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皱起点眉头,不解目光投向席越,他朋友要干什么?


    严度云也察觉到自己的无礼,无措到双手无处放置,支吾半天,又盯着虞清不放,大着胆子道,“可以加个微信吗?”


    这次席越将虞清护在身后,挡得严严实实,除了一截细嫩白腿,什么都瞧不见。


    “他不会加你。”


    “你们不是没有谈恋爱吗?”


    “是没有谈恋爱,”席越语气很淡,说出的话却如惊雷响亮,“但我是他的情人。”


    身后人猛地抓住他的手臂,被他惊骇世俗的话吓得不轻。


    席越淡淡抬眼,里头没什么温度,“我不喜欢别人当着我的面,钓我的金主。”


    “我并不是一个大度的情人。”


    席越眉骨立体,面目轮廓带有混血般的深邃,气质却幽冷典雅,以至于在皎洁月光照射下,看起来有些忧郁。


    甚至饱含怨气。


    “哦哦,这样啊……”


    而严度云长相阳光且富有活力,深棕色眼眸纯净透着童真,讷讷点头的样子,透出一股傻态,“那我等学长你不在的时候再来。”


    “对了,最近查寝很严,学长,你带人回去的话得小心点。”严度云的眼睛又往席越身后瞄,有些意犹未尽,“别被发现了。”


    等严度云走后,虞清才从席越身后跳出,涨红着一张小脸:“你乱说什么啊!”


    他是真的气坏了,在后头听席越胡言乱语,败坏他名声,还、还情人……


    虽然他们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天地良心,他对席越可没有那种想法。


    “小少爷。”


    席越低头唤他,或许是因为声音很轻,听起来格外委屈,“现在我连你的情人都不配是了吗?”


    “……”


    “当初你说你很喜欢我,你派来的人告诉我,你非我不可,任何我想要的,你都会满足我。这些都是假话吗?”


    虞清小脸微微皱起,嘴唇因迷惑而紧抿。


    他说过这些话吗?


    【你真的说过。】


    556:【当时你是这么对管家说的:不管席越提出什么条件,你都可以答应,总之一定要把席越包到手。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这个人,你要定了。】


    被强行回忆的虞清,又听见席越逐渐降下的声音,在夏日夜风中尤显落寞,“小少爷,您已经腻了吗?”


    “……”


    虞清听不下去,他包养席越本来就不是为了那个,根本不存在腻不腻。


    但他吃软不吃硬,加上他很想去席越宿舍,不想和席越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竟破天荒开始哄人,“别瞎想,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腻。”


    态度虽敷衍,声线却柔和下来,少去跋扈骄纵后,显得有些甜腻。


    虞清的注意力全在宿舍楼,只听到席越低落且悲伤的声音,没注意到他抬起的睫毛下,是幽冷深邃的冷峻。


    席越敛眸,看着虞清扯过他的手腕,又迫不及待往宿舍楼走。


    虞家这位小少爷,未免太过单纯。


    也太过好骗。


    席越带虞清穿过小道。


    虞清怕被发现自己是偷偷溜进来的,一路扒着席越手臂,身旁有人经过,马上把脸埋进席越胸口。


    等动静渐褪,又冒出一双漂亮眼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连虞清自己都没注意到,用他这张脸做出这样的动作,只会更加惹眼。


    宿管阿姨认识席越,看了眼他身后的新面孔,哟了一声:“哪个院的小学弟啊?长得这么俊。”


    虞清愣了两秒才意识到这是在喊自己,他倏然有些紧张,抓紧席越的胳膊,支吾半天报不出学院,求助地看向席越。


    席越伸手抚了抚他的面颊,带他走到宿管阿姨面前:“阿姨,他就过来坐坐,等会就走。”


    宿管阿姨知道这些小男生爱串寝,加上大四宿舍楼基本都空了,学校对大四寝室管的也不严,只要不是带乱七八糟的外校人回来,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还不是学生时代过来的呢?犯不着抓那么死。


    不过宿管阿姨也没见过虞清这样标致的,她盯着虞清瞧,反而把虞清盯得小脸紧张,受惊般挂在席越身上,像是只怕生的小动物。


    宿管阿姨看乐了,打趣道:“胆子怎么这么小?”


