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54 ? 第 54 章
    ◎羞辱◎


    第五十四章


    草药的香气在房内四处蔓延, 太医手法仔细利落,以药草制成的灸团烤热,均匀铺在孟砚泓的背上, 时而叮嘱道:“三皇子之前的伤损需得好生养着,若不然往后每每到了阴雨天气便会酸疼,年轻时还好,等上了年纪, 就会越发严重了。”


    于大理寺这么多年, 东奔西跑什么事他没干过,身上的伤病落下的也不少, 他倒觉得不差这一桩。


    只是伤于脊背确实麻烦, 皮肉之伤易愈,只是留下的阴伤会伴随许久。


    对此并不在意,这伤落在他身上, 总比落在姚静檀身上要好的多。


    张进宝进门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明知现在孟砚泓在里头由太医治伤却也不敢怠慢片刻,他疾步赶来,语气焦急道:“三皇子, 碧园的管事方才来报, 说三姑娘被京兆府的人带走了!”


    “什么?”不料如此,他原本好好趴着的身子骤然一翻,背上的药灸团尽数洒落在榻上。


    “就在方才,碧园里突然闯入京兆府的人,拿着三姑娘的画像来抓人, 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他怒而自床榻上坐起, 胡乱从梨花木的衣架之上扒了件衣衫套在身上, “我让他们留在碧园是看戏的吗!”


    “管事说, 是三姑娘主动要跟他们走的,小的心想,既然京兆府拿着画像来抓人,定是有了确信,三姑娘是怕事情闹大,扯到您身上,想来那些人并不知道那园子是您的,若是知道定也不敢轻易前去。”


    张进宝分析的正是孟砚泓心中所想,他挺直了身子拳头紧握,低骂了句,“这个傻子。”


    他心想,无论她行走哪一步,对姚静檀皆是百害而无一利,姚知远获罪,姚家几个重要的女眷都在逃,如今她落到京兆府,只怕那些人会为了询问出其他人在哪里而给她吃苦头。


    “三皇子,您可要去救三姑娘啊!”


    孟砚泓沉了气,麻利将衣袍穿好,“若我贸然出面只怕会对姚家的案子有所影响,如今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


    京兆府的审讯房与大理寺的天差地别,隔音相较差了许多,这头风平浪静,那头还有拷打犯人的鞭抽声,一声一声抽在皮肉上,回音荡的老远,让人一听便觉毛骨悚然。


    入了讯房,只瞧见墙上挂的都是各式刑具,冰冷的铁器上甚至还凝了血锈在上,本来天气就冷,如今入了这里便更觉得冷了。


    唯有头顶的小窗一扇透出些光。


    记得初次去大理寺的时候,伍璋璃还给她开了后门,不仅讯房挑了最干净的,还有茶点一应。


    那里是大理寺,而这里是京兆府,果真是不一样的。


    这阴冷的房中不知何处吹来阵阵阴风,吹的姚静檀头皮发麻,浅走两步,她忍不住环抱了胳膊,心里暗暗打鼓,这些人会不会给她用刑。


    那京兆府的领事指挥随手在墙上摘了一条鞭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手掌上,非要弄出些动静,他先是围着姚静檀慢踱了一圈,打量的眼色不怀好意,最终在姚静檀面前停下。


    “早就听说姚家的三姑娘美貌无双,”他身子微微前探,离的她又近了些,“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真是好看。”


    仅这一下,姚静檀吓的朝后一躲,将胳膊抱的更紧,十分警惕的瞧着他。


    怎奈他脸上接着又推起十分阴杂的笑,步子又朝前紧上,“怎么了?害怕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告诉你,这是京兆府的内牢,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若乖乖的,”他一顿,眼神再次轻佻起来,眼底尽是恶淫的暗示之意,“我能少让你受些皮肉之苦,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


    一股恶心自心底而升,姚静檀别过眼去,眼下唯有她只身一人,她不能硬碰硬,还需想法子与他周旋,自救为上。


    “我与你素不相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必如此吧。”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想,许是向鹿鸣或是孟砚泓得了她来京兆府的消息,会来救她也说不定,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她先如何自保。


    对,自保。


    “我怎么了?我没把你怎么样啊,啧啧啧,”对面的人再逼近一步,恨不得将她的样子皆扣在眼里,“你说你这样的可人儿,为什么三皇子却不要你呢?你跟我说说,你和三皇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他睡你睡的烦了,腻了,就将你给抛了?”


