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修仙指南 > 第162章 抵达宗门
    归元宗的回程法宝,仍是来时那座黑白棋局虚影。


    淡如水墨的棋盘静静悬浮于苍野之间,四周是层层涟漪般荡开的阴阳太极灵纹,道韵流转,生生不息。


    人站在其中,就如画上舟水掩映间,细如芥子的墨点,几不可见。


    出发点离清河城郊不远,不少弟子的亲人朋友都送了过来。


    应星儿拜别弟弟和娘亲,回头就看见青衣少女坐在棋盘一角,一处隐隐若现的黑色棋子上,微风吹动她的衣裙和发丝,教她的侧脸看上去有些朦胧。


    手从弟子令牌上拂过,流光闪现,转瞬出现在棋盘上,靠近。


    “队长!”


    熟悉的声音教傅长宁回头。


    果不其然是熟人。


    “应道友。”


    离近了瞧,那丝隐隐的孤寂和怅然似乎都不见了,少女神情冷静清明,朝她露出一丝微笑。


    应星儿揪了揪头发,在一旁坐下。


    “叫我星儿就好。”


    “队长第三关我当时瞧见你了,结果还没打招呼,你就出去了,吓得我赶紧参悟,紧赶慢赶才在最后一批出来,当那个师姐告诉我,我是第一十九位的时候,我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应星儿拍了拍心口,犹有后怕。


    “今年这也太难了点,我考前买了一份《归元大考秘籍》,看完还胸有成竹来着,谁知道,难度增加了那么多,还削减名额,我们简直是最惨的一届。”


    傅长宁也看过往年的考题,今年较之从前,是要复杂上几分。倒不是说难度有所增加,只是考核方式变了,不再是大家得心应手的那些,一时间,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左右过了就行。”


    她宽慰道。


    应星儿四下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道。


    “队长我跟你说件事,你别跟别人说啊。就是我回去后打听了一下,为什么这次这么突然,又改规则又减人数的,结果,还真叫我打听到一点东西。”


    她后半句,变作了神识传音。


    肉眼望去,只能看见两片嘴唇上下嗡动。


    “据说,咱们这一迭代,被抽中了参加战场。”


    傅长宁一愣。


    迭代她是知道的,修仙界五称为一个迭代,意为见证时代与天才的更迭。


    凡同迭代内涌现的风云骄子,皆可视作同代人物。


    比如号称修仙界第一天才的姬天河,便是他那个迭代当之无愧的第一。


    至于战场……


    没等应星儿解答,天河珠里的问尺已经兴奋到差点当场蹦出来!


    “傅长宁!战场!居然是战场!我我我我……”问尺激动到语无伦次。


    惊梦鄙视地瞧了它一眼,淡定地从传承记忆挖出这一块的记忆,想了想,先道。


    “你知道咱们界隶属于中千世界对吧。”


    傅长宁点头。


    她在书里看到过,她们界名为归元,乃是中三千世界之一。


    或者说,所有修仙大界,基本都是中千世界。


    中三千之上,还有上三千。


    再往下,是下三千,也称小千世界。


    比如她从前在的凡界,就算一个小千世界。


    见她点头,惊梦道:“行,那这一点咱们就不多说了,来聊聊战场。”


    “战场,顾名思义,是一个巨大无边,望不见边际的战场,因有人怀疑,该战场是上古无数世界破碎后,界域碎片重组而成的新世界,故称战场。”


    “在里边,你可以轻而易举捡到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宝物残骸,甚至,连绵起伏的川峦一眼忘不见边际,所有原定棋盘上的黑子,纷纷化为高峰耸立。


    白子则悄然伏下,变作亭台楼阁、川流山谷。


    傅长宁原先坐在一处黑子上,眼下便来到了山中。四周古木苍天,青葱翠绿,簇簇圆叶映日光,点点珠声落涧盘,她站在一处青礁上,像一只骤然来到巨人森林的小蚂蚁,哪怕只是叶片上的一滴露珠倾颓,对她来说,也无异于倾天之祸。


