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当沙雕文写手穿进惊悚小说 > 17、人面桃花
    眼珠黏腻湿滑的触感一如往昔,云栖身上瞬间冒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喉咙发紧,无法发出一丝声音,身后樊仁的歌声和余笛的惊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洗手间。


    云栖刚想拔腿就跑,令她没想到的是女鬼先夺门而出。


    她手里还攥着马桶刷和抹布,尖叫声直接压过余笛,仓皇逃窜的样子好像她才是体验者,云栖等人是鬼。


    云栖怕马桶刷上的水甩她身上,侧过身给女鬼让出一条道。


    女鬼逃跑以后樊仁歌声逐渐消失,她和云栖面面相觑,不理解现在的状况。


    云栖快速解决个人问题后从洗手间出去,她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鬼会在刷马桶,还见到我们就跑。”


    三人讨论几分钟都没讨论出结果,云栖最后决定去三楼洗手间看看。


    她让余笛准备好金手指,时刻支援,轻手轻脚去了三楼。


    三楼的洗手间构造和二楼相同,云栖刚进去就听到“刷刷”的声音,她冲余笛做了个手势,猛地拉开隔间门。


    ——里面也蹲着一个女鬼。


    被丁思远拿走胸和屁股的前凸后翘鬼已经取回了自己的玲珑身段,青灰色的手臂上套着同样是青灰色的清洁手套,手中那柄长长的马桶刷正在马桶里面上下移动,尽职尽责的履行自己的义务。


    她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没有像打八折鬼一样抱头鼠窜,反而慢条斯理摘下手套,叠好以后放在洗手台上,往下拉了拉及膝短裙,挺胸抬头,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外走,三个人愣愣看着前凸后翘鬼走t台一样妖娆走出洗手间,久久回不过神。


    樊仁使劲揉揉眼睛:“我在做梦?还是我之前经历的小世界都是假的。”


    云栖问出了最为现实的问题:“这两个鬼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樊仁和余笛也一头雾水。


    三人刚走出洗手间,管家迎面而来,后面跟着六个侍应生。


    他笑容不达眼底:“几位贵客为什么还不去用餐?。”


    侍应生僵硬走向前,隐隐呈包围之势。


    管家似乎不想再让云栖在外面闲逛,半强迫半请送她们去了餐厅。


    管家催促云栖落座后,双手交叠,站在餐桌上首。


    餐厅里面少了几个人。


    丁思远见到三人眼睛一亮,高呼一声:“你们终于来了。”


    他指了指面包和奶油蘑菇汤说:“这两样能吃。”


    云栖喝了一口汤,随口问:“还有谁没来。”


    话音刚落,丁思远脸色变了,所有人头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们似乎没了胃口,纷纷放下手中的勺子。


    “那几个不是没来,而是没了。”


    云栖心头一跳,急声问:“怎么回事,遇到酒店外的鬼了吗?”


    丁思远脸色黯然:“不知道,他们和早上的大胡子死状一模一样,浑身的血肉消失了,只剩下一层皮。”


    云栖下意识看向管家,管家表情平淡,毫无波澜,似乎对这几个体验者的死无动于衷。


    可是肌肉男死去的时候管家明明有反应,行为变得异常。


    “唉,死的这几个都是新人,新人在游戏里太难混了。”


    丁思远叹了口气,有几个老体验者心有戚戚焉,也跟着点头。


    迄今为止十一个体验者已经死了四个,剩下的七个人愁云惨淡,连吃饭都没了胃口。


    云栖心中升起一股紧迫感。


    她觉得很奇怪,下楼的时候也在和樊仁余笛讨论:“为什么桃花不起作用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桃花也有保质期?”


    “这倒不清楚,不过我刚才想起一件事,之前我被桃树卷进树冠里面的时候,有一部分桃枝在保护我,还有一部分好像要杀死我,是不是桃树出事了,所以保护力度变低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直奔中庭,云栖手放在树干上,手掌下是粗粝的触感,桃树之前被余笛薅秃的地方已经恢复原状,挂满了粉色的花苞与翠绿的树叶,丝毫看不出前两天两方桃枝厮杀的激烈。


    云栖抱着树干使劲摇,除了扑腾腾掉下几个花苞外,没有任何变化。


    要不是脖子上还有点浅色的勒痕,云栖几乎要以为之前发生的事情是在做梦了。


    桃树暂时看不出什么变化,云栖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只能等桃花开参加婚礼了吗?”


