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确实和阙五音外出, 但同行的队伍除了他们二人,还有许烬,一直与她不对盘的于晴空, 本在闭关却强行突破出关的月淳。


    “阿笙, 想不到我才闭关几年,你倒是连孩子都弄出来了, 你这速度可真是快得令人叹为观止。”点花钿, 抿胭脂,身材火热的女人正姐妹好的与她勾肩搭背。


    本是美艳大气的脸,却带着一丝格格不入的猥琐。


    月淳又忽然想到什么,有些唏嘘道:“我当年以为你和双叶会走到一起的,谁知道造化弄人,不过看见你们都有了自己的另一半, 也挺好 。”


    “当年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月淳还是不要再缅怀过去为好, 毕竟这人嘛,总不能一直活得固步自封。”于晴空一听顿时不满, 却碍于阙五音在侧。


    “晴空说得对,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我们都应该往前看。”阙五音温和一笑,搂着于晴空肩膀,诉说着他们夫妻恩爱。


    月淳看了他们一眼, 继续将目光放在脸色如常的白笙身上,“阿笙, 你和你那位小夫郎是怎么认识的?我听他们说你的小夫郎比你小了快两百来岁, 你是怎么做到吃上这一棵嫩草的。”


    啧啧啧, 两百岁, 这中间不只是隔了一个祖宗辈那么简单。


    不过单看好友这脸,顶多也才十七八岁。


    “我能说,只是一个意外吗。”对于他们的相识,白笙觉得万分无奈,特别是当其他人问起他们相识的起因。


    “嗯?我怎么嗅到了瓜的味道?”


    就在这时,于晴空突然出声,目光带着丝不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某人的小夫郎不放心某人,开始眼巴巴地跟来了。”尖酸刻薄的话一听,便知道针对的是谁。


    白笙扭过头往后望去,熙熙攘攘的人潮后,一个容貌艳丽的男人正伸长着脖子朝他们所在看来,待见她回首,眸中璀璨如星火璀璨。


    山海河川在望他,他隔着满天蜿蜒星河看她。


    白笙朝他走近,秀眉微拧:“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你就跟来了。”手提莲花灯的闻瑜也不遮遮掩掩地走过来,并将花灯递给她。


    “我们只是去拜访一位友人,你有何不放心。”而且他最近过于黏人点,连点私人空间都不给她。


    “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放心。”队伍里有两个情敌,他怎能放心。


    “原来这就是阿笙的小夫君,看着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你倒是会老牛吃嫩草。”月淳见他嫩得能掐出一把葱油的小脸,啧啧赞叹。


    心里则在盘算着,她从哪里拐来的美少男,她有空也得要去拐一个。


    别的不说,单凭这张脸看着就足够赏心悦目。


    闻瑜听后,脸色骤变将白笙挡在身后:“我只是看着年轻罢了,还有你怎么能用那些字眼形容白白。”


    “哈好好,是我的错,还希望阿笙不要生气才好。”月淳见他如此护人,顿时生了几分调侃。


    白笙见着再耽搁下去,恐怕这天都亮了,遂说道:“好了,你先在附近的茶馆里等我,我晚些过来找你。”


    拜祭友人,本不需要多余的人前往,以免扰了他的清净。


    “好嘛,那你记得不要把我忘了。”难得地,闻瑜也没有说着跟去,只是叮嘱了几句让她早些回来。


    “不会。”白笙见他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剥开一颗糖衣,将糖果塞进他嘴里,“乖乖等我回来。”


    “嗯。”舌尖一卷将糖果含入,嘴里的那丝甜淡化了心头涩意。


    *


    离开小镇后,一路来沉默不言的许烬忽然停下脚步,望向她出声:“师叔在看什么。”


    “我只是望月色如流水,握不住半分。”


    怀里抱着一包糖饼酥的月淳跟着挤了进来,眼里促狭玩味:“阿笙,你那个小夫郎家里还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有的话,介绍给我认识怎么样。”


    经她提起,白笙才想到那么久了她从未了解过他半分,他也未曾透露。


    就像是咸菜缸上盖着一层白布,只要不掀开,谁都不知道里头藏的是什么。


    他们此行去的地方为枯寒城,名虽为城,其实不过是一处低岭山腰。


    月色倾洒之下,满岭深山含笑不自来,枝丫斑驳洒银辉,静听风雨落花。


    只因他说过他最爱的花为深山含笑,死后也希望埋在此地。


    几人站在无字墓碑前,谁都没有说话,倒好的酒洒落墓碑,折一枝深山含笑赠予他。


    好像他们在前来祭拜他的时候才会聚在一起,说来还真是欷嘘又可笑。


    随着月渐中移,白笙遂先离去。


    回去的途中见到一株未开牡丹,随意使了点手段催熟,收获了一捧满蕊攒金粉。


    等她重返八仙镇,已是临近黎明,天上忽地下起了一场细雨绵绵添春雾。


    闻瑜担心她回来后找不到他,在茶馆打烊后可怜兮兮地站在屋檐下,衣摆,尾梢处跟着染上薄雾湿意,一双眼儿湿漉漉得像沾了水的桃红。


    烟雨朦胧,岚烟未散的黛青山脉下。


    手持水墨油纸伞,怀抱一捧牡丹,缓缓走来的白笙像极了黎明破晓前绽放的一株白莲,清冷,孤傲。


    白笙将牡丹花递给他,笑问:“喜欢吗。”


