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窗外的人影一顿, 朝后闪了一下，穿过廊檐的光正好打在他的侧脸上，忍不住将耳朵朝窗侧又贴了一贴, 以一种看起来有些怪异的姿势立于窗外。
窗里久久没有音响，良久才又听到姚静檀的声音：“有这层关系，但并不全是。”
这答案让窗子外的人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一来我的确不想欠他的，二来这件事说起来很复杂, 倒也不都是他的错, ”想到昨日，姚静檀的脸已经红的透了, 那日于榻上是如何翻转腾挪她并非不记得, 反而很清楚，连她也数不过究竟与他几回，只知即便到了现在, 身上的酸痛也仍旧还在。她强顶着红脸抬眸，还有心思同姚唯舒讲了笑话，“不管怎么说，他总比袖楼的那些强的多, 大不了就拿他当袖楼的小官, 去袖楼找小官一趟还要花银子，他倒是不用，甚至还要倒贴，我倒不觉着我吃亏了。”
“你这叫什么话？让旁人听了去，你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往后不嫁人了？还是打算嫁给他？”姚唯舒竟也不知自己妹妹如何变得这样, 忍不住伸手点了她的脑袋, “你这整日想的都是什么啊！”
“嫁人有什么好, 为什么非要嫁人，若嫁了知道疼惜自己的算是幸运，若嫁了你前夫那种就似入了火坑！”
冷不防提起长姐的前夫，姚唯舒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于她而言，过去那段不光彩的时日的确是她人生的一大污点。
瞧着长姐欲言又止的模样，姚静檀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不是东西，我是说”
“无妨，”姚唯舒将手轻轻搭在姚静檀的手背上轻浅笑笑，“你的心思我懂，没什么不可说的，于过去那件事，该觉惭愧的不是我，而当是他。”
“你说的也对，若是嫁与良人是福气，若非良人，还不如不嫁。若是因为旁人的说三道四而将自己嫁出去，那才是真真的不值，旁人的嘴上只是说说而已，而受罪还是品甜唯有自己才清楚。”
“你是大姑娘了，自小你便聪明，我信你能将自己的事处理妥当。”
姚静檀点点头：“姐姐，你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到咱们一家都平安了，就都好了。”
“从前都是你们护着我，现如今，我也想护你们一次，这也是我做女儿做妹妹的本分。”
“若有事，一定要同姐姐说，不要自己扛着。”
“我知道，你放心吧。”姚静檀宽慰道。
“咳”——窗外突然传来一声作做的咳嗽声，姚静檀细耳一闻便听出是谁。
这是提醒她是时候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以防旁人起疑，我不能久待。”说罢，她自椅上站起身来，姚唯舒亦随着她一起，作势要送她出门。
以防姐姐见了孟砚泓尴尬，姚静檀将她拦住，“长姐留步。”
姚唯舒心思细腻，自她躲闪的眼色中窥出她的心思，见她执意，也不勉强，索性顿住脚步，停在原处。
姚静檀出门时，果见得孟砚泓杵在门口，不过未与她对视，见她自门中出来扭头便走。
行在长廊中时脚步不算太快，背景看上去似带着气。
姚静檀跟在后面，倒也跟的上，也不理会他哪里冒出来的邪火。
二人自上了马车后，各坐一旁，面对着面，却连眼神交集都不曾有过。
不知是否因为车内光线不好的缘故，余光看去，孟砚泓阴森着一张脸，姚静檀只装未知。
谁知下一时刻，他突然冲上前来，近乎压在姚静檀的身前。
一手捏了她的肩，一手提了她的腰，气冲冲的像是要吃人。
“你干嘛？”姚静檀十分无畏的盯着他瞧，想不通他为什么又发这么大的火气。
“我不如袖楼的小官，我还要倒贴，是吗？”他红着眼，火气散了一半，转而似委屈，“昨天你跟了我，是因为不想欠我的是吗？”
果真，他都听见了。
“你连偷听墙根儿都学会了？”姚静檀倒是不担心他听到旁的，只是担心听到二皇子的事，也不晓得二皇子的伤他了解多少。
这是二皇子的死穴。
他手上力道稍稍加重了些，“我都是你的了，你却还不想嫁我？不想嫁我也就算了，我只配和袖楼那些人比吗？”
先前在他面前姚静檀便拿他类比袖楼中的那些人，他起初想着不过是为了气他，哪知就算在背后同她长姐仍是这样说。
原来这才是她的心里话。
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和袖楼的比没什么两样，不，或许还不如。
“你就为这种事发疯？”她试图将自己的胳膊从他宽长的手掌中脱离出来，谁知他却越捏越紧，将自己身子贴的越来越近。
他长臂一收，将姚静檀整个人收入怀中，而后手掌扣上她的后脑，姚静檀只见眼前有阴影罩下，他温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这一长吻似吞似咽，如狼扑食，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进肚子里。
他高挺的鼻梁贴在姚静檀的面颊上，唇齿缠绕将她的口堵的严严实实，甚至不给她留下半分喘息的机会。
这一吻带着报复的意味，压抑了许久的狼性被彻底激发出来。
身形越压越低，直到姚静檀退无可退，整个人被他压到底，却在头磕到车座边角时被他用手护住头侧轻轻搁下。
姚静檀双腿扑腾，却被他单腿制住，姚静檀单手捶打在他的肩膀却是无用，随手扯了他耳朵，一用力，孟砚泓一吃痛，唇上一顿的工夫，姚静檀猛的别过脸，大口大口的呼息。
雪白的脸上唯有唇边被吸吮的泛了一圈儿红，似涂了口脂，与脸白色交印，刹是好看。
他心下一软，强压住异军，闷喘了气伸手去揉姚静檀的嘴唇。
指尖儿才一触到她，手便被她拉扯过，照着手背又是一口。
“啊！”孟砚泓吃痛，才喊出个开头便咽下了结尾。
外头驾车的人听声似不对，又不敢停又不敢问，没有主子发话，只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你又咬我！”孟砚泓好不容易才收回手，这回手背上又多了一圈齿痕。
脖子上的还未消，这又添新伤。
“咬你怎么了，我还打你呢！”姚静檀仍觉着不解气，躺在他身下一通乱拳挥舞，有几拳正打在眼珠子上，疼的他眼花缭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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