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逍遥小秘书 > 第七章 重回大山深处 再操秘书
    正是因为有了一支过硬的班子,才能带出过硬的队伍,长期奋战在矿山建设第一线。

    主任们平时各司其职,很少在一起聚首,唯一的一次“联合出击”却非常富于戏剧性。

    一次,一名中年女工因夫妻关系不和,离聚无常,后又与另一名男子搞到一堆,并且把肚子搞大了。对属于生活隐私的作风问题,主任们自然漠不关心,可一听说她的肚子搞大了,领导们却个个瞠目结舌,并再一次倾巢出动,和和气气地把那名女工接到会议室,5位领导围坐在四周,轮番上阵,先是循循善诱、耐心安抚;最后又直陈利害、阐明初衷,终于使她打消了超生的念头。事后我们戏谑地谓之曰“某女工舌战群儒。”

    车间领导之所以对属于生产之外的计划生育工作如此重视,是因为它也与安全、成本、产量、治保等工作一样,属于“一票否决”的范畴,关系到每个人的乌纱帽。

    车间领导过得硬,下面的工段干部和基层的班组长们也不含糊。

    这里的工段干部基本上是以矿为家,没日没夜地泡在采场,常年一身油,一身泥,和普通的矿工们几乎别无二致。他们凭籍着对企业的一腔炽热之爱,用最原始的本能来支撑自己超负荷的体力支出。平心而论,他们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管理方法,当时车间、工段干部的主流,大部分是70年代初从各地农村招收来的工人和第一代矿工的后代,文化程度普遍不高,有幸被中途保送到“工农兵大学”深造,已算得上是佼佼者,管理上玩不出任何新鲜花样,但就是这样一群不善言辞,有时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群体,却时常让我感动,他们对企业的忠诚,不是挂在嘴边,而是用具体的行动来诠释。用管理学的术语来形容,就是“管理到现场”,不分白天,不分黑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不间断。梅继承、占克敬只是他们之中的一个缩影。

    跟他们朝夕相处,我时常受到感动,感动过后自然而然会产生一股写作的冲动,并身不由己地将这种冲动付诸笔端。

    我的大作不断发表,引起了女宣传部长倪颖的关注,还主动邀请我去她的家里吃了几次饭,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倪颖是名牌大学本科生,在人才相对匮乏的矿山,自然属于俏销货。

    一个小小的生产车间,能在各种大小报纸上连篇累牍成为报道的主体,我再次引起矿里的注意。到车间机关工作还不到半年,矿里又一纸调令让我去当秘书,接到调令后,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愿意离开车间,不愿意当秘书。”但经不住崔昌硕的再三劝导,还是第三次踏入了秘书的门槛。

    我到矿办当秘书那一年,矿领导班子刚经过调整。

    由于刚刚离任的前任矿长是党政一肩挑,他调走之后,一下子就空出两个位置来。矿长一职由半年前从录磊营调来东山当副矿长,西南矿业大学毕业,年龄只比我大一岁的鲁迪啸接任,党委书记由原来的副书记年更生接任。才30出头,在所有矿领导当中年纪最小的鲁迪啸,到东山还不到半年就被扶正,连他自己也很意外,常对人说:“没想到把我拿去受审判。”

    我当秘书就是鲁迪啸极力举荐的。据说当时秘书的人选共有两人,年书记力挺的秘书人选是矿子弟学校的一名姓柳的语文教师,但鲁迪啸和其他几位矿领导都一致看好我,最终那名大学毕业不久的柳老师未能竞争过我,只得屈尊到倪颖手下当了一名理论干事。

    鲁迪啸当矿长后主抓的第一件事就是整治转供电,因为矿里一年的转供电金额就占据了亏损额的一半以上,如果转供电量控制不下来,扭亏只能是空谈。当时矿里还专门成立了工农用电分家办公室,花了很大气力去整治,结果收效微乎其微。

    治理转供用电自然免不了要与当地村民打交道。有一次,鲁迪啸亲自带领一班人马去与当地农民交涉,被村民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他却毫无惧色,还掷地有声地对其中一名为首者怒斥道:“说得好,我给你一点。说得不好,我一分钱都不给你。”

    鲁迪啸和崔昌硕是我到东山铜矿工作后,亲眼看到的仅有的两名敢于与当地村民当面顶撞的领导干部。崔昌硕在我调到办公室后不久,就被提为生产副矿长。

    鲁迪啸上任前后那段时间,挹东铜业正在全面开展“创建无泄漏厂矿”活动。录磊营和西山两大矿山都已通过了“创建”验收,接下来要验收的单位理所当然是排在第三的东山。矿里当时对这项工作也高度重视,各方面工作正紧锣密鼓地铺开。每次开调度会,基本上都是围绕创建内容来展开,然而令人遗憾的是,会上布置的很多具体工作,却始终得不到落实。我当时负责起草调度会纪要,这一次调度会布置的工作,到了下一周开调度会时,大部分都没有着落。鲁迪啸实在没辙,只好在会上宣布:“今后开调度会,先由各部门负责人轮流汇报上周调度会安排工作落实情况。”

    离矿办公楼不远的二线车队门口有处破损的管道,我刚调来东山时就在昼夜不停地漏水,像喷泉一样水花四溅,非常有碍观瞻。从创建动员会召开后的头几期会议开始,鲁迪啸在会上布置工作时就强调:“下周把二线车队门口的管道泄漏治理掉。”可是过了一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只得在下一次的调度会上老调重弹:“下周把二线车队门口的管道泄漏治理掉。”又过了一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复强调,下面的人却置若罔闻,眼瞅着公司检查验收组就要莅临,机动能源处处长还亲自跑来打了趟前站。火急火燎的鲁迪啸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最后不得不敲山震虎,把矛头直接对准了分管设备的副矿长,经常在大会小会上向他开炮。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东山的招待费一直居高不下,每年的支出额都在10万以上,为了控制招待费支出,矿里也是三令五申。我起草第一份招待费管理办法时,办公室的杜主任让我把前两年的底子拿出来作参考。看了从前的管理制度,觉得比较系统全面,责任、分摊指标都较为详尽,于是照猫画虎复制了一份,以“红头文”形式分发到各单位。没想到制度发下去后却形同虚设,第二年的招待费仍有增无减。

    鲁迪啸当时本来就为转供电治理不力而迁怒于设备副矿长,治理泄漏不力更是让他心力交瘁、极度不满,经常当着我们的面埋怨:“都是由他分管的事,还要我来操心。”

    设备副矿长也是一名老牌大学生,十分爱面子。让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上司当众训斥,使他觉得很没面子,满肚子怨气无处发泄,经常独自一人躲在房间里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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