    “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不过白白,你能和我说一下,那位故人是你的什么人吗。”许久未收到花的闻瑜笑得人比花娇,脸颊蹭着花瓣不自欢喜。


    “有些事,等以后我再告诉你。”


    “好嘛,那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告诉我才行,知道吗。”她现在不想说,他总会等到她愿意开口的那天。


    不远处的殷九里看着他们二人其乐融融的一幕,气得直咬牙跺脚!心里疯狂诅骂着一切。


    她前面目睹白笙与阙五音一起离开!为何现在不见阙五音,这样一来不就验证了她在说谎。


    白笙从那天夜里出过一次远门后,最近一直窝在逍遥山上逗弄三条鱼。


    直到收到了来自漠北的简讯。


    最近抓了几只山鸡圈养的闻瑜见她推门出来,脑海中的雷达跟着冒起:“白白,你这一次又要去哪里,是打算给我挖椰子树,还是抓椰子鸡回来养。”


    谁让她上一次说过,又迟迟没有兑现。


    “我这一次不会离开太久,一个月左右就会回来。”却没有说要去做什么。


    “啊?你去做什么要一个月啊?你知不知道一个月对我而言有多久。”男人将喂鸡的竹陶罐放下,心有不满。


    “听话,我很快就会回来。”语气像哄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那你亲我一下,我才同意。”闻瑜想到她前几天说的距离能产生美,只得将那点儿不满咽进肚里。


    因为他能感觉到,最近白白有些烦他。


    闻瑜尚未等她同意,直接凑过去在她红唇亲了一下,脸颊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双手双脚扭扭捏捏:“我现在亲了白白,轮到白白亲我了。”


    “………”


    明明是一条老色鱼,却总爱装纯情鱼。


    白笙刚凑过去,还未行动,一张散发着鱼腥草的吻落了过来,令她骤然脸色大变。


    只能快速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强忍着腹部翻涌的恶心捂住胸口:“现在满意了吗。”


    “嗯,勉勉强强。”闻瑜不满她只是亲了脸颊,不过对比之前的拒绝已经好太多了,他得要知足才行。


    在她离开前,摇着小花绢再三嘱咐:“记得早点回来哦。”


    唇瓣微抿的白笙并未应话的点了下头,心里却想着等回来了,必然要把种在山上的鱼腥草,芫荽全部拔光。


    原本是打算前往漠北处理沙漠之心一事,却在经过青丘时停下脚步。


    刚踏入妖族领地,便被巡逻的几只狐狸发现,而且她的本意就是引来他们注意。


    为首的狐狸怒目而视:“人修,你来我们青丘做什么!”


    白笙对上他们防备的武器,不紧不慢地说明来意:“本尊此次前来,想要同令族借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我这里有三颗十级妖兽的内丹,一颗合体期的魔物内核。”


    青云宗,小梅轩。


    趴在床边的殷九里正伸着手指头戳新孵出来的小朱雀:“小朱雀,马上就要到宗门大比了,到时候你可得要好好努力帮我才行哦。”


    “我要是赢了,我就去找火灵珠回来给你吃。”


    宗门大比,也是她将白笙踩在脚底的第一步,她远近闻名的美名有了,又怎能没有实力匹配。


    当一个有实力,又有美名的仙子出现在修真界,怎会不引得众人追随。


    察觉到有人来访,刚将朱雀收进丹田,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搂住了她的腰,往后带。


    鼻间嗅到熟悉的淳苦,又带着回味绵甜清冷曼陀罗花香,顿时身体放软,娇嗔一声:“万相,你怎么来了。”


    “本尊想小九里就来了。”


    “嘻嘻嘻,我也想你了,想不到我们两个倒是心有灵犀,你这一次可得要多陪我待几天才行。”伸手回搂男人,一副全然依赖他为生的菟丝花小女人。


    “小九里想要让我留下,无论留多久都行,只是………”忽然间,男人话锋一转,“不过我见你最近和那个西山妖王走得倒是挺近。”


    “我和他走得再近也只是普通朋友,他的位置哪里有你重要,反倒是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溜进来了,就不担心会被他们发现吗。”这伤,指的还是十年前留下的暗伤,也一度被她鄙夷。


    “你们在做什么!”他们二人相拥的一幕,正好被推门进来的男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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