    此人说话越讲越下流,让人不忍耳闻,姚静檀的一双珠目死死的瞪住他,长袖一甩,怒道:“这当真是京兆府吗?你当真是京兆府的差人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我要见京兆尹!”


    此下的姚静檀当真又气又急,恨不得抬手给这个下流胚子两巴掌,几欲抬起的手终还是重力捏成了拳,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知晓,她现在不是姚府三姑娘,她身后谁都没有,此时此刻若是这一巴掌真的朝他甩出去,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许是见她语调高扬,对面人一怒,抬手重力一鞭子抽在他身后的桌角上,那一声响亮,正将桌上搁置的碗盏打落在地,眨眼便又是满地的碎瓷片。


    那声响,如同姚静檀此时破碎的心。


    “你以为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还拿你自己当侍郎的女儿呢?我呸!一个在逃钦犯,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你,老子看你有几分姿色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非但不领情还敢同老子这般讲话!”这人将手上的鞭子几乎杵在姚静檀的脸上,再近一寸,便能碰到她的脸,“识相的,按我说的做,若是敢说一个不字,我先把你扒光了,再将这牢房里的刑具一应全都给你用上一遍!”


    “大人,隔壁那个肯招了!”此时一个官差进来通报道。


    眼前人顿了一瞬,眼底透着不耐烦,似是怪人坏了他的好事,“知道了,我这就去。”


    他终于朝后退了两步,但仍是隔空挥了几下鞭子以示威胁,随后便大步出门去。


    这人一走,眼前凝厚的黑云一下子散出去不少,姚静檀也终于有机会喘息几下,方才那人言辞之间是什么意思,她懂。


    强抵住心里的慌乱,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该怎么办。


    雪落下时,有两辆马车由东至南迅速行来,车轮辗过才铺于地面的一层薄雪,稳稳停在京兆府门前。


    门口守卫一瞧,竟是内廷才用的马车样式,不敢怠慢,忙上前询问,“不知车内是哪位贵人?”


    马车帘被一只指节修长的苍手掀开,里头露出半张俊朗的脸,“是太后宫里的素云姑姑,特来见你们京兆尹刘大人。”


    守卫只瞧了一眼便认出马车里的那半张脸是孟砚泓,“小人见过三皇子,小人这便去禀报。”


    不管是孟砚泓还是素云姑姑,京兆尹都得罪不起,三皇子孟砚泓自不必说,那素云姑姑是跟了太后几十年的掌事女官,说当今圣上是由她带大的也不为过,连皇上待她都是礼让有加,他这边更是不敢怠慢,自得了消息便火速迎出门来。


    “下官刘志,见过三皇子,见过素云姑姑!”


    先行从马车里出来的是孟砚泓,而后便见一约五十多岁的妇人自马车下来,面容严肃衣着规整,行止有度,气质更是不凡,真不愧是太后跟前的一等女官。


    好生将人请入堂内,虽京兆尹做小伏低,可素云姑姑却没有盛气凌人之势,入了堂中便开门见山道:“今日太后在宫中听说大人抓了在逃的姚家女犯姚静檀,她老人家特让我来此向大人求个人情,我们要将姚静檀带出去。”


    “啊这”实则自打听了太后身边来的人,京兆尹心里便有了底,她一个宫中女官,和京兆府八竿子打不着,既来此,定是为了姚静檀,“您也知道,姚静檀是朝廷钦犯,又在逃许久,圣上命我们捉拿其人,这若是将人放了”


    “我知道刘大人的难处,所以今日特带来了太后的手谕前来,”她招乎身后随行的宫女,将手里捧着的锦匣展开,里头是一卷明黄色丝绢,上有凤纹金绣,“太后有旨,命姚静檀即刻进宫,她虽受姚知远一案牵连,可当初她曾救过太后和十公主的性命,功远大于过。至于她有罪没罪,皇上那边自有太后亲自求情,不会牵连大人就是了。”


    刘志亲眼见了这手谕才肯安心,好歹上头问起,总算是有个交待,其余就让太后和皇上周旋也罢。


    “既然太后她老人家都这般说了,下官岂有不放人之理。”


    “她在京兆府可还安好?”自打入了门中便一言未发的孟砚泓终开了口,这一问便是问到了刘志的心口处。


    刘志目光闪动,“姚三姑娘才被带来不久,想是想是没事。”


    “有事没事你不清楚吗?什么叫想是没事?”闻言孟砚泓一双眼中似燃了火,将眼前的吓了一动。


    “三皇子请熄怒,我这就派人将三姑娘请出来!”此刻他当真是不敢耽搁半分。


    “不必,我亲自去看,让你的人带路!”孟砚泓随意扯了一名官差说道。


    瞧着他风风火火冲去暗牢的样子,刘志颤着宽袖擦了额头上的冷汗。


    不是说这两个人早就退亲了吗?不是传言说三皇子对郑家女情深似海吗?这怎么看孟砚泓对姚静檀也不像是恩断义绝的样子啊!


