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武侠]和侠客们赶海的日常 > 第58章 第 58 章
    “咳咳、咳咳咳!”


    海淼用帕子捂住嘴咳嗽个不停,白玉堂拎着她从屋檐飞过的时候,她不留神张着嘴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咳了半晌,她转眼打量四周,才发现白玉堂把自己带到外城墙上去了,城墙极高,周围种着挺拔的杨柳树,这里不止能看见汴河,还能尽览城中的万家灯火在夜晚中闪耀如星,这真是个好地方,可以全方位的观赏夜景,就是忒高了点。


    海淼颤巍巍像个老太太一样,动作极其缓慢的蹲下,抓住棱角上的瑞兽小石雕,坐在城墙后拼命和夜晚的狂风斗争,挣扎半天后,依旧吃了一嘴的头发,还被已经变得稀疏的柳树枝戳头。


    白玉堂看得好笑,心下那点郁气也消了,他和这个外精内憨的傻鱼计较些什么呢,狄飞惊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露出过血腥的一面,她怎么清楚狄飞惊是什么样的人,六分半堂是什么样的地方,狄飞惊可是雷损的心腹,雷损可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他盘腿坐在海淼身边,姿势潇洒又好看,就连他身边刮过的风也很讲道理,只舍得让这男人的鬓发有几缕散在风中,锦衣素服脚上一双皂色的靴子,配上他白皙俊美的容颜,就算是现在处于暗色的地方,白玉堂周身都像是在发着光。


    锦毛鼠名副其实!


    白玉堂侧脸看了海淼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根备用发带递给她说“先将用。”


    “谢谢。”海淼把头上的簪子取下,用发带把头发编成辫子垂在颈侧,之所以头发被风吹成这样子凌乱,是因为海淼她不习惯,像这个时代的普通姑娘一样,往头发上涂抹发油,她看着总绝得腻得紧。


    她把剩下的碎发别在耳后问“有什么事情是非得我们两人独处,你才能说,别是你要带我夜探皇宫吧?”


    白玉堂摇头不语,眼神认真打量她。明目皓齿,冰肌雪骨,性格好到夸张的鲛人,自己竟然对她有意,在预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他总是更喜欢纯粹的东西。


    “若白某说倾心于你,你会如何?”


    空气安静了一瞬,连呼吸声也变得微小。


    他最终还是问出这话了,海淼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直接的说出口,更合这位的性格,要是太过于磨蹭,她反而怀疑白玉堂中邪了。


    倾心说不上,有一点心动倒是真的,海淼揣测着白玉堂的想法,大概是觉得自己有趣和他也说得来,她这样的姑娘江湖上应该有不少。但都不像自己似的不会死缠着他,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特别,又是鲛人来着。


    但和他在一起,是海淼从来没有幻想过得,哪怕是在少女心最旺盛的时期,她也没想过和白玉堂发生什么浪漫展开,因为谁能和流星同行?


    海淼对着白玉堂摇摇头讲“我说实话,我对你没那个心思,你更像、更像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她也想象不出来,白玉堂和自己黏黏糊糊是什么样子,白玉堂一生为情义是他的宿命,其中参上情爱总觉得会有那么一些奇怪。


    就像是他破格了一般,例如后人续写的白玉堂,猛地冒出的妻儿,就会让读者感到怪异。


    白玉堂这样的少侠,应该是永远自由热烈,朗月清风的存在,实难让人想象他和一个女人活在柴米油盐中,至少海淼觉得自己留不住他,要是留住了他,白玉堂就不是那个白玉堂了。


    若是要随他而去,海淼不适合这种四海漂泊的家庭生活,她更喜欢一家人待在一处,偶尔在假期出去玩几天就很好。


    “你真的这么觉得?不会后悔?”白玉堂听到了海淼说出口的答案,这一分钟内心的感觉很复杂,有点羞恼,有点不甘,其余的情绪白玉堂暂时分辨不出。


    海淼再次摇头“不后悔。”


    白玉堂沉吟了片刻,见海淼眼神清明,表情坦荡,就清楚自己的一腔相思是单相思,她应是看好自己的,但离钟意还差一点。


    他悄声自言自语“好巧的事好巧的人,独自相思,一心外无人知。”白玉堂在做下坦白说的心理准备后,就知道结果只有拒绝和接受这两种,她不是那种道“那你怎么看狄飞惊?”


