饭,也像炒饭,这木桶是保温的。我买了一点吃吃,价格还很贵。

    翻过了山我在沿着公路而走,一看见车我便在招手,可没有车会停下来。天在下起雨来了,还好路边有一种“芋艿树”,一棵棵像两人多高的巨大的芋艿,我躲在了这树下避雨,雨稀稀落落地下个不停。

    天快黑了,刚才我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屋子,我在冒着雨跑过去。看来这像一个铁皮做的废弃的工棚,我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堆干草,我便睡在了干草上。外面一直有“噼噼啪啪”的声音,我很长时间都没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迷迷糊糊了,我听到了“沙沙沙”的声音,我感觉到有贼在靠近,我好像看到了人影和窥视我这里的眼睛。然后这些影子在蹑手蹑脚地朝边上走去,这可能是一个威胁,我竭力想弄出一点声音来,这太难了——我好像已瘫痪了。终于锁住的喉咙被冲开了,我在呻吟着喊人,好像有人在回应,我轻松地放下了心来,我又仔细在听,听到的是雨声和挖水土的声音……

    等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雨也停了。我朝破裂处看出去,我看见不远处有两具被挖出的棺材,几乎已经散架,尸首被拖在了外面,原来是有人趁着雨夜在盗墓。还有人在走来围观。这时我听见了警笛声,开来了一辆警车,然后又开来了一辆救护车和一辆吊车。我也在走过去观看,吊车伸出了一个机械爪,然后把尸首抓了起来,并凌空在朝我们站的方向转过来,污水在滴滴答答地落下来,人们在逃开,我也在避开。原来那里是一个挖出的坑,尸首被抛进了坑里,两个尸体都没腐烂,就是皮肤有点变形发黑了。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工作者走到了棺材边,在采集浆水标本,好像要去进行化验和研究。有人在白大褂的边上看着,白大褂手中拿着一杯咖啡色的浆水转过身来时,看的那人不禁呕了一下并在说:“太恶心了!”白大褂把手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说:“喏,叫你恶心。”那人条件反射地把手挡了一下,好些浆水溅在了白大褂的脸上和身上,白大褂抹了一下自己的脸在朝那人脸上抹去,那人又抓住了白大褂的胸口,抢过了杯子在往白大褂嘴里灌。有一个女的白大褂在一把拉开了那人,那人把杯子里的浆水在朝女的脸上泼去,女的在尖叫救命。路边的警笛叫了起来,那人拔腿在跑,人们都在朝那里看去,那人跑得像滑翔机一样快。我走到了棺材边上在看,有一些破碎的瓷器,但是有一个完整的盖子,我捡起了盖子,看见下面是一个破碎的三足鼎的罐子。我记起来了,我以前曾捡到过一个没盖子的三足鼎,大小颜色也一样,这下可好了——如果能配上这盖子就成了一个完整的球形的三足鼎瓷罐。

    我又来到了警车这里,我在问警察:“我是被旅游团遗落的中国人,我应该怎么回去。”警察在说他们那城市有一个多国换乘站,待会顺便给我带过去。……

    我终于来到了换乘站。有四个女子在车站门口边上唱歌,在唱:“我们不是驼背呀,背驼心压能放松……”,主旋律是:“61▏35▏66▏5?▏|66|66|11|1—|……”女子个子都不高——只有一米五多一点。不知她们是为了出彩还是为挣钱?我到站里还看见了一只小狗在到处嗅来嗅去,在吃舔人们掉下的东西,大小和中华田野犬差不多,奇怪的是它的毛色是方块形白色与棕色交替排列的。我在问当地人:“这是什么狗?”他们说:“这是一只马赛克狗。”我想这大概是一种杂交狗,我丢了一块饼干给它吃吃。这时我发觉有人在逃进来,身后有一群犀牛在追来——像坦克一般在压境而来。只听有人在喊:“快上楼!!”我们都在往楼上跑,人在涌进来,在跑上来,门也关不上,我看下去——门终于关上了。这时犀牛也冲到了,只听见有大地震动般的声音,房子也在抖动。过了一会好像平静无事了,我随着人们在走下楼去,看见门已被撞破,地上到处都是蹄印,看来这是一个犀牛骚扰的地方。有人在开会了,说要想出一个办法来,有一个人在说只有通过四不像与犀牛去交涉。我在问这里的“四不像”是什么动物,有人说是住在林子里的一种似人非人、似熊非熊的动物,叫“似不像”。他既会人言也会兽语,他虽然不能直接与犀牛对话,但他有一只似狗似猫的动物,那动物会跳到领头的犀牛身上,然后驾驭它朝某个方向跑去。有人说是现在没有及时向“似不像”朝贡,这里的人在集款集物了。我感觉到这里总有一种神秘感。

