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朕只想要GDP > 354. 第 354 章 救命,我身边所有人都……
    轩辕桀,我要亲手……剐了你。


    这话说出来带给轩辕桀的震动,可要比对方压根不知道他是谁来的大多了。


    原本依照他的性格与那镌刻在骨子里的傲慢,此刻倘若没被卸掉下巴,尚且能够言语的话,大抵会冷笑一声,继而薄唇轻启,勾出几分轻蔑。


    “想剐了我,你可知道我是谁?”


    即便不能言语,也该叫那双鹰一样蕴含着冷厉与锋芒的眼睛泄露出几分不屑一顾。


    然而此时此刻,轩辕桀仰起头来,看着那少女毫无波澜,宛如一汪幽泉的眸子,却深陷到了巨大的、难以描述的恐惧之中。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只是说说,她真的会那么做!


    不能的……


    他可是堂堂亲王,李衡难道敢杀他?


    真的打算要举旗帜造反吗?


    李衡尚且如此,就更别说面前的这个小小庶女了!


    轩辕桀心中转过了万千个念头,脸色接连变了几变。


    然而李方妍却根本不曾叫目光继续停留在他身上,视线越过围在周遭的几个府兵,遥遥与许景亨相对而视。


    她客气的拱了下手,行礼道:“许先生,我先去见过南婆婆,劳烦您替我通禀父亲大人,晚些时候他有了空闲,我想去拜见他。”


    许景亨收敛了所有神色,从善如流:“好,我必然会替六小姐转告节度使的。”


    说完一挥手,示意府兵们将那匪首押住,送入牢狱之中,着专人严加看管。


    正待使人去给节度使送信,告知他今日后园内的变故,却听六小姐又一次开口:“方才,此人自称乃是复姓轩辕,单名一个‘桀骜不驯’的‘桀’字。”


    轩辕桀?


    许景亨神色微微有些凝滞,李方妍却几不可见的耸了耸肩:“他的确是这么说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便有所不知了。”


    许景亨瞥了一眼那脸上覆盖着面具的匪首,点点头,谢过了她,亲自往狱中去进行审讯了。


    ……


    狱中。


    轩辕桀脸上的面具被揭开,底下是一张美如冠玉般的面孔,又有着刀削斧凿一般的轮廓起伏。


    那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千年寒冰的冷气,间歇性散发着慑人的光芒,像鹰隼,也像毒蛇,随时准备着发起攻击。


    “你先打住!”


    许景亨头疼的打断了记录文书的吏员:“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是条成了精的蛇妖,一整天什么都不干了,光在那儿盯着人吐信子是吧?!”


    他加重语气:“正经一点!”


    吏员的修饰性词汇被上官否定,不禁有些悻悻:“可是从前京城中人都是这么形容厉王的啊……”


    许景亨的头又开始疼了:“还有这个封号……”


    哪有正经王爷封号叫做“厉王”啊!!!!!


    皇帝你没事吧?!


    礼部尚书也是个死人吗?!


    太常寺里边住的都是丧尸,没有大脑对吧?!!


    杀戮无辜曰厉,暴虐无亲曰厉,扶邪违正曰厉……


    知不知道这个字的含金量啊你们?!


    这跟给刚出生的小孩儿取名叫“死人”有什么区别?!!


    不过无语归无语,许景亨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这幅面孔的确生的俊美绝伦,与脸孔紧密贴合的那张面具也很符合世人对于厉王的描述,而除此之外——


    亲信很快来报:“五个暗卫,死了四个,还有一个重伤被擒,刚问了他一句话,便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了。”


    又说:“已经找了仵作来验尸,这些人都是顶尖高手,随身携带的兵刃也绝非凡品,且有长期浸泡药浴以强身健体的特征,再结合之前护持匪首时候的情状来看,大概率是死士!”


    许景亨:“……”


    他忍不住踱步到轩辕桀面前去,发自内心的问:“你养死士就偷摸的养啊,好好藏着,日后猝然一击,干什么都行啊,为什么非要带着他们光明正大的出来,跑别人家里边去杀人啊?没有人告诉你这样既愚蠢,又很没礼貌吗?!”


    看起来岂止是不聪明,简直是踏马的蠢逼他爸给蠢逼开门,蠢逼到家了!


    轩辕桀被他此时的语气所羞辱,不禁面露愠色,奈何人被捆得结结实实,连下巴都被卸掉,言语不得,最终也只能用那双漆黑的眸子森森的向他发射利箭。


    话赶话的说到这儿,许景亨更无语了:“最开始被他们所伤的那个刺客呢?”


