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感冒果然好了。
咄咄怪事，人工发汗竟然比感冒药有效。
周导担心叶云轻一天恢复不过来, 这天没有排他的戏, 叶云轻因此多出一天假期, 陪程景曜他们出去玩。
去的是Y城有名的冰雪世界。因为天气冷, 游客大多全副武装，他们四个人穿戴同款的羽绒服、帽子、口罩，倒也不突兀。
他们去看了冰雕展, 参观了冰雪城堡，玩了冰滑梯和冰雪迷宫, 吃过午饭还去极地馆参观了企鹅。
还没参观完, 吞吞就拉着叶云轻的手说下次还要来。
程景曜两手拎着小吞金兽买的冰雪城堡模型、企鹅玩偶以及各类小玩意，心想再来一回你都能把这里搬空了。
回到酒店，许悠悠告诉他们：“好像有游客在冰雪世界拍到你们了, 王总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发个微博回应一下。”
叶云轻和程景曜对视一眼，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确实有人拍到了他们游玩的照片, 还不止一个角度，虽然没有正脸，但身形和两大两小的组合实在是过于明显，基本已经实锤。
叶云轻想了下，找到在企鹅馆拍的小视频，发在了微博上。
@叶云轻V：可爱[视频]
视频里，吞吞模仿身后的企鹅摇摇摆摆地走路。被模仿的那只企鹅走着走着突然拐弯, 撞上另一只企鹅。吞吞看了眼, 也跟着拐弯, 故意撞向盛云霄。
盛云霄往后退了半步, 张开手抱住他，两人蓬松的羽绒服像企鹅肚子一样软软地弹了下。
虽然两人都戴着口罩，但依然能看见盛云霄眼里的无奈，和吞吞靠在他怀里傻兮兮笑弯的眼睛。
评论：【啊啊啊啊可爱！吞宝快让妈妈亲一口！】
【所以老婆和曜总真的带吞吞去冰雪世界了吼！】
【今天是碰瓷的小企鹅吞宝呢，云霄哥哥的眼神好宠溺啊。】
【啊啊啊啊啊老婆亲手发糖，云吞CP是真的！】
【好想魂穿云霄哥哥，把吞宝一整个抱住，狠狠嘬一口脸蛋。】
【哈哈哈哈你们看玻璃窗上的倒影，曜总本来和老婆一样眼睛带着笑意，但云吞拥抱那一秒，曜总的眼神瞬间严肃。】
【草，还真是！曜总：不同意这门婚事！】
【救命！我还以为云吞CP是咱们自己YY瞎嗑呢，可我看曜总这变脸速度，感觉确有其事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亲爹盖章：云吞CP是真的！】
程景曜点开叶云轻的微博准备转发，瞥见底下的评论，重新点开视频看了眼自己的倒影，有那么明显吗？
嗯，有。
但他能承认吗？
不能。
于是他转发并配文字：【别瞎嗑，童年的友谊都是纯粹而简单的@叶云轻V：可爱[视频]】
热评：【矮油～万万想不到，这么酸的话竟然会从你这个三岁就骗到老婆的男人嘴里说出来。】
【啧啧，你瞅瞅你自己，不心虚吗？】
【我愿称之为“欲盖弥彰”。】
【此地无银。】
【哈哈哈哈！】
程景曜：“…………”
叶云轻刷着评论乐不可支，抱着枕头歪倒在沙发上。
程景曜没好气地看他：“还笑？”
说着看向茶几那头，许悠悠切了水果，吞吞抱着企鹅玩偶在看动画片，张张嘴巴，盛云霄就用叉子把苹果喂给他。
叶云轻顺着程景曜的视线看了眼，无语地撞撞他的肩膀，“你自己也说了，童年的友谊是很纯粹的，他们压根就还不懂，你就是想教育引导也无从下手。”
程景曜却微微锁眉：“如果他们其中一个是女孩子呢？”
叶云轻一怔，坐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地陷入沉思。
如果其中一个是女孩子，这么小的年纪谈不上早恋，但肯定也要教她注意性别差异和相处的分寸。
就是因为两个都是男孩子，他们才没想那么多。可如果他们有可能会喜欢同性呢？
虽然他觉得两个孩子的感情还比较单纯，但是似乎也有必要给他们上上课，教他们对一些行为保持敏感和警惕。
他想了想，说：“他们现在还不懂那种喜欢，只是凭着本能的好感对对方好，我们只要正常地引导他们注意分寸就好。等云霄的爸爸妈妈回来，两个小孩分开，问题也许就会迎刃而解。”
现在两个人几乎是同进同出，同吃同睡，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要好一点也正常。
程景曜点头，却道：“回去后就让他们分房睡。”
叶云轻：“……”彳亍口巴。
正在给吞吞喂苹果的盛云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分房睡。
*
短暂的探班结束，叶云轻继续拍戏，程景曜带着两个小孩回到A市，继续两地分离。
程景曜说到做到，找吞吞和盛云霄分别谈话，上了关于亲密行为和危险行为的教育课，然后通知他们今天开始分房睡。
