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26 ? 第 26 章
    ◎孟砚泓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第二十六章  孟砚泓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本以为到了天渐渐冷下, 西边长州的瘟疫便能好起来,哪知秋末时境况仍不乐观,海样的银子拨发下去, 效果并不明显。这边按下那头又起,虽人死的少了些,始终清不干净。


    西北闹旱灾,又眼见将要入冬, 朝廷又是一批一批的银两拨下去振济灾民, 却治标不治本。


    这般天灾闹的人腹背受敌,国库亏空, 太子无奈, 只能劝谏各位大臣捐些银钱出来。


    众人一见,太子的主意都打到了自己的口袋里,自是不肯, 于是对太子孟玉璞的辅国之才已经开始持有微词。


    殊不知太子劝谏都是皇上授意。


    先让太子抛出一块砖石探路,见多半朝臣皆持反对之意,便换了一种法子——围猎。


    明面上是围猎,实则是想借着围猎之说让众臣掏出些银子来操办。


    无一例外, 只要在京的官员都需参与其中。


    也包括沈修杰。


    自从姚静檀应下与沈修杰定亲之事, 姚知远便不打算让沈修杰再回扬州了。


    占着姚府的门光,沈修杰也变得容光焕发一日赛过一日,对姚静檀更是呵护体贴,凡事只是姚静檀肯提,他便再没二话。


    姚江雪便总是笑着戏言说这沈修杰当真是将姚静檀捧到了天上去, 比起二姐夫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末的这场围猎姚知远自然也带了沈修杰前去, 惦念着将他引荐给众位大人, 往后在京中的官路也能走的顺些。


    一切好似都在往众人觉着好的方向发展。


    浩荡的长队行了两日才到苍州境界的植英围场。


    这处建有行宫, 秋日里便美成了画卷里的景致。草木绿黄相接,天蓝水碧,放眼一望,广阔的草场那端便是群山密林。


    正是夕阳将往西下之际,在山头沁染了一片橙色霞光。


    这次陪姚静檀一起来的是姚唯舒,姐妹二人挽着手目不转睛的盯望着远处的光景,姚唯舒连连称叹。


    这是她头一次来到围场,从前只是听过,还以为是何种山高水涉之险地,竟不知是这般唯美。


    不光有山水,还有草植湖泊。


    若不是长姐从未见识过这围场的美景,姚静檀怎么也不想再踏足此处了。


    见她整日在家里闷闷不乐,姚静檀怕她胡思乱想,便带她来此。


    瞧着长姐笑的开怀,姚静檀心里便觉安慰。


    众人才稍安下来,伍璋璃便在行宫前指着宽广的草场起高调,叫来了几个人来在草场正中立了两根三丈的长杆为风流眼,又整球换衣张罗了二十几号人,说什么也要玩上一场蹴鞠。


    长行两日,这些男子似都不觉累的,一提蹴鞠都来了兴致,很快草场上人满唯患,都想上去玩上两把。


    姚静檀侧头看去,沈修杰也正望着那风流眼摩拳擦掌。


    “修杰哥哥,我记得少时你蹴鞠就玩的极好,今日正好有机会,不如你也去试试?”姚静檀歪了头看他。


    本来他心便活了,听闻她这一讲更是定不下来,于是便笑应着凑上前去。


    稍许,二十多人分成两队,伍璋璃那队他为球头。


    以锣声为号,这些人在草场上奔动起来,姚静檀和看热闹的各寻了位置坐下观赛。


    沈修杰果然不负所望,一入那草场上,便像是入水的蛟龙,翻腾飞舞,颠球夺球灵活无比。


    才不过一柱香的工夫便连踢入风流眼中两次。


    一众方知,原来那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沈修杰,面上细皮嫩肉,倒是个蹴鞠好手。


    有沈修杰在,伍璋璃在这草场上怎用一个惨字了得。


    沈修杰每进一球便回望座上姚静檀,姚静檀便拍手叫好替她助威。


    一场过去,伍璋璃只进了三球,而沈修杰进了七球,最后伍璋璃累的弯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豆大的汗珠子顺脖而下。


    这一队人瞧着那头沈修杰一行的得意欢跃样有些失意之色,伍璋璃更是脸偏向一侧吐了一口暗自骂道:“妈/的,还真是小瞧这个小白脸了!”


