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101 ? 第 101 章
    ◎孟砚泓轻轻咬上她的耳垂◎


    第一百零一章


    “你肯说他在哪?”不知为何, 黑衣人的语气竟有些奇怪。


    不是明明很想知道孟砚泓的去处吗?


    “我知道,你先让她们两个离开!”姚静檀给玉珠玉宝使了眼色,可这两个哪里肯走, 哭着摇头。


    “你们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姚静檀目珠朝处一瞥,“这位好汉说了, 只要我说出来孟砚泓在哪, 他就会放了我,他们要找的是孟砚泓, 与我无关。”


    事到如今, 玉珠仍摇头,她根本不想走,“姑娘, 哪有奴婢走了将主子留在这里的道理,你不走我们也不走。”


    “是!”玉宝应道。


    只是那黑衣人很是不耐烦,“快说,他人在哪儿!”


    姚静檀也不想出卖孟砚泓, 只是算自己在内三条人命在眼前, 说了不一定能活,可不说一定会死,轻重缓急,姚静檀分的清楚。


    可若是孟砚泓死了,姚家的事就没人能再查下去了, 凭她自己的力量也根本不行, 为今之计, 她只能适作权宜, “我只知道他去了宁阳县。”


    她只报了宁阳县,却未讲十里亭,那是给孟砚泓留的生路,亦是给自己留的。


    “宁阳县?”黑衣人有些迟疑。


    “对,正是宁阳县,天没黑透他便走了,我也不知他去那里做什么。”姚静檀咽了口口水,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但她没有留意到,外面的打斗声已经渐渐平息下来。


    身后的黑衣人还算守信用,待她说出宁阳县之后便将她放开,转而大步朝外行去。


    “将这些人的尸身都处理干净,活着的押送京城,由太子殿下亲审。”——门外竟传来孟砚泓的声音。


    房里的姚静檀双腿发软,已是傻了眼。


    他竟没走吗?还是折返回来了?


    扶着门框扭过身去,正看到院中洞门外火把连连,跳跃的火光中隐隐出现一人身影,她在那看人,那人亦在看他。


    而那方才挟持她的黑衣人,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孟砚泓。


    姚静檀心思微动,已经大概知晓了前因后果。


    二人的视线相交在一处,姚静檀眼看透了孟砚泓眼中的伤色,虽只是一闪而过。


    他应当是知道,自己为了活命,出卖了他,讲出了他所在之地。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出现这种神色。


    这次,孟砚泓见了房里的人没有立即冲跑过来问她安好,而是派了张进宝过来与她讲明情况。


    “三姑娘莫慌,这些人是自打出了京便一路上跟着到此的刺客,三皇子早有防备,提前设了局将他们拿下,”似是怕她后怕,张进宝便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三皇子怕您有事,早就命绅毅带着人将您的住所护住。”


    姚静檀的肩沉了沉,若有所指,“既然如此,为何会有黑衣人出现?”


    显然张进宝听不懂她说的话,“您说什么?”


    “没事,我知道了。”她不再言语,脸上现出一抹讲说不清的失落之意,转而扭身进了房。


    她知道,京里来的刺客是真的,他做扣也是真的,唯有那拿刀抵着她的黑衣人不是真的,是孟砚泓有意安排的,就连他说去宁阳县的事也是假的,只是随意同她指了一处,他就是想知道,姚静檀究竟会不会将自己的去处讲出去。


    显然,他已经有了答案了,这拙劣的试探,却仍没有让他得到满意的答案。


    甚至只是一把刀抵在她面前,甚至称不上是威逼利诱她便将什么都说了。


    对此姚静檀也承认,明明说的是宁阳县十里亭,她为了保全自己,留存一丝可能性,只报了宁阳县,可这不是孟砚泓想要的结果。


    这次孟砚泓真的生气了,与其说是生气,倒不如讲是伤心。


    他本以为,两个人都这般亲密了,本以为自己连心都掏给她了,就算不能彻底回到从前,好歹较之前能稍好些,哪怕只稍好一些。


    可谁知,仍是这个结果。


    本以为她会挣扎,会犹豫,或是会说出个假的去处来骗骗,可她没有。


    今日刺客是真,黑衣人却是让柳青叶混水摸鱼,当柳青叶将原话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心当真是凉透了。


    或许他本就不该这样拙劣的试探。


    将手头的事处理干净后已是后半夜,张进宝送了宵夜进来,瞧着孟砚泓脸色不好,还以为他是为了刺客的事烦心,将雪梨汤放才放在桌案上,一句话都未来得及讲只见桌前坐着的人猛的站起身,一扬手将整盅热汤打落在地。


    瓷盅碎成若干,热汤洒的满处都是,上头还散着腾腾的热气,将张进宝吓了个半死。


    三皇子脾气自小算不得好,却也不是随便发火之人,如今这样失态,还是头一次。


    张进宝忙跪下,一脸惊恐色,“三皇子息怒!”