    席越也轻笑,“胆子是有点小。”


    素日无法无天的小少爷,竟被陌生人的问候吓成这样,的确出乎意料。


    被取笑的小少爷抿抿唇,眉尖跟着抖抖,显然是不开心了。


    但他又不敢吱声,生怕暴露自己是外校人,再被灰溜溜赶出去。


    人前虞清怂得不行,一到无人的楼梯口便暴露本性,唰的一下从席越身边离开,凶巴巴抬起下巴质问:“你刚刚为什么笑我?很好笑吗?”


    “没有,很可爱。”席越说,“是因为可爱才笑的。”


    虞清这才冷哼一声,算是被哄好了,又眼巴巴黏上来,问席越的宿舍号是多少。


    “你室友会回来吗?”


    “他们很少回来,都在外头实习。周末的话,不好说。”


    席越输入密码打开宿舍门,确认寝室内无人,才让开一条道。


    目光触及寝室内瞬间,虞清惊呆了。


    八人寝,一面墙四床,中间铁梯隔开一对上下铺,没有桌子,柜子也很小,几乎没地方落脚。


    地面是又潮又黄的不平整水泥地,墙面白漆斑驳起皮,地面乱糟糟一片,有臭袜子、没来得及丢的外卖袋,满篓堆积成山的塑料桶,以及悬挂在床头的裤衩。


    这与他想象中的寝室截然不同,他从电影、书本中看到的大学寝室皆干净整洁,温馨舒适。


    眼前这哪像是宿舍,这分明是垃圾场。


    虞清张了张唇,无声偏头看向席越,眼底盛满惊诧。半晌过后,他才不确定道,“你的寝室……一直这样?”


    “嗯。”席越没打算带他进去,站在门内说,“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酒店,我们现在过去……”


    “我不要住酒店。”虞清抿住嘴巴,眼神又往里飘了飘,艰难做出决定,“我要住你宿舍。”


    幸好寝室内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很乱,靠近门的那一小块区域很整洁,地面相对来说也比较干净,更没有乱七八糟的臭袜子以及裤衩。


    席越指了指上铺1号床,“这是我的床位。”


    虞清准备爬上去看看床铺环境,要是席越的被单、枕套有怪味,他也不要住。


    但在上床前,他需要先洗个澡,这是他的习惯。


    席越寝室环境真的很糟糕,卫生间门锁坏了,要是席越室友突然回来,都可以直接打开。


    他让席越帮忙在门口盯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虞清在卫生间里洗澡,水声不绝,席越在外调着空调温度,调完后又去换新的枕套与被单。


    “席越。”卫生间内倏然传来动静,“我没有睡衣。”


    卫生间内的虞清小脸发愁,听到敲门声,他将门缝打开一点,探出湿漉漉的手,胡乱将席越手中的衣物抓了过来。


    “这件衬衫我没穿过,至于裤子……没有您合适的尺码。”


    席越比虞清高出一个头,衬衫勉勉强强可以当作睡衣,裤子却真的没办法。


    但虞清缺的不止是睡衣,还有底裤。


    他抿住嘴唇,膝盖不安地并在一起蹭蹭,真空的空落落感让他不安,不能就这样出去吧……


    但席越好像没意识到这个问题,见他不出来,反而很困惑地喊:“小少爷?”


    卫生间的门从内打开,热气混合沐浴露香扑面而来。


    朦胧水汽中,他看见一截纤韧腰身,衬衣因重力自然坠下。


    席越恰好转过身。


    他的衬衫在虞清身上显然过大,松松垮垮罩在身上,恰好盖住大腿根部,下方空荡荡。


    卫生间没有干湿分离,以至于衬衫沾了些水汽,胸口贴身,透出许些青涩的粉。


    “小少爷,这个给您。”


    席越递过一块被叠得方正的纯白布料。


    仅是看了一眼,虞清就眼睫高抬,匆忙将其夺过,藏在自己身后,被水汽蒸得朦胧的眼底满是愕然,“你——”


    “随身携带您可能需要的贴身物品,是我应该做的事。”席越言语恭敬,继续道,“小少爷,您先把裤子脱了吧。”


    虞清错愕不已,又听见席越自然地说,“我帮您单独洗。”


    攥着纯白布料的手指不由收紧。


    门又被关上了。


    门内的虞清羞耻不已。


    席越怎么随身带这些?还要帮他洗?


