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拒绝。”家里三条笨蛋人鱼她都自认照顾不来了, 何来的三胎。


    “为什么?”闻瑜一听,立马不乐意起来了。


    人类都讲究多子多福,到她嘴里怎地就不愿了, 再说了又不需要她生。


    “没有为什么, 现在很晚了,你得要回去睡觉了。”轻按眉心的白笙知道依他的性子肯定会胡搅蛮缠得恨不得挖出个理来, 只能用了最笨的法子将他哄走。


    “你看, 你………”闻瑜刚想要闹两下脾气,在望进她带着些许寒意的瞳孔,只能将那点儿作咽进了肚里。


    又不甘心地凑过来亲了亲她脸颊:“白白记得早点睡哦,我会为你暖好床的。”


    “………”大可不必。


    白笙目送着闻瑜进去,屋内且歇了灯,一改先前慵懒, 凤眸半眯透着危险弧度凝视不远处。


    红唇轻启:“阁下来了那么久, 还不打算现身吗。”


    周身沉沉夜色散去, 缓缓将来人真面目显露出来,惨白月色在他深青烟雨袍角勾勒一地蜿蜒银蛇。


    “白笙, 我孙女是不是你杀的!”今日的种种迹象, 证词, 人证都指明了她是最有嫌疑的一个。


    白笙并不意外他会来寻他,意外的是他会蠢到连被人当枪使都不自觉:“孙长老难不成也老糊涂地开始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了吗。”


    “我前面已经解释过了,而且我也没有谋害你孙女的动机, 退一步来说,我一个当人师叔的, 真的会有那么闲的功夫亲手杀人吗。我明白孙长老的心情, 并不代表我就要认可你的做法。”


    “呵, 你能蒙骗得了其他人, 休想蒙骗得了我,别人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


    “白笙,我要你为我的孙女偿命!”此时的孙有为又怎会听进去。


    五指成爪,猛如鹰钩朝她心口抓去,其招阴狠毒辣得完全不打算给她活路。


    侧身躲过的白笙眸光一沉,却没有使出本命法器,抽出了太清剑挡住他的又一波攻势。


    覆上一层寒意的太清剑宛如冷月降临人世,孙有为同样不甘示弱地招出他本命法器,两柄遍体漆黑的伪神器,亢龙锏。


    亢龙锏一出,龙鸣虎啸,带着令人臣服的威压。


    若是遇到与他同阶,或是高一阶的修士或许能赢,但他错的是遇到了比他高了不止一个分水岭的强者。


    满目震惊的孙长老被寒冰冻住之时,听到动静的执法堂终是姗姗来迟。


    待他们见到冰封千里的寒冰带着渗人威压,冰面宛如深渊巨兽趁人不备就会活过来将他们吞噬入腹,才惊觉小师叔的道法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


    “师叔,你有没有事。”执法堂长老—林启看了眼被冻得嘴唇青紫,四肢隐有裂痕落冰,老脸褶子挂上冰棱的孙长老,竟有种感同身受的冷。


    已入出窍期的孙长老都接不住小师叔一招,他一个元婴后期的,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本尊怎么可能会有事,反倒是孙长老因为痛失爱孙受了不小的刺激,隐有入魔趋势,你们最近还是看好他一点。”


    “师侄遵命。”


    谁料刚送走一波,又来了一个,衬得今夜的逍遥山可真是热闹至极。


    “白笙你这个贱人!”话音至,几枚淬了毒的梅花镖借着乌云遮月朝她袭来。


    纯白宽大衣袂一甩,正好将暗器尽数挡下。


    被打折了方向的梅花镖扎入土囊,树木,而被他们所沾到之物皆散发着被毒液腐蚀后的焦臭,灼烧。


    “阙夫人要是连话都不会说,本尊倒是不介意教阙夫人一些最基本的道理,免得阙夫人的嘴巴臭得跟外面刨了好几个茅坑的狗嘴似的,满嘴喷粪。”眉头微蹙的白笙伸手捂鼻,仿佛真的被那股子灭顶的难闻臭味给熏到了。


    “呵,你的这张嘴还真是和当年一样牙尖嘴利。”乌云散去,只见竹篱笆外站着的正是面色狰狞的于晴空。


    “阙夫人的嘴不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嘛,明明会说话,却总是爱学狗叫,整得你一出现,本尊院里养的大黄都跟着兴奋起来要摇尾巴。”只是一眼,白笙便能猜出她是因何事前来兴师问罪。


    那么多年来,她都一直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才会令她像条不折不扣的疯狗追着她咬。


    双目猩红能喷火,手背捏得青筋直爆的于晴空用那双淬了毒的刀子死死盯着她:“本夫人今晚上来找你可不是和你耍嘴皮子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为什么会去青云镇!”


