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阎王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
夏池不假思索：“大概是上午十点？”
辛：“没错，是上午十点。”
“前后不超过两分钟，两个人先后死亡。上午十点,很有可能是每天审判玩家的时间节点。”
夏池：“可是有一个人死了又复活了，就是不知道是谁。”
辛抬头望了眼耸立在都市中如同一座座高峰般的钢筋水泥建筑，“夏池,你知道那个玩家在什么地方吗？”
夏池：“我去打听一下,等我下。”
说着,他就一溜小跑地跑到了门卫传达室中。
金海高级公寓中有很多栋建筑,但辛现在站在门口，几分钟的时间里,也只是稀稀拉拉看到一两个人走出来。
高层建筑,繁荣都市。这里有着最丰富的居住密度,但也拥有最陌生的邻里关系。
夏池离开五分钟后又一路小跑跑了回来，“我知道了,她在3号区那边工作,我们过去吧。”
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他们按照方向介绍，很快就找到了娃娃脸工作的那个家里。
按照门卫的说法，娃娃脸工作的家就在三号楼的一楼。
那是一个带着院子的四层叠拼,一楼和二楼属于一户人家,三楼和四楼属于一户人家。
几人站在院子外面朝里面探了探,一楼的落地窗是单向玻璃，这样看过去他们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里面的景象他们什么都看不见。
从院子前面绕到了后面的正门位置,敲门声响起后没多久,隔着门框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啊。”
三人面面相觑,夏池：“大爷，我是门卫的小池，他们两个是小文的亲戚啊，有点事情想找小文，听说她在这里工作，请问能不能见见她呀。”
小文，是娃娃脸玩家的保姆名字，这个是昨天娃娃脸哭泣的时候告诉给夏池的。
房间里面响起细微的衣服摩擦声后不久大门打开，一个古稀老人从门缝探出头来，“你们找小文有什么事情。”
隔着门缝，辛向里面看去。
隐约间看到一个晃动的身影从大厅穿过。
他手里似乎拖拽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消失在了辛的视线盲区中。
辛收回视线：“也没什么事情，我们是小文的两个哥哥，从昨天开始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就想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打不通电话？”老人愣了一下，他眼神微微闪烁，将房门敞开得稍微大了一点，“昨天下午小文就走了，因为我们觉得她不太适合我们家的工作情况，所以辞退了她。她当时还哭了很久，我也觉得这个小姑娘怪可怜的，可我一把老骨头也做不了什么主，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文走了。”
“小文后来没回来吗？”夏池深吸一口气，“我昨天下午在小区里看到过小文，她当时哭了很久，最后说要来你们家最后一次，想要再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留下的。我看她离开的方向就是朝你们这边走过来的。”
老头终于打开了门，他有些浑浊的眼睛在三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鞋柜上有鞋套，你们穿上鞋套进来说吧。”
说着老头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了空间。
大厅里有些狼藉，一些小孩的玩具零零散散扔在地上，但鞋柜上又没什么灰尘，很显然卫生是刚打扫过的。
老头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块步铺在沙发上，才让几人坐下，“抱歉啊，我们家有人有洁癖，受不了外人接触房间里面的家具，不是只针对你们，你们不要误会。”
“你们刚才说给小文打电话打不通，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老头熟练地从抽屉里找到了几个一次性纸杯，微微佝偻着后背给几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辛目光落到地毯上的玩具上：“家里还有个小孩子吗？”
老头表情僵硬地笑了笑，“是啊，我孙子在家，他皮，东西每天到处乱扔。收拾好了又接着扔上，让人不省心。”
“哦，那一定是个活泼的孩子，”辛随意道，“小文失踪了，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我们很担心她。”
“怎么会失踪呢？”老头眼神躲闪，“挺机灵的一个孩子，再说现在都是法治社会，说不定只是出去散心两天，你们也别太担心。”
“既然觉得她机灵，为什么还要辞退她？”辛也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地问出问题。
老头表情有些愧疚：“其实不是小文的错，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家里人有洁癖，小文身上总不干净，所以才让她走的。”
“总不干净？”夏池诧异地和辛对视一眼，“哪里不干净啊？”
老头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后才道：“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洗澡也洗不干净。”
夏池抿唇。
他看到过娃娃脸胳膊上的伤痕，一开始以为是遭受到了什么暴力，这么看来有可能是不停洗澡搓澡搓出来的？