    虽然知道应当是爷爷嘱咐了席越什么,但让席越帮他洗这些,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明明可以直接丢了。


    他胡乱套完裤子,匆匆开门。


    因情绪乱且拖鞋过大,低头走路的他脚底打滑。


    席越接过他,他整张脸连带脖子都是大片粉,仰面看人时很凶,眼中水汽也很足,活脱脱像是被欺负。


    他抬起一些胳膊,宽大袖子自然下滑,露出一截雪白手臂。


    “你放开我。”


    虞清隔开席越,见席越目光眺进卫生间,落在塑料桶边沿的纯白布料,指节再度蜷起。


    但他已经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贴身衣物,衣物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找回场子,虞清逗弄宠物一般捧起席越的脸,仰着雪中透粉的小脸,冷冰冰道,“你要听话一些。”


    “听话的话,会有奖励。”


    他抬头时,头顶发丝掠过席越下巴,蹭过唇角,“不用帮我洗,听到没?”


    席越顺从点头,乖巧听话,好似被驯服的宠物犬。


    虞清之后是席越洗澡,但虞清手机都玩累了,浴室的水声还未停下。


    没耐心的他在门口喊了几声,皆无回应,又敲敲门,还是无人应答。


    难道晕倒了吗?


    叩门的手逐渐往下,停在门把手处。


    砰的一声,余震通过门把手传递到虞清手上,让他过电般脱手。


    隔着一层门,虞清听见里头传来阵阵急切的呼吸声。


    他被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一跳,这闷声像有人摔倒,更像有什么砸到门上。


    席越到底怎么了?


    【可能太虚弱了。】


    556:【主角受席越,善良倔强,为赚取留学学费,同时进行数份兼职。按照原剧情,他多次因疲劳过度晕倒。】


    虞清回忆了一下席越的身材。


    迎面而来的力量感尤其猛烈,在昏暗光线下更显压迫感。


    那身材,虚弱?


    在虞清怀疑时,门内终于传来席越的回应,声线低哑延长,“小少爷。”


    猝不及防的开口又让虞清肩膀一抖:“你干什么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他不知道的是,门内席越依旧有些缺氧。


    但平复过后逐渐好转,修长指节紧攥纯白衣物,有些空的眼神落在一边塑料桶中,里头装着虞清刚换下来的衣服。


    席越又没了声,门外虞清问:“你怎么还不出来?你的声音听起来很难受。”


    他百思不得其解,得出结论,“你便秘了?”


    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换来一阵慵懒轻笑,他更是莫名其妙,觉得这人真是奇怪,忍不住道,“你有病吧!”


    自动提醒:【主角受席越,厌恶值-20,50/100】


    虞清:“?”


    他惊得面色微变,他骂席越,席越的厌恶值反而下降?


    他眉尖微蹙,试探性重复,“你真的有病?”


    自动提醒:【主角受席越,厌恶值-10,40/100】


    虞清:“……”


    556兴奋得炸开了锅,这是虞清进入该世界以来,头一次将主角的厌恶值刷到及格线以下。


    而他们的任务便是同主角做朋友,保持60以下的厌恶值,则为任务成功。


    556狂喜:【我的老天爷,怎么你骂他,他还兴奋起来了?】


    【你说他一句有病厌恶值就猛降,要是你踩他几脚,他不得爽飞?】


    虞清却极其不安,与卫生间拉开一段距离,雪白小脸无比惊悚,“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为什么我骂他有病,他反而……?”


    “他是受虐狂吗?”