盛云霄勉强接受，没有提出异议，小黏人精吞吞却不同意。
程景曜没想到，他们和吞吞分房睡都没有出现的逆反情绪，会在这里出现。
“为什么？”吞吞严正抗议，“你和爸爸都可以一起睡，我和哥哥为什么不可以？”
程景曜：“……”
“只有谈恋爱、结婚的两个人才能一起睡。”
吞吞仰着脑袋想了想，说：“我和哥哥也可以结婚啊！”
盛云霄：“……”他本该很感动，但直觉告诉他，刚刚应该拦住吞吞，阻止他说出这句话。
果然，程叔叔的脸臭了。
程景曜薅了一把吞吞的脑袋：“你知道什么叫结婚吗你就说你可以？”
吞吞不服气地抓住他的手：“那你教我嘛，你教我我就知道了。老师说了，小朋友不懂就要问。”
程景曜拿他没有办法，现在不告诉他，小家伙明天可能就会去问幼儿园老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和哥哥结婚。
于是他耐着性子道：“结婚那是长大后才能做的事情，小朋友不可以。”
吞吞瘪起嘴：“那……那爸爸也是三岁就答应和你结婚了呢。”
程景曜：“……”
“答应归答应，但我和爸爸也是去年才结婚，你也要等到二十二岁。”
吞吞伸出肉乎乎的小巴掌：“我现在五岁……”
十岁才能养狗，二十二岁才能结婚……还要好久呢。
他转头看向盛云霄，怎么办呀哥哥？
盛云霄上前拉住他的手，看向程景曜：“程叔叔，吞吞可能会不习惯，我们可以先分床睡吗？”
“嗯嗯！”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分床，但吞吞下意识听哥哥的建议，立刻点头附和，眼巴巴看着程景曜，“可以吗爸爸？”
程景曜叉着腰看着两个小家伙，最后还是尊重他们的意见，在吞吞的卧室里放了两张床，先让他们分床睡。
分床睡的第一天，吞吞和盛云霄一人抱着一个企鹅玩偶躺在床上。
盛云霄原本没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但是和吞吞一起睡之后，对方经常钻到他怀里，让他也慢慢习惯了。
现在分床睡，吞吞怕他孤单，坚持要给他塞一个玩偶，然后两个人面对面躺着，互相道晚安。
十分钟后，没心没肺的吞吞抱着玩偶呼呼大睡，完全没有第一次分床的困扰。
盛云霄却觉得抱着玩偶睡觉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他把怀里的玩偶放到枕边，又恢复成以前睡觉的姿势，仰面平躺着，两手交叠在小腹，通过数秒来放慢呼吸节奏，进入睡眠状态。
*
第二天，小太阳幼儿园。
中一班今天的语文课听的小故事叫《第一次》，讲完故事，老师让小朋友们来分享自己第一次做某件事的经历。
轮到吞吞，他站起来想了想，说：“我昨天，第一次和哥哥分床睡了。”
老师愣了下，微笑着问：“以前都是和哥哥一起睡吗？”
吞吞点头：“嗯，但是大爸爸说，要结婚了才可以一起睡，就把我和哥哥分开了。”
老师：“……”
小朋友1号：“结婚了才可以一起睡吗？可我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他们结婚了，我没有呀。”
小朋友2号：“我和妹妹一起睡呢，也没有结婚。”
小朋友3号：“笨！一家人才不可以结婚！”
小朋友4号：“可是爸爸妈妈结婚了呀。”
“安静，安静一下小朋友们！”老师赶紧控制住场面，耐心地解释，“大人们确实是结婚了才可以一起睡，就像我们的爸爸妈妈一样。他们先结婚，才成为一家人，有了小朋友。”
“有的小朋友会和爸爸妈妈一起睡，是因为你们还小，不舍得和爸爸妈妈分开。有的小朋友有兄弟姐妹，小时候可能住一个房间，长大后又会分开，这些都是正常的。但兄弟姐妹是我们的亲人，确实不可以结婚。”
吞吞愣了下：“那我和哥哥也不可以结婚吗？”
老师：“……”
她无奈道：“准确来说，盛云霄小朋友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亲哥哥。如果你们是哥哥和弟弟的关系，就不可以结婚。”
吞吞歪歪脑袋若有所思：原来要云霄哥哥给他当哥哥的话，就不能跟他结婚；如果要结婚的话，云霄哥哥就不能给他当哥哥。
那……那还是先让云霄哥哥给他当哥哥吧，反正结婚是长大后的事情，还有好久呢。
“老师！”突然有一个小朋友举手，“那我可以和吞吞结婚吗？”
“还有我！我可以吗？”
“我呢我呢？”
老师：“……”
幼儿园顶流吞吞震惊：啊？有这么多人要跟我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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