    她旁边的沙发陷了下去,樊仁也坐下来,双手交叉放在头顶,倚在沙发靠背上:“好像目前只能这样做了。”


    云栖突然站起来:“既然没事做,再陪我去趟藏书室吧。”


    藏书室与她们上次来相比除了多了一串杂乱的脚印外没有任何变化,云栖推开另一侧的门,发现这里与对面的房间构造没有区别。


    依旧是一排排立在地上的书架和发黄的书籍。


    樊仁对文言文没兴趣,随便抽了一本书,对半掀开,露出里面干净的纸页,她把书扔桌子上,盘膝坐了上去,手拖着下巴开始打瞌睡。


    云栖与余笛的目标则很明确,直接冲有关沈寒枝的资料下手。


    这个房间内的藏书相较于上午去的那个房间要少,云栖听完余笛翻译后差点背过气去。


    沈寒枝简直是她生平见过最惨的人,从小在歧视中长大就算了,死后周围的人觉得她不详,刨开她的坟,挖出棺材,将身体剁成七八块,分别埋在不同的地方,


    余笛合上书,叹息:“封建迷信害死人。”


    樊仁“嗤”了一声:“热爱科学的余老师怎么解释三千世界和我们遇见的鬼。”


    “睡觉还堵不住你的嘴。”


    余笛走到桌子前,用力抽出樊仁屁股下的书,珍惜地吹掉书上面的灰尘,规规整整摆放回书架。


    再出来时已经临近傍晚,云栖吃过晚饭便早早歇下了。


    今夜沈寒枝没有来,快到十二点的时候云栖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洗手间,路过旁边的床时发现余笛不在房间。


    她看到余笛的被子胡乱堆在一起,靠近枕头的地方掀开了一个角,以为余笛去了厕所,结果厕所里空无一人。


    云栖一转头看见房间的门开着一个小缝,地上更是残留着一些不甚明显的血迹,心里暗道一声不妙,连忙去摸余笛的被子。


    被子里还有热气,人应该还没走多远。


    她鼓起勇气出门沿血迹寻找余笛,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一头撞到一团柔软的肉。


    云栖慌张抬头,看见丁思远一脸痛苦的揉胸口:”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走廊里瞎晃悠啥呢?”


    云栖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刚刚发现余笛不在房间,顺着地板上的血迹一路找出来不小心撞到你了。”


    “什么?余笛也不见了?”丁思远皱起眉头:“我也是来找我室友的,睡到半夜才发现他人不见了。”


    两人顺着血迹来到了楼梯口,血迹一路向上,隐没在黑暗之中,云栖和丁思远商量一会儿决定上楼。


    他们一路爬了有十几层楼梯,才到了顶楼,云栖心里犯嘀咕:“这酒店有这么高的楼层吗?”


    顶楼黑黢黢的,似乎走不到尽头。


    两人身上除了手机之外没有任何能用来照明的东西,云栖拿出手机,借着手机的模模糊糊的光线小心翼翼向前摸索。


    越往前走,空间越狭小,刚开始两人并肩走路都还很宽敞,现在只能跪在地上一前一后缓慢爬行。


    云栖越走心越凉,这里到底有多长?已经超出酒店的范围了吧。


    小小一个走廊感觉根本走不到尽头,随着时间流逝,云栖发现这里居然已经不再是走廊,反而更像是一个洞穴。


    头顶时不时碰到坚硬的墙壁,云栖伸手摸了一下,入手崎岖不平,与光滑平整的墙面完全不同,而且上面很潮湿,时不时有水滴落。


    流下来的水带着异味,有股下水道的恶臭,有时候趁她不注意,水珠滴进头发里,再顺着头皮滚落到脸颊上,如同被一只千足虫爬过,又痒又恶心。


    丁思远特别烦躁,不住抱怨:“这里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是不是穿越了?这都多久了,我可不走了,手机快没电了,路都看不清。”