    傅长宁很快反应过来。


    不是周围变大了,而是她变小了。


    弄明白原理后就淡定多了,她从青礁上——实际上可能只是一颗生有苔藓的小石头上跳下来,在附近观察了一圈,走进一片垂落的枯叶下,被不知名野兽踩出来的坑洞中,继续修炼。


    没担心会有野兽再过来,是她觉得,归元宗应该不会玩到那份儿上。


    考核已经结束,这段旅途还不知有多长,能考进归元宗的弟子大多还是比较勤勉的,沿途修炼必不可少。


    进入冥想状态后,会对外界缺乏感知。


    归元宗不至于这么整她们。


    和她心大得有些过分的态度相比,有些弟子,又过分警惕。


    在场一十名弟子,互相认识的不多,事先出发的时候自然也少有坐在一起的,毕竟离得太近,修炼容易干扰到彼此。


    这种情况下,当棋局骤然变化,基本所有人都被隔到了不同地方,一人独占一座山峰或是一处大河。


    没法互帮互助,互通有无,视角上又存在天然盲区,就总有人怀疑,要有刁民来害朕。看似淡定,实则睁大眼睛,肌肉紧绷,抱着剑在山中待了十几天。


    一十名弟子,选择不一,画风十分极端。


    到最后,心大的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紧绷的,则是想什么来什么,没等多久,就有巨兽袭来,双方陷入缠斗,打得昏天暗地。


    “也算,各得其所……”


    棋盘上,归元宗两位长老睁开眼,且笑且叹。


    弟子们瞧不见乾坤山海阵里的情形,不由有些好奇。仗着这些日子来已有几分熟悉,索性怂恿最得长老们偏爱的谢子寅出马。


    被推出来的谢子寅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问道。


    “两位长老何出此言?”


    长老笑眯眯地摸了下胡子。


    “子寅,你书抄完啦?”


    谢子寅:“……”


    告辞。


    之后任由其他师弟师妹再磨,他也不去了。


    就这么在巨木森林里待了十几天,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山涧水,结束修炼的那一刻,傅长宁身体有种久违的轻盈感。


    她轻轻一跃,便来到了相当于她身体十倍高的树干之上,没用任何灵气。


    种子在掌心抽条,转瞬成为粗大翠绿的藤蔓,挂上前方三丈远的巨树。


    下一瞬,她再次停止运用灵气,只凭双手,将自己荡过去。


    一棵、两棵、三棵……


    十棵、、千棵……


    没有任何停顿。


    过去了就挂下一棵,只凭力气抛跃。


    无疑,这其中大部分要归功于之前的淬体药浴,但傅长宁仍然感受到了一种自由而轻盈的、源自身体内部的,源源不断的新的东西。


    似乎是这些天的修炼带来的。


    毫无疑问,这是个好地方。


    原来把她们变小也不是光逗她们玩来着。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傅长宁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那个因为传送出来,而强行终止了学习的石壁法术,是不是可以趁现在这个机会,好好体悟一下?


    说干就干!刚刚攀跃完几千棵巨树的少女,兴致匆匆地又一路荡了回去,随后自我感觉找了个最合适的地点,开始研究新法术。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特殊的法术。


    大部分法术,不论好坏、威力大否,通通都是法术为辅,人为主,换句话说,法术是为人服务的。


    这个法术却不同。


    人,在它的运行体系中,是为了法术服务的。


    在那个石壁的最后,最初的柳条长成了参天大树,枝蔓铺天盖地,取而代之的是人失去了踪影。


    似乎小人已经成为了大树的部分。


    倾听世界、感知世界的不再是人这个本体,而是一个崭新的,截然不同的客体。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傅长宁当时只悟出了四句话。