    “瞧夫人这话说的,本尊只不过正好接了宗事殿的任务,怎的在阙夫人嘴里,倒成了一些下三滥的腌臜事,可别是有些人的心是肮脏的,她所见之物皆如此。”


    与此同时,今日与她在八仙镇见过面的阙五音也跟来了,似乎很诧异于晴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晴空,你怎么来了。”


    “呵,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一个有夫,一个有妇的狗男女会背着我偷偷幽会。”见到来人,于晴空八分的怒火此刻早已爆表,不忘恶狠狠剜了眼不远处的女人。


    “我只不过是来找小白有点事商量,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阙五音轻揉眉心,似乎极为无奈她的这种行为。


    “有什么事情需要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商量,我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我想她的那个废物夫君再怎么窝囊,没用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妻子同其他有妇之夫有染才对。”掌心抓得糜烂的于晴空看着这张令她嫉妒得发疯的脸,理智早已在边缘旁徘徊,游走。


    “我们不是遇到,难不成阙夫人还希望我们二人是瞒着你过来幽会的不成。”白笙似乎嫌这把火烧得不够旺盛,特意火上浇油。


    “你们敢!”


    “阙夫人想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无论本尊与阙掌门怎么解释,恐怕在阙夫人眼中都坐实了我们二人私会一事,既然如此,本尊为何不能坐实。”她骂得如此难听,还不允许她反击了。


    “白笙,你真恶心!就和当年一模一样令人感到恶心!”


    “晴空,你别在这里胡闹了好不好。”阙五音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杀意,厉声呵斥。


    “呵,我怎么是在胡闹,阙五音,那么多年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是因为什么原因答应娶我的,怎么,现在看我没有靠山了就想要将我一脚踹开,好继续跟你的老情人相亲相爱,双宿双飞不成,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还告诉你们,其实你们敬仰的号钟师叔就一个破鞋,烂………”烂□□三字还没骂出,来着分神期的威压令她弯了脊骨匍匐在地,左半边脸挨了一掌。


    声音清脆得就像檐下冰棱一分为二,又很快被划破蟾宫的尖利叫声盖过。


    哪怕白笙留了三分力度,仍是将于晴空扇飞出去,寒冰如跗骨之疽盘绕而上。


    “阙夫人,本尊容忍你并不是给你撒泼的借口,随意污蔑本尊的理由。”锐利凤眸扫过,皆是藏不住的阴寒刺骨,掌心寒冰凝聚。


    “小白,她在如何也是我的夫人。”阙五音连忙将被扇得左脸高高肿起,泛着血丝的于晴空扶起,愧疚的望向面覆薄寒之人,“你要是有气就冲着我来,好嘛。”


    “阙掌门对令夫人的感情可真是令白某瞧之落泪,见之欣喜,不过阙掌门与其和本尊道歉,倒不如寻条链子将不听话的狗拴起来,省得见人就咬。”白笙抬眸看向怀里抱着自己女人还频频与她解释的男人,当真恶心到了极点,甚至反思当初的她是被多少斤猪油蒙蔽了眼才会答应与他交往。


    于晴空准确捕捉到他们的眉眼官司,不顾脸上疼意,张嘴骂道:“你这个贱人!你骂谁是疯狗!”


    “晴空,你不要太过分了。”她话刚出口,便被忍无可忍的男人冷声喝止。


    “怎么,我现在才说了她几句你就心疼了,那我呢?陪了你两百多年的我是什么?我就比不上她的一根手指头吗。”状若癫狂的于晴空伸出手指头戳着男人胸口,好像是要看他到底有没有心。


    他们这里的动静,自然而然引来了不少一直关注着逍遥山的弟子们。


    混在人群中的殷九里看着对峙中的三人,满眼急切:【系统,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笙那个贱人怎么提前和逍遥宗掌门搅和在一起。】


    书上分明说,逍遥宗掌门阙五音是在丧妻百年后,也是剧情快要大结局的时候才会出来的,现在怎么提前出来了,还和白笙认识!


    听他们的描述,他们两人之前还曾有过一段情,如今阙五音的原配不像是白月光,更像是恶毒女配。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与其有空问我这个,倒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攻略其他人物,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的积分所剩无几。】特别是当它向上级寻求权限的时候,每一次都石沉大海后,越发令它心急如焚。


    【我知道,你不要催我吗。】提起积分,殷九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屋内早已被吵醒的闻瑜将一双儿女安抚好,随意披了件缟羽粉荷外套,头发用竹簪松垮垮挽就,推门走了出来。


    “我当院外为什么那么吵,敢情是有些不知规矩的阿猫阿狗进了院里。”闻瑜打了个哈欠,走过去牵住白笙的手,鼻音浓重地撒起娇来,“白白怎么还没有回来,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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