    在这个换乘站我居然还碰到了一个外婆家的老乡,名字叫“阿四”,他年纪有点大了。

    乘着车我们又来到了一个“野猪国”,车在这里抛锚了。路的边上都是丛林,果然丛林里有许多野猪,有的还站立着,我不敢下车,有一个个子高高的人下去了,一头野猪突然朝他冲了过来,他一脚踢在了野猪的头上,野猪摔倒时他一下子拎起了野猪的后腿,然后甩了出去,其他一些野猪都四散在逃了。驾驶员带着枪在走下去检修车子了,我们也都在走下去,“高个子”在说:“在这路边的丛林里有竹梯和绳子靠挂在一些树上,一般人也不用怕,野猪冲过来时可上梯或拉着绳子上树,野猪是不会爬树的。”路边看过去有一种果子,“高个子”说那是一种“流苏果”,是可以吃的。我看着倒像狼牙棒不像“流苏”,他在说:“要到熟透的时候就变成‘流苏’状了。”老乡“阿四”在问:“那这里有能吃的果子吗?”“高个子”说:“在丛林里有一种‘覆盆果’可以吃了。”“阿四”拉着我来到了丛林深处,在一人多高的树上看见了一种果子,这像一个倒扣着的盆子,也像一个向日葵,果子像一颗颗排列整齐的樱桃,外围一圈已经红红地成熟了,中间开还着花,这花是尖尖长长的。我们在摘来吃,我吃着感到既甜又有股香味,这香是一种淡淡的茉莉花的香。

    我和“阿四”回转时,好像迷路了。我牵着他的手在走,但在这森林里走得很累,我一时想甩开他,好像又不忍心。忽然在不远处我们看见了一头狮子,它也正打量着我们。我和“阿四”在说:“赶快上树!”边上有一棵大树,枝杈处有一人多高,我赶紧一跃爬了上去,然后把那阿四也拉了上来。这树有两股大的分杈,“阿四”在往较缓的一边爬上去,我在往较陡的一枝爬上去。“阿四”爬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在说:“狮子应该够不着了吧。”狮子一下子已冲到了树下,用冷酷的眼睛盯着我们。我想有的狮子也会爬树的,我在警告他:“快拗一根树枝。”我也用脚在踹一根手腕般粗的树枝,一直踹到了挂了下来,只连着了一层皮,然后我用手拉了下来。我还在往上爬,一直爬到了不能再往上爬的地方,我骑着几根树杈坐了下来,我在折掉软的枝叶和树梢,这树枝变成了一根狼牙棒。“阿四”并未拗树枝,在那条斜的树杈上头向下趴着,显得很紧张,不知是怕摔下去还是怎么。这是一头雄狮,它还在树下转悠和打量,它先朝“阿四”看看,然后朝我看看,一下子它在窜上来了,然后在朝我分杈上爬,我提起了树枝准备着,它到我跟前时我猛地在朝它戳去,它闭上了眼睛退了几步,然后又在上来,它的眼睛里充满了血腥,我又在猛刺,似乎又伤到了它眼睛,它狂吼了一声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了。然后在分杈处在朝“阿四”爬过去,“阿四”吓得低下了头在发抖,狮子已爬到了他跟前,他还没动作,狮子一掌在拍过去,“阿四”掉了下去。我也吓得狂叫了一声,狮子在快速奔下去,那“阿四”甚至还没站起来,狮子已咬住了他的脖子,但他还在挣扎着,狮子在把他朝密林深处拖去。

    我一直不敢下树,终于有人来搜救了,“高个子”也背着枪在走来,我被救了。他们还去找“阿四”了,一会儿他们只捡回了一副骨头裸露的尸体,我一看颅头还被咬破了,还露出了脑髓,我真不敢相信,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老乡,现在变成了一副血淋淋的骨头。“高个子”在说:“这里以前是没有狮子的,这路边也不太会有野猪。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可能狮子入侵到这里了。”

    作者 谢小明 说:在现实中,有的东西都没见过,有时我也觉太虚幻,但有的真变成了现实。今天看见了一个和幻觉中一样见到的吐烟圈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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