    以叶为眼,持叶作耳。


    视叶为心,感知世界。


    下一瞬,她就被传送了出来。


    眼下,她准备顺着这个理解,继续下去。


    叶是眼,叶是耳,叶是心,那么眼就不再是眼,耳也不再是耳。


    那就关闭好了。


    傅长宁毫不犹豫地封住了五感。


    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很快,漆黑也消失不见,只剩一种飘飘悠悠、教人无所适从的空无。


    渐渐的,身体似乎有些发软,腿部失去了力量,变得绵软,像是大汗淋漓的打斗过后,又或者,腿部被折,关节缓慢脱出,不再属于身体操控的一部分。


    慌,不可抑制的慌,从骨头里渗了出来。


    对力量掌控者而言,最教人恐慌的莫过于如此,一点点地察觉,自己在失去力量,肌肉变得柔软,关节变得松懈,骨头变得酥脆。


    脆弱得像是彩云琉璃,一碰就碎。


    但这些理应也合该是错觉。


    五感已然封闭,这些只可能是她的臆想。


    她就这样,维持着这种上上下下、清醒又不够清醒的状态,在幻觉与空无中不断来回。


    等两位长老注意到时,她已经这么枯坐了五天。


    两人起初并未看出问题,盖因五感封闭是一种内部状态,就外部而言,她看上去就是单纯的在修炼而已。


    直到她周身的嫩芽轻轻拂动,一种似有若无的被窥视感传至他们的识海,两人才察觉出问题。


    木灵根长老:“她在做什么?”


    完全不懂木系术法的长老:“也许……修炼木之目?哦,名字我瞎取的。”


    木灵根长老:“……”


    “快给我停下!”


    一道暴喝声震入识海,强制性地打断了五感封闭,那种若有若无的目外触角也随之消失。


    傅长宁睁开眼,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她站起来,抬手晃了晃。


    还是一片黑。


    眼睛看不见。


    神识也看不见。


    听觉嗅觉味觉触觉倒是已经回来了,在没有视觉的基础下,她听见了流水和清风的声音,嗅到了木头深处腐朽打烂的味道,还有森林里清新又带着腥味儿的泥土气息。


    世界在一瞬间进入慢动作,一切的一切变得分毫必现,除了……


    还是看不见。


    傅长宁:“……”


    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要进山,就得先进入这乾坤山海阵,而一旦入了阵,就与其他入阵人无异,一切江江河河山山水水,千里万里天堑之遥,都将化为实景。


    捏着鼻子入阵的木灵根长老匆匆赶来,只花了数十息,抵达时气喘如牛,汗如抖筛,只差压不住他那暴脾气,指着这弟子鼻子骂人。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系着青色发带,乖巧安静,一双乌黑的眼眸毫无焦距,正认认真真“看”着他的小姑娘。


    老胳膊老腿一滞,顿时哑了火。


    “您是……”根据气息和迈步时的节奏,傅长宁推测,这是位老人家。


    她一说话,那股子乖巧无辜的劲儿就没那么足了,木灵根长老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中浮现一个素白净瓶,取出沾露柳枝,对着她两只眼睛各点了三下。


    傅长宁没躲,因为她已经想起来,这地方,能出现的老人似乎只有那两位。


    真是五感封闭久了,脑子都不会转了。


    眼皮一凉,随即传来温润清凉感,那股冰冰凉凉的触感很快传遍四肢,眼前有了白光,而后,多出了一缕缕彩光。


    再之后,彩光凝型,变作了远处的山,近处的林,还有眼前的老人。


    “多谢长老!”


    别管发生了什么,先道谢再说。


    面前的长老神色严肃,板着白胡须,丝毫不为所动。


    “你可知你刚刚在做什么?”


    “不知,还求长老教我。”语速飞快。


    木灵根长老一噎,重新沉下语气:“那石壁只是供你们参悟,参悟和修习是两码事。之前打断你们往下深入,不是敝帚自珍不让你们学,而是有缘由的,这一点你能明白吗?”