    素云姑姑目光飘到刘大人的身上,到底是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老人,似一眼便能看穿这大人现在想的是什么,她虽身为女子,却更瞧不起这群人拜高踩低的作派,倘若姚静檀仍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即便被牵连到此案中,他们可敢这样贸然拿人?


    她十分不显的朝他翻了个白眼,语气温柔,充透着警告,“若是姚静檀平安无事也就罢了,若在你这里受了皮肉之苦,只怕太后和三皇子这两关,你哪一关都过不了。”


    刘志本来就如惊弓之鸟,如今被这一吓,更怕了。


    暗牢中那头受刑的人被打了个半死,起先还能惨叫两声,如今便是一点声都没了,不知是死是活,他声音消下去,整个暗牢便安静下来,透着阴森的诡异。


    姚静檀将自己紧紧抱着,蹲在墙角,不敢想像自己一会儿究竟会面对什么,她一只手紧紧握了一根发簪,最坏的结果,便是死在这里。她宁可死也不会受辱。


    外头有脚步声越行越近,姚静檀惊着脸自膝盖中抬起头来,轻咬下唇,扶着湿冷的墙面站起身来,将那支发簪紧紧握在手里,长袖遮下,很难察觉。


    领事指挥迈着四方阔步再次归来,手里的鞭子变成了一只紫砂手壶,而那鞭子被他别在腰前。


    那上头似还染着血,应是隔壁那人的。


    他猛往口中送了一大口茶,目光始终不离姚静檀,带着戏淫的笑,随之将那茶壶放到桌上,再次抽出腰上的鞭子在姚静檀的面前晃荡。


    “方才听到我打人的声音了吧?怕不怕?”微一扬下巴又接着道,“你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了这些吧,如何,本大人给你个机会。”


    说罢,他声音又压低一分,可却在空荡之处带着声声回音,无论哪里都能听得真切,“只要你好好伺候我,我保证”


    话还未讲完,只听他一声惨叫被人飞踢出好远,腰正撞在桌上,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


    这发生的太快,姚静檀几乎没看清是如何发生的。


    “妈的!谁!”这一脚踢的不轻,他不知该先捂前胸还是后背,却在看清来人后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忙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小人死罪,不知是三皇子大驾前来!”


    姚静檀眼前被一个身影一遮,看不清孟砚泓的表情,只见他站于那人前,眼尾高扬,以靴尖将那人的脸抬起,“你方才说什么?”


    那人被迫对上孟砚泓的视线,仅此一眼,便瞧出他眼中的森寒之意,与往常清冷不同,带着杀意,“小的罪该万死,小人死罪,不是知三皇子大驾前来!”


    “不对,你之前说的那句。”他一顿,头脸微侧,“你让谁伺候你?”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发癔症了,乱说话!”他虽不知这孟砚泓和姚静檀是怎么回事,可他这般问,便就是自己撞在了银枪头上。


    “你是该死,绅毅,”孟砚泓后退两步唤来一旁绅毅,“这人话多,就用银针梨花盘好好伺候伺候他吧。”


    绅毅瞧着跪在地上的人冷笑一声,“是。”


    面前是孟砚泓的身影作挡,姚静檀并未看出那人是怎么被人叉出去的,只听他叫声凄厉,仿似要被人拉下地狱下油锅一般。


    惊魂未定时,孟砚泓转过头来,正对上她那一张早就吓的苍白了的脸,他唇微抿,随后低声问:“没事吧?”


    他的出现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快。


    “没事。”姚静檀未抬眼瞧他,佯装出一副镇定的假象。


    “还嘴硬呢,脸上装的好,可声音却发颤,快走吧,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不适合你待。”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现在他说话的声线究竟有多温柔,似与方才面对那下流货时不是一个人,他下意识想要去牵姚静檀的手带她离开,可转念一想她似不愿,他又识趣的收了手。


    “走吧。”他再次催促道。


    姚静檀点点头,提了裙跟在孟砚泓的身后。


    前头的人步子倒快,走出好远,猛回头却见姚静檀步子很慢,被他拉出去好远,细瞧她一条腿走路不太自然,孟砚泓眉头一皱,忙折返回去,“腿伤了?他们给你用刑了?”


