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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  做法(一更)   抱着她发疯时,给她弄乱……


    颜芷躺在矮榻上, 身上盖了一条小薄毯。


    她闭着眼睛,等听到动静,皇贵妃走到近前,才做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睁开惺忪的睡眼, 茫然地看向皇贵妃。


    “皇贵妃娘娘, ”颜芷唤她一句, 坐起了身,“您怎么来了?”


    皇贵妃环视殿内, 没发现第二个人待过的痕迹,目中顿时划过一抹厉色,瞥眼看向钱远。


    钱远亦是心惊, 不知道哪里出错,消息竟有误了。


    皇贵妃望向颜芷,如常般温和地笑了笑:“我来看望陛下,听钱远说你在偏殿休息,便先来看看你。”


    她望向颜芷薄毯下有些凌乱的衣襟,眸色探究。


    颜芷顺着低头看了看,衣领乱糟糟的, 定是方才那江公公抱着她发疯时,给她弄乱了。


    颜芷心里恨恨,面上却笑着道:“臣妾方才进了偏殿, 觉得有些累, 便在这里睡下。看来得让书圆过来给我梳头, 整理一下仪容了。”


    皇贵妃颔首,打趣她一句:“你倒是悠闲。”


    两人坐在偏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而宫道上, 萧烨大步向前,王盛小跑着跟在后面,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殿、殿下……”王盛追上去,哭丧着脸,“您好歹等等奴婢。”


    他不理解,为什么原本太孙殿下好好地在偏殿里待着,突然就从窗户上跳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乾元殿。


    萧烨拳头紧握,目视前方,面色紧绷。王盛悄悄觑一眼太孙殿下些微泛红的耳垂和下巴,试探着问:“殿下是身体不适吗?”


    萧烨眉头皱得更紧了。


    出来之后,没了偏殿那腻人的香料,又被冷风一吹,他神志清醒几分,但身上依然难受。此时他根本懒得理会王盛的问题,只紧抿着唇,脚下的步子越发快速,想早些回到东宫,等药效过去。


    祝清川来东宫求见的时候,就看见紧闭的房门,和守在殿外,神色愁苦的王盛。


    “怎么回事?”祝清川一脸惊讶。


    王盛道:“殿下从乾元殿回来就身体不适,已经在房中待了半个多时辰了,谁也不让进。”


    祝清川顿时蹙眉:“请太医了吗?”


    王盛摇摇头。他回头看看紧闭的殿门,又凑近祝清川,小声说:“世子待会儿别多问,奴婢瞧着殿下心情不太好。”


    祝清川一愣,狐疑地扫他一眼,点头嗯一声。


    又过了会儿,房门开了。


    萧烨换上一身银灰色圆领袍,做日常打扮,穿戴整齐,面色如常地站在房门处。


    他目光微动,看见立在前面的祝清川,淡淡道:“进来吧。”


    祝清川连忙抬步入内,看萧烨走到书案前坐下,他也跟上去,递过来一张折起来的纸。


    “殿下,玄天台刚开始建造时,玉景真人给它写了一份批词。”祝清川说,“原版还在玄天台下的静室里放着,这是我让人偷偷抄来的。”


    萧烨伸手接过,展开扫了一眼,神色凝重。


    祝清川道:“这玄天台,根本就不是为了登高之用,而是为了做法事的。可是陛下要做法事,为什么要拿荣国夫人做借口?”


    天下莫不以为,皇帝是因为宠爱荣国夫人,才要为她修筑高台,以登高望远,俯瞰皇城。为此,有些激愤正派的文人,已经写了许多讽刺谩骂的诗文了。


    萧烨沉默片刻,道:“皇祖父意欲立荣国夫人为后,而立后大典,就定在玄天台。”


    祝清川不由瞠目:“立后?这、这……”


    萧烨心中已大致有数。他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转而问祝清川:“钱远在宫外的宅子,你知道在哪儿么?”


    祝清川想了想:“似乎是在出右安门往东,长平街那一带。”


    萧烨把批词放到案上,说:“先从他开始如何?”