    “明白,但我仍然想问,是什么缘由,还请长老教我,是像刚刚那样短暂失明吗?”


    傅长宁是真的好奇,她还记得,当时五感封闭状态下,学习新法术的那种万物俱寂、风烟俱净的空无感。


    熟悉了之后有点过瘾。


    木灵根长老实在没忍住,又瞪了她一眼,沉声道。


    “你记住,那么做,失明不是暂时,是永远。”


    “如果我没有及时制止你,你再继续下去,视觉将和草木融为一体,从此它们成为你的第二双眼睛。你以为这样很好吗,草木本无心,你的视觉给了它们,你自己就再也没有了,任你何等灵丹妙药也救不回来。”


    顿了顿,怕吓着初出茅庐的小弟子,还是缓和了语气。


    “这是筑基期才学的法术,以后不要碰了。”


    “弟子明白了,多谢长老。”


    如果说之前那回感谢,还带着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稀里糊涂。


    那么这句,就是真情实意,万分真诚的感谢了。


    还挺听话。


    长老稍微气顺了些。


    转身准备离开,小弟子突然再次开口。


    “长老,弟子能否请教一个小小小小的问题。”


    “问。”他脚步不停。


    “那个,弟子想求问一下,这个法术唤作什么啊?”


    还知道心虚的放轻声音,越往后,语调越低,几近于无。


    可长老虽年迈白发,眼不花耳不聋。


    他脚步硬生生滞住,刹车。


    转身,彻底破功,吹胡子瞪眼道。


    “不知道,自己查!”


    维持了许久的形象,居然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一直到回到棋盘上,木灵根长老依旧颇为懊悔,早知道语气平和地告诉她答案,再多恫吓两句就好了。


    新弟子嘛,多吓吓就乖了。


    省得整天上蹿下跳的,跟那群窜天猴老油条似的,嫌弃。


    他自己大概没察觉,但另一位长老很快发现了:“看来老周你对这个给你惹麻烦的弟子印象还挺好。”


    老周深沉地摇头。


    “你不懂。”


    素鬼睛明术,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更不是寻常人看两眼,关闭五感,冥想几天就能摸到边的。


    这种不省心的弟子,骂当然要骂。但骂完了,还是个大宝贝。


    大宝贝本人老实了几天,踏踏实实修炼,很快又坐不住了。好在她知道之前那个法术是不能碰了,自己从储物袋里翻出来了新法术折腾。


    就这么在山中待了一个月。


    某天,头顶的日光、脚下的泥土,林中流动的风声,突然都静止了下来。


    傅长宁察觉到什么,睁开眼,从遮风避雨的巨大绿叶下走出。


    下一瞬,群山葳蕤远去,江海归入细流。


    眼前一花,回到了黑白棋盘虚影上。


    未及站稳,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视线望去,远处穿云绕雾、接天入海的连绵山脉,其中隐隐绰绰的台榭轩阁,底下清透碧玉般的江水,和江中倒映的,艳如红火的旭日,通通映入眼帘。


    辽辽山泽,渌渌水国。


    天仙结彩练,白帝为高歌。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活像是方才棋盘上的一比一复刻。


    或者说,很可能,棋盘中的乾坤山海阵,本就是这座绵延数千里的归元山脉的复刻。


    穿着主体为黑,裙面浮着深深浅浅的雪白刺绣的归元宗宗服的师姐走近,长裳带风,语调絮柔。


    “咱们到了。”


