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 109 ? 第 109 章
    ◎孟砚泓被相亲了◎


    第一百零九


    “不好。”孟砚泓斩钉截铁说道。


    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似乎有一层水雾, 朦胧中又带着星光熠熠,如碧湖深邃的眸子她不敢细看,生怕再一次溺亡在他身上, 于是别过眼,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我还以为今日你不会回来。”


    看得出她万分期待自己家人的消息,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与自己这般纠缠, 仍然一句自己乐意听的话都没有, 孟砚泓眼底的笑意逐渐消失,手掌盖在她的后腰上, 面上却没有半分旖旎, “皇上已经赦了你父亲,也知道二皇子为了保护你的姐姐,私自做主将人留在他的府邸。二皇子为了你的家人, 不得不将这些事都如实禀明。好在皇上并未怪罪,但是也正因为此事,才知道你父亲之前在牢狱中因为顾念家人安慰才不吐真言,于人父人夫的角度, 他没什么错, 可他首先是皇帝的臣子,必须要对皇帝忠诚,半分杂念和犹豫都不能有。”


    孟砚泓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姚静檀都听的清楚,听出他话中的危机之意,姚静檀心里的期待一点一点又沉下去。


    好在, 他并没有舍得让她担忧太久, 轻拍她的腰腹话峰一转, “皇上的意思, 暂时不能让你爹官复原职,不过可以留在京中,你们一家人也可团聚。”


    眼见着姚静檀一点一点暗淡下去的目光一下子似燃了篝火,熠熠生辉,随之喜色也爬上眉梢,“当真?”


    他眼皮轻闭,重缓点头之后才缓缓睁开。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姚静檀灿笑出声,手不觉搭在他肩膀上用力晃晃,坐在他大腿上舞动起来,“太好了,太好了!爹往后做不做官都好,只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只要我们一家能团聚就好!”


    她突如其来的欢喜扭动似触孟砚泓身体里某处机关,他的手在她姚腹处轻捏了一把,“别乱动。”


    这一下力道不重,却能让姚静檀立马老实下来,一时失态,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才准备要起身,可他那里肯,又忙扯了她回来,这回他将人搂住,下巴朝她颈窝间贴去。


    轻轻杵在她颈窝间,口中吐出的热气正扑在姚静檀耳畔,顿觉发痒,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那人却贴的更近了。


    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桂花香气,让连续奔走一个月未曾停歇已经筋疲力尽的人有了片刻的宁静。


    裙下有有东西在游移,是他的手掌,掌心覆盖着一层薄汗,所到之处皆是细密的潮湿。


    孟砚泓知道,只要今日这个消息一旦带给她,这怡畅欣苑便再也留不住她。


    两个人的瓜葛可能就此消散,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远离自己身边,且不必再回头。


    他很想知道,若是放她离开,她还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就此将他扔了,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一切,就如同镜花水月,虚浮一场。


    想问,却不敢,潜意识里他清楚,姚静檀不会再给他一份肯定。


    她的生命里,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此刻姚静檀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指尖扯着他身前的衣襟,因为罗裙下不安分的一只手而微微颤抖。


    “你还会和我成亲吗?”孟砚泓轻咬了她的唇角问。


    答案实际上他早就清楚了,但是他终于还是没忍住问。


    抓着他衣襟的手指稍稍用了力道,姚静檀终仍然未给他想要的答案,他分明还想要问,姚静檀用唇堵上他想说的话。


    他明白,这是补偿,是感谢,却不是她所谓的答案。


    孟砚泓闭上双目,沉沦在她软糯的攻击当中。抱着她回到内室床榻。


    腰间系带被解开,随后面前一阵阴影投下。


    感到一片软糯温湿,姚静檀脚尖缩起,张着嘴像是跌落岸上的金鱼,猛烈的呼吸,最终忍不住低吭一声,手在空中胡乱的抓,打掉他束发的玉钗。


    发丝凌乱,披散下来,发梢刚好扫过姚静檀的腿侧。


    孟砚泓身子挺起,跪在姚静檀的腿前,直接用袖口蹭了唇角的湿润。


    这次阴影覆盖在她的脸上,充盈饱满似海浪起伏跌宕。


    手臂搭在孟砚泓的脖颈上,手指刚好能触到他肩骨处的一层薄汗。


    一个月不曾见过,孟砚泓将心中思念化为动力,尽情的释放在姚静檀身上,眯眼看着她微闭的双目和脸颊上霞光的颜色,如若被雨水摧打过的娇花,凌乱又惊艳。


    折腾了许久,从榻上到桌案,最后又被他按在墙上,直到抱着的人筋疲力尽整个人搭在他的身上他才肯作罢。


    姚静檀躺在榻上翻了个身,后背是之前在墙上蹭起的红痕,整整一片,脊骨一条尤其明显。孟砚泓长手抚过她纤瘦雪白的背脊,温声问:“疼吗?”


