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完全跟李梦所想的公寓楼不是一回事。电梯上去，一开门就是他家，是那种独门独栋的电梯,而且不止一层，连续三层都是他家。
更绝的是这片公寓楼的住户貌似都是如此，看来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原来竟然还有这种公寓，她第一次知道！
“我们之前其实在另一个小区租房,只能租一层,好小哦。”小凪还这样跟她凡尔赛,“没办法,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办法买房,有钱也不行，现在我拿到身份了,第一件事就是拿下这里，嘿嘿嘿，终于能住正常的房子了。这里只是为了上学近的临时住处,下次带你看郊区的别墅,那边我更喜欢，有花园，可以种花。”
李梦：“你高兴就好。”
自我奋斗n年可能连一套小公寓房单间的首付都不够,只能租房住的单身女性只能暗自擦擦口水。
小凪家有很大的更衣间,在小凪show给她看的时候,李梦一眼瞄到陈列在里面的各色筒袜！
小梦老师的眼神犀利！
又过了一会儿，一条腿穿着黑丝，一条腿穿着白丝，欲哭无泪的小凪出炉。
“明德尔,你说，到底是黑丝还是白丝好看！”
当面对这个致命问题时候，作为一个正在追心上人还没成功的男性，你该怎么回答呢？
明德尔先生现在就面临了这样的严峻考验。
“kufufu，我觉得……”
他无视了亲妹求救的目光。
“当然是……白丝吧，黑丝虽然比较符合我的品味，但是小凪适合穿白丝。”
明德尔开始睁着眼说瞎话。
小凪这种小恶魔性格明明适合黑丝！而且她也经常穿深色，当然深色要搭配深色！但是，对面的女性显然不是来找他寻求正确答案，而是来找他寻求认同，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做出错误选择，那得多蠢。
李梦满意了：“果然，我就觉得我的判断不会错，小凪她还是更适合白丝。”
小凪欲哭无泪：“小梦姐姐，真的不用把我代入库洛姆，完全无需因为跟游戏里的骸大人吵架，就非要我哥认同，我平常都是穿肉色的啊！”
小凪认为，丝袜的用途就是来展现性感，她跟她哥一样其实是黑丝派，但她自己不经常穿黑丝，觉得那样看来太成熟了，她喜欢看起来年龄小一点的打扮，因而肉色长袜配深色长靴才是她的风格。
明德尔立即狂点头：“没错，没错，小凪她不喜欢很显眼的那种丝袜，如果喜欢白丝，你可以自己穿穿看。对，别光让小凪试，具体到底哪个更好看，不该自己试试再做结论？”
男人暴露出他的险恶用心，谁要看自己妹妹腿上的袜子啊，再好看的袜子落在妹妹脚上也只是臭袜子（嫌弃脸），甚至还会让他想起洗衣机混洗造成他的衣服卷在袜子里，害他不得不加好多消毒液重洗一次的悲剧。同样的袜子，落在小梦腿上当然就不一样了，穿过之后最好就留在我家里，不用带走，kufufu
“我这个年纪了当然穿不成白丝。”
李梦很有自知之明，她这身材跟年龄再穿白丝，有装嫩嫌疑，货不对板，还是得黑丝。
明德尔：……
他艰难的看向自己的妹妹，目光中传递出了强烈的亲情！
他妹秒懂，立即抱住旁边大姐姐的胳膊：“小梦姐，我都穿给你看了，你也穿给我看啦穿一下嘛人家都穿给你了一次了，交换，交换！”
“唉？可是我今天没穿裙子。”
是的，李梦今天穿的是一件上下身的衣服，下面是裤子。
“姐姐可以穿我衣服——对了，胸可能不行，那睡裙好了，没事，进我卧房试一下，就我一个看。”
睡裙！
明德尔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奇怪，他拿出手机假装在看短信，是的，我是背景工具人，我现在不存在！
小凪听到手机短信声，她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关掉手机屏幕。
“来吧来吧姐姐，我有一件新的酒红色睡裙，非常漂亮，试试看，你试着好看的话我送你一件，当做上次你送我漂亮珍珠耳饰的回礼。来来来以后我们可以将来穿姐妹款睡裙哦？”