    碎瓷片碎裂之音竟然意外的让他感到很是痛快。


    孟砚泓低喘了几口气,而后问道:“姚静檀呢?”


    瞧他面色不善,张进宝很快便意识到,许是这般生气是因为三姑娘的原故,只好原话道:“三姑娘应是吓着了,一直在房里没见着出来。”


    “今日你同她说话时,她可曾”他抬眸,宽长的眼尾泛着红,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他仍然不甘心,“她可曾问过我?”


    张进宝心虚的低下头去,未敢答话,只摇了摇头,却还不忘给姚静檀寻着托词,“三姑娘胆子小”


    “她胆子小”孟砚泓不由冷笑两声,身形摇摇晃晃朝后退去,“出去吧。”


    今天孟砚泓不打算去找姚静檀,即便,很想见她。


    张进宝自地上站起身来,而后徒手收了碎掉的瓷片小心翼翼的退出去,门才一推开,便与姚静檀头个顶头,他想着屋里的人正发火,她这可谓是及时雨,便有意稍抬了声线道:“三姑娘,您来了!”


    果然,屋里头头顶一片阴云的人此刻听到这几个字,眸色显见的一亮。


    说不开心,是假的。


    提裙入门,姚静檀一眼便瞧见满地的狼藉,这人是才发过火气,她绕了地上的水渍行至桌案前,将自己带来的宵夜搁到桌上,并未打算长留在此,而是扭身离开,一言不发。


    余光瞧见她这动作一气呵成,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哪知她抬腿便跑,装模作样的人也终未装得下去,“站住!”


    前面人影脚步顿住,却未回头。


    “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吗?”虽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到底心里还是虚的很。


    闻言,只见姚静檀缓缓转过身来,烛光照的她面上颜色一如既往,她抬手虚指了桌案上的点心,“我来给你送些吃的。”


    “送吃的?只是送吃的吗?”他的心口一震一颤,喜忧伤杂,又似怕人跑了,绕出桌案站到她面前,“除此之外,就没旁的?”


    “你想听我说什么?”姚静檀的眸子清澈见底,似不染凡尘,又似不能理解孟砚泓此刻的伤怀之意。更不理解他难过也好,发火也好,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是在这一瞬间,孟砚泓对上她的眼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当真被她拿捏了。


    会为了她的一言一笑所作所为而牵动。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从前他不会这样,都是他在前,她在身后,如今却对调了。


    自己的喜怒自己竟作不了主,全都压在她的身上。


    就好比今日,他伤心,愤怒,却因为她又跑过来给自己送宵夜而开心,这种不得脚踏实地,不能得到确认的感觉,当真太差了。


    事到今日,孟砚泓才真正了解当年姚静檀想在他身上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非金非银,而是一颗真心,一个肯定,一个他永远在意她的肯定。


    “我想听你说,今日你同刺客说的话,并非出自你本意,我想听你说,你犹豫了,你挣扎了,你为了保命才不得不供出我,”他泛红的眼尾颜色加深,眼中红丝越发明显,不知是不是错觉,姚静檀自他目珠中泛起了一些水色,“我想听你说,你是不得已而为之”


    你说什么都好,哪怕骗骗我都好,我都乐意相信。


    哪怕你给我一个甜枣再给我一个巴掌,我都甘之如饴。


    “孟砚泓,你不觉得你这件事做的很幼稚吗?”到底姚静檀仍没有说出他想听的话,“现在有要事在身不说,又有刺客要命,你却还能腾出工夫来套我的话,你明知道结果你却仍要这样做,即便我现在胡乱说一些话来搪塞你,你就真的开心吗?”


    实则彼此二人都心知肚明,若是从前的姚静檀,就算是有千万把刀抵在她面前她连眼也不会眨一下,更不会出卖孟砚泓,可今日非同昨日。昔日姚静檀早就和她的心一起死的透透的了。


    心这东西,是世上最不可能起死回生的,一旦死了,神仙难救。


    “你连骗骗我都不肯吗?”连姚静檀也未曾想到,他竟能为此事伤怀至此,眼前已经泛了润色,似一条受了伤的大狗,委屈的要命。


    沉默自二人之间拉开,眼见着孟砚泓眼中的光亮和希翼一点一点泯灭下去。


    姚静檀终还是不忍,伸手去够了他的,手指轻轻扯起他的手,“其实我只说了宁阳县,却未说十里亭,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仅这一句,让孟砚泓快要死的一颗心马上便活了。


    就好似一片干草荒芜之处突遇天降星火,由小见大,燎起一片。


    “你还是在意我的,是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目光盯的死死的,试图从她有些躲闪的眼神中寻出些他想要的。


    “是。”她点点头,亦不知自己这肯定有几分真。


    不过对于孟砚泓来说,这便够了。


    他近乎喜极,上前一步猛的将人搂住,双手轻捏着她的肩,只这一个字,就能让他将先前所有的阴霾都丢了,他可以忘了一切。


    头微微侧过,孟砚泓轻轻咬上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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