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兽人们钩子上被解救下来, 全身战栗,惊恐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不同种群的人。

    百里辛有疑『惑』地抚『摸』着脖子上的人鱼之心。

    人鱼之心的等级已经在lv9停留了很久,熟练度也早就达到了顶点, 但就是迟迟没有升级到lv10。

    他和帝迦刚才所有的兽人都解救了下来, 又人鱼之心进行了治疗。

    但治好之怎么办呢?

    外面都是来来往往的守卫, 这兽人还没有离开这里就会被抓回来。

    不仅仅是这守卫,刚才阿尔伯爵将狼车驾驶进来的候,意关上了铁门, 阿尔伯爵这是打算连他们两个也关进来。

    这兽人明显是吓怕了, 就算自和帝迦解救了他们,他们也是一副末日降临的瑟缩模样。

    百里辛并没有急着进入地下室,他在这二多个兽人里面扫了一圈, 视线最终落到了其中胆子最大的一名兽人身上。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遭遇这事情。”

    这兽人的尾巴全都被截去了,不过因为刚才百里辛的治疗, 他们的尾巴又长了出来。

    此此刻,不管是犬类兽人还是猫类兽人, 尾巴全都紧紧夹来。

    帝迦俯下身,贴着百里辛的耳边轻轻开口。

    “夹尾, 在这兽人的本能里, 是臣服和恐惧的意思。”

    被百里辛选中的那名兽人胆怯地看了一眼百里辛,“我们都是竞技场上的战利品。”

    “在竞技场的战斗中, 我们输给了阿尔伯爵。如果活下来,就会被成战利品送给胜利者。”

    百里辛向帝迦投去询问的目光:“他们是奴隶吗?”

    被送来送去?人干事?

    帝迦摆摆手:“这我真的不知道了,我睡了挺长间的,百年前兽族还不是这样。他们虽然天『性』好战,但没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名兽人显然还不太适应有尾巴的日子, 他坐下刚好坐到自的尾巴,又赶紧站来捋了捋尾巴『毛』,心翼翼放在身体旁边。

    百里辛:“你叫什么?”

    兽人:“我叫廉。”

    百里辛:“廉,来呢?你们被成战利品送到了这里,身上的伤口是阿尔伯爵的虐待?”

    一说伤口,廉浑身止不住地战栗。不光是他,其他兽人蜷缩着身体,谁都不愿回想那段痛苦的回忆。

    不过廉还是大胆的,虽然害怕,还是将事情一五一告诉了百里辛。

    他回过头,恐惧地看了眼被剥下来的皮『毛』,问道:“好像是阿尔伯爵跟什么人有个什么约定,那个人经常要皮『毛』,所以阿尔伯爵就会剥皮送给那个人。”

    “阿尔伯爵就是个变态!”忽然,一直瑟缩在墙角的一只兽人发疯似地大叫一声,“他根本就是有虐待癖,他稍有不如意就会来到这里拿我们出气。我们中一旦有人忤逆反抗他,他就会那个人的皮『毛』剥下来。”

    “他也是兽人啊,他怎么能这么残忍地做出这种事情来?!”

    发泄完心中的不满,那只兽人终于崩溃地大叫一声,站来就要往外面冲。

    他的举动就像一个失控的信号,兽人们争先恐地地上站来。有的在房间里『乱』窜,有的想往门口冲。

    帝迦动作很快,高大的身躯直接挡在了大门前,只见他枯骨一样的手指对着众人一个挥舞,兽人们纷纷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来。

    帝迦:“是沉睡咒语,不担心。”

    百里辛:“我没担心。”

    帝迦:“……”

    你说句“我担心”了能死吗?