    按照人物设定,席越和受虐狂扯不上一点关系,556也无法解释厌恶值的反常变化。


    尽管过程令人费解,结果却是好的。556语气自然,仿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宝,你不懂。你骂得太可爱了,用这样漂亮的脸蛋、这样甜美的声音骂人,跟调情有什么区别?】


    “那我该怎么骂他?”虞清郁闷道,明明他已经很凶了。


    【你应该骂得再凶一点,有气势一点,拿出金主的威严!比如,臭狗,跪下给我舔,脚!】


    虞清哑声。


    要不是今天屏蔽次数用完,虞清一定会把556关进小黑屋。


    又过去几分钟,卫生间门才打开,虞清又气又无语地探进半个脑袋。


    热气缭绕中,席越坐在塑料凳上。


    双腿自然分开,中间摆着塑料盆,正低头专注揉搓什么。


    这不愧是强强文,席越虽是主角受,但肩膀宽阔,肌肉线条优美,搓揉衣物时,手背与手臂的青筋也会随之浮现。


    虞清倏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目光挪至席越手中衣物,竟是他的贴身物品。


    “你洗它干什么?”虞清愣了愣,“我不是说不用,你……”


    席越特地挑起来给他看,很不解地问,“是这个吗?”


    水珠混合乳白泡沫淅淅沥沥往下滴,虞清再也没眼看,背过身扭头就走。


    荒唐。


    真是太荒唐了。


    虞清薄红着一张脸,拎556出来骂,“你们这的主角都这样吗?怎么还帮人洗这个!”


    而且瞧席越表情,一点都没被强迫的不情愿,反而很乐在其中。


    他都说不用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帮人洗这个,这不是变态吗!


    【洗裤衩怎么了?谁的裤衩不洗?谁洗不是洗?席越能帮你洗裤衩,是他修来的福分,得感恩。可不是所有主角都能碰你的裤衩!】


    虞清的表情逐渐怪异。


    556眼力见极强,话锋一转怒骂:【什么变态主角?下流、龌龊、肮脏,怎么能用他的脏手,碰我宝的香香裤!】


    【宝,你的裤裤被臭男人玷污了,不能再穿了!】


    虞清从未听过这些下流话,特殊用词激发出深处羞耻感,烧得他有些结巴,“我当、当然不会再穿了!”


    556又夸奖虞清一番,总算把他哄好了。


    这时席越也洗完衣服,拿着塑料盆走出卫生间。


    虞清傻愣愣站在唯一一块干净的区域,浑身紧绷又警惕的样子,像受惊的小猫。


    席越放下塑料盆,“您是要上床吗?”


    铁质床梯生出锈斑,因年代久远有些晃动,稍微碰两下都会吱嘎吱嘎。


    虞清不敢自己上去。


    但席越把塑料盆放下问他,却没有主动提出帮忙,要等虞清亲自开口的行为,让虞清有些不满。


    到底谁是金主?


    席越怎么不主动点,一点眼力见都没!


    若是他让席越抱自己上去,好像自己胆子多小似的。


    虞清娇气别过头,决定自力更生,不就上个床吗,有什么难的。


    他试探性伸手握住铁床梯,手指刚刚碰上,吱吱呀呀的异响不绝。


    虞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白玉似的小脚刚踩上最末端的梯子,整张连体床微微一晃,仿佛随时会倾倒。


    他有些害怕,但比起害怕,更多是对新鲜事物的期待。


    席越后方随时做好接应准备,防止虞清突然摔下。


    他看着虞清慢吞吞往上爬。


    每踏上一步阶梯,衬衫一角会跟着掀起一点,露出雪白细腻的腿根。


    又过了一会,虞清不再恐惧,动作也变得麻利,没有最开始的迟疑。


    最后一步抬膝上床时,他却大意了,脚底踩了个空。


    他整个人朝前趔趄,上半.身趴在床面。


    在虞清看不见的地方,席越那双冷淡眼眸,像捕捉猎物般锁在他身上。


    上铺高一米八,席越只需低头垂眸,就能将虞清的狼狈尽纳眼底。


    匀称笔直的双腿紧拢,臀部高高翘起。


    衬衫一角卷到腰腹,露出一截雪白腰身,后腰两处精致腰窝,还有被纯白棉料包裹的圆润软肉。


    更加抢眼的是,被皮筋勒出醒目红痕的白嫩腿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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