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湖。
大榕树下,
大师兄的边上站着一个女人。
绿衫飘飘,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就在那里静静的一站,自有一清淡自若的气质,让人自惭形秽,只见她轻轻的走到湖边,其时太阳已渐渐落下,金黄色的日光洒下来,绿衫倒映在水中,竟感觉到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仪态不可方物味道。
“大师兄没有大师兄的样。”这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
地上的大师兄,心里猛的一抽,见到这个女子,暗叫不好,她怎么也来了。
“我说唐狐儿,你不要天天阴魂不散的好不,怎么那里都能见到你。”
原来,这个女子就是生而知之,号称天下十斗,我占五斗,余斗天下分之的唐琬,有人曾说她是当今世上最聪明的女人。
三年前,当今大国手黑白子,曾在白晓湖边与唐琬下了几回棋,虽然过程不清楚,但黑白子曾扬言,不如唐琬。
实际上,那次的较量,是黑白子有史以来,下的最难和最不思议的,明明唐琬的棋力不如自己,但连续三次都是输的3目,这是很不可思议的。无论黑白子采用占空角、守角或是折边的开局,但结果都一样。
下棋有时和练武有个共通的地方,叫天赋。正所谓十五不入段,二十不当国手,下棋成就终身无望,但这就是唐琬让黑白子不解的地方。只到过了很多年后,他终于明白,实际上唐琬的棋力虽然普通,但她居然有种能力,这种能力使她下棋可算是战无不胜。
那就是推演。简单来的说,从布局开始,每一步黑白子下的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所以只输三目,是因为,如果要赢的更多,可能唐琬要花更多的精力去做更详细的推演,而这样不用过多的精力,那就是三目,因此,连续三次都是三目。
黑白子已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国手,但却在棋上自认不敌,这样一来,唐琬的名声更加的坐实。
唐琬呢,根本没有任何的惊喜,该干啥还是做啥,曾经小师妹问过大师兄,为什么二师姐不开心呢。
大师兄用手指敲了一下小师妹的额头,笑嘻嘻的说道:“唐狐儿,那性子,你说这事对她来说根本不感兴趣,如果换成你我,少不得嘚瑟半天。”
小师妹听的不停的点头,对大师兄的话那是无比的赞同。
实际上,大师兄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在唐狐儿看来,这世上大多数的人都是笨蛋,赢一个愚蠢的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世上的人都是这样,你看我好,我看你好。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外看你。
每一家的锅底都是黑的,书院也一样。
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他们这些夫子的亲传弟子是谪仙人一样的存在,实际上,在大师兄看来,这简直就是笑话,首先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什么目标的懒人,在自己看来,睡觉是件最舒服的事,练武、看书学习,这些有意义吗。
再说唐狐儿,哎,不想提她了,用什么形容呢,妖孽,嗯,头脑上确实可以用这个词,长相呢,妖精,不对,好像叫仙女,但仙女这样冷冰冰的吗。对了,木头,嗯,这种形容非常贴近。
老三,一脸正气,可是正气过头,最怕就是动不动就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这十二个字,每次听到,都恨不到上前封住他的嘴。
老四就个玩家,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不过在玩这方面确是有天赋,字都不识,居然做了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自己房间,居然通过什么东西,引了一股白晓湖的水在房间下面自动循环,让人感到冬暖夏凉。
老五到是一个天才,但是在学武上,不过太痴了,常常与自己过不去,天天捣喇他那支破剑,不过,还算小有成就吧,三年金刚界,算努力的吧,而且他的终身目标是挑战剑仙,在大师兄心里,剑仙是个邋遢的醉鬼,真不想打破他的偶像形象。但这样有意思吗,我看没意思。
小师妹,哎,简直是个小女孩,进门时给夫子说喜欢织衣绣花,没有想到夫子居然同意了,可世人称为神仙一样的夫子,实际上也不会织衣绣花,夫子所谓的同意,就是小师妹自行研习,没有想到小师妹居然在白晓湖边种了一些桑树,看来有将这行做成白晓湖支柱产业的可能性。
对了,想到这里,大师兄心里不禁冒出了一个疑问,夫子他老人家,为什么突然要收一个弟子。
