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穿成魔王座上猫 > 21、我装的
    又是祁支!他果然是余阁的人。


    叶春渺屏气趴在墙头,心道:这不是人谈昭的家务事么?他来凑什么热闹?


    难不成余阁是打算为民除害,趁魔族内部自相残杀之际,铲除魔族这个大毒瘤??


    岳天韦被两个灰袍钳制住,惊斥道:“你是谁?!为何来我岳家?你想干什么?!!”


    祁支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把纸扇,在这深秋的萧瑟中,扇得风流:“我啊,风度翩翩祁美男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也。”


    还是头一回听到人自称美男子,这人属实不要脸。


    “路过?你小子可知这是何处,可知我是谁?”岳天韦红脸怒斥。


    “老爷,他们是余阁的人。”连个仆人都比岳天韦机灵,他低声提醒岳天韦:“人家是来救魔君的。”


    “救魔君,魔君何时和余阁——”岳天韦还一头雾水时,屋中那中了药站都站不起来的孱弱魔君已经施施然走了出来——


    他身形笔挺,步履稳健,俊颜红润、眉眼桀骜,连身后长泄而下的马尾都透露着几分意气奋发,何处还有半分病态?


    从屋中被一并押出来的岳龄儿眼眶泛红,鼻音浅浅:“你、你骗我们……”


    谈昭闻若未闻,漠然从她身侧走过,反语讥讽祁支:“来得挺快,差点就赶上给本君收尸了。”


    祁支不大正经地对上谈昭,嬉笑:“太久没用召唤符了,险些忘了咒怎么念,要不是为了魔君,我差点就放弃了呢。”


    谈昭嗤了声,余光淡淡瞥了眼院中七零八散被扣押的人,“还少了一个。”


    “还一个溜得最快,跟个耗子一样,放心放心,我都给你抓回来了。”


    灰袍人适时从院外押来了一个衣衫褴褛之人,他身形佝偻、发丝还抹着白灰,全身像是从泥地里滚过一通似的,没一处干净。


    灰袍人一松手,他便屈膝卧倒,好似全身没有一块骨头似的。


    谈昭看向祁支:“你打的?”


    祁支双手摊开:“你瞅我,细胳膊细腿的,打得过他吗?”顿了下,他嘴角一咧,目光和善地滑过天云仇,后者打了个冷颤。


    “只是卸了他几块骨头罢了。”


    “……”


    谈昭掌心微动,短刃破空,凛冽刺穿了地上人的肩胛骨,将人从地上拖起,狠狠地钉进了院子对墙。


    短刃携卷的力量太大,连带着隔壁墙头的叶春渺都在颤动,她扒拉住墙头,稳下气息将自己藏进簌簌树叶中。


    努力在这混乱的局面中隐匿身形。


    “天云仇,你倒是锲而不舍啊,上回的竹玉青还不够?”谈昭嫌恶地拭了拭手,走到天云仇面前,强迫他抬起头。


    也是这时,叶春渺才认出,这便是上回在谈昭的茶水里下竹玉青的人。不过短短几日没见,他竟然成狼狈成这副鬼模样了。


    “谈昭,你本就该死,你就是个孽种唔——”话未说完,一记短刃自侧贯穿了他的手臂,他一口鲜血吐出,仍旧恶狠狠地瞪着谈昭。


    半老八十的老头挨了谈昭两刀,骂起人来仍毫不含糊:“先王愚昧,识人不清,将灾祸引进我族,为赎罪已然自刎,那灾祸祸害我族十余载,我等终于将她剿灭,残留你这孽种在魔族为非作歹,我等肩负护族的使命,有佑我族绵延长久的责任,岂能任由你一个孽种掌控魔族!”


    天云仇半口唾沫半口血地骂到这儿,岳天韦终于搞懂了眼前境况,他一脸懵,结巴道:“天、天云仇,你这话是何意?再如何,魔君身体里流的也是先王的血,魔族之患发生时,魔君也尚在襁褓之中,你怎能加害于魔君?!”


    天云仇吐了一口血色的唾沫星子:“孽种就是孽种,若不是他们这一脉掺着贱人的血,魔族也不会——”


    一记短刀锵地一声扎进了天云仇的腹腔,手段狠戾果决,叶春渺甚至根本没有看清谈昭是哪只手动。


    “既然这么恨我,那继续来杀我就是,何必逃成这副狼狈样子,天大人?”


