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识妖经 > 天妖篇:前传三
    转着手中刚从战败的混沌身上取下来的须毛,箬冷笑了一声。

    混沌那凶神恶煞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恶,却还是以败者的身份匆匆逃窜,恐怕下一步这只怪物就把自己变成一堆白骨,展翅而飞,从那火色的皮肤上滴下的汗珠映出了浩浩荡荡的妖群。

    它们日夜不息的奔腾只朝天山一个方向迈进,那愤恨足以燃尽天山雪水,而白泽却不慌不忙地带上了自己所有的宝器,在昆仑山腰加入了妖群。

    箬留下那句话没几日,胡凡便看到了庞大的妖群从远处冲过来,心中似打了个结,痴痴的望向冰宫的方向念叨着“你真的要这样吗?”

    箬正侧躺在冰床上养神,眼帘微颤,那眸子露了些缝,似是被扰醒了只见侧过身把紧皱的眉头疏平,又小睡了片刻,丝毫没有那他们当回事的意思。

    “起来吧,他们要来啦。”听弱水在耳畔着急的叹道,箬直起了身子抱怨着“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才躺下这么一会儿。”

    她转过身子一双光着的玉足踏在冰面,双袖在身旁斗了斗,落在床榻上的水袖垂下,在寒风中摇曳,她的眼神有些疲乏,不带一丝生机“速战速决,到时候再养回来吧!”

    箬慢慢绕过自己盘绕在地表的青丝,静坐在铜镜前,一手扶着桃木篦梳着,侧着头,目光早已转向了宫外。

    妖群已经到了,可当他们面对着强大的结界时,便愣住了。

    鬼车用那双杏核似的眼睛大致看了一下,便挺起自己的胸脯,向前迈出一步“给我让开。”

    胡凡对于她这种冷傲的语气不做反应,拿出犀利的目光看向他“你没资格。”说着便要转过身。

    听他这般说道,那鬼车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胸脯不定的上下鼓动,像是一只生气的公鸡要拿着喙去啄“不让?”

    她冷笑一声眼睛眯着“我就不信千妖砸不开这破结界!”一双丹色的长袖一甩,几只小妖拿着自己手中的破铜烂铁掷向那里。

    胡凡默不作声“你若真有本事,为何不自己打开?”

    结界纹丝不动,结界内的人依旧如此,恼羞成怒的鬼车挥起双袖正要扑上去,便被一把镖吓得低了身。

    她正要回头斥问是谁,白泽自己便站了出来走上前去收回宝器。“你!”

    白泽笑了笑,意思是没他什么事。

    瞥了一眼四周,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将手放于结界上,透了过去。“他进去了!”那几只小妖叫唤着,也争先恐后的待他进去后吗冒冒失失的跳了进去,不过是刚刚迈进去,他们便用刺耳的尖叫声喊着自己的痛苦,随之,便化作一堆白骨跌在雪中,被风吹着,尸骨似乎被融化了。

    其余的妖,都看到了,也听到了这触目惊心的事情,心中便宛如多了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自己到底能不能活着过去,或者,进去之后能够活着出来吗?

    白泽只会撇了一眼那可怜的尸骨,继续笑脸迎上去“那么,就请你带路吧。”胡凡扭过头上下打量着他,低下头默默的走向冰宫的方向。

    箬放下手里的篦子眼中似乎有一种笑意。

    “刚才发生了什么?”弱水用惊诧的语气问道,就见她用纤细的手指在冰台上画了一个圈“他们不是妖,或者说,他们是沦入魔道的叛徒。功力尚浅,天山的灵气太重,他们那肮脏的身躯进来,肯定会被灼烧的一干二净。”

    弱水看了看洞外,动静越来越大了,他心中也不禁叹着,这群鄙陋的妖,为了伤到箬做了如此多卑劣的手段啊。

    妖群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那些沦为魔道的妖全都化做了天山的一部分。“他们进来了。”箬喃喃道。

    弱水的眼中忽然映入了一只火红色的鸟影,他猛然回头,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鬼车。

    鬼车被这种像是看猴子一般的眼神惹怒了“看什么看!”她吼道,弱水默不吭声,停了许久才吐出“火鸡”。

    鬼车此生从未受到如此羞辱,身着的羽衫几乎要燃烧。“你说什么!?”她愤恨的挥着利爪冲了过去,谁料却被弱水逃走了,只留下一股青烟。

    她的怪力乱神激起箬的青丝缠在她的身上,她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来此地是要与天妖对决。

    她拿起一根落在自己身上的发丝,朝身后看了过去,那万丈青丝的主人,正是在打瞌睡的箬。

    她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外表,完全不像他人口中的天妖。鬼车疑惑的皱了皱眉,就见箬微微睁开双眼。鬼车只觉不寒而栗,四处寻觅却只有箬一人,她怕的连话都说不出了。

    箬抬起下颚像只出水的鱼,把腰背挺直,冲着寒冷的空气中土了一口气,那双眼暴露在空气中,与其说是暴露,不如说是显出本性,那双如碧玉一般的眼珠看向鬼车,一丝杀戮的展现足以让这只火红的鸟儿窒息了。

    待众妖陆续过境后,就见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光,鬼车已经被打出结界,化为原型。就见它发出几声惨叫,拍打着凌乱的双翼无力地逃走了。

    “鬼车,妖灵。下面的人,进来吧。”

    这些妖似乎感觉那原本被困在洞中的妖气不断扩散开来,像是被囚禁千年的恶兽散发出的怨气。

    他们怕了,却为了自己身为妖的尊严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结果是连箬的本尊还未见到就被一团黑影裹住,丢了出去。

