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灵子取出纸凤中的东西，扫了两眼，奸笑起来，“有消息了！”
作为三派末流的九阳派长老，阳灵子小算盘打得哔啵响。伏念这个妖婆伤重不愈，血浮宫群龙无主，打上山那是不费吹灰之力。玄灵宫又只到了两个小子，不成气候，若九阳派是领头人，便可将这份功劳据为己有。
谁让那群老家伙一个个都不敢出来，这可怪不得他了。
阳灵子摸着胡须道：“今夜就在此地稍作休整，如有异议——”他特意瞥了眼玄灵宫师姐妹，得意地说，“那便请自行离去吧。”
“你！”卫虞冲动，当即就要祭出法剑，文思宁连忙拉住她。
卫虞忿忿不平：“大师姐！你做什么，那老头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文思宁道：“师尊教导我们不能惹是生非，你都忘了？我们二人在外，一言一行皆代表玄灵宫，万万不可给师门摸黑。
“九阳派要逞威风就让他们逞，我们要做的是见机行事，保全自己，完成师尊的任务。”
“师尊，师尊。”卫虞不满，驱使剑气在地上胡乱狂扫，“你就这么听师尊的话？怎么不见师尊多派几个人来，最后还不是只有我愿意陪你在这荒郊野地里受罪？”
文思宁：“师尊自有他的用意。”她揽住卫虞的肩膀，又温声细语说了几句，卫虞脸颊顿生红霞朵朵，终于被哄好了。
入夜的血浮宫阴寒无比，不是普通的寒冷，而是丝丝缕缕渗进骨缝的阴冷，就连修为稍差些的修仙之人都抵挡不住。
众人生了火，归元派、九阳派以及几个宗门交好，扎堆在一起，文思宁和卫虞师姐妹则孤零零坐在另一侧，只有合真派几个弟子凑过来说了会儿话。
休整的地方离密林不远，阳灵子选了几队弟交替巡夜，文思宁被安排在半夜，卫虞觉得那老头儿肯定是故意的，忍不住小声抱怨起来。
“早让你好好修炼，不听话。”文思宁见她冷得发抖还要哼哼唧唧，无奈地摇了摇头，解了外袍将她裹起来。
文思宁轻轻抚着怀里人的头顶，低声道：“睡吧，别多想了。”
卫虞偷嗅着衣角香气，眼中精光闪过，任四肢在文思宁怀中慢慢放松。
夜渐渐深了，月亮放出冷冷清辉，照亮四野，一切都显得那样静谧美好，除了遥远天际偶尔传来的一两声夜枭桀笑。
这血浮山也不过如此，巡夜的弟子逐渐放松警惕，打了个哈欠，撑着剑坐在草丛里打盹。
过了会儿，草丛附近响起无数细小的人声。
“他睡着了……他睡着了……”
密密麻麻各种音色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如潮水般向这名弟子涌来，然而他还是睡得很沉，于是人声们问道：
“我们可以去吃他吗……”
立刻就有人声进行回答：
“主人说可以……主人说可以……”
“那就可以……”
那名弟子在意识模糊时，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彻底丧失了意识。
所有人声瞬间停了下来，片刻后，打了一个餍足的饱嗝。
“真饱啊……真饱啊……”
它们又瞄准了下一个目标。
.
“用点劲儿。”
伏念半靠半躺在踏上，乌黑长发垂至腰间，唇红齿白，一副颜色无双的好模样，然而在泓萱眼里就和那个喜欢剥削的周扒皮没二样。
伏念察觉她没有用心，皱眉不满道：“捏重一点，你是没吃饭吗？”
泓萱言笑晏晏，手上暗暗使了个巧劲儿，在她腿上使劲捏了一把。
伏念眼角抽了抽，这才想起什么似的，问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方才说什么？谁来了？”
姬音和冷灵月已石化多时，慢慢反应过来，冷灵月眼中满含怨毒与嫉妒之色，她道：“禀告尊上，玄灵宫已经带人到山门外的密林处了。”
“来得好，本尊还怕他们不来。”伏念帕子捂嘴，咳得撕心裂肺，特意将带血的一面露出来，泓萱端了杯灵水来，她满意了。
“放这儿吧。”伏念又不咳了，点点下巴，心道她果然在乎我，这么在乎让我怎么办才好。
泓萱：“…………”
冷灵月和姬音原本一脸紧张，看到这一幕恨不得自戳双目。
“还请尊上大人指示。”姬音到底见过世面，这时居然还能想到正事。
“嗯。”伏念清了清嗓子，“本尊对你们二人早有安排。”
“姬音你替本尊去山门督战，灵月嘛……”伏念话语一顿，眼神有些奇怪，“后山需要人守着，你就替本尊去后山看看吧。”
冷灵月脸色唰然惨白，不可置信地望向伏念。
“有什么问题吗？”伏念眯起双眸。
“没、没有，属下只是觉得……”冷灵月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伏念派她去后山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她绝不愿意离开伏念半步！
冷灵月急得双目通红：“属下自问论本事并不在姬音之下，为何尊上只派她一人去山门？”
“嗯？有什么不满意？”伏念淡淡斜睨着她，“不用多说了，下去吧。”又对泓萱道，“你也下去。姬音留下，本尊还有两句话交代。”
冷灵月站起身，狠狠剜了姬音一眼。
她们走出去，泓萱道：“护法大人，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依奴婢看魔尊大人这是为您的安全着想呢。”
冷灵月脸色好了一些，转头问道：“那你看，我和姬音那个贱人谁更美？”
泓萱：“……”
“怎么不回话？”冷灵月冷笑，“这么容易的问题也需要想？”
“那自然是您更胜一筹。”泓萱立刻拍马屁。
“哼，更胜一筹。”冷灵月手一发力，猛地捏碎柱子一角，“我要让那个贱人永远消失！”
哦豁！发疯了！
泓萱忍不住要鼓起掌，打起来赶紧打起来！
她最喜欢看这种争风吃醋的名场面了！
正巧姬音从里头出来，她挽着拂尘，脸上平静无波，看不出悲喜，偏偏落在冷灵月眼里，就是对自己赤-裸裸的嘲讽。
“姬音，看招！”
她气急攻心，甩出腰间长鞭，凌空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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