    祝清川一惊,随即意识到萧烨的意思。


    几个月前,他们从荆州办案回来,明明收集了许多阉党的罪证,最后却因皇帝亲信李玉韬,其中诸多利益牵扯,只能压下不提。当时萧烨说,对付他们,已经不能用阳谋了。


    现在皇太孙说要先从钱远开始……


    祝清川思索片刻,道:“那钱远最得李玉韬看重,手底下管着内宫数千名太监宫女,若能除掉他,也算是砍掉了李玉韬的一只臂膀。”


    萧烨嗯一声:“你去安排,做干净点。”


    今日发生在乾元殿偏殿的事,并不难猜。他素日与荣国夫人相见,身边只有王盛几个亲信之人,而荣国夫人并不知晓他的身份,一直把他当做御马监的宦官。那这宫城之中,知道皇太孙与荣国夫人过往的人,就只剩下了钱远。


    敢算计到他头上,还是用这等龌龊手段,萧烨不会再忍-


    颜芷从乾元殿回来,心情非常低落地去找赵苏叶。


    赵苏叶伤势已经好多了,能从床上坐起来。她看着颜芷闷闷不乐的模样,忍不住笑她:“你怎么了这是?”


    颜芷坐到榻边,手臂一身,向前抱住赵苏叶的腰,委屈地说:“我被人算计了。”


    赵苏叶一怔:“怎么算计的?”


    颜芷却不方便与她说那么清楚,她只是与赵苏叶倒苦水:“我原先以为的好人,原来不是,她要害我!”


    当时那个江霁跳窗走了,偏殿里只剩下她一个,她听着殿外传来的脚步声,非常恐慌,只能赶紧把自己塞到薄毯里,躺在矮榻上装睡。后来看到进来的是皇贵妃与钱远,她整个人都惊住了!


    怎么会是皇贵妃?


    也是,皇帝还在病榻上起不来身,皇贵妃如今代理后宫,如果说要“捉奸”,以此来定她个秽乱宫闱的罪的话,的确是皇贵妃娘娘最合适。


    可她根本不是故意在偏殿与那个江霁私会的,甚至江霁中了药,也是被人算计,有意促成。


    颜芷觉得,这八成与推门进来的皇贵妃与钱远脱不了干系。


    她前几天才得罪钱远,他这么干也就罢了。可皇贵妃……


    颜芷非常难过,她一直以为皇贵妃是真的喜欢她,与她亲近的。这大半年来,她常常去长乐宫找皇贵妃娘娘说话,心里把她当做慈祥和蔼的长辈。


    赵苏叶轻叹一声,也不追问颜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当长个教训,以后与人相处,多防备些。”


    颜芷吸吸鼻子,闷声应了。


    她抬起头坐正,想起来问赵苏叶:“赵姐姐,你今日觉得如何?身子可好些了吗?”


    赵苏叶点头道:“好多了,约莫再歇两天,就能下地走动了。”


    颜芷说:“那你也别出门,这段时间就一直在瑶华宫待着吧,我怕那钱远不甘心,再对付你。”


    万一来一群太监,宫道上把赵苏叶劫走,对她做什么,那麻烦可就大了。


    赵苏叶自然是应下,她想起什么,叮嘱颜芷说:“前几天我曾听到钱公公跟人说话,说的似乎是你的事,阿芷,他们似乎要对你下手。”


    这几日她病得厉害,险些把这事儿忘了,刚刚颜芷提起钱远,她才又猛然想起来。


    颜芷一懵,问:“怎么说的?”


    赵苏叶凝神细想片刻,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听见他们说,你……你活不了多久了。”


    颜芷面色一滞。


    可是赵苏叶所说的时间点,她还没有得罪钱远,为什么那时候钱远就说她活不了多久了?-


    皇贵妃走出乾元殿,侧目斜了一眼立在廊下的殷王,殷王会意,立时跟了上来。


    “母妃。”


    “今日棋差一着,非但没能成事,反而打草惊蛇了。”皇贵妃眉心轻皱,低声说道。


    “但儿臣问过了,”殷王扶住皇贵妃的手臂,同样压低声音,“今日他二人确实先后进入偏殿,至少在殿中待了两刻钟的功夫。”


    皇贵妃想起看到荣国夫人时,她衣裳凌乱的模样,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对,两刻钟的功夫,要做什么事也能做了,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


    殷王笑了笑:“所以咱们只需耐心等待,终有再次抓住他们把柄的一天。届时那所谓的立后一事,就只能搁置了,再没人能越到母妃您的头上。”


    皇贵妃扫他一眼,神情颇有些无所谓:“其实我不在乎这个。立后?真当陛下要立的是她荣国夫人不成?你没听九千岁说么,等到玄天台上做法祭天,一番招魂祷告下来,陛下要的是货真价实的江贵妃。至于颜氏?反正她也是要死的,届时烈火焚烧,她能留个全尸就不错了——”


    一侧的廊柱后,站在那里听完全程的颜芷脸色煞白。


    第30章 .  祭天(二更)   就说我有要事,想见江公……


    颜芷跌跌撞撞, 从回廊旁的小道穿过,步下石阶时,还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书圆瞧见她这副模样出来,连忙迎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夫人, 您怎么了?”