    包括廉在内的所有兽人全都睡着了,满屋子的兽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场面分壮观。

    帝迦:“这兽人都不太常。”

    百里辛:“被天天这么折磨,常的也会不常。”

    他在地上找了一圈,很快找到了刚才和自对话的廉。

    刚才兽人暴走的候,也只有廉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分冷静。

    帝迦看出百里辛的意图,手指弹了一个响指,本来在沉睡中的廉再次醒来。

    他首先看到的是躺了满地的兽人,瞳孔下意识骤缩了一下,下一秒他看清这兽人上下伏的平缓呼吸才暗暗松了口气。

    百里辛并没有廉太多缓和的间,“我只是想让们安静一下,这么折腾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你刚才似乎有什么话没说话,继续。”

    廉靠着冰冷的墙壁,努力回忆着某事情。

    “我们在这里其实都没待多久。”廉咽了口唾沫,沙哑的声音道,“阿尔伯爵除了战利品,有候还会到处捕捉落单的兽人。碰到资质好的兽人,就会给他们喂『药』,让他们成为竞技场中的强悍勇猛的战士。”

    “碰到资质差的,就会和我们一样,沦为弃子,如果我们表现得好,阿尔伯爵就会留我们一条命,赏我们一口饭吃。如果表现得不好,我们的下场就会和那三张兽皮一样。”

    “喂『药』?”百里辛捕捉到了里面的重要信息,“什么『药』?”

    暗夜精灵病化的源头来自兽族,会不会跟这个『药』有什么关系?

    廉:“一种吃了可以让身体武力值倍增的『药』剂,阿尔伯爵不知道哪儿弄来的这『药』,也是因为这『药』才让他成为了竞技场上蝉联的冠军。”

    百里辛:“那『药』在哪里?”

    廉:“那竞技场的战士都在地下,我们来了之也会先关在地下,因为地上空间有限。”

    “需要我带你们下去吗?”

    百里辛和帝迦交换了一下眼神,百里辛点了点头:“好,你带路。”

    廉迟疑地看了一眼满地的兽人,“那他们……”

    帝迦:“我的沉睡魔法可以让他们睡一天一夜,不会中途醒过来的。”

    廉点了点头,手臂撑着墙站来,脚步还有绵软。

    廉是一只狼种兽人,身形相比于帝迦了很多,但也比百里辛要高,身高大概有2米左右。

    他扶着墙壁,轻车熟路来到一个隐形门前,按了一下手边的按钮,隐形门就打开了。

    下面是一段漆黑的台阶,隐形门打开的瞬间,此彼伏的野兽嚎叫声就楼梯口传出来,一直卷进百里辛的耳朵里。

    廉力吞了口唾沫,指了指下面:“就是这里,跟我来。”

    说着,廉率先一步下了楼梯。

    百里辛和帝迦紧随其。

    廉走的速度很慢,但很稳。帝迦背包里拿出手电筒,打开的瞬间,百里辛发现前面的廉忽然缩了身体。

    百里辛将手电筒打到最微弱的档位,问道:“吓到你了?”

    廉这才仿佛如梦初醒,紧绷着全身摇了摇头:“没,没有。就是忽然有亮光,吓了一跳。”

    百里辛『摸』索着手电筒末端冰冷的凹痕,“还能走吗?需要我手电筒关了吗?”

    廉:“不,不,我还能走,我就是吓了一跳。”

    “下面挺大了的,还有一段『迷』宫,我之前听阿尔伯爵说过,他在『迷』宫里养了只宠物。但我总觉得那个宠物肯定不。”

    廉走在最前面,百里辛走在中间,帝迦则是在最面殿。

    听到廉的对话,帝迦站在百里辛的身问:“你没见过那宠物?”

