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眼睛，细长上挑的眼尾，像是被人拿着蘸饱桃红墨汁的狼毫细细地往上挑了一笔。
眼尾透着点粉，眼睛整体线条流畅好看。
当他斜眸瞧人的时候，眼尾眉梢无意识的带着股魅惑，可正眼看人的时候，眼睛又干净透彻，显得单纯无害。
他就这么一脸无辜疑惑地问沐念，他能不能不穿衣服。
“你现在是人，不是狐狸，衣服自然要穿。”沐念伸手，给黄梨整理衣服。
黄梨鼓了鼓脸颊，嘀嘀咕咕的嘟囔，“感觉好麻烦。”
“习惯就好。”
“行叭。”
黄梨是只黄狐狸，可变成人的时候却格外白净，皮肤嫩的像是这个季节刚薄完壳的荔枝，白里透着粉。
他就这么光着脚张开双臂站在沐念面前，由着对方帮他把拧巴的衣服理整齐。
总赤脚也不是个事儿。
沐念掏出碎银子，着小二帮忙挑双合适的鞋过来。
黄梨站着无聊，手撑着身后的桌面，身形轻盈地跳坐上去，荡着两只悬空的小光脚，眼睛好奇的看来看去。
鞋子送来，沐念单膝蹲下，伸手握住黄梨的脚踝。
黄梨本来晃悠的两只脚瞬间一顿，垂眸看沐念。
沐念也是蹲下才看见，黄梨里面的薄裤也没穿好，左腿裤腿折叠拧巴在膝盖处，露出一截小腿，像洗干净的藕节，细长白皙。
沐念眼睫垂下，像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一手握着黄梨的左腿脚踝，一手轻轻扯动他那拧在一起的布料。
黄梨耳朵微热，莫名臊起来。
尤其是沐念那略带薄茧的指腹偶尔从他肌肤上擦过的时候，酥酥麻麻的痒意从触碰处顺着尾椎骨一路上蹿，激的他脊椎发麻头皮微紧。
若不是黄梨牙齿咬的紧，这会儿已经哼唧出声。
碰碰都这么舒服，要是摸摸呢？
摸摸脊背，尾巴根，肚皮……
黄梨双手握紧屁股下的桌沿，小腿不动，唯有脚指头忍不住蜷缩起来。
好像有很多人在看她们。
黄梨呼吸发紧，想挨个瞪回去。
瞧什么瞧，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狐狸啊！
奈何路人想的全是：
“这家的妻主好宠夫郎啊。”
“好一对璧人，也太配了些，好看的简直不似凡人。”
“那郎君好像脸红了，哎？头顶怎么长出一对毛耳朵？”
黄梨跟在沐念身边养伤，如今恢复的七七八八，变成人形的时候刻意把耳朵跟尾巴藏起来。
谁知道这会儿沐念一摸他小腿，耳朵“噗”的声就长出来了。
两只黄色的毛耳朵，不自在地抖来抖去。
奈何黄梨丝毫没察觉到，他只顾得上看沐念屈膝蹲着为他穿鞋。
沐念神色认真专注。
她好像做什么都是这么认真，哪怕给他烤只鸡穿个鞋。
黄梨手指抠桌沿木头，浓密卷长的眼睫煽动，视线像是掩饰什么似的左右游离，像是落在别处，可余光一直瞧着沐念。
沐念的手好好看，手指修长，骨肉匀称。
现在这么好看的手，慢条斯理的给他穿鞋。
头顶的视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专注，沐念想忽略都难。
小狐狸丝毫毫不掩饰的在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沐念眼睫落下，遮着眼底思绪。
“好了。”
沐念松开黄梨的脚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手指抽离的时候，指腹从黄梨脚踝后侧轻轻蹭了一下，刮过外踝。
黄梨耳朵都直了，毛毛朝上支棱着。
现在若是他尾巴露出来，尾巴毛绝对根根炸开。
沐念没起身，小臂随意搭在膝盖上，抬眸看黄梨，轻声问，“试试合不合脚？”
“啊，哦。”黄梨手指攥紧桌沿，心思明显不在鞋子上。
他指尖抠着木头，在把桌面抠出洞前，动物的本性压过性子的傲娇，让他垂眸看着沐念，小声喊她：
“沐念。”
他心痒的要死，细声问，“你要不要摸摸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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