    颜芷摇摇头, 紧紧地抓住了书圆的手, 嘴唇哆嗦道:“回宫……快回宫!”


    书圆心里咯噔一声, 意识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当下不再多话, 只搀扶着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的荣国夫人,快步往瑶华宫的方向去。


    颜芷脸上血色尽失,失魂落魄。


    她没想到, 她只是想去乾元殿求见皇帝,再试探一下皇帝对她的态度,却教她意外从皇贵妃与殷王的口中,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所得到的身份、地位、宠爱、珍宝……终究都是假的,只是用来迷惑她眼睛的浮云,她受不起, 并将以一种惨烈的方式偿还回去。


    可是……凭什么啊?!


    只因为她与那江贵妃容貌过于相似,她就要被那□□宦选中,远离父母亲人, 来到这吃人的皇宫么?


    只因她生了这样一张脸, 所以她就要努力满足皇帝的幻象, 逼迫自己去模仿一个死人,力求无限贴近皇帝心中完美的贵妃吗?


    模仿还不够,皇帝想让她死。


    颜芷不信那所谓的招魂之术, 那殷王、皇贵妃,乃至于九千岁、钱远,又真的相信吗?


    只有昏庸的老皇帝!他失去爱妃,执念成魔,找了这么多替身还不够,竟还听信那道士荒唐之言,妄想逆天改命,起死回生!


    可他年轻时造下的那些孽,他对江贵妃的亏欠愧疚,为什么要用她的命来祭奠?


    颜芷一路快走,等回到瑶华宫时,书圆发现她的眼眶都红了。


    “夫人……”书圆懦懦开口,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但颜芷摇了摇头,她不敢把听到的事冒然说给书圆听,她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静一静。


    “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颜芷哑声说,“你在外面守着,别让人进来。”


    书圆担忧地看着她,温声应了句是。


    颜芷把自己关在了寝殿内。她趴在床榻上,用被子蒙着头,闷闷地想自己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经历的一切。


    怎么办呢?皇帝、九千岁、皇贵妃、殷王……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想让她死,没有人可以救她,她一个没有身家背景的人,所得到的一切,没有一样不是来自于皇帝的恩赐。那玄天台从她刚入宫时就开始修建,也就是说,皇帝在最初,就是奔着要她的命来的……她连谈判的筹码都没有。


    颜芷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从眼眶里汹涌而出,滴落在枕头上,很快就将上面绣着的海棠花打湿了,显得原本的娇嫩花瓣,颜色更加鲜艳。


    她想起远在扬州的父母亲人,想起之前与兄长的来往信件……当初背井离乡,远离亲人,就足够让他们痛苦了。若是让他们知道她在宫中即将面临什么,又该是怎样的悲痛?


    颜芷低声抽泣着,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伸手在床板下面摸了摸。


    她摸到了那封哥哥给她寄来的信件。


    她把信打开,看到哥哥说要参加今年的秋闱,若能中举,明年春天就能来望京与她团聚……


    颜芷泪流得更凶了,立后大典定在腊月,她哪里还能活得到明年……


    “夫人。”


    殿外响起了书圆的敲门声。


    颜芷连忙擦擦眼泪,含混地应了一声:“嗯?”


    “裴仙姑请您到书房去,说是要把上午落下的篇目讲完。”


    颜芷胸口一窒,差点忍不住心头翻涌上来的怒火。


    她现在只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诗集、字帖烧了!她一点都看不进去书,她不想再做江贵妃的替身,甚至连她素日里钟爱的绿腰舞她都不想跳了!


    ……可她不能任性。


    颜芷甚至清醒地意识到,现在她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按部就班地跟随皇帝的安排,学他想让自己学的一切。


    如果被他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真相,恐怕她会死得更快。


    半晌,颜芷对着门外的书圆道:“等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书圆恭声应诺。


    颜芷把哥哥的信件叠好,收回到信封里,然后又俯身下去,把它放到床板下面,收回手的时候,却不防带了什么东西出来,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颜芷一怔,顶着一双未干的泪眼往地上望去。


    然后她看到了一块腰牌,和上面阴刻的“霁”字-


    裴仙姑在书房等了足足一刻钟的功夫,才看到荣国夫人姗姗来迟。


    “夫人这几日上课颇有些敷衍,照这样下去,你我何时才能完成陛下的嘱托?”