    短刃钉在天云仇四肢,使他脱了力的身体完全被钉子挂着,鲜血从刃口留下,惊悚骇人,他又剧烈地颤动了一番,牙口含了鲜血,瞪向岳天韦:


    “还不是怪你这废物东西,我让你等魔君药效发作,下药三个时辰后再上山,你呢,你不过半个时辰就急不可耐地上了去将人掳回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岳天韦一脸懵,破口大骂:“你他娘的告诉老子那药是蒙汗药,只会让魔君没力气,我看他晕了自然就冲上去了,谁知道你老不死的心肠歹毒,我要等三小时,魔君尸体都凉透了!”


    两人狗咬狗一对,事情便一五一十地抖了出来,林朝也终于率了不少兵力匆匆赶了过来,将人都控制住了,“魔君,岳家已经被我等控制住了,未惊动什么人。”


    天云仇死死瞪着谈昭,不可思议道:“不可能,那毒我明明——”


    谈昭嗤着,冷蔑挑唇,指尖漫不经心地拭过手中半臂长的弯刃,声音凉凉:“天大人好计策,想出把香於毒涂在本君的猫身上的法子。只可惜,本君的猫贪玩,上薄荷叶里滚了一圈,香於与薄荷相克,倒是可惜了香於的药效。”


    岳天韦好不容易跟上大家的思路:“这么说,你刚刚根本没晕!”


    “不做个顺水人情,怎么引出你们这些不安分的东西呐?”


    谈昭轻飘飘一句话,叶春渺的背后却凉了半截。


    这么说来,谈昭刚刚竟然是在装晕,好险,若是她刚刚冲动趁机对谈昭下手了,那她可便直接暴露了。


    心知谈昭阴险,不是轻易可以蒙骗的,叶春渺心中忙回溯起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可有哪出露出端倪,可莫让他生了敌意。


    谈昭的目光漆黑宁静,好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泉水,他掀起眼皮掠了天云仇一眼,脸上有短暂的杀意晃过,指尖动了动,最终还是收了刀。


    祁支抱着胳膊倚在一旁看戏,笑吟吟的目光若有所思。


    谈昭还没发落,灰袍人又从院外押进了方才膳房立的胖厨子,厨子手中拎着空荡荡的鸡笼,一脸惊恐害怕,灰袍人掩在面纱下,神情不露:“阁主,这厨子说,猫跑了。”


    “跑了?”门口祁支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乐呵道:“也是,那只小鼻屎可机灵得很,寻常人哪有能耐害得了它?”


    谈昭面色不喜,祁支便笑拂劝慰:“我与小鼻屎心有灵犀,它没事,不必担心。”


    嗬,这话说的,好像那只猫是他的一样。


    谈昭虽眉头皱得紧,但也懒得跟这话多心思重的小鬼拌嘴,他摆了摆手,示意灰袍人将在场岳家的人都押下去。


    却见岳天韦奋力反抗,辩解道:“魔君这是打算以什么名义抓我,如今猫也不在我府中,魔君难道要栽赃我一个罪名吗?!”


    岳天韦的话属实是癞皮狗破罐子破摔,纵是前头他蓄意劫持威胁魔君一事属实,只要他尽数推给了天云仇,他便可以嚷嚷魔君专横跋扈,无故抓人。


    以岳家几十年辅佐魔君的名分,再如何,魔族的其他家族也定会为他们岳家求情。


    但谈昭丝毫没有将岳天韦放在眼里,漆黑双瞳尽是疏离,他转身离开。


    灰袍人有秩序地将岳家仆从押出院子,哭哭啼啼声不止,押送岳天韦时,只见他大吼一声:“我岳家忠烈,绝不——”


    趁灰袍人一时不察,他猛然撞开灰袍,被符咒捆在一块的手向边角侍卫的佩刀伸去。


    也是这是,就躲在岳天韦身侧墙头上的叶春渺看准了时机,奋力一跃。


    “呜哇呜——”


    你的罪名来啦!


    岳天韦一个踉跄被撞倒在地,一抬头,那只贱兮兮的小猫就坐在他怀中“哇唔哇唔”地怪叫。


    “去去去。”岳天韦正欲拨开怀中讨人厌的东西。


    漆黑袍角掠进,森冷俊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岳天韦,声音幽幽:


    “岳大人挟持本君的猫,这罪名属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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