    廉遗憾地摇摇头:“我们都是被阿尔伯爵直接派人带出来的,带我们出去的人身上带着某种让宠物害怕的东西。我虽然没见过宠物,但还记得『迷』宫的路,你们跟着我走就行,只要我们走快一点,宠物也追不上我们。”

    帝迦在身悄悄拉了拉百里辛的袖子,百里辛换了个手拿手电筒,手指在帝迦的手心轻轻扫了一下,又很快拿来。

    廉根本没有注意到身的动作,他认认真真在前面带路,以为身的人也跟他一样认真中。

    走过一条隧道,百里辛看到面前出现了一堵围墙,围墙很高,直接地下延伸到最上面。

    在他们的眼前,围墙中间留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空隙。

    廉:“前面就是『迷』宫了,通过『迷』宫才能进入到里面。”

    他迟疑了片刻,回头问向纤弱俊美的青年,“你真的要进去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百里辛:“其实我更好奇你为什么非要进去。”

    廉愣了愣,羞耻还是让他放弃了说谎:“我是要去找我的儿子。”

    “抱歉,刚才就想利你。但还是不行,你救了我,我不能这么欺骗你。”廉站在入口,宽大的背挡住了洞口的全部缝隙,目光直视着百里辛,“我们一家三口本来生活在极北的雪山上,雪狼的人数本来就不多,我们一个族群也就只有三多口人。”

    “有一次,一只庞然大物袭击了我们,杀死了我的妻子,抓走了我的儿子。我因为外出捕猎逃过一劫,我赶回来我的儿子已经被他们带走了,妻子临死前让我一定要儿子找回来。”

    “来我才知道抓走我儿子的人是阿尔伯爵,我曾经三番次想要混进来,但对方是猫类兽族,我不好混进去。其中某次我终于伪装成拉车的狼人混进去了,但最还是被发现扔了出来。”

    “我误打误撞被另一个达官贵人抓去了竞技场的战士,又阴差阳错地输给了阿尔伯爵,最进了城堡。”

    “被关在下面的候我看到了我的儿子,他被灌了『药』,连我都不认识了。我现在带你们下来,其实是想利你们我儿子救出来。”

    “抱歉,欺骗了你们。”

    廉尾巴颓废地甩动两下,想要求得百里辛的原谅,“但我说的其他话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他紧张地甩着尾巴,眼睛直勾勾看着百里辛。

    然,他百里辛眼中看到了骤然收缩的瞳孔。

    廉苦着低下头,他欺骗了对方,又怎么能妄图让对方原谅自呢?

    “廉,”百里辛很声地叫了廉一声。

    廉疑『惑』地抬头,看到百里辛紧绷的表情。

    廉:“???”

    百里辛:“你别回头,一步步慢慢走过来。”

    廉迟疑了两秒钟,肩膀骤然绷紧。

    别回头?

    他面有什么东西吗?

    力咽了口唾沫,廉轻轻挪动步子,僵硬着身体向前移动。

    百里辛也手心里召唤出了藤条,一步步地慢慢向廉移动。

    廉低下头,手电筒的光远处照过来,在光芒之下,自脚下本该只有自的影子,赫然变成了两个在互相摇曳。

    那物伸出长长的东西,影子里都能受到对方的压迫。

    有什么东西凑到了自的耳边,冷冰冰地,而且还在摩挲自的脖颈。

    廉力咽了口唾沫,缓缓回过了头。

    下一刻,他和一双没有一丝血肉的骷髅头目相对。

    那是一只很诡异的生物,说他是亡灵族,你又看不出到底是什么,身体是一个长长的肉团包裹形成的,以身体为中心,由内而外辐『射』着许多细长的骨质躯干,那躯干很灵活,有点像蛇。

    躯干的顶部,是一个个人类的骸骨,骸骨中的眼眶里还冒着红『色』的火苗。

    怪兽的身体全部缩在『迷』宫中,只有一条长长的脖颈和头颅试探着伸了出来。

    受到廉的对视,那只不像巨兽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嘻嘻。”

    “嘻嘻。”

    “在看我。”

    “再看我就你吃掉!”