“那个孩子哪儿都好，就是每天都喜欢去院子里玩。虽然她自己说身上很干净，但你们要知道，外面有多少细菌啊，还有空气里飘着那么多灰尘。”
“也不知道院子里有什么好看的，每天都站在院子里。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夏池和辛又是一个对视，辛道：“我们能去她站着的地方看看吗？”
老头皱着眉犹豫了很久，片刻后他才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行吧，就一会儿啊。”
几分钟后，辛三人站到了刚才老头说小文经常站着的地方。
这户人家院子的栏杆上盘满了月季花，粉红色的淡淡月季点缀在绿意盎然的枝桠上，宛若一片空中花园。
夏池尝试着朝周围张望，“哥，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从这里看就是小区别墅区，没什么奇怪的吧？”
此时的辛也刚刚看完，栏杆很高，他的视线刚好能越过月季花丛。
周围都是一栋栋的建筑，再远的地方则是另一个相邻的小区，要说奇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疑惑地收回视线，辛就听到夏池刻意压低的声音：“哥，你说该不会是这老头在骗我们吧？娃娃脸可是玩家，按理说她应该不会没事儿在这里张望才对。还是说我们漏掉了什么？”
小阎王：“就是很普通的建筑，我也没什么发现。”
辛眉头微垂，他看了看身旁的夏池，又看了看面前的月季丛。
接着做了一个让夏池有些不太理解的举动。
只见辛缓缓蹲下，扎起了马步。
夏池：“哥，你在干什么？”
辛却不回答夏池，而是再次环顾四周。就在他的视线扫到一半时，辛的目光忽然定住，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
夏池更好奇了。
“我们忽略了一点，”辛视线看向前方，低声道：“我们几个都是一米八左右，但是娃娃脸只有一米六。我们看到的平面和她看到的视角是不一样的。”
“我大概知道她为什么每天都在这里看了。”
“你站在我这里低下身子看看。”
辛说完，站起来让开了位置。
夏池疑惑地站在辛刚才站着的地方，当他模仿着辛的姿势蹲下后，眼前的一幕险些让他尖叫出声。
茂密的月季丛树叶纵横交错，刚好留出来一个小孔。
透过这个小小的孔洞，恰好看到不远处的场景。
彩绘的墙壁和周围的建筑物融为一体，竟然组成了一个眼睛的形状！
绿色的小孔仿佛是个眼眶，而透过小孔看到的，恰好很像人类的瞳孔。
夏池踉跄了两步，快速站起身再朝着远处看，依旧就是普普通通的建筑物！
“妈呀，”夏池又弯下腰再朝着远处看了一眼，那个狰狞的瞳孔再次出现，“太刁钻了吧？从这个小孔看，这谁能想到啊。”
“哥，那个大眼珠子是什么鬼？和我们的任务有关系吗？！”
辛朝着目标看去：“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在娃娃脸看来，她应该是觉得有关系的。否则不会每天都在观察。”
夏池：“那她为什么不把这个发现告诉我们？！”
辛：“别忘了，我们虽然是共同完成任务，但最后我们手里有多少积分还要看我们的任务表现。她如果把发现都发出来，最后的评分可能不会太高。人都是自私的，她没有从其他玩家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又怎么会把自己挖掘的线索拱手让人？”
“这是大众的人性说，和善恶没什么关系，毕竟大家谁都不想吃亏。”
“不过眼下看来，可能对于我们十个人，每个人所接触的任务或者地点都让我们或多或少有所发现。我们几个里面只有娃娃脸的身高能够发现这个小孔继而看到这个眼睛。其他人很有可能是也都发现了点什。”
夏池：“……”
道理他都懂，但这么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恍惚唏嘘。
“可不对啊，我们两个就什么都没发现，接到的职业任务和主线任务一点关系都没有。”
辛：“我倒不这么认为。我们的任务看起来和主线没什么关系，但几乎所有接触到的事情，都指向了一个地方。有的玩家应该是直接看到了线索，有的就像我们，需要间接看到。”
“啊？！”夏池挠了挠头，“都指向了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辛沉吟两秒，默默说出了几个字：“x大学。”
“自杀的陈平来自x大学，不知道是预知还是将梦境具象化的陈平前女友也是来自x大学，林木毕业学校是x大学，罗冉将林木的灵魂放在了x大学。”
“这个大学的名字出场频率未免太高了一点，就好像恨不得明牌告诉我们，快点过来一样。”
夏池：“啊，我想起来了，那一对老夫妻里面的老头，也是来自于x大学。”
夏池从小孔站起后指了指眼瞳所处的那个房间，“哥，我刚才在那个房间，好像看到一个黑影闪了一下，动作很快，看起来很像第一晚我们看到的黑猫。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调查一下？”
辛似乎也看到了那只黑猫：“你猜，娃娃脸有没有看到那只黑猫，继而过去调查？”
夏池：“。”
是个好问题！
“这条线应该是娃娃脸的线，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先不要打破壁垒，还是按照系统给我们的线调查下去，你觉得怎么样？虽说系统不怎么可信，但起码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没看到系统坑我们。既然我们自己的线很明确，那就先把清楚的捋明白。”
夏池现在脑子只剩下嗡嗡叫，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辛，一脸崇拜。
哥说的好对的样子。
听你的，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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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卧槽玛德，眼睛出来的时候吓死我了。那个娃娃脸天天盯着这么大一个眼珠子，不害怕吗！】