    那头似乎已经累极,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句什么,孟砚泓也没听清楚,便由着她睡了。


    他帮姚静檀清理干净,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袍松散的坐在榻边一条腿曲着踩在榻上,一条腿随意踩在榻下的脚踏上。


    手指轻轻触过她面颊鹅蛋的轮廓,姚静檀闭着的眸子轻轻抖动,随后唇角微动,嗓音因方才喊叫而略有沙哑,“明日,我想回家了。”


    皇上的赦令一下,姚家上下便可恢复原样,除了姚知远的官职。


    不过那些都是身外物,不打紧。正是姚家上下的初衷,平安最好。


    这回的话孟砚泓听清楚了,搁在她脸上的指尖儿停顿住,随后收回,蜷缩在一起。


    他清楚,这是道别。


    “嗯。”他低应一句,下巴微仰,“三日后便是皇后生辰,你会去的吧?”


    姚静檀仍未睁眼,尽力忽略他语气中的失落之意,闷咳了一声之后又道:“会,我也好久没去见太后了,借着皇后娘娘生辰这日,我要去给太后请安。”


    他紧皱的眉头微舒展开来。


    ……


    皇上的旨意一下,姚家的事在京中掀起惊涛骇浪,在所有人都以为姚知远难逃一劫的时候,他竟然还能绝处逢生,平安无事的从大狱中走出来,而户部从头到下重新换血,原本户部的官员一个不留,不是杀头便是调职。介此,姚知远一案,就此终结,所有的事都由户部起,又由户部终,除此之外,旁人无一牵连。


    原本细听动静待时而动的高氏一族,终能缓缓放下将拿起的兵刃,继续蛰伏,等最后一次的时机。


    高氏现在动不得。


    姚知远虽然尚未官复原职,可皇上准许他重新住回曾经的府邸,当初抄家的家资一应返还。


    这么一来,明眼人一看便知,姚知远复职是迟早的事。


    闹了这么一场,很难说哪方胜利,高氏断了一条财源,往后养私兵的钱粮断了一处缺口,他们只得另想办法,或者加急行程。


    只要边境一日不宁,皇上便一日不敢动高家,因此胡人作乱不断,如同蝇蚊,尽管暂时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实则一直等着朝廷崩溃的边缘。


    孟砚泓虽然是皇子,可他也认为自己的父皇算的上是仁君,却不是一个圣主,更多时候优柔寡断,而太子殿下亦承袭了这一特点,因此才会在与高氏的明争暗斗中节节败退,每次交锋都占不到便宜。


    这段时日一来,朝中剑拔弩张,气氛紧张且诡异,正好借着皇后生辰缓和一下,暂且让各方都安下心来。


    因为皇后身子一直不好,特请钦天监观过星象,说有吉星由东而至,正所谓紫气东来,因此生辰宴于东元殿举行。


    皇后长年缠绵病榻,今年身子见好,又值瘟疫灾荒平息,皇上决定大办。


    冷清许久的东元殿,难得热闹一回,王孙贵族文武百官皆来拜贺。


    姚静檀一早便入了宫,以姚家现在身份她没有资格入宫贺寿,太后考虑到此,便带着她同行。宫里谁人不知太后偏疼姚静檀,因此无人敢多做议论。


    殿内外人多,太后入殿后,姚静檀觉着殿中闷热,趁着宴会尚未开始,便同许多人一样,来到殿外闲晃。


    近夏时节,宫中花匠将培育好的新鲜花卉装点大殿各处,命妇贵女三五成群赏花聊天,姚静檀突然觉着这些人都陌生了许多,便寻了个安静处自己待着。


    花赏了一半,孟砚泓带着给皇后娘娘的贺礼入宫。本就是正当华年的皇子,深受皇上太子器重,貌似谪仙,清冷无双的气质。他一出现,总能抓紧所有人的目光。自从他退亲之后,原本那些死了心的高门贵女心又活泛了起来。