    裴仙姑虽然面相瞧着严肃冷酷了一些,但平日里对颜芷还算和颜悦色,哪怕颜芷犯错,也不会过于苛责。可现在,她眉头紧皱,面上表现出明显的不悦,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颜芷神色平静地低下头,屈膝朝裴仙姑行礼道歉:“裴仙姑见谅,实在是我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之后不会再这样了。”


    裴仙姑打量她一眼,本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发现她眼睛似乎有些红肿,虽然面上用脂粉遮过一遍,但仍带着些憔悴。裴仙姑缓和了一下面色,颔首道:“开始吧。”-


    颜芷跟着裴仙姑学完剩下的篇目,天色已经很晚了。


    她还没用过晚膳,问了书圆说赵苏叶那边刚送了晚饭,她便去厢房找赵苏叶去了。


    赵苏叶看见她这时候过来,愣了一下。


    颜芷直接在她旁边搬了个凳子坐下,两手托着下巴,闷闷道:“我来找你蹭饭。”


    赵苏叶忍俊不禁:“我这吃食可比不得你堂堂国夫人的,只怕你觉得简陋。”


    虽然颜芷叮嘱过瑶华宫的宫人好好照顾赵苏叶,但那案几上放着的,也只有简单的四菜一汤而已。


    颜芷现在听到她说自己是什么“国夫人”,心里就烦得慌。她摆摆手:“别说话,先用晚膳,吃完再说。”


    赵苏叶诧异地看她一眼:“怎么了?有心事?”


    颜芷摇摇头。


    赵苏叶也不追问。宫人又来添了副碗筷,颜芷便闷头吃了起来。


    旁人心情不好时,惯常是吃不下东西的。颜芷这会儿却相反,赵苏叶几乎没吃几口,桌子上的菜全被颜芷夹进了碗里。她双目无神,口中只知僵硬地咀嚼着,就仿佛那唇齿之间不是饭菜,而是想害她的仇人。


    不一会儿,两人就用完了晚膳。


    宫人上前把案几收拾干净,又扶着赵苏叶坐回床榻上。她拉着薄被盖住身体,等宫人都退下了,才侧目看向颜芷,轻柔地笑了笑:“现在可以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吧?”


    颜芷看赵苏叶一眼,又垂下目光,难以启齿地说:“我知道钱远说的,我‘活不了太久’,是什么意思了。”


    赵苏叶微怔,神色凝重起来:“什么意思?”


    “陛下沉迷修道,他听信玉景真人,要拿我做法祭天,给另一个人招魂。”


    赵苏叶并不知晓关于江贵妃的隐秘之事,因此颜芷并没有说得那么详细。


    她握住赵苏叶的手,眼神中带了一丝惧意:“时间就定在腊月,赵姐姐,我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赵苏叶一惊,忙问:“你从哪儿得知的?消息可属实?”


    颜芷道:“这是我今日去乾元殿的时候,从皇贵妃娘娘与殷王那里偷听来的……他们并没有发现我,应该是真的。”


    皇帝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她,他的恩宠一直都浮于表面,甚至当她表现出不符合他心中完美贵妃的模样时,他还会生气。


    如此多的细节组合起来,颜芷没理由怀疑皇贵妃的话是假的。


    颜芷苦涩一笑:“赵姐姐,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吧,你只是个宫女,待在瑶华宫,还有可能被我牵连。”


    “你在说什么!”赵苏叶反握住颜芷的手,“这次还多亏了你救我,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走?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不定能有转机呢?”


    颜芷心中悲痛,倒不想做这种无意义的畅想。她想了想,问:“你之前帮我往扬州送信的时候,是怎么送的?找了谁帮忙?我还想再给家中寄一封信。”


    如果她真的活不过腊月,那她至少要跟家里人告别,想办法往家中送些珠宝金银,也不算白费了她这条祭天的命。


    赵苏叶听了,愈发心疼起来:“尚服局有个宫女名唤金兰的,她与广渠门的一个侍卫是熟识,平日里有什么出宫采买的活儿,也都是交给她。你若是想找她送信,只需……”


    赵苏叶把过程一五一十地讲给颜芷听,颜芷一一记下,颔首道:“多谢赵姐姐。”


    赵苏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轻叹一声:“跟我还客气什么,之后有需要帮忙的,也只管告诉我。我只盼着你千万别想不开,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有办法的。”


    颜芷忍住心头泛起的酸涩之意,连连点头。


    她与赵苏叶分别,出了厢房的门,看一眼立在旁侧的书圆,抬步往寝殿走。


    书圆一直跟在她的后面,等她在床前停下,才伸着脑袋,打量了颜芷一番。


    “夫人今晚瞧着有些不对劲……”书圆小声试探。


    颜芷没吭声,她弯下腰,从床板下摸出来那枚铁制的腰牌,然后转身,递给了书圆。


    “帮我送去御马监,”颜芷牙齿轻颤,面色发白,“就说我有要事,想见江公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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