【害怕就爬不上这么高的楼层了。】
【辛神又一次征服了夏池。】
【能够想到蹲下寻找娃娃脸的视角，辛神也是没谁了，这谁能想到啊。】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副本就是信息大爆炸。系统给他们十个人每人一堆信息，然后从一堆不知道真假的信息识别出正确的那一个。】
【有点讽刺的是，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竟然是我们三次元的信息大爆炸。真消息假消息，无数消息充斥在我们身边，都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今天有人说经济危机，明天又有人说经济大风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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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他们没有找到娃娃脸，不过也有收获，那就是再次明确了调查方向。
从院子回到房间的时候，辛朝着镜面的窗户看了一眼。
他的观察一向敏锐，虽然隔着镜面的玻璃看不清里面的场景，但辛能够感觉到有人正躲在玻璃后面观察着他们。
等到他们从院子回到房间，老头不动声色问道：“你们在院子这么长时间，到底在看什么？我们家院子有这么好看吗？”
辛：“主要是你们家的月季花开得太好看的，一时有些看呆了。小文肯定也是因为太喜欢院子里的月季花才会经常去院子里。”
“你们喜欢就好，”老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此时钟表上的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半了，“你们没什么事情的话就赶紧走吧，我女儿快下班回家了，看到你们她会不高兴的。”
主人赶客，几人也没有强行留下来，简单和老头说了感谢，三人就准备离开。
就在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楼梯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庞大的声音从楼梯上跑下来，一把将老头抱在了怀里。
“外公，外公，陪我玩～”
三人表情微变。
这个抱着老头的男孩看样子已经有将近二十岁，胖硕的身体如同一堵墙，牢牢困住了老头。
老头的表情并不怎么好，他艰难地推了推男孩，敷衍道：“好，好，等下外公就陪你玩，你先自己玩。”
二十岁的身高和年龄，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懵懂。
青年的脸庞很大，银盘一样的脸上，两个绿豆大小的眼睛分布在脸的两侧，眼睛很小，眼距却又很宽。
不断有口水从他的嘴里流出来，沾在了老头的衣服上。
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老头原本就铁青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他战栗着身体想要推开青年，可青年好像根本不知道老头的厌恶，依旧死死地抱着老头。
老头僵硬地站在原地，仿佛中了美杜莎的射线，石化了。
没有得到老头的回应，青年烦躁地扭头瞬间，宛若发现新大陆一般看到了准备要离开的三个人。
下一刻，青年便松开老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冲着几人冲了过来。
“狗蛋！”眼看着青年就要扑到三人身上，老头忽然发出一声怒吼，下一秒本来在狂奔的青年瞬间像被点了穴，静止了。
老头尴尬地冲着几人笑了笑，唤小狗一般又叫了一声“狗蛋”这个名字，“听话，自己去玩去。”
狗蛋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三人一眼，咧着嘴冲着三人微微一笑，露出了藏在嘴唇下面的纵横牙齿，磨磨蹭蹭挪到大厅，开始和散落在地的玩具玩了起来。
夏池盯着狗蛋的背影，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小外孙？”
老头：“哎，我这个外孙出生的时候脐带缠到了脖子上，脑部缺氧导致智力低下，现在他已经二十岁了，可心理年龄只有三岁，我们也拿他没办法。之前把他送到特殊机构照顾，但因为太活泼了，最后特殊机构让我们把孩子接了回来。”
“为什么会……”夏池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狗蛋忽然毫无预兆地大叫一声，下一秒他一个拳头砸在地上的塑料玩具上。无法承担重压的玩具瞬间四分五裂。
他一边砸玩具，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战斗力不仅爆表，甚至有暴力倾向。
夏池表情有些呆滞，老头却是不耐烦了，他走到三人面前，以非常蛮横地语气将三人赶了出去：“你们到底还在这里呆多久，快点走行不行？告诉你们，小文不在我们家，我们也不知道小文后来去了哪里。那么大的人了，脚长在她自己腿上，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找妹妹去别处找去，别再来我们家了！”
就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狗蛋的声音再次传来：“小文姐姐，我害怕，抱抱我，呜呜呜。”
