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开业已经有些日子,由于刀疤打点得到位,生意异常红火,每天光抽水都十几二十万上下,张鸿泉已经摸清楚了里面的套路,刀疤也就彻底撒手不管了,连面都不露,只有月底的时候过来看下账。
要说里面的道道还真不少,看场的混混十几人,当荷官的又十几人,有苦差也有美差,看场的谁也不想站外面大半夜的吹冷风,在房间里面看场碰上赢钱的老板说几句好话还能混点分红。
而更别提靠着提成过日子的这些美女荷官了,每天上桌发牌就有得赚,运气好的加上小费一晚都小几千到手,轮不上的只能苦巴巴的当服务员,递茶倒酒领两百块钱工资。
所以说在这里张鸿泉就是个土皇帝,人事上的安排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走到哪都哥前哥后有人喊,甚至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张鸿泉也知道要马跑得喂饱的道理,有钱大家赚,也不护着谁给谁小鞋穿,要是关门得早还自己出钱请场子里的工作人员和一些放高利贷的吃宵夜,整个场子里一团和气,没人不服。
刚开始他还很殷勤的四处走动招呼着客人,现在除了有些大客需要亲自招呼外,其他时间也懒得四处走动,整天靠在监控室里混日子。
赌场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时间一久张鸿泉倒发现了几个经典人物。
一个据称是什么厅长级别的领导,以前常常出现在澳门赌场,是个一掷千金的主,每次上赌桌豪赌个几百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来到刀疤这里赌的时候已经属于末期了,只来玩了三星期左右就再也没有出现,听说是贪污巨款被抓了。
后来刀疤每次想起这事就破口大骂这孙子不是人,明明在他这只输了200来万硬生生说了500多万,可想而知刀疤为了平息这事也破费了不少。
还有一个是个姓杜的企业家,本来几千万的家产摆在那里足可三辈子衣食无忧,日子过得太舒坦偏偏要做贱自己,几年时间家产输光,反倒欠了银行和高利贷一屁股烂债,最后弄得妻离子散,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那晚输光了最后一分钱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扛了把菜刀冲进办公室要见刀疤,想让刀疤把钱退给他。
刀疤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自然不答应。
这姓杜的见来硬的不成就一把鼻滴一把泪的跪在地上直磕头,说自己算是完了,让刀疤发发慈悲退点给他让他留点养家费给老婆孩子,心一狠拿起菜刀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砍去。
剁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刀疤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地,心软了,叹了口气让人取了五十万装进一个麻袋丢给这姓杜的:“也算多年相识一场,别来这招了,前前后后退你的也不少,以后不要再来这里,老老实实和你家人找个地方过日子吧。”
姓杜的果然没有再来进过刀疤的赌场一步,可赌徒终究是赌徒,没几天就听说他拿着刀疤给的那五十万在别的赌场又输了个精光,这一次他没有再死皮赖脸的求任何人,一声不响的走回家,第二天从别人口中传出他从高楼上跳下来的消息。
事后知道消息的刀疤没说什么,偷偷让人再拿了三十万给姓杜的妻儿让他们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城市。
为此张鸿泉问刀疤为什么要这样做,刀疤抬头看着天空淡淡的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就当积德行善吧,只是不想他的孩子将来走他这条路,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造孽啊。”
寒冬将至,再加上大风凛冽,这几天来的赌客不是太多,赌场半夜两点就已经打烊关门,张鸿泉交代了几句值守人员后便驾车准备回到自己租的公寓休息。
车子刚开出赌场几里远的时候,突然在路边一处灌木丛中冲出一人,浑身鲜血淋淋向张鸿泉的车跑来,张鸿泉赶紧一个急刹把车停住,拿出手电下车查看。
除了这个男人,旁边不远处还躺了两个年轻人,两辆摩托车翻倒在农田里,地上撒满了钞票。
上前观察了一番,两名年轻人一个胸口中了一刀,一个脖子动脉已经被割断,早就没有呼吸。
“抢劫,救......救我。”那个男人只喊出这两个字便已经陷入昏迷。
拿着手电照向男人脸庞时张鸿泉楞了一下,这个男人他认识,还挺熟。
记得没错的话从赌场开到现在这个三十多岁满口黄牙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几乎天天每晚准时九点都会出现在赌场里。
今晚张鸿泉在摄像头里还看见他来着,穿着件老旧的西装猥琐的夹在人群堆里偷偷下注。
之所以对他印象深刻的是,别人来这都是输多赢少,而这家伙来混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他输过钱。
他不是每把牌都会去下注,而是看起来有把握了才去赌。
这人不怎么爱说话,还挺抠门,一般每把结算剩个十来块钱的荷官都会自己留下当小费,这是默认的规矩,谁也不愿为几块钱争执。
可他不同,好像对钱无比的在乎,少上十几二十的他都会朝荷官掂着脸讨好的笑笑,荷官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涨红着脸一分不少的结算给他,时间一久都偷偷管他叫“抠门赌神”。
起初刀疤他们以为这男人是个老千,对着摄像机慢镜头研究了很多遍也没研究出个结果。
索性这人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每次来赢个几千绝不超过一万就点到而止不再赌下去,骑着他那破旧摩托车走人,反正赌场开门做生意,能赢算你本事,见他还挺识趣不搞事情,刀疤也就勉强默许这号人物的存在。
张鸿泉看了下他的伤势,除了手臂估计挡刀的时候被砍了一下,身上的血都是那两人的,看来是搏斗得脱力加上紧张才导致昏迷不醒。
在赌场门口不明不白的出了人命,就这么把两条尸体丢在路边,明天场子不被查封才怪,张鸿泉拿出手机给刀疤拨过去说明情况。
过了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刀疤沉闷的声音:“你先走,剩下的事我让人处理。”
挂了电话,张鸿泉抬手在“抠门赌神”脸上甩了几巴掌把他打醒问道:“喂醒醒,家在哪?送你回去。”
抠门赌神晕头转向的张开眼睛往前面无力指了指后又昏倒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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