    他眼珠子一转,直起身来,“不成,我需得搬个救兵来,要不然这脸都丢尽了!”


    他朝身后人招招手,与那人低声吩咐了几句,人便跑开了。


    下场开前,竟是孟砚泓自行宫后不紧不慢的着了一身短打行了过来。


    伍璋璃一见了他心里便有了底,笑着朝他扑过来,“泓哥哥,你可来了!”


    孟砚泓脚步一偏,让他扑了个空。


    正在座上休息的沈修杰一见孟砚泓现身,原本打算上场的脚下一阵犹豫,目光落在姚静檀脸上。


    姚静檀亦看到了那头的孟砚泓,本来赛的好好的,他偏却来了,若这会儿拉着沈修杰离开,让旁人看了,还说是怕他孟砚泓不成。


    与其这样还不如坦坦荡荡,她自坐位上站起,举了帕子叠成三折绑在他的腕子上小声道:“方才怎么踢,一会便怎么踢。游戏罢了,这帕子留与你擦汗用。”


    沈修杰垂目看着手上的帕子,还有那折进去一半绣着的玉兰花,眼眸微闪,沉声应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姚静檀觉着沈修杰这次再上场时,不复初次那般意气风发之态。


    休时已过,两队人又从四处聚到草场中间来,这会儿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孟砚泓盯怔望着朝这边走来的沈修杰,伍璋璃在孟砚泓宽广的肩膀后也挺直了身子,他上前一步在孟砚泓耳后咬着牙低语一句:“打死他,最好屎都给他打出来!”


    锣声响便是开场,伍璋璃这队的球头换成了孟砚泓,各自又奔起来。


    不同上次,沈修杰再返场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之前的灵活运巧在孟砚泓面前毫不成形,到手的球都会被他抢走,二人在一处交锋时,沈修杰总是不敌。


    两个人撞在一处,孟砚泓见着沈修杰腕子上绑的帕子,眼睛一红,踢的更加起劲,腿脚翻弄间,沈修杰跌的狼狈。


    孟砚泓来势汹汹,沈修杰根本不是对手,不多时,那风流眼中便连中了几个孟砚泓的球,每进一球四周欢呼声不止,伍璋璃更是乐得蹦高。


    台下姚静檀早就将目光投到旁处,别人在欢呼时,她却一脸漠然。


    姚唯舒在一侧瞧着她的脸色,眨巴了两下眼睛,手温柔的扯过她的,“静檀,起风了,我觉着有些冷,咱们回吧。”


    她早就不想在这待了,孟砚泓在的地方,她总是不想多留的。于是回握了姚唯舒的手,“也好,我也觉着有些冷。”


    孟砚泓借着抬起腕袖擦汗的空档偷瞄了原本姚静檀所坐的位置,哪知早已没了她人影。


    心底一抹失落划过,他脸色算不上好看


    姚静檀口中说的冷绝非托词,她本以为是在外吹了风,可回房后缓了许久也没缓过来。


    玉珠仔细,觉着她没什么精神,抬手探上她的额头,果真发热了。


    明明身子不大舒服,可姚静檀偏不想承认,一直否认说没有,要么就说睡一觉便好,玉珠可知道,她这是怕喝药。


    自小便是这样,让她喝点汤药就像是要了她的命。


    可玉珠可不管那些,就算是灌也要灌进去的,正好行宫里抓药方便,便去抓完又叫玉宝亲自熬了。


    这两日风大又在路上颠簸,姚静檀没睡好,多方拼在一处,人便病了,玉珠端了药进来,她闻着便想吐。


    “姑娘,良药苦口,喝了病便好了,免得在行宫病重了可就麻烦了。”玉珠怕她仍不听话,又吓她,“若是你明日不见好,大姑娘定不会让你出门的,到时姑娘准备那么漂亮的骑马装还有新打的弓箭可就没机会穿用了。”


    她来这一趟不就是为了玩的吗,若是出不得门,那太亏了。


    虽还是不愿,可也不想白来一趟,接过药碗凑到唇边,干呕了两下才喝了一小口。


    玉珠瞧着她笑,“姑娘你越品就会越苦的,不如一口气喝下!”