    亲信道:“第一轮发箭的时候就被射死了。”


    许景亨:“……”


    这位大中午出门穿黑色夜行衣的兄台也是十分难评。


    他到底有没有隐藏痕迹的意图,这一点真的很模糊。


    底下人从轩辕桀身上搜出了一把短匕,一个装有银票和丸药的荷包,又从那几个暗卫身上搜出了他的路引。


    的确是本朝厉王无疑。


    许景亨叹一口气:“原来真是厉王殿下当面啊。”


    又示意左右:“给他把下巴装上。”


    左右闻声上前,“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轻响,轩辕桀俊面稍显扭曲的活动了一下下颌,缓过神来之后,凛然开口:


    “许景亨,你既已经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不下跪请罪?!莫非真的在等我追究尔等今日的冒犯和无礼吗?!”


    亲信:“……”


    许景亨:“……”


    亲信:“怪不得六小姐要卸掉他的下巴呢。”


    许景亨:“这家伙说起话来是怪讨厌的。”


    亲信:“是吧。”


    “太贱了,”许景亨冷笑一声:“去,给他两耳光!!!”


    轩辕桀:“?”


    轩辕桀甚至于都没登反应过来,那亲信便毫不迟疑的近前去,撸起袖子结结实实的赏了他两记耳光,末了麻利的把他下颌往下一拉,重又卸掉了。


    许景亨欢快的吹起了口哨:“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着人在这儿看守,他亲自去向自家主公报信。


    ……


    毗邻竹园的花房里。


    身受重伤的南婆婆被紧急安置在了这里。


    作为仆人,这等情状之下,她原本是不能继续留在这儿的,这是时下一贯的规矩,除了主人家的人之外,其余人不能在这儿病亡。


    然而规矩也不外乎人情,南婆婆毕竟是府上小姐的亲近人,又上了年纪。


    消息送到主持后宅事项的季明仙处,她当即就拍板:“既如此,便就近安置,再请个大夫去瞧瞧,吃什么药,也都挂在小六的账上,算是她吃药开销掉的。”


    底下人以为她不懂府上不留重病仆人的规矩,低声提醒一句,季明仙却道:“哪有真的严丝合缝的规矩?这又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攥着一点权柄就去为难别人,那成什么人了?”


    顾虑着李方妍还在那边,且还经历了一场挟持事故,生死未卜,季明仙匆忙披上大氅,亲自往那边去了。


    南婆婆的伤确实有些重。


    肩膀上的伤口还在其次,主要是轩辕桀将她踢倒的那一脚,伤到了腹腔里的某些内脏。


    大夫来瞧过了,也说的含糊,倒是开了方子叫吃着,但究竟能恢复成什么样子,却没有说。


    从前季明仙前去探望李方妍的时候,也曾经同南婆婆打过交道,极温和的一个老妇人,大抵是因为长久仰人鼻息的缘故,看人的时候习惯性的低着眼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这发现叫她不由自主的有些心酸。


    因为在这之前,她的母亲也是这样看人的。


    前天南婆婆往她那儿去交这个月药账的时候两人还见过,那时候精神头儿瞧着倒是好,哪成想只隔了两日,便这样了。


    南婆婆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躺在塌上:“小姐本就事多,劳烦您专程走一趟来瞧老奴……”


    季明仙在床边坐下,轻轻摇头:“您这说的是什么话。”


    南婆婆勉强牵动嘴角笑了一下,终于问出了她最想问的:“六小姐呢?”


    季明仙安抚似的握住了她的手,却没有说话。


    南婆婆的眼神忽然间涣散了几分:“这个傻孩子……”


    尽管账房那儿还有许多事,府上名下田地今年秋年的收成大半入库,需要季明仙亲自去一一核查,但她还是选择继续留在这里,陪伴南婆婆,一处等待最后的结果。


    说起来,来到李家之后,她最先领到的便是顾看小六的差事,此后打交道最多的,也是南婆婆这个长久以来照顾着小六的人。


    今日之事,若是南婆婆终究不幸,那就由她这个相对还算熟悉一些的人在这儿送她最后一程,替她好好的操持身后事。


    如若是小六出了事,南婆婆这儿就更该有个人照应一下了。


    没了小六,谁还会理会这个老妇人呢?


    她不表露态度出来,南婆婆和吉祥以后的日子,或许会很难过。


    伴随着南婆婆艰难的喘息声,时间仿佛变成了有形的丝线,被一双无形的手拽着,越拉越长。


    季明仙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日晷,忽然间听见推门声入耳,身体微震,转头去看,不禁喜形于色:“小六!”