    看那人啊,海淼回道“六分半堂的狄飞惊不好。”


    白玉堂笑了“是了,天下也只有你说他不好,天下人心,狄飞惊放开手能拢去一半。”


    “但是为了雷损这民间土皇帝便算了。”


    海淼把脸搁在膝盖上,声音有点闷闷,两个人之间完全没有,被爱慕者和被拒绝的追求者所拥有的尴尬气氛。


    白玉堂自认为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海淼同样觉得实话实说更方便,感情的事情有时候摊开了说能避免很多误会和尴尬。


    之后两人各自平复心情,欣赏着夜景,白玉堂态度没有改变,只是不再盯着海淼的脸看,半垂着眼,月色下他的脸显得清凌凌的,露出一股安静的样子。


    海淼和狄飞惊的事情,现在他是彻底失去最佳立场谈论,可作为朋友白玉堂始终是不希望,她和狄飞惊有牵连,她现在身上事情可多了,不必一人时更自在,那些蝙蝠岛救出来的姑娘,没有海淼撑腰,是在汴京立不住的。


    狄飞惊和她碰起来,最后碎一地的会是她。


    气氛正突自清净着,坐在一处远远地看着城内的灯火,听着随夜风飘来的喧闹声,海淼突然有点犯困,却听见近处传来什么落水的‘扑通’声,像是一颗珠子。


    海淼转头看向白玉堂,恰好看见他把手收回来,刚才他往汴河里丢了什么东西?白玉堂注意到了海淼的眼神,却没有回答,眉毛上挑一副‘我就不告诉你’的模样,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


    等到海淼把头扭回去,白玉堂脸上才露出点那么惆怅的表情,他刚才丢进汴河的,是海淼流下的鲛珠。


    最初,第一次见面时,她被自己撞出的眼泪,有一小颗鲛珠落在了自己的衣服里,白玉堂悄悄留了下来,准备等到两人独处时,再把鲛珠还给海淼。


    单独留下一个姑娘的眼泪,听着怪暧昧的,白玉堂从不占姑娘便宜,可惜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她独处,而且空间海岛和别墅有趣的东西太多了,后来白玉堂就忘记还给她了。


    再后来回到了汴京,他倒是时常把鲛珠拿出来看,小拇指肚这么小一颗,纯白色会在光线照耀下散发幽蓝色的光泽,总在一个人独处时,拿出来看,谁也没告诉。


    刚才白玉堂从袖子里拿出这枚鲛珠,想还给海淼,但他在拿出来后就反悔了,自己为什么要还给她呢,让她猜到自己是那样的惦记她。


    凭什么呢,就算白玉堂对海淼有心思,可凭什么让她从头到尾的看明白呢。


    转手把鲛珠丢进汴河里去,这样谁也不知道了,彻底让这段因水而起的情感,随水而逝去,谁都没有机会去追回,除非汴河水干。


    白玉堂做事向来果断,丢入河中的鲛珠带着之前他属意海淼的那颗心,一起舍弃。


    他故意对着海淼眨眨眼“我刚才丢进河里的东西,是对于你我而言都很重要的东西,你猜猜是什么?”


    “我不知道。”海淼猜不出来这种论心的谜语。


    “那你愿意去掀起汴河的水寻找么?”


    问着这话的白玉堂,眼睛含着海淼读不懂的期待,她盯着汴河水面看了看,这种生活区附近的水源挺脏的,她微微摇头拒绝。


    白玉堂展眉轻笑,淡淡地说“那这个秘密,你就一辈子不知道好了。”我们谁也不回头去找。


    “你就不能和我说说?”


    “这不能说。”


    展昭找到海淼和白玉堂时,正好听到他们两人最后一段对话,他看气氛融洽,就摸不准白玉堂到底说没说,锦毛鼠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的行为。


    白玉堂瞧见展昭的身影,又提着海淼送她下去,返回城墙上说“展兄,劳你送她回去,这会儿我不想动了,觉着待在这里舒坦。”


    展昭明白了,他应是说了,然后被海淼拒绝,等送完海淼回去,自己再来陪他,正想给白玉堂使一个眼色,却听他嗤笑一声扭过头不再看他们二人。


    临到头了,闹脾气?


    海淼一面想不明白,一面因为白玉堂抛下的秘密而好奇,心里跟有只猫在挠一样,她谢绝了展昭的轻功护送,,两人慢慢走远去,走了有十来步海淼忍不住停下来,回头望了眼白玉堂。


    见他蹲在城墙上,单手撑着脸,眼睛看着汴河水面发呆,很是寥落的模样,海淼看了几眼还是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她又再次停下,因为她听见白玉堂吟了一句诗。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


    顿住片刻,海淼依旧选择不回头的走开,既然自己拒绝了他,就不要做出让他误会的举动。


    送海淼回去的展昭,返回城墙处,却没寻见白玉堂,展昭站了一会儿就回开封府休息,以白玉堂的自尊,怎么会留给别人安慰他的机会。


    海淼她返回海味后,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回到空间,洗漱冲凉后,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她和白玉堂预料的一模一样,开始猜测那丢进水里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既对他重要,还对自己来说很重要,模糊的形容,辗转反侧到半夜后,海淼承认这个秘密只要白玉堂不说,她就永远猜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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