    本来缩在『迷』宫中的身体忽然躁动了来,八爪鱼一样的头颅在半空中疯狂地扭曲着。

    怪兽的身体攀附在墙壁上,细长的骨质脖颈全部伸出来,张开獠牙冲着廉飞去。

    廉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地,脚下犹如千吨重,就这么呆呆地望着袭击过来的可怖怪物,全然忘记了该做出一点行动。

    条头颅向他袭击过来,眼看着头颅就要咬住廉将他撕裂,一条细长的藤蔓卷在廉的腰上,将廉迅速拉远,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怪兽的攻击。

    廉瘫软在地,两只手力抓着地面,惶恐地看着那个未见过的生物。

    见到嘴的鸭子跑了,怪物越发疯狂。

    力抓着『迷』宫的墙壁,肢急躁地洞口伸出来,似乎想要冲过来鸭子再抓回去。

    这怪物除了有一个灵活的身体和条灵活的脖颈和头颅外,还有条强劲的肢和一条尾巴。

    和骷髅化的脖颈和头颅不同,肢和尾巴都是有血有肉的。

    一只前肢为了捕捉廉,踩在了走廊通道上。

    下一秒的前肢仿佛灼烧一般冒出了白烟,怪物哀嚎连连,又赶紧将前肢缩了回去,缩回去前还忍不住抖了抖前肢。

    很显然不能离开『迷』宫,的脖子长度有限,见没有咬到人,只能放弃了攻击,烦躁地退进了『迷』宫中。

    廉差点吓『尿』了,他指着怪物消失的洞口:“这这这,这是什么怪物?!”

    百里辛抿唇,看向洞口的眼神不太友好。

    在这个副本里,人鱼之心被他出了“辛”『操』作。

    刚才那只怪物冲出来的候,他人鱼之心试了试,人鱼之心判定对方已经死亡了。

    换言之,对方可以算是“亡灵族”,不过是被组装的亡灵族。

    百里辛:“这应该就是你刚才口中的‘宠物’,可爱吗?”

    廉:“……”

    么的,可爱死了。

    百里辛将手电筒照到刚才怪物踩在的走廊通道上,在地面上,他发现了一下细的粉末。

    这是一白『色』的粉末,粉末被嵌入砖块和砖块之间,也有的铺在砖块上面,细细碎碎的,一直『迷』宫入口的位置延伸到他们这里。

    刚才那怪物就是踩到了这东西,脚掌才会冒白烟。

    这是什么东西?

    廉现在瘫软在地上,手碰到这粉末却没有事情。

    看来这粉末是专门来对付亡灵族的。

    百里辛倏然皱眉。

    专门来对付亡灵族?

    那帝迦呢?

    百里辛这才察觉帝迦自进入这条通道之就安静了很多,他转过头去,发现帝迦已经靠在了墙壁上,一双火焰般的眼睛也黯淡了不少。

    百里辛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你怎么样了?”

    “是不是很难受?”

    帝迦斜斜倚靠在墙壁上,只觉得全身有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百里辛握住帝迦的手臂,却发现对方的手臂烫得吓人。

    帝迦指了指地上的粉末,“那粉末里,被注入了魔法,是专门来克制亡灵族的魔法。我知道这个,是人类魔法师的杰作。”

    百里辛忍着滚烫,搀扶着帝迦走上台阶。

    台阶的上面没有落下这种粉末,帝迦属于亡灵族的肢温度也开始渐渐降下来。

    帝迦坐在台阶上回复体力,百里辛将额头贴到帝迦的额头上,确认对方的温度完全降下来才松了口气。

    柔软的触毫无征兆地靠过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关切表情,帝迦浑身猛然一僵。

    那滚烫的觉仿佛在下一刻重新回到了身体中,看着青年俊美的五官,帝迦忽然觉得心头一阵火热,好像有什么要心底挣扎蔓延出来。

    看,他是这么的脆弱俊美,就像花园中滴着『露』珠的玫瑰花一样娇艳。

    只要你轻轻一捏,就可以让玫瑰花爆出鲜艳多汁的浆『液』。

    他就在你的面前。

    他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

    一道道声音在脑海中跳动着,不断挑衅着帝迦的理智。

    那是自的声音,但又不像是自的声音。

    面前的人是自的徒弟,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

    “没事吧,帝迦?”青年柔软的声音像猫咪一样,一下下刮在自的心底。

    他是这样好。

    比春风还要娇媚,比阳光更加火辣。

    柔软又像山涧中的溪流。

    除了自,又有谁配拥有他?