李梦被姐妹睡裙打动了，于是被小凪骗，不是，推到自己卧房。
明德尔表情严肃，漂亮的珍珠耳饰？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个小凪，怎么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呢？
小凪伸出脑袋，冲房门外的老哥比了个手势。
——这个数，说好了哦？
明德尔倒吸口冷气，你这个财迷心窍的小妮子！最终他忍痛点头。没办法，男人，该花钱时不能心疼！他不是色狼，他只是做了任何一个绅士遇到这种情况都无可避免的选择！他迅速回到自己房间取出一身睡裙，又迅速出现在门前递给小凪。小凪满意的点头，拿着睡裙缩回卧室。
什么？你问我老哥为什么会有女人的睡裙，还size正好？为什么颜色那么巧还是酒红色？哎，聪明的妹妹就不要问那么多，既然那个恶灵能有spy艾琳娜的裙装还身材正好，我哥为什么不能有同一颜色身材正好的睡裙？这符合逻辑。
“哇！好好看，姐姐好适合这身裙子！尤其这里，好性感，我想把头埋进去吔”
“嗯，姐姐果然适合黑丝，再加上是深色睡裙还是黑丝好看。但是白色这套也不难看，果然要看场合，如果是浅色裙子配白色也很仙气。”
叮咚！
来了手机短信。有附上照片！但是，点开一看，竟然是模糊图！是的，就是那种模糊处理过，只能打开看出个颜色配比跟形状的图！
明德尔倒吸口冷气紧攥拳，小凪！可恶，那个混账丫头肯定是故意的！到底想要多少钱才给他解锁，这个吞金兽！
最终在人性的考验与煎熬之中，明德尔还是忍痛转了账。
他现在怀疑自己出去挣钱让小凪上学是个错误决定，说不定反过来才更合适，这孩子是天然点亮了某种骗钱属性吗？
果然，金钱的威力是万能的，图像解锁版本发来了！是一只穿着连衣裙的毛绒熊玩偶。
明德尔：……你死了，小凪，你死了！竟然敢玩弄你哥哥的纯情！哼哼哼，但是没关系，这种程度的模糊处理，他有办法弄掉！不要小看专业人员！他才不信模糊图真的是毛绒熊！
两位女士终于玩完换装游戏了。
一出来，她们就发现明德尔在电脑前认真工作的样子，见她们出来之后迅速关上电脑。
“kufufu，刚才正好来了工作，没事，反正不着急，回头我再做。”
男人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没注意到小凪那副‘我已看透一切，死心吧老哥你只配拿到毛绒熊’的表情，李梦问起明德尔有关传闻他跟弗兰发生冲突的事。
明德尔表示没错，就是他做的，这是防止恶灵卷土重来。如果那些黑色产业依然握在弗兰手里，恶灵如果还活着，恢复元气后随时能用那些产业继续为所欲为，倒不如切断了恶灵的经济线，让他没有继续作恶的资本。
“同样，我也是为了试探他是否真的被驱逐了。”明德尔解释道，“但是他一直没出现，看来哪怕还他活着，应该也受创严重。你来的正好，这个你拿着。”
明德尔拿出一个之前他们曾见过，国王用来驱灵的电子仪器，还教了她使用方法。
“我想你的上级手里肯定也有，但这种东西进口比较昂贵，而且数量有限，恐怕会到那些研究人员而不是个人手里。我的这个只能算作借给你，你先拿着防身。”
李梦知道强调是‘借’是为了杜绝官方以研究名义收走的可能性，他想要她拿着保护自己的安全。
“谢谢你，无论是借给我的仪器，还是之前所做的一切。”
李梦知道以明德尔的性格，仅仅是抢走产业，没有让弗兰受到任何伤害，肯定是有留手。考虑国王肯定是一个因素，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因为她跟弗兰走得比较近，所以他在意她的想法。明明弗兰算恶灵的同党，曾经恶灵还抢夺了他的身体，他再怎样报复弗兰都不算奇怪。
“说什么感谢，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到，无论是保护你还是保护小凪。我真的很狂妄又特别愚蠢是不是？”
男人自嘲道，毫无防备被恶灵夺走躯体，在他看来是极为耻辱的事。哪怕他早有心理准备，甚至做了很多防护措施，结果一样都没用上。
普通人面对能力者时就是这样的软弱无力，这明明是他一早知道的事，他却一直不肯承认事实，导致那个结果的是他的傲慢与无能。