    “要回你回,我还要找余笛,这个酒店奇奇怪怪的,有空抱怨还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丁思远冷哼了一声,慢慢向前爬,爬行中被凸起的石头绊了一下,身体撞到墙上,不知为何墙壁如同棉花一样,还没等他发出一丝声音,就将他无声无息的吞噬了。


    云栖没有注意到丁思远已经消失不见,她继续往前爬,这一次前路倒是越来越开阔,可以站起来慢慢行走,但是这里依然像隧道一样,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周围静悄悄的,只能听到云栖的脚步声,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显得特别恐怖。


    云栖扭头想和丁思远说话壮胆,发现丁思远并没有在她身后。


    云栖心里一紧,边往前跑边小声呼唤丁思远,声音撞击到墙壁上又传了回来,形成一波波回音。


    她跑了足足两个小时,累的瘫坐在地上,想靠在墙上休息休息,刚往墙上一倒,墙壁就如同水波一样将她整个包裹住,带进了墙里。


    里面黑黢黢的,不像是石壁,如果是石壁她早就被挤压成肉泥。


    反倒更像是在水里,云栖被淹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往上游,等她探出头,狠狠呼吸了一口腥臭的空气,才开始观察四周。


    她好像掉进了一条地下暗河,黑暗的水流裹挟着她的身体一路往前,云栖根本无法反抗。


    黑暗中一闪而过的红光让云栖觉得自己看花了眼,她再一次仔细搜寻,发现河岸上亮起密密麻麻的红眼睛,等她适应了黑暗,才发现这些都是老鼠。


    老鼠能长这么大吗?


    云栖魂快吓飞了,这些老鼠竟然和她差不多大,根根手指粗细的毛发竖起,有她脚那么大的爪子十分锋利,寒光闪烁。


    云栖赶紧屏住呼吸,祈祷那些老鼠不要发现她。


    这时候要是有同伴在就好了……不对,自己好像是和丁思远一起来的吧?他人呢?


    云栖努力的想要回忆起丁思远的行踪,但是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他们绊了两句嘴……她越努力回忆,脑仁就越疼,岸上的老鼠似乎已经发现了她,一个接着一个跳下水,冲她游过来。


    云栖拼命的蹬腿向前游,只可惜无济于事。


    这些大老鼠明显游泳技术比她高多了,三下五除二游到她身边。


    眼看着老鼠带着胡须的三瓣嘴张开,一股令人窒息的臭气从两颗深黄色的大板牙里钻出来。


    云栖面色一凛,当即也顾不得许多,直接一个猛子扎进底。


    她躲在水底下,不一会儿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应该是老鼠找不到她上岸的声音,虽然这些老鼠像人一样大,但是智商很低,还没等清醒逃过一劫,不经意瞥到水底下满是黑灰色淤泥。


    游泳的人都知道,陌生的水底环境最容易造成意外,绝大部分溺死事件都和游野泳相关,她一看淤泥堆积成厚厚一层就知道情况不妙,尤其这里还是恐怖事件频发的小世界,憋着一口气抓紧时间上浮。


    快接近水面时,她的脚踝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云栖伸手去扯,手感丝滑,有点像丝线、绳索之类的东西。


    云栖想要解开绳子的缠绕,但是这里很黑,她看不见水底的情况,最重要的是她快没气了,惊慌之下,云栖开始胡乱蹬腿,水花的动静又引来了老鼠。


    眼看丢失的目标再一次出现,老鼠一个个又跳下了水。


    随着扑通扑通的水声,它们急不可待的冲上来想要咬云栖,也许是巧合,云栖感觉脚踝处一松,她连忙上浮,喘了口气。


    一只被水泡的苍白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云栖身子一僵,寒气顺着她的脊椎骨一路爬到后脖颈,她缓缓地回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飘在她身后,一头杂草似的长发没有披在脑后,反而像帘子一样尽数在前面,遮住了她的脸庞。