    不断的,不断的,白泽在一旁看戏看得精彩,心中满是激动,他的对手,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妖?它究竟多么强大?他想要占有那股力量的欲望越来越强,仿佛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才不过是两个时辰,众妖伤的伤,逃的逃,只剩下了白泽一人。他嘴角扬起,迈了进去。

    看到千丈的青丝盘绕在地面和空中,它们的尽头是一个依旧未转过身的白衣人,而箬则停了下来,那股强大的妖气消失殆尽,这里除了冰冷,已经所剩无几。

    白泽还正在纳闷,那群妖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打败,正待他要拔出自己腰间的宝器时,箬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白泽......神兽。”

    白泽倒是觉得被羞辱了,箬想要他知难而退,却不料这招只会让他恼羞成怒。

    “把头转过来!”白泽大声怒斥道。

    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坐在那里,攥紧了手里的桃木梳。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以为你是天妖就可以侮辱我,我白泽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你要出手,就随便来啊!”就听那怒吼停了下来,在冰冷的空气中,她叹气的声音,低下了头。

    听那声叹,白泽攥紧了手里的刀,几乎要把牙咬碎吞进肚子里,他在控制自己的怒气,待他们堆积到了一定时刻,一并爆发出来。

    他死死地盯住箬的脊背,举起手中的利器将要刺进去,在他还未到达箬的身边的那一刻,她便躲了过去,想要逃出去,却被他一把抓住青丝,箬本能的扭过头,青丝卷住白泽的身子把他重重的摔到地上

    武器掉了,他也被这一击打得直不起身子,他抬起头,要看清这个他永远都不会放过的人。箬没来得及转身,最终二人还是见面了。

    “你!”白泽一眼就认出了她,他脸上痛苦的表情立刻转消变为憎恶,逞强着站起来,装作没事一样拍了拍身上的雪,发出一声讽刺的笑。

    “哼,我说天妖本尊为何不肯露面,原来是怕与旧故相见啊。”

    箬面不改色,眼中不漏一丝感情。“看在原本的情分上,我不想对你动手。现在服了吗?走吧。”她朝着白泽身后的方向走去,与白泽擦肩而过。“等等!”

    她停下,站在那里“我说过了,你可以走,若是不服,箬随时奉陪。”

    “你为什么当时要骗我。”他重新拾起手里的刀刃。

    “箬从未骗过任何人,只是你们不分事实罢了。”她丢下一这一句话,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当白泽睁开眼时,这屋里已经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了。

    他记恨自己当初救了她,恨自己对她动情,为什么那只小妖就偏偏要是她,只要不是,他便可在此刻把她抢走,就算是输在天妖手下,也算无憾了。

    这次,他不仅是输了武更是输了情。他长叹离去,发现洞外,听了几天的雪又开始下起了,一滴圆滚滚的珠子落在他脸上,放在手中才发现,那似乎是谁的泪。

    自从群妖与天妖对峙后,一切就平静了,胡凡的伤愈发严重,仅靠着那一株豆蔻,每日吸收的灵气还不自已让他活下来,更不用说来修复伤口了,更何况,他还不想让那株豆蔻枯萎。

    他躺在雪地里,觉得自己身上的温度已经不足以把这些雪融化了。他心里还惦记着箬,最后离开的那只白毛老妖似乎给箬带来了什么负面情绪。

    他闭上眼,想要再休息一会儿。“你这样躺着,估计天界很快就要来帮你收尸了。”

    他立刻惊起,却动了伤口,装作没事一样吞了口气,“你几日都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他又坐在地上,低着头,似抱怨一般,话里满是醋意。“这几日辛苦你了。”他对于箬的慰问没有作答,听到一声叹,箬蹲下,拉着他的手臂。“干什么!?”

    胡凡看着箬从她的手腕流出的鲜血滴在自己的伤口上,可她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只是看着他的伤。他心疼的皱着眉“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该做的罢了。”她说罢舔着自己的伤口,又咬了下去,她嘴角还带着血便朝着胡凡的嘴把自己的血灌了进去。

    胡凡没有拒绝,贪婪的吸着,并卷着箬的舌头想要一并占据。他忽然觉得舌尖一阵刺痛,就见箬把自己的嘴松开了,一脸不满的看了过去了“好了,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别再往冰宫来了了。”说罢便站起身来吵着冰宫走去。

    箬以为这样就能让胡凡满意,可胡凡早就识破了'你这一吻分明就是在躲着我,我也只早就被你看穿,倒不如......'

    胡凡尝着舌尖上被咬出的血,笑了“再陪陪我吧。”

    箬停住脚步,一句话也不说。“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不过,如今我想补偿你。”

    她微微侧过身,看着那被风雪吹得凌乱的绿衣“你眉间有些愁,是因为那只老妖吧。与我说说,就算是,让我的伤,好得快一些。”

    她低下头似乎在叹气,又转过身坐下,看着那株快要开的花,被埋藏的情又显露出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应龙看着,自从白泽从天山回来就只剩下失落,他侧卧在床上,看着手里的泪。“已经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了,别告诉我今后你就要这样。”他脸上不变的笑讽刺地问道。

    他侧过脸瞪着烛九阴“你一开始就知道。”

    “我不是没有告诉过你这件事情,只是你自己不信罢了。”

    他扭过头,又一次叹气。“那你现在有何打算?”应龙继续问着,手里还不忘打磨着兵器,那刺耳的声音让白泽无法安静的思考。

    他从床上坐起,盘起双腿弓着背“我的话.......”他看向手里的那滴泪“我想占有她,她的一切,她的地位,她的力量,她的情感,全部,我都要一一地得到,一丝一毫的占有!”他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看着远山那依稀的雪峰,严重似乎已经不再是恨和嫉妒了,有了一丝别的韵味。

    “那么你现在对她,究竟是什么?”

    他走下床,嘴角扬起“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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