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青春校园 > 被缺爱男配反攻略了 > 3、鬼新娘(三)
    时明月眸光闪动,心惊胆战的垂眼望着长生,脖子不敢动弹一下。


    她的目的?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见他、攻略他吗,但这根本不能说。


    紧张的舔了舔嘴角,开口:


    “我原本是没有目的的,但自从见了仙长的谪仙之姿后我便有了目的,那便是向仙长学习术法,保护自己。”


    沈单鹤笑吟吟望着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告诉自己,她没有说谎。


    扇面渐渐远离脖颈。


    时明月顿时暗自松口气,快速帮沈单鹤合好折扇放在桌上,还轻抚摸了两下。


    “长生还是这样时好看。”


    心里却捏了把汗,她确实打算向沈单鹤学习术法,一是黏住他不分开,二是那些鬼怪自己是真的孩怕。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的——一切的恐惧都源自于火力不足。


    “与我学习术法?”沈单鹤轻笑出声,白玉指腹掠过扇柄:“天元派与妖魔势不两立,你这小蛇想存心害我不成,此事……”


    他顿了一下,极为温柔的看着她,语速缓慢:“干不了。”


    被拒绝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时明月并不灰心,不学就不学,总有别的办法死皮赖脸跟着他的。


    手指无意识卷着衣袖:“没关系,还有别的什么事仙长请问便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单鹤笑着没搭话,意会不明。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对面的人开口了:


    “我要在白钰城待半月之久,这半月内你须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不要生了二心妄想逃跑,否则……”


    “……仙长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东土大唐是禁止食用野生动物的,否则会被抓起来铁窗泪。不过我绝不会逃跑的,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时明月心下一喜,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很靠谱。


    开玩笑,在任务完成之前,她绝不会离开沈单鹤半步。


    沈单鹤不计较她的无礼,慵懒的望着窗外,指尖轻敲桌面:


    “再过几日夜走鬼之期到来,届时百鬼出动妖孽横行,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看来锁妖塔又要添上些新人了。”


    夜走鬼俗称就是百鬼夜行。


    “百、百鬼出动?有很多鬼吗?”一提到鬼时明月就怕,声音都在颤抖,两眼发直的望着他的侧脸。


    沈单鹤转头浅笑看她:“多如繁星。”


    “那些恶鬼没有星星可爱。”沉默了一瞬又问道:“我也要去吗?”


    沈单鹤欺身上前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又缓慢:


    “你说呢,明月姑娘。”


    “沧元界近日动荡不安,到处都是各大宗门的弟子在降妖除魔,除了白钰城之外,你无处可去。”


    时明月干笑两声,微微撤开身子,外面明明温暖如春,她却如坠冰窟。


    “那、那我们这半月来都要待在白钰城吗?”


    沈单鹤低嗯一声,展开长生抚摸扇面:“还有一个时辰入夜,我们要出去调查,你的房间在隔壁,自去休息。”


    她点点头,起身推门往出走。睡了二十个小时,确实快天黑了。


    临走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回头又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同,耸耸肩这才离去。


    可能是她多疑了。


    没了沈单鹤的压迫感,时明月觉得走路都能直起腰板了,疲惫的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坐在窗前的桌上发呆,自己也有了灵魂发问——


    为什么沈单鹤读不到她的内心所想?


    难道因为她是穿越者,还是系统给她开了金手指?她试着又呼叫系统,可得到的还是寂静无声的回应,气的猛敲桌子。


    “就没见过这么坑队友的系统,开局就给个玻璃珠子让我自己杠。”


    腕间碰着桌子清脆响了两下,时明月撩起袖子查看,是一只翡翠玉镯。


    质地清透干净,镯身似冰,又似晶澈玉莹柔之水。


    这玉镯与平常的镯子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她看了几眼就失去了兴趣。


    太阳渐渐西落,时明月回过神伸了个懒腰,转了一圈儿看到身后桌上有个红色蜡烛,起来打算找找火源。


    不过她又眨了眨眼,想起自己现在是条蛇,还是一条会化人形的蛇,那么……术法应该会一点点的吧?


    这样想着,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对着蜡烛在空中一戳——


    想象中的光亮并没有到来,一室寂静。


    “……”


    “麻咪麻麻哄!”


    “急急如律令,亮!”


    “不灵不灵,亮!”


    又试了几下并未成功,颓废的双手叉腰,然后整个人愣住了,手掌展开比划了一圈儿,赶紧低下头查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腰怎么这么纤细!盈盈一握,真不愧是蛇族吗?!


    呆愣了半晌,时明月满脸的匪夷所思,继续找着火源,终于在桌底找到了一盒火柴。


    烛光亮起,她坐回窗前指尖敲着桌子,脑海还在想刚才的事。目光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镜子,脑海里白光一闪,反应过来沈单鹤的房间哪里有不对了——他的房间,没有镜子。


    怎么会没有镜子?难道是收拾客房的人忘了摆放?


    不过这水银镜面照的人很是清楚,甚至比现代的镜子还要漂亮真实。


    镜中的女子冰肌玉骨肤如白雪,杏眼明亮清澈,口含朱丹。


    时明月照了半晌,悠的一下张开嘴巴,立马看到两颗尖小可爱的牙齿。


    用舌头抵上去舔了舔,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她用这毒牙咬伤自己,会不会也身中蛇毒?


