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在屋内呼呼大睡的闻枫, 闻雯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套好裤子,顶着一头起了静电的头发钻溜出来。


    等见到站在桃花树下生得一模一样的两个爹爹,明显反应不过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闻雯揉了揉眼睛睁开, 又揉了揉眼睛再睁开, 眼前确实活生生地出现两个爹爹。


    小嘴大张地惊呼出声:“爹爹,你怎么变成两个了?是在玩什么游戏吗?”


    又见到旁边脸色不佳的娘亲, 迈开小腿跑过去拉住她衣袂, 抬起快要晕乎的一双瑞凤眼:“娘亲,雯雯是不是没有睡醒啊,要不然怎么会看见两个爹爹。”


    捡起散落一地荷花的白笙看着两个生得相似,就连身上气息都如出一辙的男人,触碰到荷茎的指尖滚烫。


    “这个,你得要问他们了。”


    “啊?你们谁是我和哥哥的爹爹啊?”


    “我才是你爹爹。”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吼完, 又一致眼眶泛红地望向白笙, 嗓音微微拉长带着委屈, “白白,我才是闻瑜, 你不要相信那个冒牌货, 我才是真的。”


    “我才是, 你这个冒牌货怎么学我说话!”


    “呵,你这个冒牌货别以为能模仿我的脸,就能模仿我在白白心里的位置。”两个男人吵完, 又将炮火一致对向傻了眼的闻枫。


    “儿子,你说我们两个谁才是你爹。”


    “你这小子要是敢认错爹, 我就将你的皮都给扒了。”


    突然被吼了的闻枫吓得快要哭了, 连忙将脑袋摇成拨浪鼓, 并向娘亲求教。


    平日里一个爹爹就够可怕了, 现在还多了一个,伤害属性直接叠加翻倍QAQ。


    “先吃饭,有事也等吃完饭再说。”将荷花收拢,牵着一对儿女往屋内走去的白笙貌似并不在意他们的真假之分。


    当白笙进去后,双手抱胸的闻瑜冷眼扫过这个几乎以假乱真的冒牌货,齿间森寒,“赝品终究是赝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假货。”


    “你在说你自己是赝品吗。”被挑衅的闻煜薄唇溢出一声哂笑,擦身而过间,阴翳充斥眼底,“既然明知自己是赝品还不快滚,要不然到时候被白白拆穿了,恐怕连具尸体都不会给你留,毕竟白白最厌恶有人欺骗她。”


    “谁是冒牌货,我劝有些人最好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为好。”眼眸半眯,杀意磅礴。


    吃饭的时候,端着盆的闻枫,闻雯看着芝麻饼皮配鱼腥草芫荽大蒜,再搭上一块烤鸭卷起来就往嘴里塞的两位爹爹,连嘴里的米饭都忘了咽。


    “哥哥,你能猜得出谁是我们的真爹爹吗?”放下盆的闻雯用手撑住下巴,往上一扣。


    毕竟那么奇葩重口味的饮食,普天之下除了爹爹还真的找不出第二个。


    正拿了一片紫苏叶卷辣椒蒜往嘴里塞的闻枫摇了摇头,觉得他要压压惊才行,随即又灌了一大口豆汁儿。


    “………”


    狂咽口水的闻雯见他们吃得如此豪迈,顿时吓得挪着小屁股朝娘亲这边靠,双手卷成小喇叭靠在她耳边:“娘亲,我觉得哥哥也有点不正常。”隐约像被爹爹同化了。


    晚餐只是一杯灵茶的白笙看着正吃得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三人,摆在长木桌上的大蒜,芫荽鱼腥草紫苏叶等带着刺激性味道的瓜果蔬菜,暗自庆幸她提前封闭了嗅觉,要不然指定熏得脑袋发胀。


    又见到女儿扁着小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雯雯吃饱了吗。”


    “还没,不过雯雯今晚上没有什么胃口。”嘴上说不饿,却心口不一地揉了揉还是空扁扁的小肚子。


    “要是没有胃口,晚点让小六姐姐给你准备点宵夜。”


    “好耶,娘亲最好了。”一听到宵夜,闻雯立刻双眼放光,小手拍了一下。


    至于另外三个,恐怕正吃欢了。


    因为一时之间还找不出分辨真假闻瑜的法子,白笙便让他们住在一间房。


    有时候两条鱼放在一个水缸里养,才是最有趣的。


    随着夜幕笼罩大地,几颗碎星在天边闪过。


    推开门的白笙见到将她房间分成两边,且各占一边的两个男人,眉心狂跳。


    “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我这里可不欢迎你们打地铺。”轻按眉心,强压将鱼扔出去的冲动。


    “我和白白是夫妻,这当丈夫的晚上自然要和媳妇睡一窝。”抱着小碎花枕的闻瑜正拿那双泛红的琉璃瞳瞪她。


    “我之前虽然是和白白分房睡,但是今晚上有人想要假借我的身份接近白白,我这个当丈夫的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动于衷。”外罩浅竹月影的闻煜下唇微咬,我见犹怜。