    曾经的孟砚泓一早便被姚静檀独自霸住,后二人分开,如今的姚静檀家世不在,也很少人会再将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姚静檀于角落处看着他自人群中走来,目不斜视,身材修长,脚下生风。


    没人知道,三日之前,这两个看似毫无交集的两个人在榻上疯狂欢好。


    他抱着姚静檀的腿一遍一遍的求着嫁给她。


    孟砚泓眉目微蹙,有意忽略风吹进耳畔卷进来的那些贵女的窃窃私语,行至殿前玉石长阶拐角处他似乎心头有感,目光穿过人群,准确的对上角落里的一双美目。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姚静檀心口一颤,明明她已经站的很隐蔽了,却不想还是让他轻而易举的捕捉到。


    姚静檀第一反应是怕别人瞧出端倪,心虚的将视线挪到手底近一人高的蜀葵上。


    虽这对视只是一瞬,可孟砚泓却因为他二人这短暂的默契而欣喜,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时,唇角极其不易察觉的勾起一抹笑。


    蜀葵开的并不浓艳,可这淡然又近血的颜色让姚静檀想起她的身体被初次被孟砚泓劈开那一天,锦被上的落红。实则方才他走的每一步都好似踏在姚静檀的心尖上,这段日子以来,孟砚泓待她无微不至,为她挡过刀为她避过毒,她不是不为所动,只是她怕了,她怕他的爱是暂时的,是不甘心,是有期限的,待她再次将真心交付,孟砚泓再次一甩袖子将她弃之不顾。


    孟砚泓的心性,本就不是个暖和的人,外面看是清冷,内里是凉薄,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从小得到的爱只有那么多,所以他便不会爱。


    姚静檀自认为不是个有本事的人,捂了他那么多年他都不热,怎的偏偏现在热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沈修杰看起来对她那样温柔体贴,不仍是骗了她,她曾经那样爱孟砚泓他不仍然在生死之际弃了她选了别人。


    追着他讨好近三年,她也确实累了。


    抽身时便筋疲力尽,终再也不会像当初那般热切。


    拇指和食指扣在一起轻轻一弹,手下花朵便随着摇摇晃晃。


    她余光看见孟砚泓走远,听见旁边有女子在议论孟砚泓。


    “三皇子看起来好像又比之前消瘦许多。”


    “整日在大理寺奔忙,自然是要精瘦些的。”


    “若再瘦下去,怕是要显得弱不禁风了……”


    弱不禁风?姚静檀竖起耳朵听了两句,听到这句时候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


    他何曾弱不禁风过?将她抱起来按在墙上时,不知多有力气,最后还是她求饶了才肯停下。


    人不可貌相。


    夜来时,宴席始,歌舞升平,舞姬妖娆的在殿中扭悬,笙竹之音绕梁,筹光交错间,众人接连对今日气色还算好的皇后说着祝词。


    从前宫中若有宴席,姚静檀作为侍郎之女还能坐的前些,但今非昔比,她的席台被安排在一处角落。连欣赏歌舞都只能穿过前面两个人头的缝隙才能勉强瞄上一眼。不过她也乐得自在,她如今身份尴尬,本不想再入宫,可是太后早于孟砚泓之前便让人传来口谕,让她来给皇后祝寿。


    实则她心里明白,太后这是护着她,更是怕往后还有不长眼的因她家世而怠慢她。


    如今的确也没人怠慢她了,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这些日子过的跌宕,听说她由太后护着,又搬去了姐姐的一处宅院,却不知她后来和孟砚泓所发生的一切。


    在所有人眼中,如今孟砚泓和姚静檀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况。


    况且她再是从前的官宦之女,与金枝玉叶也再无法相配。


    殿上一曲毕,轮到孟砚泓举杯为皇后祝词,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唯有角落里的姚静檀,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桌上婉盏,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孟砚泓一杯酒水下肚,锦妃见时机已到,便在殿中又起了话头道:“皇上,您看砚泓看着好像比之前瘦了许多。”


    皇上目光上下打量,点头道:“的确瘦了,大理寺的公务很忙,再忙也要顾着自己身子。”


    孟砚泓未来得及答话,便听锦妃接着话说道:“皇上,砚泓这孩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忙起来可是不管不顾,将什么都抛到脑后去了,依臣妾见,这就是身边缺个照顾的人。砚泓早就到了试婚之龄,皇上何不趁着今日这般大喜的日子,再成全一桩姻缘呢?”