    姚静檀咬了咬牙,憋着气一口闷了半碗,剩下半碗说什么都不肯再喝了。


    “我去给姑娘拿些甜食。”玉珠转身出了门去,就为了哄她将剩下半碗喝下。


    瞧见玉珠出门去,姚静檀忙从床榻上起身,将剩下的半碗药倒入了床头的乌罐中。


    玉珠回来时还真以为她这次出息了,愣是夸了她许久。


    姚静檀心虚躺下,姚唯舒在此时推门进来,她来第一件事便是探了姚静檀的额头,“还真有些烫,药都喝了?”


    “喝了。”躺在床上的人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剩下的都盖在被中。


    姚唯舒点头,沉吟片刻才朝玉珠玉宝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三姑娘说会话。”


    待玉珠玉宝出门后姚静檀才朝上挪了挪身子,露出口鼻来,“长姐要同我说什么?”


    “说你的事。”


    “我的事?”


    “对,”姚唯舒一顿,“有些事我搁在心里许久了,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同你讲,经过这些时日,我在府中将咱们姐妹所经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了一遍,长姐很想问你一句,你当真喜欢沈修杰吗?”


    躺在床上的人一双杏目闪避,未说是或不是,只问道:“长姐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姚唯舒是何种细腻之人,见她这么说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


    她将被角好生帮姚静檀掖了掖才道:“旁人都觉得沈修杰性子温和又宠你,处处依着你,但我却觉着,他非是你的良配。”


    “长姐知道,你自小到大,只对三皇子用过心思,现在你们二人分道扬镳,你一时被旁出乱生的东西迷了眼也情有可原。我说这些话不是为了你与三皇子的事情而感到惋惜,只是我觉着,你更应该听从自己的心声,想怎么走,便怎么走,不要被旁人左右。”


    “一个人今日可能会对你好,可明日就说不准了,这世间万物随日都可生变,唯一可以依得住的,唯有自心,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骗你,你的心不会。”


    望着长姐一脸的平和,姚静檀一时怔住,这些倒真的不像是长姐会说出来的话,她撑着胳膊坐起身来细瞧了姚唯舒的眉眼。


    被她直勾勾的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姚唯舒紧跟着浅笑一下,“你是不是也觉着我和以前不一样了?经了这一场,我才知道,我过去的想法应当是大错特错,为什么别人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呢,我为什么就不能正视自己想要的东西呢,我明明很想要一样东西,却闭口不言”


    这次姚静檀当真是听懂了,长姐不光是在劝自己,更是为她曾经一段刻苦铭心的感情翻案。


    “长姐”姚静檀伸出手去握住姚唯舒的手,就在这一刻,她向来温柔少言的长姐再一次落泪了。


    不过这次很快便被她以手背拭去,“你看,本来是想跟你说说话的,又弄成这样。”


    “静檀,咱们的幸福不一定都在旁人身上,我是过来人,我清楚不情不愿的嫁了人结果会如何,或许沈修杰会疼你一辈子,但你确定你的心会甘愿一跟他贴近一辈子吗?”