    白笙就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坐到窗边小竹椅,红唇轻启:“你们想要让我相信谁才是真的闻瑜,总得要拿出一点证据来。”修长瓷白的指尖有节奏敲打着金丝檀木桌,就像判官宣斩立决。


    闻瑜听到要拿证据,直接将白玉腰带一解,亵裤往左一拉露出大半边屁股怼给她看。


    “我的屁股上有一颗红痣,白白可是亲眼看过,摸过的。”


    闻煜也不甘示弱地解开裤头,将左半边屁股怼过去,“我的这颗红痣可是货真价实的,哪里同某个冒牌货是黏上去的。”


    本以为能看见一场据理力争,唯恐落后的白笙没有想到她看见的是两瓣白花花的屁股。


    “你们够了,都给我滚出去!”手中茶盏一个不稳,四分五裂。


    “我和白白已经是夫妻了,这夫妻哪里有分房睡的道理。”脸颊浮现一抹羞赧的闻煜将裤子拉好,腰带重新系好。


    闻瑜见他故装纯情男的模样,像是倒尽了八辈子胃口:“呵,有些冒牌货的脸可真是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成分制作的,还真是小刀划屁.yan,令人大开眼界。”


    因着宗门大比


    六大峰前去参加大比的人数众多,他们不得不亲自前往观看,唯有逍遥山一根独苗,全然放养。


    刚下擂台的胥柠转个身就前往逍遥山,不过想到上一次师公气势汹汹拿着扫帚将他赶走,还被雯雯尽收眼底的画面,未免有些太失男子身份了。


    摸了摸下巴,要不?


    换个法子?


    至于换个法子,自然是用纸鹤将人约出来,虽然也有可能会被师公发现并暴打一顿,不过不管了,问题不大。


    唯独那几只纸鹤送出了好几天都石沉大海,令他的心也跟着慌了半拍。


    决定哪怕冒着被师公打死的后果也要前往逍遥山的时候,小脸挂着阴云密布的闻雯才捏着纸鹤出现。


    相约的地点,正是上一次被闻瑜拔得泾渭分明,花叶两边各不相干的清羽堂荷花池。


    “雯雯,你最近怎么一直愁眉苦脸的?是不开心吗?”胥柠面对心上人时,紧张得不知道手脚如何安放。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之前当妹妹的家伙,难不成是因为她长得比较好看?


    但天底下长得好看的人数不胜数,唯独她落了他心尖。


    闻雯看着递过来的糖葫芦,接过舔了一口,小脸依旧耷拉着,就连嘴里的糖葫芦都不好吃了。


    “雯雯要是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你柠哥哥,柠哥哥帮你。”此刻的胥柠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语气有多像是拐骗小红帽的狼外公。


    “真的?”闻雯见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仍是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迟早会和雯雯是一家人,这自家人哪里有骗自家人的道理。”


    咬着糖葫芦棍的闻雯想了下,一脸凝重得郑重其事:“其实是,我家里多出了一个爹爹。”


    “什么!师父背着师公找了外遇!”


    一声大喊,引得不少人纷纷将视线投过来,眼里的八卦震惊之色全然不输他半分。


    没想到啊没想到,师叔看着那么冷淡可靠的一个女人也禁不住外面野花野草的诱惑。


    气得闻雯立刻捂住他的破嘴解释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那是什么?”


    “你跟我回家就知道了。”眼见旁边围过来的八卦目光越来越多,闻雯怕她嘴笨越解释越乱,还是得要让他亲自去看一眼才行。


    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什么的胥柠,正傻笑地看着被拉住的手腕。


    雯雯牵他了诶,刚才还说要带他回去,是准备向师父师公坦白他们的关系吗?


    但当他来到逍遥山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所在。


    “师父,这,这怎么有了两个师公?”只因桃花树下,正立着两个除了衣着不一样,其他全然一致的师公朝他怒目而视。


    看他的眼神,像是刚出笼的野猪拱了他家水灵灵的大白菜。


    最近被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的白笙见他来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你来得正好,为师刚想要同你们胥家借一样东西。”


    “师父想要借的可是昆仑镜。”


    昆仑镜,从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伪神器,能辨真伪,查邪祟。只要使用者修为高深,还能通上界,晓前世因缘。


    更是浔阳胥家的镇族之宝,为何昆仑镜名声在外都无人来抢的主要原因,便是昆仑镜只能由拥有纯正胥家血脉的当代掌权人才能开启,否则对于外人而言,不过是一块在普通不过的镜子。


    “嗯。”白笙也不否认,何况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昆仑镜。


    “师父要我将东西拿过来的话恐怕不行,还是得麻烦师父带着两位师公同我回胥家一趟才行。”


    “好,我也正有此意前往浔阳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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