    云栖扭身就向前游,脚腕却被一把抓住,女鬼泡的发肿的手死死抓住她,水草似头发下面传出熟悉的声音。


    “跑什么,是我,丁思远。”


    女鬼拨开厚重的长发,露出丁思远帅气的脸庞。


    丁思远冲她笑了一下,拉着她上了岸,两个人在老鼠群里走过去,却一点都没有引起老鼠的注意,他们顺着河流一路向前,勉强找到一处藏身之处。


    云栖只记得两人似乎发生了争吵,现在人家还来救自己,尴尬和愧疚让她羞愧难当,咳嗽一声,老老实实选择道歉:“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冲你发火。”


    丁思远摇摇头:“没事,都特么鬼闹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路有多惨。”


    他似乎不习惯长头发,说话的时候长发不小心钻进嘴里,丁思远烦躁地扒拉开头发。


    “妈的,我从墙壁处滚进来就掉进了耗子窝,本来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这群死耗子只是把我叼去了一处地下巢穴。那处巢穴里面全是植物的根系,还有许多动物的白骨,草,那些骨头竟然和人一样大。”


    “我观察了一下,这些死耗子把源源不断的食物送给根系,那些根系吸收了养分会给耗子分泌出一些液体,我怀疑那种液体有致幻作用,所有耗子在舔舐了液体之后,倒在地上翻滚抽搐,一看就是high了。”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我趁着这些死耗子把我扔在地上的时候装死,等它们都倒下了就开溜,但是还是外面还是有许多耗子清醒,无奈之下只好跳进了河里——你刚刚也遇到了吧?被水草缠住了。”


    云栖点点头,“好险刚刚差点没淹死。要不是你救我,我这会儿估计人就没了。”


    “这他妈根本不是水草,是个水鬼的头发,老子扒拉头发的时候手扣那女鬼嘴里了,把她提溜上来才特么发现那个比想把我淹死。”


    丁思远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云栖打量了一下丁思远长至膝盖的秀发,哭笑不得:“所以你把人家头发拿来了。”


    丁思远咳嗽一下,“幸亏拿到了那个比的头发,不然就被她缠死在水里,陪她双宿双栖了,而且我还拿走她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能力,老鼠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刚刚我看见老鼠纷纷跳水,怀疑你在水里,就去找你了。”


    丁思远“呸呸”吐出嘴里的头发,云栖看他和头发较上劲,差点笑出声,上次是丰乳肥臀,这次是秀发,去泰国都没这管用。


    现在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云栖回过神,叹口气:“这可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我都不知道我们是怎么掉进来的,这下要怎么出去。”


    丁思远指了指头顶,“你有没有发现我们进入小黑屋之后就一直处于焦躁状态?而且彼此都非常不可理喻,退一步说,酒店根本没有这么大的空间,我们走了那么久,应该是碰上鬼打墙了。我听家里老人说过,碰上鬼打墙就容易焦躁易怒,而且丁点大的地方,怎么都转不出去,我不小心被绊倒以后跌进墙里,才从鬼打墙挣脱出来,只要沿着这里慢慢找,应该能找到回去的路。”


    云栖一点即通:“我也是累瘫了往墙上一靠才掉进水里的。”


    “有人吗?”背后突然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云栖和丁思远小心翼翼的躲在暗处,看见一个身形健壮的男生独自在外面行走,一边走还一边嚷嚷有人吗。


    担心他惊动鼠群,云栖伸手把那个男生一把拉进来。


    “何鑫?你怎么在这里?你看见余笛了吗?”


    云栖一口气甩出三个问题。


    “我本来在房间休息了,刚刚在洗脸池那里刷牙呢,就被一双鬼手扯进下水道了,好家伙那个味真顶得慌,”何鑫说着有点反胃,干呕了两下,“不知道为什么,进来之后鬼魂反而消失了。刚往这边跑,就听到有人的声音。”


    丁思远忽然大叫:“下水道?我就说这鬼地方怎么都是老鼠!他妈的,我刚刚在水里不小心呛到了,灌了一肚子污水!”


    云栖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示意他小声点:“这外面都是老鼠,你给我乖乖闭嘴!”