    是啊。


    傅长宁视线从那块刻着简简单单三个大字的木牌上收回。


    诸天魁首。


    道门第一。


    归元宗,到了。但骂完了,还是个大宝贝。


    大宝贝本人老实了几天,踏踏实实修炼,很快又坐不住了。好在她知道之前那个法术是不能碰了,自己从储物袋里翻出来了新法术折腾。


    就这么在山中待了一个月。


    某天,头顶的日光、脚下的泥土,林中流动的风声,突然都静止了下来。


    傅长宁察觉到什么,睁开眼,从遮风避雨的巨大绿叶下走出。


    下一瞬,群山葳蕤远去,江海归入细流。


    眼前一花,回到了黑白棋盘虚影上。


    未及站稳,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视线望去,远处穿云绕雾、接天入海的连绵山脉,其中隐隐绰绰的台榭轩阁,底下清透碧玉般的江水,和江中倒映的,艳如红火的旭日,通通映入眼帘。


    辽辽山泽,渌渌水国。


    天仙结彩练,白帝为高歌。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活像是方才棋盘上的一比一复刻。


    或者说,很可能,棋盘中的乾坤山海阵,本就是这座绵延数千里的归元山脉的复刻。


    穿着主体为黑,裙面浮着深深浅浅的雪白刺绣的归元宗宗服的师姐走近,长裳带风,语调絮柔。


    “咱们到了。”


    是啊。


    傅长宁视线从那块刻着简简单单三个大字的木牌上收回。


    诸天魁首。


    道门第一。


    归元宗,到了。但骂完了,还是个大宝贝。


    大宝贝本人老实了几天,踏踏实实修炼,很快又坐不住了。好在她知道之前那个法术是不能碰了,自己从储物袋里翻出来了新法术折腾。


    就这么在山中待了一个月。


    某天,头顶的日光、脚下的泥土,林中流动的风声,突然都静止了下来。


    傅长宁察觉到什么,睁开眼,从遮风避雨的巨大绿叶下走出。


    下一瞬,群山葳蕤远去,江海归入细流。


    眼前一花,回到了黑白棋盘虚影上。


    未及站稳,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视线望去,远处穿云绕雾、接天入海的连绵山脉,其中隐隐绰绰的台榭轩阁,底下清透碧玉般的江水,和江中倒映的,艳如红火的旭日,通通映入眼帘。


    辽辽山泽,渌渌水国。


    天仙结彩练,白帝为高歌。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活像是方才棋盘上的一比一复刻。


    或者说,很可能,棋盘中的乾坤山海阵,本就是这座绵延数千里的归元山脉的复刻。


    穿着主体为黑,裙面浮着深深浅浅的雪白刺绣的归元宗宗服的师姐走近,长裳带风,语调絮柔。


    “咱们到了。”


    是啊。


    傅长宁视线从那块刻着简简单单三个大字的木牌上收回。


    诸天魁首。


    道门第一。


    归元宗,到了。但骂完了,还是个大宝贝。


    大宝贝本人老实了几天,踏踏实实修炼,很快又坐不住了。好在她知道之前那个法术是不能碰了,自己从储物袋里翻出来了新法术折腾。


    就这么在山中待了一个月。


    某天,头顶的日光、脚下的泥土,林中流动的风声,突然都静止了下来。


    傅长宁察觉到什么,睁开眼,从遮风避雨的巨大绿叶下走出。


    下一瞬,群山葳蕤远去,江海归入细流。


    眼前一花,回到了黑白棋盘虚影上。


    未及站稳,身侧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视线望去,远处穿云绕雾、接天入海的连绵山脉,其中隐隐绰绰的台榭轩阁,底下清透碧玉般的江水,和江中倒映的,艳如红火的旭日,通通映入眼帘。


    辽辽山泽,渌渌水国。


    天仙结彩练,白帝为高歌。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活像是方才棋盘上的一比一复刻。


    或者说,很可能,棋盘中的乾坤山海阵,本就是这座绵延数千里的归元山脉的复刻。


    穿着主体为黑,裙面浮着深深浅浅的雪白刺绣的归元宗宗服的师姐走近,长裳带风,语调絮柔。


    “咱们到了。”


    是啊。


    傅长宁视线从那块刻着简简单单三个大字的木牌上收回。


    诸天魁首。


    道门第一。


    归元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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