    可渐渐的,她停下了思考,眼中泛起迷雾,觉着这镜中的人越发美丽,表情逐渐痴迷陶醉,抬起指尖轻触镜面,一股凉意顺着肌肤刺激到脊梁骨,而镜面也奇怪的荡开水波纹圈,宛如活了一般,现出小小的漩涡,吸进一截莹白食指。


    原本白皙的手背,延着衣袖下的胳膊,悄悄生出银白鳞片,映在如雪的肌肤上,晶莹剔透,闪着不灵不灵的光芒。


    “扣扣扣。”


    房门开始响,那鳞片悠的一下消失不见,镜子也恢复如常。


    时明月猛的回过神,眼神恢复清明,看着镜子仿佛大梦初醒,手掌猛的拍了拍自己脸颊。


    她何时自恋到这个地步了?


    “天黑了。”带着些许空灵的嗓音隔着门板传进。


    她起身将窗户关上、蜡烛吹灭,噔噔噔的跑向门口:“来了!”


    也是跟着沈单鹤出了客栈才发现问题,这刚天黑不久,家家户户便紧闭门窗,一簇烛光都无,唯一亮光就是头顶的皎白圆月,连星星也无,这太奇怪了。


    他们前方的道路、两边的房子与黢深黑暗连成一片,抹去边界,融成一团望不到尽头未知的深渊。


    时明月搓了搓手臂,狗狗祟祟的观察四周,紧紧跟着沈单鹤的脚步,小声问着:


    “沈仙长,我们要查什么案?为何这城里一副阴森森的模样。”


    沈单鹤腰间别着折扇,漫不经心的看着一片漆黑的前方,柔声回答:


    “近日白钰城连续失踪多名男女,宗门派我来此查个清楚。”


    “那、那我们为什么不白天出来查呢?”这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她害怕。


    说完又往沈单鹤那边挪了挪,寻求安全感。


    沈单鹤嘴角含笑的低头看她,不答反问:


    “你见过哪个鬼怪是白日出来害人的?”


    反倒是他,在时明月这个蛇族的身上没闻到一点儿邪气,且周身灵气纯正,干净的让人不可置信。


    时明月哼唧两声,表示认同,下一秒怀里被塞了一把剑。


    “且先做你法器。”


    她好奇的举起剑,发现是昨夜沈单鹤用来杀鬼的那把,一个手抖差点儿没抱住。


    堂堂剑圣的剑,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她用了?难道不怕自己抱着剑逃跑吗?


    “谢、谢谢仙长。”


    虽然是把冷兵器,她也不会使,但抱着就安心许多。


    二人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时明月寸步不离的跟在沈单鹤身后一起。


    “你在害怕。”


    沈单鹤手指灵活转着折扇,低声笑道。


    她诚实的点点头:“我怕鬼。”


    长身玉立的人不甚在意说着:


    “是吗?那你可要跟紧了。”


    正走着,周围逐渐响起了如泣如诉的哽咽,渐渐越来越大,细小哽咽变为吟吟哭泣,最后为嚎啕大哭。


    “来了。”


    沈单鹤话语里满是兴奋期待,展开折扇停住脚步。


    时明月感觉肩膀上落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偏头去看,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张白色纸钱!


    立马大力怂着肩膀让它掉下去。


    空中飘着越来越多的纸钱落在他们身上,她颤抖着不停拍打衣服,快要哭出来了。


    只见一支披麻戴孝的白衣送葬队伍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怪的是个个欢声笑语,面上并无悲痛之色,棺材上坐着个身披斗笠蓑衣的男子,皮肤白的发涨、发皱,像是在水里呆了许久泡的。眼神阴翳又癫狂直勾勾的盯着她和沈单鹤,咧开大笑的嘴空荡荡的,竟然没有牙齿和舌头。


    刚才的哭声不是他们的。


    时明月瞬间呼吸骤停,额头挂着一层薄汗,感觉自己要升天了。


    身后又传来吹锣打鼓奏乐声,她紧紧拽住沈单鹤袍角,呼吸紊乱胸腔起伏,慢慢转头回看。


    又是一支嫁女送亲的通红队伍,个个表情如丧考妣,领头两个脸宛如刷了白漆,脸蛋涂的红彤彤,嘴里吹着唢呐,一首百鸟朝凤呜呜咽咽,凄凉直击心灵,风吹起轿帘儿,里面空无一人。哭声竟然是迎亲队伍传来的。


    她立马转头闭眼,声音颤颤巍巍:“沈、沈单鹤...后、后面还有...”


    两支队伍浩荡前进,逐渐逼近二人。


    时明月紧闭双眼,额头靠在沈单鹤臂上,抓着他袍角的手瑟瑟发抖,小声念叨着她的大悲咒。


    “呐无呵啰……”


    沈单鹤低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在低语什么?”


    时明月充耳未闻的继续念叨着,抓着他袍角的手越发的紧,心跳已经快到极致。


    队伍越逼越近,沈单鹤却丝毫不在意,甚至偏下脑袋想听清她在说些什么,晃着黑色折扇温文尔雅,仿佛是来参加什么喜宴的贵公子。


    “聒噪。”


    指尖捏出隔音罩,便将那些声音屏蔽在外。


    耳边声音突然消失,时明月猛的睁开眼抬头,唇瓣刚好擦过沈单鹤的耳骨。


    可这般情况下两人都没有注意。


    “你方才,在说什么?”沈单鹤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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