“没有这回事。”她说，“因为你的选择，小凪没有出事，恶灵因为移情作用不会真的杀死我，但他对小凪未必会手下留情。正因为你重视小凪，恶灵才没有立即伤害她，而是将她当做棋子。”
如果当时的选择相反的话，很可能最后结果还是明德尔的身体被夺走，小凪却被杀害，她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你做了我会做出的选择，如果是我也一定会先护送小凪回家，所以不要再责怪自己，我跟你想的完全一样，我的选择就是你的选择，无需后悔，无需道歉，这是我们共同希望看到的结果。”
明德尔：“……谢谢。”
李梦笑了：“再说一次？”
明德尔：“谢谢。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要录下来吗？可以做手机铃声，kufufu”
小梦老师手疾眼快：“嗯，录下来了。播放”
然后kufufu被反复播放，非常有魔性。
“设定成铃声倒也不错。”
“唯有这点请务必高抬贵手。”
小凪已经很识趣的假意去洗澡，其实拿了手机到洗手间玩游戏聊天去了。
两人开始聊关于恶灵的另一个曾经的躯体朱利的事情。朱利说会去基地，但是这两天李梦都在肝游戏也没到去基地的时间，等到时候见了他估计很尴尬。另外，也很难说恶灵会不会再度出现，控制朱利。
但是从另一方面看，其实朱利也仅仅是受害者，如果说恶灵再度来袭，优先附体的人肯定也是明德尔而不是朱利，像朱利这种能力本身就不太强的能力者，原本就不是恶灵的偏好，他成为恶灵的躯体只能说是各种机缘巧合。
明德尔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的领导有些针对我。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朱利能很轻松的加入你们，哪怕牺牲了自由做代价。但是小凪，哪怕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人联系她有关能力培训之类的事，好像完全没在意她有没有能力。”
虽说被装gps这种事他们恐怕不会接受，可能也因为知道他们不会接受所以完全都没问过他们，但是，这也太明显了一些，对他们的戒备完全放在表面上毫不遮掩。
李梦死鱼眼：“你还说啊，难道不是因为你对恶灵的产业出手？你本来就被恶灵附身过，还是恶灵最看重的寄宿体，这时候你吞并恶灵的产业，让别人怎么想？”
正常的想法不就是会认为你其实已经被恶灵占据了，所以才想收回自己的产业吗？普通人根本没办法能确信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被恶灵附身，就算现在用电子驱邪的仪器驱除，回头会不会又被附身，没人能保证。
“啊。”
男人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他竟然好像真的没想到。
“还有，黑色产业具体是干什么的，是之前说过的那类会把小孩当做杀手来培养的行业？”
面对李梦犀利的目光，明德尔果断回答：“kufufu，我是不会做那么残忍的事，太缺德了，我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会为小凪多想想。我只是把他的那方面的产业吞并之后，让原本做杀手的那些人跟我一起做情报贩卖了，实在不适合做情报的也介绍到其他正规的佣兵团体，他们都是有证经营，童叟无欺。”
男人一脸我很正直，你要相信我的神情。
但是他的那段话其实内容翻译一下，就是他把那些做杀手的好苗子全都卖给干佣兵的同党，自己还留下了一部分人才储备，实际上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李梦关注的是另一个重点：“所以在你们的行业里内的人看来，这件事就是表面传出恶灵的死讯，实际作为恶灵看重躯体的你把他的产业吞并了。”