“嘭”的一声重响，房门重重关上，瞬间便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一会儿，默默离开了。
等离开那个房间有一点距离，夏池才脸色不太好看地朝着身后看了一眼。
院子里，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儿。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金属栏杆后面，眼神阴郁地看过来。
因为年迈而有些苍白的脸色让老头此刻的脸像一张包裹着皱巴巴干皮的骷髅，眼窝深陷，诡异极了。
老头似乎是和夏池对视了一眼，夏池瞬间打了个寒战，迅速收回了视线。
“这家人怪怪的，”夏池看向辛，弱弱开口，“又是洁癖、又是危险系数这么高的‘儿童’，我忽然就懂娃娃脸为什么要崩溃地哭了。如果就是找工作，无法胜任的话就直接走了，可我们因为背负着职业任务，又不得不接受。我一个大男生看到那样的爆发力都有点害怕，更何况是娃娃脸那样的妹子了。”
“呸，我就知道，系统才不会给我们安排什么简单任务，果然每一个任务都是地狱级挑战。”
“这个系统到底是什么恶趣味？真希望有一天系统也能全部经历一遍它折磨人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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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
【夏池是真敢说。】
【不得不说，说出了我的心声。】
【虽然有些不礼貌，但是这样的家庭才雇一个保姆，又是洁癖又是大龄暴力低智男孩，还有一个喜欢挑毛病的老头子。就他们家这种情况，得雇三个保姆才行吧？摁着我们玩家不当人一样使唤啊，又抠毛病又多。想想就好气。】
【主要是玩家还不能说个‘不’字，说完就得死。】
【不光是娃娃脸，其他人也很难。那个幼儿园老师已经快崩溃了，班上三十多个孩子，家长动不动就投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都想坐在最好的位置，都想睡最好的宿舍。如果是一般的幼儿园，老师也就怼回去了，可这是游戏里面，投诉超过五个她就要被判定为失职。】
【好绝望。保姆没有离开和反抗的权力，老师没有批评的权力。】
【那个格子衬衫的程序员，我都觉得他快要猝死了，已经连续工作三天了，虽然主要原因是他自己业务不熟练。三天啊，就算他是玩家，也快撑不住了。】
【妈呀，这个副本有毒。这是成人版的工作996吗？】
【有点讽刺，成年人的世界，不配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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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走出来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十二点。
辛从背包中取出那个老式的翻盖手机，一条崭新的消息如期而至。
他打开手机信息看了一眼。
——“为什么不理我？！我知道你想找什么，回答我，我可以帮你！”
辛看完后将手机关上，随手将手机扔进了背包里。
这几天他依旧每天都会通过这个手机收到两条信息。
一条是在中午十二点，一条是在晚上十二点。
除了在第一天他回复了对方的消息，之后每天他只是短信，再也没有回复过。
对面的情绪也渐渐从给最开始的淡定变成了现在的焦躁。
知道我想找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刚把这块小破手机扔进背包里，辛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道系统提示音。
【叮！亲爱的辛玩家，下午好。】
【今天这么早相见，是不是很惊喜和意外？】
【是的，我也同样惊喜和意外，因为这次的任务竟然发布得如此早。】
【叮，请玩家辛今天下午八点前赶往x大学！】
辛：【……】
x大学，终于还是来了。
系统：【最近，x大学的学生声称常常在图书馆看到鬼影，值班老师看到书本会自己翻动。在打扫干净的图书桌前，会诡异地多出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在厕所里，水龙头会自己打开，空调也会自己打开。】
【今晚请在图书馆呆上一晚，明天八点，期待与您的再次相见。这边建议您现在就可以出发哦。】
【恭喜玩家，获得x大学图书馆门禁x1。】
系统冷冰冰的电流音落下后，辛的脑海中就多出了一张半透明的立体地图。
与此同时，在他的背包中也多出了一张标有x大学的门禁卡。
将门禁卡取出后放在手里端详着，辛目露沉思。
他下一步的计划的确是要去x大学，如果今天夏池不提议来看保姆的话，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在x大学里面了。
就是夏池的一个耽误，系统却先出手了。
是职业任务的正常操作，还是因为不想让他们继续调查金海高级公寓？
辛朝着夏池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夏池眼神迷离的一会儿，片刻后又恢复清明。
下一刻，夏池有些无奈地揉了揉手掌，“哥，我刚才接到了系统任务，说让我下午两点前赶往一座商场。你呢？”
“……”辛目光微沉，“我也是在刚才接到了任务，去x大学。”
夏池快速低头查了一下导航：“救命，咱俩的任务地点刚好相反。淦啊，这个上商场距离这里好远，我得现在就要走。”
“哥，有什么情况我们私聊。”
说着，夏池就准备去路上去拦出租车。
刚走到一半，夏池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忽然顿住脚步扭头看向辛：“哥，我想起来一件事情。”
“你还记得前天晚上，我还在这个小区巡逻，你当时说让我注意看看有没有陈平的鬼魂吗？”