    丁思远赶紧噤声,三个人坐在地上,互相交换了一下信息。大家都觉得这里应该是酒店的一部分,但是是比较“特殊”的一部分。


    受到神秘力量的影响,她们应该在这个空间里被“压缩”了,比如她们的体型变小,她们进来的方式不同,但是都遇到了灵异事件,眼下想要出去,恐怕不仅不能绕着鬼走,还要主动去找鬼,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目前她们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位在水底已经失去了一头秀发的女鬼。


    说干就干,三人小心翼翼的避开鼠群,接连下水,水里能见度很低,云栖三人不断往下潜,废了好大劲儿,终于在水草里找到了那位女鬼。


    女鬼一看丁思远还敢回来,一双眼睛暴凸,张牙舞爪冲向丁思远。


    她的喉咙里似乎卡了一口老痰,声音沙哑粘连:“把我的头发还给我!”


    丁思远当即往岸上游,何鑫和云栖也不敢久留,连忙爬上岸,也顾不得惊不惊动鼠群了,三个人慌张跑路,一路上踩的不少老鼠吱哇乱叫。


    云栖惊喜的发现,自己似乎变大了一点,三人一路狂奔,那女鬼似乎上了岸不能支撑太久,没追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身后。


    云栖惊喜的对丁思远说:“你看,只要我们被鬼追就能恢复哎!”


    丁思远还没喘匀气,闻言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她一看就冲我来的,我可不敢再去逗她了。”


    云栖指指身后:“你看,那女鬼上岸跑不了多远,现在不是又回到水里去了吗?再来几次应该就能变回去了!”


    “你、你说的、她回水里了?”云栖看何鑫和丁思远面色苍白,回头一看,身后从河道里升起来的不就是的女鬼吗!


    她顶着光秃秃的头顶,丁思远金手指特别狠,连女鬼的发根都拔走了,现在女鬼脑袋光滑的就像个灯泡。


    云栖里女鬼最近,连滚带爬往前面跑,女鬼对她并没有兴趣,迫不及待冲向丁思远。


    她双眼漆黑一团,一点儿眼白都没有,张大了同样漆黑的嘴,从喉咙里发出了愤怒的嘶吼。


    丁思远退无可退,又一次靠在了墙上,这一次却感觉到墙壁似乎变得有些柔软,低下头一看,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墙壁嵌入了一半,还没来得及喜悦,女鬼已经近在眼前,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怒喝:“妖孽,看招。”


    一只鞋“砰”地砸到女鬼脸上。


    板球鞋一看就是多年没洗过了,白色的鞋身上全是灰尘和可疑的污渍。


    随着鞋子的扔出,周围的空气变得令人难以忍受起来。云栖被汗脚的味道熏的睁不开眼,连忙往旁边让了让。


    回头一看,被鞋子击中的女鬼更惨——她本就扭曲的脸这回缩成一团,两只漆黑的眼睛都失去了光亮,捂着嘴哇哇吐了起来。


    丁思远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卡在墙里动弹不得,“快救我!快救我!怎么这么臭!艹,谁家厕所炸了!”


    何鑫顿时红了脸,一把捂住丁思远的嘴:“救你一命你还嫌弃,早知道就不管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和云栖两人合力把丁思远从墙里拉出来。


    眼看着丁思远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女鬼脸上杀气腾腾,想要追上去,只不过她被板鞋熏得眼泪哗哗往下流,胃里翻江倒海,呕吐的欲望大过一切,黑色的汁液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呕——”


    丁思远捂着鼻子:“都喊你平时别那么懒,刷刷鞋、洗洗脚,非不听……”


    何鑫一把勾住丁思远的脖子,勒的他嗷嗷乱叫:“你再说试试!”


    云栖目瞪口呆:“这也行?”