结果就是在其他看来，无论明德尔是不是恶灵，都是个极为危险的男人。没人知道恶灵有没有死透，一般人是不敢随便动恶灵‘遗产’的，他上来就把产业给接收处理掉，完全不怕恶灵报复，一方面说明他很有底气，应该实力很强，是个比恶灵更危险的家伙，另一方面，很可能他就是恶灵，恶灵只是换了个壳子对外宣称死了。
“啊。这么说来的确我看起来很可疑。”明德尔之前都没怎么在意这个问题，“你提醒的对，他们应该一个个因为恶灵的缘故都很畏惧我，所以不敢随意动手。那我得赶紧让部下行动，趁机多抢占一些市场，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应该能获得不少利益。”
李梦：“……”
李梦：“…………”
这家伙完全掉钱眼里了，要钱不要命，绝了。
“kufufu，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贪财？没办法，我家有个吞金兽要喂养。”
男人很无奈的叹息道，他也不想的，但是养一个特别擅长花钱的妹妹就是这么辛苦的事。他都觉得小凪一直找不到男朋友，可能也跟这有关，一般男人早被她的大手大脚吓跑了。
早年逃亡的时候两人都过得很苦，导致有钱了他就完全没办法克制自己对妹妹的娇惯。无论什么都用最好的，房子也跟白菜一样说买就买，更别提二次元追星手办等各种烧钱的玩意儿。像她这样的花钱方式，到底要多高收入的男人才能养得起她？
“我现在就盼着她赶紧毕业找工作，唯有经济独立，她才能知道挣钱的辛苦！”
小梦老师忍不住轻笑，他可能完全没察觉，这完全是一副当爹的口吻。
小凪耳朵很尖，立即从浴室传出咆哮：“造谣！小梦姐姐别信他，他完全是造谣！我才没有！我很省吃俭用哒！”
她哥面无表情：“kufufu，把钱都节省在买手办上，为了参加个什么spy都能跑岛国去的省吃俭用吗？反正等她毕业，就逼她自己找工作挣钱，绝对不能再放纵她这样下去！而且别看她那样，倒是挺有经济头脑，我觉得应该把她的天赋放在更适合的地方发挥。”
小梦老师面带笑容，决定不介入有关这方面的兄妹争执。不要对富人的金钱观跟所谓的踢出去独立产生误解，那么做只会凸显出自己有多贫穷。
在明德尔概念里的独立，恐怕就是还住在这种三层公寓，吃喝管饱，不给零花钱那种程度，说不定还会给他妹初始赚钱的启动资金什么的，别想了，真的，贫穷实在会限制你的想象力。
她不知道，等她走后……
商业精英一脸沉重：“多少钱！”
小凪：“什么多少钱，哥你在说什么呀？啊，你是问照片？没得谈，我哪可能拍那种照片嘛，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至于袜子，当然跟裙子一起送给姐姐啦！这种贴身的东西开包穿过之后怎么可能不让姐姐拿走。”
明德尔默默无语的转账中。
听到叮咚到账信息，小凪再次满面笑容：“虽然黑色那套拿走了，白色的那套还在我这里，新买的只让姐姐穿过一次。正想着要不要洗了再给姐姐送去，不过袜子这种东西随手不小心丢到哪里没找到也很正常啊。”
“但是，老哥，你这样真的好变态哦，被恶灵附身过之后你的变态指数增加太多啦！”
没记错的话酒红色裙子不是恶灵的xp吗？你们这些绅士合体个一次就连xp都能拓展式共享？
“kufufu，不许嘲弄长辈。”
明德尔对谁都没说，被恶灵附身时，那个该死的心理变态的家伙通过他的记忆了解到之前的游戏中的黑屏内容，就擅自认为那是小梦的喜好，所以……那个混蛋附身他期间，一直让他保持清醒状态看着一切发生！
幸运的是那家伙没有得逞，但，他一直处于主视角！看起来就完全是身体自行采取行动后主视角发生了种种事件！现在他很理解为什么游戏里的兰恰被六道骸操纵那么多次都一无所知，因为，真的很类似在梦中一般的感觉，非常容易产生这都是自己的选择与行动的错觉。
这事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亲妹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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