    不容分说,这些话当真是入了姚静檀的耳,灌入她的心,这些日子她一直不敢正视的问题,却被长姐一一说中。


    实则自打答应了宋修杰定亲的事,她的心便定不下来,时而也后悔应下,如此反复,很是折磨人。


    “我再想想”姚静檀沉下肩,心再一次活了


    翌日一起早,玉珠端了药汁子入门,可诡计多端的姚静檀起早便跑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马和她的弓箭。


    正值姚唯舒放心不下时,姚静檀早就骑着马在林子里狂奔起来。


    今日天气不好,晨起便阴沉沉的,乌云好似比出门时更厚了一层,的确不是个狩猎的好日子。


    她本想着摆脱长姐她们自己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发发汗便好了,哪知行了半晌身子不见轻盈反而更加沉重了。伴随着一阵阵头晕眼热,她人骑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秋风卷着林子里的落叶在马蹄间飞舞不停,偶有树上落下的几片正砸在她的眼眸上,稍一个不留神便躲不开前方旁逸斜出的树杈,正横在她的脖子上,马儿前行,她却被整个扫了下来。


    ‘咣’的一声,姚静檀滚落在地,好在落叶肥厚垫底,她也不觉着有多疼。


    可试图从落叶堆里爬出来时方觉不对,左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每动一下便锥心刺骨,她不禁咧了嘴。


    “该不会是方才跌落的时候扭到了吧?”姚静檀狼狈坐起,稍缓了一会儿,可那股痛楚非但没有消减半分还更加严重了。


    疼的她想掉眼泪。


    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风吹在身上又似能吹进骨缝里,到处都透着凉。


    冷热交替,她备感头晕目眩。


    昨夜只喝了半碗药,今日便不见好,早晨的药又被她逃了,这会儿自食恶果她欲哭无泪。


    屋漏又缝连阴雨,此时乌云压顶之际,一声闷雷在头顶响过。


    她吓的脸色惨白,赶忙捂住耳朵尖叫一声,林子里的鸟雀没被雷声吓到,反被她这声尖叫惊的四处飞散。


    以现在姚静檀的心境来说,此时此刻若说是阴曹地府也不为过,最为可怕的是她脚伤了,想跑都跑不了。


    好在闷雷只良善的打了一声,她将耳朵松开时,正有马蹄声自身后传来。


    一想到有人,她眼前骤然一亮,满目期望的回过头去,却又在见到来人的第一眼眸子便黯淡下来。


    今日处境哪里是阴曹地府,分明是十八层地狱。


    换成谁不成,偏偏来的是孟砚泓。


    孟砚泓着了一身暗竹色的骑马装束,苍劲齐整,良松似的身板在马上挺的笔直,身后背着长弓,马鞍上各悬两只箭筒。


    方才那声尖叫将他引来,来到此处,竟真的是姚静檀。


    行至近前,他翻身/下马,踩着落叶堆来到她身边蹲下,这会儿的姚静檀只垂头不语,眼睛时睁时闭,已经很难保持清醒。


    孟砚泓静看了她好一会儿,瞧出她惨白的脸颊又透出异样的红,到底没忍住将手朝她额头探去,“病了?”


    姚静檀一脸厌恶的打掉他放在自己额上的手,哑了嗓子道:“别碰我!”


    平日中气十足,这会儿却连声音都透着有气无力,孟砚泓便知他又猜对了。


    他的目光寸寸侧移,最后落在她摆动姿势有些怪异的左脚上,“脚伤了?”


    这会儿有雨珠子一下一下的滴落下来,正滴在她的额上,她无暇顾及身边人说什么,只勉强睁开眼望天。


    这会儿头越发的晕了,连看天边的乌云角都是重影。


    “能站起来吗?”他又问。


    姚静檀闭了眼,管他说什么都不理,只盼着还有旁人路过这里,将她带回行宫里去。


    她保证好好喝药,再也不骗玉珠了


    此时雨珠子化为豆大的雨点密砸下来,砸的她浅闭的眼睫一颤。


    看样子她是铁了心不会同自己讲半个字,待在这里被雨浇也不是个事,孟砚泓干脆身子前探,一手抱住她的后背,一手穿过她的腿后,将人从地上打横抱起。


    作者有话说:


    风流眼是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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