    锦妃当着众人面提到孟砚泓的亲事,不由让他眉头一紧,知道锦妃一直对他的婚事有干涉之心。


    角落里的姚静檀眉心一跳。


    手指轻轻抚过袖口上的花纹,仍不抬眼,只细听动静。


    皇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听锦妃口中说的成全二字,俨然已是有了合适的人选。


    皇上并不糊涂,知道她安的什么心,好不容易将孟砚泓安在太子身边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哪里又能让她轻易安插个高氏女进去。


    皇后看出端倪,目光流转间,撇了言辞,“锦妃说的是,砚泓的确到了年纪,不过今日说这事……”


    “既然皇后娘娘也觉得是,那臣妾便斗胆再将一句,”锦妃素来目中无人,高家势力一日盛过一日,她本不把娘家无势的皇后放在眼里,更是当着众人的面打断她的话。锦妃目光飘向远处,朝着角落里的年轻女子招了招手,“昕若是臣妾表侄女,性子温和,端庄大方,不似砚泓身边从前那些个不成体统的姑娘。”


    姚静檀一口汤水送入口中,险些将她呛咳出声。她捂着嘴闷咳了两声,好歹才将喉咙肿这口气憋顺。


    人在席间坐,锅从天上来。


    即便这么久了,锦妃也不忘顺带着羞辱姚静檀两句。


    孟砚泓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锦妃口中的昕若绕过席间,款款而至殿前,跪拜下来,对皇上太后皇后三人一一行礼问安。


    原来是她。


    姚静檀只瞧见她背影。记得这姑娘姓刘,从一早开始锦妃便想将她许给孟砚泓来着。


    那时候自己已经与孟砚泓定亲,碍于此,这件事才未成。


    许是殿中闷热,许是她方才吃的太多,或许是锦妃的话说的难听,姚静檀这会儿心口有些发闷,似有快糕饼卡在喉咙里一般,吐不出又咽不下。


    她现在甚至在想,孟砚泓实际上是适合这样一个人的,身份尊贵,定然对他言听计从。


    只要他们二人婚事成了,孟砚泓便不会再惦记自己了。


    这是件好事……


    锦妃那头已经开始言辞相交的给这两个人牵红线,可孟砚泓余光微挪,落在姚静檀所在的角落,可惜她坐的太过偏僻,他怎么也望不到。


    “父皇,刘小姐知书达理,翩然淑女,的确是良妻人选,只是儿臣心有所属,不敢耽误了刘小姐!”孟砚泓双手拱礼,高声扬于殿内。


    这是孟砚泓头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忤逆锦妃。


    孟砚泓此人,喜怒不形于色,硬塞给他的东西他能不接就不接,亦不会当面和旁人起冲突。


    这样突如其来,打的不光是锦妃的脸,亦是刘昕若的,只见她垂下头,却仍然端持,可微颤的肩膀和羞红的脸已经暴露了她的羞窘。


    锦妃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说,竟面不改色,没有半分不悦,反而亲切道:“哦?那是哪家的姑娘,不如说来听听。”


    孟砚泓咬了后槽牙,尚未来开口,皇后在前瞥到皇上面色不对,于是插语道:“锦妃有些太心急了些,这样的事,怎好让三皇子拿出来说,且不知那姑娘在场与否,不如等到宴席散了,让砚泓亲自讲与你听,要更好些。”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锦妃微微颔首,竟真的没再追问此事。


    刘昕若看着锦妃的眼色重回席间,孟砚泓坐回原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姚静檀所坐之处。隔着两层人头间隙,他瞧见座位上空无一人。


    姚静檀早就趁着乱糟糟的时候偷偷溜出来了,殿内闷热,这会儿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取了帕子出来在面前轻轻煽动两下,随即寻了一处安宁处纳凉。


    心口噎感仍在,她轻轻拍了拍心口顺气。忽觉腰腹一紧,被人从背后揽住,心惊瞬间她还未来得及惊叫便被人捂住口齿拖到灯火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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