    是师父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名头罢了。

    背德的刺激忽然在那一刻冲击着帝迦的理智,他张开嘴,努力呼吸着地道中并不多的空气,想要压制住着快要道德沦丧的欲望。

    一切始于青年,一切也断于青年。

    理智终于在青年将脸颊贴到自野兽的脸颊上被斩断得一干二净,帝迦反客为主,忽然圈住了百里辛的腰,亲吻住了自肖想已久的嫣红。

    纠缠的水声在这个寂静的密道中显得格外突兀。

    廉呆滞地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幕。

    这,啥情况?

    这俩原来是一对?

    刚才不还要死要活的吗?这怎么就亲上了?

    我也不是狗啊,为什么要给我喂狗粮?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嘶。】

    【呲溜。】

    【香,真香!】

    【啊啊,官宣了!亲上了!普天同庆!】

    【辛神如果再弱一点,我都想喊他老婆,可他太强了,我不敢。我只敢跪着仰视他们,穷哈,牛『逼』。】

    【大佬终于雄了,这真的是我能看的吗?】

    【辛神到底是辛神。别人顶多在副本里和玩家谈恋爱,辛神选择和副本大佬谈恋爱。大佬还么不是人!我直呼刺激。】

    【呜呜呜,动死了,想在这里就大结局好不好?】

    刺啦刺啦……

    【靠,怎么又没信号了?!】

    【就是接个吻而已啊,系统你至于吗?!】

    【大家都是高端玩家,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看的?!】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999层。

    男人双手交叉,置于鼻子下方。

    藏在双手下的嘴唇,舌头重重『舔』舐着干涸的唇角,喉咙里喷出了沉重的气息。

    好想进去,亲自上场。

    系统:【大人,你身上好热,是不是发烧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来:“没有。”

    系统:【真的没有吗?您的声音也很不对劲,如果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

    男人:“……”

    《别忍着》。

    男人盯着屏幕上的直播画面,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了在红苹果之家的场景。

    青年缠绵地躺在床上,像一只水蛇一样卷着自,疯狂地撩拨着他,全身都盛开着糜/烂的玫瑰花瓣。

    他那才知道,看似清冷如高岭之花的青年,竟然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一面。

    青年对自都是这样,那对他那个“亡夫”呢?

    一想到青年可能会更加热情的姿态拥抱别人,男人胸腔里赫然翻涌着膨胀的气流。

    好气啊,气炸了要。

    就连灵魂碎片都能和青年相处这么久的间,自却只能干瞪眼看着!

    更气了!

    刹那间,999层卧室中的玻璃器皿全都炸成了碎片。

    只有那串粉紫『色』的珍珠项链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系统吓了一跳:【大人,你真的还好吗?!忍不住就要说出来啊。】

    男人咬着槽牙细细研磨着,“闭嘴,滚。”

    系统:【……】

    凶什么凶,坏蛋!

    谁惹你了你朝谁发火去啊,朝着统撒什么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等一下,”青年哀求的呼唤声终于唤回了帝迦的理智。

    帝迦回过神来,等看清楚面前的场景,身体骤然僵住。

    此刻的青年脸颊酡红,原本浩瀚星辰一样的眸子现在却包裹住了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青年脸上都是难耐的表情,眼尾微垂,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身上柔软宽大的祭司服被自扯开,『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冰肌雪肤。

    帝迦脑子“嗡”地一下炸开。

    青年甚至不知道,他这样哀求的表情,反而更能激别人的攻击欲。

    帝迦深吸一口气,心翼翼地为青年拉上领口,有艰难地开口:“呃,都怪可恶的人类魔法师,这个粉末太恶毒了。”

    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严肃,说得他自都要相信了。

    百里辛:“……”

    你让别人帮你背锅,别人同意了吗?