“我当时还真看到了，不过那时候被吓了一跳，忘了回你。”
“当时差不多是凌晨十二点左右，我刚好巡逻到小区的小广场，看到陈平在做一个动作。”
辛：“什么动作？”
夏池想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臂，两只手虚握着上下叠起，弯腰做了刨坑的动作：“就是这个动作，好像是在拿着铁锹挖什么东西。”
“挺瘆人的。我当时大着胆子靠近了一点，看到他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东西。但我不是你，不会唇语，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就刚靠近呢，陈平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朝着我追过来，我当时一个害怕，就被吓跑了。”
“抱歉啊哥，这么久了才想起了。”夏池红着脸挠了挠头，“后来我又鼓起勇气回去了一趟，刚好看到陈平被一个打着伞的黑衣人带走了。”
“那个人很有问题啊，”夏池愤懑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我这个脑子，该死。”
“我明明距离真相只有一步之遥，对不起，哥。”
“额，你说的那个撑着伞的黑衣人，我应该认识。”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小阎王淡淡开口。
夏池一脸疑惑：“？”
难道，真相真的被自己破解了？
我果然是个天才！
小阎王：“咳咳，那个人，是地府的鬼差，专门抓落单的小鬼，把它们送回冥界。所以他是无辜的，别冤枉人家，这年头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认真工作的员工不多了。”
辛：“……”
夏池：“……”
原来最大的资本家一直隐藏在他们身边？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直播间。
【夏池直呼“卧槽”。】
【史上最强资本家——小阎王。】
【忽然有点心疼黑无常是怎么回事？勤勤恳恳工作不说，最后还被人诬陷成犯罪嫌疑人。】
【可他们的着装真的很奇怪啊。】
【讲一个冷知识，冥府公务员还觉得那身衣服很正常。】
【这就是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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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阿嚏！”黑无常打了个喷嚏，正在翻阅资料的白无常朝着身边淡淡一瞥，“怎么了？娇滴滴的，感冒了？”
黑无常瞪了白无常一眼：“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这么英俊潇洒，你怎么不说是有人在想我？”
“想你？”白无常眼神默默扫了黑无常一圈，“想你带他们来冥界吗？除了我，谁会想你？”
说完，白无常再次将自己埋进了一堆资料中。
黑无常有些好奇地将头抵在白无常的肩膀长，伸长脖子探出脑袋：“你到底在找什么？”
白无常：“找一座古庙，但是很遗憾，我到现在还没找到。”
黑无常随手从一堆书籍中随手抽了一本：“那我也来帮忙找找，什么样的古庙？”
白无常嘴巴微张，正准备说些什么，忽然外面一个鬼差急急忙忙冲进来，“不好了！黑无常带回来的有几个鬼魂魂飞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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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
在猩红的黑夜之下，辛独自走进了x大学。
夏池中午就离开前往了任务地点，小阎王随后也脸色有些难看地离开了。
小阎王这个暂且不提，夏池的离开让辛心中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是系统故意隔绝他们两个，让他们分开行动一样。
按理说，这应该不太可能。
希望只是自己过度猜测。
x大学是x市最出名的一所高校。
这所大学主要以文科类和艺术类为主，其中x大学的表演系因为出了几个名人，早就成为了x大学标杆院系之一。
因为有门禁卡，门卫并没有怎么阻拦辛就让他进去了。
一进入校园，辛立刻就被这所大学门前的巨大喷泉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在主教学楼的前面，一座巨大的喷泉刚好在向上喷水。
是三根粗长的水柱从池水中喷出来，如同泼墨一般在空气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辛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那三根水柱，眼神微闪。
s419：【宿主大人，您很喜欢这个造型的喷泉吗？回头我立刻安排下去，按照您的喜好挖这么一个喷泉给您。】
辛：【……我受不起。】
s419：【啊？】
辛：【你有没有觉得，这三根水柱喷上去，很像祭祀时候用的三炷香？】
【下面水池的造型很像一个鼎，从我们这里看，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香炉。】
s419：【？？？！！！宿主大人，你别吓唬我啊！我胆子小，不经吓。】
辛没有再多说什么，巨大的水柱缓缓落下，水池再次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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