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弟子们先走？
也不行，城主他们估计已经盯上这些弟子了，说不定顾霄和暮沉一离开城主就要对他们下手。
怎么办？
又走了一会儿，顾霄停住了脚步，看向一边的豆腐摊。
暮沉也跟着停了下来，问道：“林兄，怎么了？”
顾霄道：“这家的豆腐脑好像不错。”
众人：“……”
暮沉心下一动，试探道：“那我们坐下来尝一尝？”
“嗯。”顾霄点了点头，对看店的年轻娘子道，“劳烦，十二碗豆腐脑。”
他转头看向程一等人，神色无辜：“我一介散修，身上也没多少钱，各位侍卫先前已经吃过了，想来也不差这一碗豆腐脑吧？”
程一：“……”
他绿着脸道：“确实不差，你们自己吃吧。”
顾霄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和别人装穷酸，而且看样子装得还挺成功，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还算愉快地坐下吃豆腐脑。
吃着热腾腾的豆腐脑，顾霄和卖豆腐的小娘子搭话道：“姑娘这豆腐脑点得真是不错，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好手艺确实少见。”
小娘子笑道：“公子谬赞了。”
一个侍卫疑惑道：“从前在这边卖豆腐的不是徐娘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小娘子笑了笑，福身道：“奴家是徐娘的侄女儿，前几日打鹿鸣镇来到贵地投奔姑母，给姑母打个下手，未曾露面，今日姑母身体不适，就让奴家出来帮帮忙，大人不认识奴家也是正常。”
侍卫了然地点点头，程一却是皱了皱眉：“鹿鸣镇离这儿可不近，你跑这么远来投奔姑母？你家里的人呢？”
小娘子闻言眼一红，立时落下泪来：“奴家母亲早亡，父亲又生病，好不容易嫁了个好人家，丈夫又上山打猎时被大虫咬死了……父亲本以为奴家找到了好人家托付，谁想到出了这个事……急火攻心也去了，奴家新寡，又没了父亲，实在没了依靠，只能来投奔姑母……”
新弟子们听着这个话，都面露不忍，程一也打消了怀疑，随口安慰了小娘子几句就在一边的桌旁坐下了。
顾霄面无表情地吃豆腐脑，暮沉传音道：“师尊，这个姑娘是不是有问题？”
顾霄没想到他也发现了，不由握着勺子顿了顿。
这个卖豆腐的小娘子身上带了可以遮掩修为的法器，顾霄能觉察出不对完全是靠自己的修为高，没想到暮沉也能看出来。
六六碎碎念道：“看吧看吧这就是主角，别人怎么都发现不了的事他一眼就能发现了，其实“有问题的地方太多了，回去再说。你不来他也不会出什么事，顶天了就是黑化，现在你跟来他最多也是黑化……”
顾霄反问道：“黑化还不严重吗？”
“这个嘛……”六六道，“他是主角，黑化了还是能洗白的，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他黑化后你的高危指数会大大提高。”
“提高多少？”
六六没细算：“起码翻几倍吧，他一旦黑化你基本就不可能改变你的高危命运了。”
顾霄皱了皱眉。
他其实不觉得暮沉会黑化，更不觉得黑化后暮沉会伤害他，这次跟过来主要还是担心暮沉会有生命危险，黑化这个问题他倒没有多关注。
他觉得他跟来之后暮沉肯定不会黑化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黑化的可能性。
顾霄问道：“你们这个黑化都是怎么操作的？”
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六六立马支楞起来了：“这个黑化的操作空间很大的。”
“细说。”顾霄帮新弟子们又各要了一碗豆腐脑，付了帐，道。
六六侃侃而谈：“这个黑化嘛，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主动黑化一般是因为被欺辱之类的，比如说他在师门天天被针对，师尊还天天虐待他，这样的主角就容易黑化，唔，师门换做家族也是一样的道理。”
顾霄道：“沉儿是我座下首徒，又有天资，宗门里不会有人欺辱他，这个过。”
“其实这种也是被逼的啦，”六六道，“能不黑化谁想黑化啊……”
它又道：“被动黑化的原因就比主动黑化少得多了，这种黑化一个是为了保命，一个就是天生要黑化。”
顾霄疑惑道：“黑化也能有天生的？”
“这个就是个人血统的问题了，”六六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魔族鬼族血脉之类的会导致黑化，如果体内有个什么邪门的血脉，到时候不想黑化也得黑化，根本没有办法的。”
听到这儿，顾霄紧张起来：“那沉儿身上有什么特殊血脉吗？”
“肯定有啊！”六六言之凿凿，“主角身上没有几个特殊血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主角吗？”
顾霄：“！！！”
六六继续道：“主角的身世常常都是什么隐世大能的血脉、顶级妖兽的后裔、大魔头和人类女子的孩子……反正没一个简单的，再不济也要是个混血。”
六六肯定道：“反正不可能是纯种人类。”
顾霄：“……”
他连忙仔细回想了一下暮沉身上有哪里不像人的地方。
六六开始根据世界背景瞎猜了：“首先宿主你们这个世界的修真界第一人是你，主角肯定不是你的私生子……”
顾霄：“……”
顾霄恼羞成怒：“胡说什么！本君专心修炼，到现在都没见过几个女修！”
“哦……”六六嘀咕道，“怪不得这么直。”
顾霄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什么，”六六继续推理，“跟你没关系，那魔修第一人是谁？”
“南莫风。”提起这个名字，顾霄的声音平静了下来，“魔宗宗主，很强，但他和我师尊是一辈的。”
六六道：“和你师尊同一辈又怎么了？可以是老来子啊。”
顾霄面无表情：“他四十年前就飞升了，沉儿今年才二十八岁。”
六六：“……是、是吗。”
六六想了想，又道：“说不定是他孙子。”
顾霄：“……”
顾霄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南莫风好像只有一个女儿，他飞升之后这个女儿继承了魔宗，但因为当时她年纪尚幼，根本镇不住手下的人，所以魔宗分裂了……以前魔修没现在这么乱的。”
六六道：“那有可能吗？”
顾霄若有所思：“年纪上好像真的可以……”
“是吧是吧，”六六得意道，“我就说——”
“但那位南小宗主尚未婚配啊。”
六六反应很快：“私生子——”
顾霄：“你怎么这样子。”
六六一懵：“什么样子？”
“满脑子的私生子，”顾霄有点不大高兴地指责它，“怎么？道侣之间就一定要有第三者吗？难道我家沉儿只配当私生子吗？”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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