    帝迦这才想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他冲着廉的位置冷冷送去一眼,廉赶紧摆手,“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操』,一声不吭着劳资面搞黄『色』的也是你,现在打算杀人灭口的也是你。

    不要脸啊你。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遥远国度中的某个魔法师打了个喷嚏。

    身旁服侍的下人立刻浑身颤抖,颤颤巍巍开口:“天,天皇殿下,您,您没事吧?”

    魔法师冷冷垂眸,“继续。”

    是谁在骂他吗?

    人在家中坐,锅天上来。

    他抚『摸』着身下刚刚送来的柔软皮『毛』,猩红的眼睛里『露』出了诡异的意。

    就快了,那一刻,快要到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帝迦还坐在台阶上,以示柔弱不能自理。

    百里辛居高临下俯视着帝迦:“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

    帝迦:“你打算怎么过去?”

    百里辛:“之前廉说看到兽人侍卫了什么东西就能规避这个宠物,应该就是这粉末了。我砖头缝里抠一点出来,放在身上应该就会退让开。”

    帝迦见识过那东西的厉害,也不敢过去碰那东西,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多弄点,万一路上洒了。”

    百里辛了:“知道了。”

    帝迦脸顿一烫。

    青年的嘴唇还有点红肿,这么一,唇角就显得更加嫣红。

    见青年弯腰仔仔细细抠粉末,帝迦提醒道:“抠得均匀一点,别有大范围的漏洞,让那只宠物跑出来。”

    他顿了顿,朝着百里辛招了招手,“徒弟,过来。”

    廉微妙地朝着帝迦看了一眼。

    竟然还是师徒?

    这亡灵族太不要脸了。

    “徒弟”一叫出来,连帝迦自也不好意思了。

    百里辛倒是没啥觉,大步径直走到帝迦面前,就见帝迦伸出手指对他套了个魔法咒语。

    “我给施加了个保护咒,关键候能够保命。”

    接着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看戏的廉身上,“你也过来。”

    廉受宠若惊。

    还以为这种套盾的待遇只有“徒弟”才有,没想到他也有?这就是爱屋及乌吗?

    一个黑『色』的咒语圈直接罩在廉的脑门上,差点廉砸懵。

    帝迦冷冷开口:“我给你套的是诅咒,一旦你动伤害我徒弟的念头,诅咒会立刻让你粉身碎骨。”

    廉:“……”

    靠。

    去么的爱屋及乌!

    这福气给别人去吧!

    百里辛和廉抠抠搜搜了很久,才终于抠了手掌那么多的粉末。

    和帝迦打了个招呼,百里辛就和廉进入了『迷』宫中。

    因为有粉末的加持,这次那只怪物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廉将手贴在墙壁上,走在前面,“让我想想怎么走来着……”

    他是来回走了两次,也努力记住了方向,可现在,怎么忘记了呢?

    完了,大脑一片空白了。

    廉尴尬地收回手臂,愧疚地望着百里辛:“怎么办,我好像忘记路了。”

    百里辛只是沉默两秒,廉就看到百里辛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咒语,下一秒一片绿藻就出现在了百里辛的脚下。

    那片绿藻生长速度极快,以百里辛的脚为中心在地面上到处蔓延。

    廉:“这是什么?”

    百里辛:“城市规划大师。”

    廉:“啥?”

    百里辛:“这是黏菌,一种菌类,人们也称呼为城市规划大师。”

    “复杂的道路碰到,只要给一定的间,就能很快找到了最方便快捷的通道。然,『迷』宫对而言也不在话下。”

    廉诧异地盯着脚底下这坨看来黏糊糊的黄绿东西,眼睛里都是无法苟同。

    黏菌?

    他怎么没听过?

    还城市规划大师?

    就这种单细胞生物,怎么配叫大师?

