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娜是开车过来的,车子就放在梁景公司的地下车库里。

    她一边慢吞吞的往前走,一边频频往回头看,心里还期待着沙雕主动追上来呢,结果半天过去,身后一点声响都没有。

    她就有些不高兴了,绕着车库走了大半圈,还是没等到人,瞧见梁景那辆黑色的宾利,她看着就来气,踹了他的车身一下。

    她脚上虽然踩着高跟鞋,但那鞋跟矮矮的,还不至于刮花了车子,正想再踹一脚的,身后传来熟悉低沉的嗓音:

    “别人知不知道你这么暴力?踹别人车?报复社会?”

    柳娜一回头就瞧见梁景站在身后,身上穿着笔挺有型的羊绒大衣,肩头平整,熨烫得一丝褶皱都没有,好整以暇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观察了她多久才出声,触碰到她目光时,嘴角还翘了一下,他一笑眼睛就亮亮的,晃得人眼瞎。

    柳娜瞪了他一眼,闷声道:“你跟踪我啊?”

    梁景走到她身侧,嘴角勾着,嘲笑似的语气:“现在是你站在我车旁,你觉得我俩谁跟踪谁?”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快要贴到她耳朵,像是故意要把他炙热撩人的气息吹送给她,撩得她全身痒痒的,心也痒。

    柳娜原本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出现,他现在突然出现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还莫名其妙的靠近自己,而她竟然还被他搞得有些脸红。

    柳娜迅速的梳理了情绪后,就淡定下来,又勾起游刃有余的笑容,“梁景,你是特意追出来看我的么?担心我?”

    她话一出口,梁景的胸膛就明显顿了一下,眉梢随之挑了一下,“你想多了,我有事刚好要出去一趟,恰好瞧见你在踹我车子。怎样?打算怎么赔?”

    “呵呵!”柳娜冷笑,这人就是这么不经撩,一撩就霸总附体了哦?她瞪了他一眼,声音绵里藏刀,“梁总,您问我怎么赔哦?我用身体赔好不好鸭~?”

    她说罢,还主动拉着他的手,贴着自己的腰,炙热的温度传来,她吐气如兰的轻声问他:“喜欢吗?”

    梁景被迫落在她腰部上的手,正在一点点用力,掐紧,最后像火烫一样熨帖在她柔软的腰上,没有主动要离开的意思。

    不松开就是喜欢咯?

    柳娜得意的仰着小脸,朝他笑:“梁总,你摸了我的腰就是我的人了哦,什么罗诗雨刘诗雨林诗雨陆诗雨,你通通给我远离,以后行为要检点,造么?”

    “哦?叫我行为检点?”梁景瞧着她衣襟上呼之欲出的酥软,薄薄的唇抿得紧紧的,剑眉微微一凝,冷嗤一声:“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把衣服给我拉上!”

    柳娜眼睛眨了眨,咬了咬唇:“我这衣服本来就是这个样式,你怎么不去怪衣服,还怪我不检点了?我最多也就是对你不检点。“

    梁景瞧着她一张一翕的粉唇就不自在,不耐的扯了扯大衣里头的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开了车门,就把柳娜塞进了副驾驶座位里,自己绕过半个车身坐进了车厢里,竟然还记得她是不会扣安全带的,凑过去给她扣上了安全带,这一次他理智冷静的避开了她最柔软炙热的地方,却发觉越发不自在了。

    他做完一切,挺直的后背靠在座位上,不容置疑的语气警告她:“最后一次给你扣安全带,以后你再不会,我就把你扔下去。”

    柳娜暗笑了一声,看着梁景绷紧的侧脸,心想沙雕真好玩儿。

    她身子贴上他的手臂,手环着他健壮的腰,小脸贴着他衬衫的面料,静静感受他衬衫底下的结实肌肉,还有他有力的心跳声,声音软绵得掐得出水来,“我好怕哦。”

    “你怕个屁。”梁景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软软的还带着奶香奶气,甜得叫人腻得慌,偏还不舍得推开,谁会舍得推开一具并不讨厌,又柔软到随时令人浮想联翩的异性躯体,尤其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升温的汽车车厢里,低头看到她微低领口的雪白酥软,都叫他难以招架。

    梁景轻轻将她从身上拨开,她转瞬又贴上来,仰着小脸,像只乖巧讨好的小猫,喵喵的朝他喊叫,他听得心烦意乱的,明知道她不是表面这样,等会她獠牙的时候,那反差会叫他憋屈死。

    受过她这一套的梁景绷紧了身体,发动了车子说:“滚回你位置坐好,等会车毁人亡你别怪我。”

    柳娜也知道他开了车就不能乱来,主动坐好了,还说了句:“才不会车毁人亡呢,最多精尽人亡。”

    就这句突如其来的“精尽人亡”,差点没把梁景呛死。他剧烈的咳嗽起来,用意想不到的目光盯了柳娜片刻,最后得出结论:这女人估计是上次被柳怜儿推倒时摔坏脑子呢吧!