    进来时第一时间上下打量了她,明明一切看着安好的。


    “没有,就是被他们带回来的路上,方才那个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我一失足跌在了台阶上,正好磕到膝盖。”


    那一下摔的不轻,她到现在还没缓得过来。


    一听她被人推了,孟砚泓咬了牙,却在她面前隐了所有的戾气,他终再也忍不住,拉过她的手,却发现她手心里还握着一根发簪。


    “我自己能走。”她将手自孟砚泓的掌中挣脱出来,不肯让他拉住。


    一见姚静檀手里的物件,孟砚泓便知她准备的是什么,此下近乎等不及要帮她出一口恶气。


    脑子一热,也不管她允或不允,他上前一步拉住姚静檀的胳膊,将人往怀里一带,随后用胳膊夹了她的腰间快步将人带离此处。


    姚静檀被他夹了一路,直到出了暗牢就快行到了正堂前才将人放下。


    似怕她又要闹事,孟砚泓先一步说道:“太后身边的素云姑姑来了,正在里头等你。”


    果真,姚静檀才想朝他敲过来的拳在听到素云之名之后立即顿住,“素云姑姑!”


    孟砚泓点头。


    也正是因为此次,他才下定决心去寻太后,想着太后一向厚爱姚静檀,这种情况之下,也只有太后发话,才能真正保得住她,原本他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告诉太后姚静檀的行踪,不想正撞见这一回,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拼一把。


    这下倒好,太后不仅做主捞了她,而且由太后出面,旁人也不会把事情引到他的身上,这样他仍可理所当然的查姚知远一案,以防落人口舌。


    一见了姚静檀,素云姑姑总算是露了笑脸,那刘志见姚静檀面上安好,似是没受什么伤的样子,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素云姑姑!”姚静檀强忍着膝盖上的痛楚紧走两步,因距离不远,所以素云并未发现她的不妥。


    “三姑娘,你没事吧,太后听说你被带到京兆府担心的不行,特让我前来接你入宫。”


    姚静檀猛摇头,“我没事,素云姑姑,多谢太后她老人家惦记我!”她一时哽咽,本以为姚家如今没落,太后那边会不理会她,哪知竟还是太后出面救了她。


    “太后当然惦记你了,你不知道这阵子没有你的消息,太后都要急坏了,这回好了,有太后发话,往后没人再敢难为你,”素云将字咬的很重,就是为了让旁人听的清清楚楚,免得往后再有不开眼的来找姚静檀的麻烦,“你的事太后都知道了,太后她老人家说了,会向皇上帮你要一个特赦,你且安心便是。”


    那头刘志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袖子,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庆幸而已


    出了京兆府,门口的马车顶已被雪色覆盖一层,素云这才说道:“三姑娘今日受惊了,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是姑娘若从此地出来先回府邸歇息安稳一日,明日再入宫见她即可。”


    “多谢太后她老人家体贴,多谢素云姑姑赶来救我。”


    听到姚静檀这话,素云姑姑目光自一侧孟砚泓脸上扫过,眼底浮了几许笑意,“这件事还需得谢谢三皇子才是,他急急入宫来说了你的事,太后才命我前来。”


    听到孟砚泓的名字,姚静檀眼眸垂下,一言不发,更没给旁边的人半寸眼神。


    气氛尴尬一瞬。


    “好了,既然三姑娘平安归来,那老奴也该入宫去向太后复命了,劳烦三皇子将三姑娘送回去吧,”临了她还加了句,“雪路难行,路上小心。”


    “姑姑也是。”孟砚泓说道。


    姚静檀则在一侧微微福了福身


    直到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姚静檀的一颗摇晃的心才终落地,膝盖痛楚仍在,许是因为方才在暗牢里蹲了会儿,现在一坐下只能微弯。


    瞧着她这别扭的坐姿孟砚泓终忍不住挪了位置坐到她身旁来,弯身双手轻扣住她的小腿做势要掀她裙角,“我看看伤哪里了。”


    他这不见外的样子让姚静檀更生气了,猛然想起之前那下流货在暗牢中同她讲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她用力将人推开,随之一巴掌甩在孟砚泓的脸上。


    这耳光响亮,似用了她的全力,孟砚泓被她抽的有些懵,侧过脸来一脸漠然的瞧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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