    百里辛:“等一会儿吧,我已经加快了黏菌的生长速度,一会儿就好了。”

    粉末在百里辛身上,他说等,廉也不能走啊。

    虽然无法苟同,廉也只好默默站在百里辛身边,想看看这坨玩意到底能玩出什么来。

    没过多久,廉忽然发现这片黏菌开始往回收缩,周围都是淡淡的颜『色』,只有中间有一条分明显的黄绿『色』线条。

    百里辛走到这条线面前,朝着廉招了招手,“好了,走吧。”

    廉:“?”

    这就好了?

    依旧抱有怀疑,但到底粉末在百里辛身上,廉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一路上,随着往前走得越来越远,廉也越来越怔愣。

    这条路好熟悉。

    前面再右拐。

    对,下面再左拐。

    都对了。

    两人就这么跟着黏菌指引的线条,轻而易举走出了『迷』宫。

    廉大为震惊。

    这玩意叫什么?

    黏菌?

    他刚才怎么好意思说黏菌不配?是他不配了才对。

    走出了隧道,百里辛将粉末又在腰上系了系。

    来自远处的哀嚎声更甚。

    廉的脚步明显凌『乱』来,他焦急地向前快走步,最干脆跑了来。

    随他脚下一个踉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手上沾到了黏糊糊的触,好像是什么『液』体。

    浓稠的血腥味随即扑鼻而来。

    百里辛的手电筒紧随其,两人也终于看清了廉手心里的是什么。

    那是一滩红『色』的血『液』,猩红的血『液』远处流过来,汇聚成了一条的溪流。

    廉脑袋“嗡”地一下,全身如遭雷击。

    百里辛扶廉,“走,去前面看看。”

    廉身子有软,但还是甩了甩站在手掌上的血『液』,浑浑噩噩跟在了百里辛的身。

    这里一片昏暗,百里辛已经手电筒的亮度调到了最高,面前的场景也缓缓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相比于地上那个大酷刑的房间,地下这个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个个的方笼子里,兽人们被一个个地塞在了里面。

    无数双野『性』难驯的眼睛汇聚过来,那么闪烁着光芒的野兽光芒看来格外凶残恐怖。

    笼子里的设施并不是太好,这看来已经丧失理智的兽人们,拼命地抓着笼门朝他们嚎叫。

    不过这个嚎叫里是攻击的嘶吼,而不是求救地哀嚎。

    廉在这笼子面前快速地寻找着,他希望在这里能看到自的儿子,可又希望不要看到自的儿子。

    一边找,廉一边大骂。

    “竞技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战斗非要这种残忍的方式吗?!”

    百里辛默然。

    在现实世界里,斗犬一度盛行。

    为了能让自的犬随保持凶残,主人会不断击打和护具刺激犬类的兽『性』。

    他们甚至会为犬注『射』犬兴奋剂,让们能够随保持兴奋。

    斗犬在那主人眼中不是一个个的生命,而是一的金钱。

    一只斗犬便宜的千,贵的高达上百万。

    嬴则家财万贯,输则倾家『荡』产。

    亡命赌徒这个在他们身上不断放大。

    阿尔伯爵现在做的,和那斗犬主人做的没什么不同。

    在阿尔伯爵眼中,这早已不再是他的同类,而是一个个可以变卖的物件。

    “找到了!”

    廉的叫声忽然在这片区域响,也唤回了百里辛的思绪。

    他走到廉的身边,顺着对方激动又难过的表情看到了笼子里的“野兽”。

    那是一只通体灰『色』的狼,乎已经完全野兽化,双眼猩红,张开的牙齿中不断流出黏稠的口水。

    蹲在笼子中撕咬,牙齿不断地朝着廉攻击过来。

    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连自的父亲都不认识了。

    有好次,百里辛看到廉的手差点被咬到。

    随着廉的一声喊叫,整个笼子里好像产生了连锁反应,无数只野兽狂吠不止。

    百里辛捏手里的黑珍珠项链,一串光芒瞬间在黑珍珠外面萦绕开来。

    随即,廉的儿子身上也冒出了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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