    她迅速起身,目光在来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终于安下心来:“逢凶化吉,没事就好!”


    李方妍带了一身寒气匆忙赶来,见她在此,起初有些诧异,之后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当下郑重谢道:“姐姐今日的恩情,小妹没齿难忘!”


    季明仙笑着摇头,悄悄瞥一眼床榻那边,低声道:“大夫和药物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在这儿守着婆婆,若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使人去寻我,账房那边我得去盯着才行……”


    李方妍并不与她说两家话:“我都明白,姐姐且去吧,婆婆在此,请恕我不出门远送了。”


    季明仙道了声“不必”,迅速离去。


    室内南婆婆已经艰难的伸出了手:“小六……”


    小六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婆婆,我在。”


    她跪坐在地,毫不在意地上的尘埃弄脏了裙摆,抽了抽鼻子,哭泣道:“婆婆,你……”


    南婆婆艰难的喘息了两口,紧盯着她,神情却不由得带了几分严厉:“我是怎么,怎么跟你说的?!不,不能叫人知道你的身体里,有两个魂魄,你怎么,不听话?!”


    她心里边还有许多话想说,然而受制于体力,终究是不能够出口了。


    那几个贴身婢女虽然跟随她的时间不久,但是也足以叫她们摸透自家主子的性情。


    今日六小姐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惊变使然,短时间内她们可能察觉不到不对劲,但是过几日平静下来再去回想,难道不会觉得其中有异?!


    到那时候,谁知道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李方妍听罢,眼泪流的更凶:“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婆婆去死吗?不行,我不要!”


    南婆婆目光凄楚的看着她,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无奈。


    欣慰是因为这个孩子重感情,真心实意的关怀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并不算辜负。


    而且,她并不愚蠢。


    相反,甚至于可以说是有些聪明。


    有些话,即便自己没说出来,她也能会意到。


    唐大夫不愧是当世名医,经过他的诊治之后,小六的情状有了明显的起色。


    不是后来的那个聪明,而是最开始的,由她带大的那个恢复了神志。


    也是,南婆婆有些出神的想,这孩子三岁就会背诗了,只是后来为人所害,才变成呆呆愣愣的样子……


    至于无奈,则是因为此时此刻小六的现状。


    唐大夫诊脉之后便定下了一边施针一边用药的法子,只是在此之外,却也不太确定的告诉她:“六小姐的症状,不太像是单纯的中了毒,倒好像是有些失魂症的意思呢。”


    南婆婆听得似懂非懂:“难道是掉了魂儿,要找高人来叫一叫才行?”


    唐大夫给噎了一下。


    最后,自己也有些拿不准的说:“我曾经在一本志怪小说中见到过与六小姐类似的症状,书中讲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有三魂七魄,部分离散于身才会出现这等症状,或许当年的那一贴毒药致使六小姐的部分魂魄离体,最终导致了现在的结果?”


    南婆婆急忙问:“书上可说这病该怎么治吗?”


    唐大夫便又噎住了:“这……倒是没有。”


    末了道:“且先照着我的法子来试一试吧。”


    南婆婆心说也只能如此了。


    再之后几次施针结束,药也连吃了数日,小六眼见着的灵光了起来,唐大夫便也就将那志怪小说上的话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反倒是南婆婆将其奉为圭臬,要不是因为她不识字,甚至于都想悄悄问了唐大夫那本书的名字,找过来亲自翻一翻了!


    因为,小六身体里的确出现了另一个灵魂!


    什么,你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并不是因为南婆婆心细如尘,从小六某些不自然的举止当中发现了端倪。


    而是因为……


    在那个灵魂出现的第一天,小六就很乖的告诉了她。


    “婆婆,我身体里多了一个人。她说,她也叫李方妍,相貌与我生的一模一样……”


    南婆婆差点原地晕过去。


    傻孩子,是不是外边来的野鬼附到你身上去了?!


    她没怀疑过这事儿是假的的可能性。


    因为小六她很乖的,从来都不会说谎话骗婆婆。


    南婆婆慌了,心急如焚,偏也不敢去寻求外援。


    她可以不把这事儿当回事,毫无畏惧的继续跟这孩子住在一起,可是别人呢?


    眼见着小六才刚苦尽甘来,难道一转眼就要再回到从前的生活去吗?


    但是后来,在接触过另一个灵魂之后,南婆婆发现,或许她们真的是一个人。


    因为对方脑海中残存的七岁之前的记忆,的确与南婆婆所知道的一样。


    难道真就是七岁那年的一剂毒药使然,一个孩子的三魂七魄分成了两部分,小六得到了质朴些的那部分,对方得到了聪敏些的那部分?