这事情,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夫子收徒弟,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世人看上去,好像成为夫子的弟子有什么大机缘,但大师兄知道,夫子那里有想那么多,很多时候就是无奈的结果,好像自己就是因为住的和白晓湖很近,小时钓了些鱼,不知为什么送了几尾鱼给他,后来莫名其妙的成了夫子的第一个徒弟。
传说夫子有教无类,会根据弟子的特点和爱好授之以学。
传闻多误人啊,夫子平时都不知在那里,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不知所谓的游荡,到是苦了三师弟,常常担任起老师的角色。
这次夫子招收新的弟子,莫非,是为了那张嘴。
对的,肯定是这样的,我想后面是不是夫子还要考一次做饭,谁做的香甜可口,就是谁了,嗯,这方法不错。
想到这里,大师兄,双手背在后面,长身玉立的站在湖边,望着碧蓝的天空,嘴里坚定的说道:“现在招厨子都搞成这么大的场面,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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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山道,拐角处,
不到三百梯。
由于战神殿的殿君长子已经脱力退出,现在仅有四个人。
苏承天还在,他每走一步,都感到全身的股肉在颤抖,每提起一脚都要用上全身所有的力气。
但苏承天没有放弃,在他的字典里也没有这个词。
当年在成兴镖局的练武场中,每天劈一千块木材时,他也没有放弃的,在他的心中,只有坚持两字。
另外四人中,五皇子早没有了贵不可言的皇家气质,一张脸出奇的白,束在紫金冠上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只感到气喘吁吁,但眼里的神情也带着一丝不服,看来这次他是下定决定要登上顶的。
阿萨辛派萨巴哈,由于全身上下都用黑布蒙着,仅剩一张眼睛露在外面,但从他的眼睛里居然看到的是一种兴奋的神色。
他这种神色,在大师兄脸上居然露出的是一阵厌恶。
中原最古老的世家姬家姬小宁,神情最是从容不迫。现在的步伐虽然放慢了很多,但每步却走的非常的稳健。稍微有点眼光的人士,看现在这样的情况,姬小宁最终获胜的可能性最高。
苏承天是种意外,很多人都希望苏承天能获胜,那怕不能获胜,能坚持到最终揭开谜底也好,这样才有比赛的悬念。
实际上很多人忽略了一个问题,苏承天背上背了一把刀,这就是苏承天当年在雁门那把锈迹斑斑的破旧大刀。这刀非常的重,有近五十斤,在来书院考试之前,大都认为今天要经过一番苦战,那知根本没有比武一说,反而是登山。
登山除了要吃饱以后,最关键还是要轻装上阵,为了这场考试只身一人而来的并不多,要么有家人或师门相陪,最不济的也有小厮跟随,这些人的武器在登山之前都交给身边的人,代为保管。
苏承天可没这待遇,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本以为司马知秋要来,怎知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想到仅是登山也没有什么,因此就携刀而上了。
可等路过山门开始登山发现不对时,周围的人谁会帮他拿刀呢,看着边上一脸严肃的书院教席,也不好意思开这口,咬咬牙,就背在了身上。
如果是普通的刀,苏承天早已扔掉,这把看起来不显的刀,对于苏承天来说却有独特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对雁门生活和感情的寄托。
因此,现在苏承天,刀还在身上。
虽然还在他的很累,但不得弃之。
苏承天,登山,摇摇欲坠
五皇子,登山,气喘吁吁
萨巴哈, 登山,眉飞色舞
姬小宁,登山,泰然自若。
现在离白晓湖的听潮阁仅有不到二百步,这最后的一段路,才是正在分出胜负的时候。
这次考试参与赌博的人很多,虽说书院的师兄弟们没有参与,但心中却有一番打量。
中原世家的姬小宁,这是三师兄的看好,看他在这种情况也不急不燥,颇有君子风范,而老四和老五是不没有什么兴趣参观考试的,在他们的心中,既然能举行这样的考试,那肯定最终有一名参与者会成为他们的师弟,他们来了,又不会影响这个结果的产生,那会为什么要来呢?
不过,当小师妹问到大师兄、二师姐你们看好谁时?
两人居然异口同声的说:“苏承天。”
大师兄听到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也看好苏承天。”
二师姐轻轻的哼了一声道:“苏承天的潜力很好,虽然现在看上去人狼狈不堪,但不知你们发现没有,从山门登到现在,苏承天的速度实际上根本没有减过,而且他的背上还背了那么重的刀,退一步来说,如果一会不能坚持时,他将刀扔出去,那短时间的负重减轻之后,说不定会爆发最后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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