    自从她入院以来,她总能频频给他制造惊喜,不,是惊吓!她简直和他初初见到她的时候,差距万里。

    柳娜百无聊赖的在车里坐着,路过一条回柳家必经的林荫道时,无意的一瞥,竟瞧见梁景腰上的皮带,已经换上了她送的那一条黑色皮带。

    她惊喜的看着他腰间新换上的皮带,窃喜之色露于脸上,柔软的小手毫无预兆就往他腰上的皮带一贴。

    梁景正看着前方,突如其来被她这样触碰,还是碰他这个地方,车子就遭殃了,猛晃了一下,低斥:“你要死啊?住手!”

    柳娜的手已经贴在他皮带扣子处了,爱不释手的摸着她送的皮带,心想自己挑得真好,摸着摸着,她一个不小心就把皮带的平滑扣给滑开了。老天作证,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随着皮带扣“啪嗒~”一声被解开,梁景的车子“嗤——!”一声停在路边。

    柳娜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梁景扭成一团,反剪着扣头顶上,后背一个用力,她脑袋被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砰”一声,疼得她整张脸皱起来。

    梁景胸口起伏,就瞧见她疼得泛红的眼眶,手劲稍稍放轻了些,却仍旧不松手,阴沉着脸盯她。

    “疼死了!”柳娜红着眼睛控诉,“你是不是想再让后脑袋再砸一次,看我再昏迷一次?”

    梁景脸色阴鸷,手却渐渐松开了,“谁让你解我皮带了?这是女人干的事?”

    “哦,你解我裤子,把我看得一干二净就可以,我就看一下我送你的皮带,你就要摔死我吗!?”柳娜眼睛红红的骂他,“我疼死了!疼死了!长个包了!”

    梁景不太淡定的伸手去摸她后脑勺,的确有个包,勾着唇角,不太自然的说了句:“那……对不起,你还疼吗?”

    “疼!我快要疼死了!”柳娜夸大其词,“你要安慰我!”

    “怎么安慰?”梁景轻轻揉她后脑勺那个包,“还疼?”

    “还疼,梁景,你以后只能给我揉,你要是给别的女人揉,我就疼死给你看!”

    梁景正专注的给她揉那包,闻言愣了一下,就笑了,什么逻辑这是?

    车窗降下了,林子外有小鸟清脆的叫声,冬天的傍晚,夕阳像一轮红红的咸蛋黄,晚霞美得惊心动魄,她的脸被映得红红的,吹进来的晚风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气……

    ……

    晚上有应酬,梁景喝了点酒回来,进了卧室,脱了大衣,扯了领带,抽出皮带,挂在椅子上。

    桌子有一杯开水,他喝了一口,盯着那条挂在那里的黑色皮带发呆,莫名又想起她扬起的脸,皱着的眉,翘起的嘴。明明不喜欢她的,为什么总记得她的脸?

    他到现在都说不清楚对她是什么感觉,反正是家里安排的订婚,他是不讨厌她,之前还想过要接受她,只是中间发生一些变故。

    这女人上次脱光了爬他床上的时候,亲口向他承认她有喜欢的男人。还和他说,结婚上了床也只能给身体,不能给心。

    当时他就觉得他们大概是无法走到最后的了,想解除婚约的意愿也开始变得十分强烈,他想不通自己娶个不给心的女人回家干什么?真的只是为了上个床吗?那他不如自己解决,还省点力气做前戏。

    可她前几次见面还说不能给心,自从昏迷入院,却经常给他比心,也不知道她几个意思,现在竟然还想送礼物收买他的心。

    心真的可以说给就给吗?那个在她心里住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可以说走就走?

    反正他觉得这事看起来挺玄。

    他没那个耐心等她忘记那个人,也不相信她会对自己真心。

    可是想起她贴近时的心跳,靠近的身体,炙热的温柔,酥软的柔嫩,又有些想要沉沦,他不知道原来有一天,他也会很想要触摸一个女人,身体或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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