    南婆婆有些替小六委屈,但是想着对方说的话,同样也有些担忧:“小六一直都在李家,那你呢,这些年又是到了何处?”


    对方沉默了许久,才说:“是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南婆婆不由得道:“是外朝吗?”


    对方轻轻说:“比那还要远。”


    脑海里,小六不由得“哇哦”一声。


    南婆婆想的更远:“在那边儿,你也有父母家人吗?”


    “没有,”对方告诉她:“我是一个孤儿。”


    大概是预料到南婆婆跟小六会因此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她又加了一句:“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


    流落街头的孤儿会被专门的机构收养,有机会接受教育,也是因此,她走向了另一条波澜壮阔的道路。


    南婆婆同她相处的久了,渐渐的不由开始用对待小六的态度来对待她,只是再三叮嘱,一定不要叫外人知道这件事!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得到,半路上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南婆婆心下愁绪万千,小六反倒不怎么怕,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她。


    南婆婆硬是被气笑了,因而又咳嗽起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小六很认真,也很坚定的告诉她:“婆婆,她可聪明呢,一定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你要相信我们!”


    她说“要相信我们”,而不是“相信我”。


    李方妍心想,习惯了独来独往的人,忽然间有了家人,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


    前堂。


    宴会进行过半,场内气氛正浓。


    许景亨就在这时候面带几分薄笑,稳步入内:“刚收到了王家送来的礼单,还请主公过目。”


    随即双手将书写着今日之事的那页文书递上。


    至于所谓的王家,纯粹是他信口胡诌的,反正那是个大姓,随便在场的人去猜吧!


    爱谁谁。


    李元达已经知道家里边后园出了事,还当是策划多么缜密的阴谋呢。


    这会儿看完整件事情的过程,深有种小巷子里被人塞了个地址再偷偷瞄一眼他下三路说“今晚三更,应有尽有,包你满意”,到了一看发现有一个健壮大汉搂着母猪跳脱衣舞一样离谱。


    “不是,他图什么啊?!”


    李元达发出了由衷的疑惑:“我也是他们py中的一环是吗?!”


    刘彻“噫”了一声:“怎么不算呢。”


    李世民深感不解:“暗卫,是这么用的吗?”


    朱元璋都开始怀疑自我了:“这兄弟的大脑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残疾……”


    除此之外,李元达倒是注意到了许景亨文书中提到的那点异常。


    李家六小姐李方妍。


    终于来了吗?


    那位异世来客。


    李元达为之莞尔,却告诉许景亨:“告诉小六,等这边结束,叫她往书房去见我。”


    许景亨有些担心:“小心为上,若是有个万一……”


    李元达失笑道:“放心。”


    许景亨见他已经打定主意,便也不再规劝,又问:“那新收的猪肉又该怎么处理?”


    李元达没有直截了当的给出回答,瞟一眼坐在一边极力往这边儿伸耳朵,却做出若无其事样子的三皇子,甚至于主动招呼他靠近些。


    “此处有一桩疑难,要与殿下相商。”


    三皇子被抓包偷听,神色稍显讪讪:“请节度使直言?”


    席间其余人的目光也纷纷投了过来。


    一时之间,连那丝竹之声,仿佛都低沉了下去。


    李元达倍显无奈的叹一口气,环顾一周,继而拍了拍手。


    这下,席间是真的彻底安静下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集于一处,只听李元达道:“就在方才,府上遭遇了一场袭击,几名刺客打着朝廷来使的称号,潜入到我的府上,杀人之后负隅顽抗,甚至于劫持了我的女儿做人质……”


    话音落地,满室来宾都变了脸色,而座中李氏的麾下臣属们,更是面笼阴云。


    主辱臣死,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而来宾们则不免在心里嘀咕——到底是谁这么不开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李衡的妹妹出嫁,朝廷要专门派遣一个皇太子之下齿序最长的皇子前来恭贺,这难道还不能够彰显李氏的威势吗?


    闯到他家里来行刺,怎么想的啊?


    而以三皇子为首的朝廷来使难免要想的更多一些——


    是谁心这么脏,大好的日子栽赃陷害我们啊?!


    你妈的,居然打着我们的旗号在这儿杀人,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啊?!


    要是李衡真的信了你们的朝廷的人,备不住我们这一行人都得交待在这儿!