    何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是我的金手指,只要我脱下鞋扔向鬼,那么鬼魂就会因为香港脚晕头转向,流泪咳嗽,呕吐不止……这样鬼魂会失去行动能力。”


    丁思远扇了何鑫脑袋一下:“别哔哔了,还不跑。”


    三人不再废话,赶紧逃命。


    刚刚已经验证了只要被鬼追一段时间,就可以穿墙出去,打破这里的奇怪空间,不过她们被鬼追的路程算下来也只够她们穿墙穿一半——丁思远已经用了实际经验来说明这一点。


    他们三个人决定等着何鑫的技能失效,三人就再次逃跑。


    等半分钟时间一到,三人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往前跑,却不见女鬼追上来。


    三人立刻掉头往回找女鬼,却看见那可怜的鬼面对着墙蹲在地上,整个人……啊不,整个鬼一看就很抑郁。


    三人小心接近,远远的围着女鬼看了一会儿,它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对着墙自闭。


    云栖靠前了一点点:“你怎么不追我们?”


    女鬼转过头,圆溜溜的脑袋瓜子锃明瓦亮:“你们欺负人!把我的头发偷走了,还把我搞吐了……呕……呜呜呜……”


    要不是她哭起来那张本就恐怖的脸更恐怖了,云栖觉得自己也许会去安慰一下她。


    “那,那明天我就把头发还给你……”


    “不听不听,谁知道能不能回来。”


    女鬼往地上一躺,颇有些耍赖的架势。


    丁思远无奈走近了一点,“哪有,真的能还给你……卧槽!”


    只见女鬼从地上跃起,泡的肿胀的手向丁思远飞快袭去,她的脸上哪儿还有悲伤的表情,满脸都写着“老娘今天要杀了你!”


    丁思远拔腿就跑,还扯了一把愣在原地的云栖。


    这年头,鬼都学会骗人了。


    好在这次三人跑的足够快,引着女鬼跑了挺远,眼见前面是条死路,云栖她们三人一咬牙就往墙上一撞,果然顺利的穿过了墙壁。


    定住身体以后云栖发现他们来到了一楼大厅,余笛也在大厅里面,和樊任一起,樊仁倒还留有余力,余笛喘的让人怀疑她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几个人汇合后往桃树下面狂奔。


    云栖跑的太急,没控制好平衡,左脚绊右脚,把自己绊倒了。


    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趴在地上。


    酒店的浴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就算把系带系紧,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也早就松散了,更何况云栖摔倒在地,浴袍下摆直接掀了上去。


    丁思远跟在后面,马上用手捂住眼睛,耳畔接连不断响起云栖的吃疼的吸气声,他心里就像有只爪子,一下一下挠,挠的他心痒难耐,手指悄悄张开一条缝。


    只见云栖趴在地上,小腿笔直绷成一条线,沿着小腿往上,是层层叠叠的布条。


    等等,布条?


    丁思远干脆放下手,他大失所望,还以为能看到点泄露出的春光,结果春光被云栖遮的严严实实。


    她两条大腿上绑满绷带,除此之外从锁骨往下也全部绑上布条,一直延伸到小腹。


    云栖嫌浴袍碍事,干脆脱掉浴袍往前跑,整个人多了一种野性的诱惑。


    快要跑到中庭时,樊仁的歌声终于停止,六个人低头喘着粗气,慢慢走到桃树底下。


    今晚应该是十五号,月光漫进大厅里面,地面白茫茫一片,亮的就像开了一盏夜灯。


    平时总是模模糊糊的身形轮廓也变得清晰起来。


    就比如现在,她连余笛正在颤抖都看得一清二楚。


    云栖拍了拍余笛肩膀,看到她脸上满是恐惧,沿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月光下娃娃脸胖乎乎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瘪,就像被捕食的蜘蛛注入毒液,身体慢慢融化,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


    人皮栩栩如生,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似乎死的没有任何痛苦。


    云栖背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樊仁已经停止唱歌,身边肯定没有鬼的存在,娃娃脸为什么还会死!


    她忘记手还搭在余笛肩膀上,无意识收紧五指,余笛轻轻吸了口气。


    云栖收回手,喃喃自语:“对不起,弄疼你了。”


    她的思绪还在娃娃脸身上,道歉也显得不在状态。


    余笛吸气根本不是因为云栖弄疼了她,她指着云栖身后说:“你看后面,桃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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