    其余人也不由得在心里揣测这事儿到底是哪方势力下的手,亦或者就是李衡贼喊捉贼,想要以此重创朝廷的威信?


    思绪纷杂之际,李元达却已经拍案而起:“幕后之人的险恶用心可以想见,他既是要打我李衡的脸,也是要离间我和朝廷之间的关系!话不说不清,理不辨不明,与其遮遮掩掩,各自心怀疑窦,不如把事情翻到明面上来——三殿下,请与我同行,去看个清楚明白,诸位若是有意,也可同行!”


    三皇子听罢,感动的差点掉下眼泪来,当下握住他的手,动容不已:“社稷有节度使这样的忠贞之臣,是国朝之幸!”


    【曹操点了个赞】


    李元达在前,三皇子紧随其后,其余各家势力来人见状,或者是存着得到个第一手材料的心思,或者是想着去看看热闹,全都陆陆续续的跟了上去。


    此时后园中的血迹尚且未干,遍植在青石小径两侧的傲霜秋菊已经被数以万计的箭矢击碎,只看这场景,便可以想见当时场景的紧迫和危险。


    三皇子身后的一名中年侍从自地上捡起了几支断箭,仔细观察过断箭的切口之后,确定的向前者点了点头。


    其余各家来人也是有所观测。


    他们很确定,此地的确发生过一场袭击。


    李元达旋即便领着他们往牢狱去了。


    私家设置牢狱,这显然有违法度,然而到了今时今日,谁又能够以法度来约束李衡?


    即便三皇子对此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丝毫没有因而显露异态。


    那几具尸体已经被摆放在一处,面庞露出,裤脚和衣袖掀起。


    同行众人中有几人掩着口鼻上前细看,很快又回到自家队伍之中。


    只是跟随三皇子的那名中年侍从看的时间格外久了一些。


    三皇子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有眉目了?”


    那中年侍从神色有些复杂,几经踌躇,终于道:“其中两人,看着有些面善……”


    三皇子心里边“咯噔”一下。


    还没等细细的将这“有些面善”四个字品味一遍,肩膀就被李元达搂住,拥着往里边囚室去了:“几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到里边去,我给三殿下看个有趣儿的!”


    三皇子被他连拉带推的带了进去,还没来得及适应囚室里过于昏暗的光线,脖子就被人扶住,强行转了一个方向。


    李元达以一种看乐子的语气,笑吟吟道:“这个人可不一般,他乃是匪首,劫持小女的不是别的,正是此人!”


    看清楚佩戴枷锁之人的面孔之后,三皇子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后脑勺,连带着半边身子都麻了。


    李元达好像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继续以那种兴味十足的语气道:“殿下可知道此人的假身份是谁?哈哈,他居然说,自己是您的堂弟,厉王轩辕桀!”


    三皇子此时已经彻底石化了。


    这俊美绝伦的面孔,这难掩桀骜的气质,如假包换,正是他的堂弟轩辕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且还以刺客的名义被李氏擒拿……


    短暂的怔楞之后,三皇子忽然间想起了更要命的一点——自己这堂弟如此有名,今日诸多来宾之中,未必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而一旦他的身份被揭开,南都与朝廷之间那虚伪的和平,或许就彻底维持不住了!


    三皇子想到此处,后背上几乎立时便生出了一层汗来。


    轩辕桀见到这位堂兄,也觉是得到了倚仗,下颌虽然被卸掉,自己也受制于人,但他还是艰难的挣扎起来,表现出强烈的想要言语的意图。


    同时,间歇性的对李元达投射出刀子一样的锋芒。


    轩辕桀刚那么一动,许景亨就恰到好处的发现了:“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他要是不开口,乌泱泱的来了那么多人,轩辕桀一时间可注意不到他,这会儿既开了口,立时就叫后者想起他指使之下那充满感情的两耳光了。


    轩辕桀对着他怒目而视!


    许景亨见状哈哈大笑,没有躲避,反而上前两步,示意看守他的人再次把他下颌装上。


    熟悉的痛感传来,轩辕桀脸颊肌肉稍显凝滞的活动几下,转而衔恨看向一边的许景亨,马上就要口吐芬芳。


    然而他的脑子转速有三十的话,许景亨的脑子转速起码得有三千。


    这边在刚动嘴唇,许景亨就同时开了口。


    相较而言,他的声音来的更快,也更加响亮。


    许景亨大手一挥,意气风发,不像是谋士,倒宛如是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


    他神情振奋:“诸位,让我们来一起聆听独属于丧家野狗的哀嚎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投了过来。


    轩辕桀:“……”


    轩辕桀:你个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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