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第24章 世界一(完)
    宝扇前去赴约,像是受了委屈,回府后便闭门不见的消息刚传到牧南星耳中,便听小厮说,李清羽来了侯府拜访。


    牧南星神色微顿,略一思索,便让小厮领路,去见李清羽。


    李清羽正站在一处回廊下,目光遥遥望着不远处的假山怪石,她依稀记得,就是在那处假山旁边,她初次见到牧南星。牧南星当时手中握着一把木制□□,年纪虽小,但面容肃然,仿佛小大人一般。见李清羽因为风筝断了线,心爱的纸鸢被挂在了树上而哭泣不止,牧南星一张小脸上眉毛紧蹙,随即拉开弓箭,将那风筝射下。殊不知,长箭把风筝刺破了大洞,李清羽见状更难过了。


    想起了从前种种,李清羽的脸上带上了浅浅的笑容,待看到牧南星朝着这边走来,笑意更加深了些。


    牧南星停下脚步,语气淡淡。


    “何事?”


    李清羽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般冷漠,笑容不由得僵在了脸上。往常听牧南星对其他人这种态度,李清羽虽不赞成,但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只是牧南星向来是将她和其他人区分开来的,而如今,她也成了其他人……李清羽收起失落神色,解下腰间的香囊,上头绣着花团锦簇,繁花似锦——这香囊是她不久前绣好的,耗费了许多心血,和之前送给牧南星的那只香囊相比,不知要精细多少,也更为用心。李清羽知道牧南星是如何爱惜那枚简陋的香囊的,如今她总觉得两人的关系生疏了不少,便想着重新送一只,缓解关系。


    看着李清羽手中的香囊,牧南星眼眸微深,手指微动,但脑海中却闪过一只白嫩的手,虽已经摘掉了绢帛,但手心上还带着淡粉色的疤痕。那只被烧掉一角的香囊仿佛在提醒着他,昔日种种,如同当日的大火,不可挽回了。牧南星视线错开李清羽手中的香囊,缓缓开口。


    “不必了。”


    其实他不喜欢佩戴香囊,也不喜欢什么香气。之前将那只香囊看待的如珠似宝,费劲心力去寻找留存香气的法子,大概是为了一丝执念,那执念开始于年幼时,在李清羽拒绝他时,越发在心底扎根下去。一时间,牧南星也觉得恍惚,自己留着那香囊,究竟是因为执念,还是为了自己一厢情愿的心意,最是旧情难以舍弃。那场大火烧掉的不只是香囊,还有他的执念。


    李清羽闻言,握住香囊的手顿时一颤,险些将香囊抖落到地上去。她抬眼看着牧南星,眼睫轻轻颤着,晦涩开口道。


    “为什么?是因为你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南星,若是我说,我明白你的心意……我并非不愿意……”


    话未尽数说出,里头的意思却是显而易见的。


    那日询问宝扇未果,离开亭阁后,李清羽独自一人在庭院中吹了许久的风,脑海中的思绪渐渐理清了——她常常以牧南星年纪太小,两人之间是姐弟情意做说辞,可是真见到他身边有其他女子陪伴,她便心如刀绞。到了此时,她再如何一叶障目也不能够了。


    如今她便退一步,若是牧南星也愿退上一步,便是皆大欢喜了。


    牧南星何尝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若是换作离开京城前,他听到李清羽亲口说出这番话,必定会心中欢喜,觉得自己得偿所愿。只是如今,他心中平静如水,未曾掀起一丝波澜。


    原来散开执念,他竟然是这么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即使李清羽身子轻颤,他也丝毫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去搀扶她。这样想想,当初李清羽指责他心硬如铁,倒是真话。


    李清羽双目微红,口不择言道:“是不是因为宝扇?你为了她,竟然狠心丢弃我们多年的感情。南星,即使你一时不能做出回应,好歹、好歹我们还有多年的姐弟之情,你为何如此绝情?”


    牧南星目如鹰隼,语气微沉,他如何行事,全凭自己的心意。从前心悦李清羽,即使旁人如何议论,他都不曾理会。如今没了执念,自然不会接受她的心意。这又和宝扇有什么关系?


    “我们之间,从未有过姐弟情意,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


    他从不稀罕什么姐弟情意,若是心有所属,牧南星必定将一颗真心袒露,他从不会做出用姐弟情意遮掩的事情来。牧南星自认为从未对李清羽不起,如今李清羽却一副负心人的姿态,让他心尖发冷。


    今日已经失去了闺秀风度,李清羽此时胸中郁郁,直言不讳道:“你定然是被宝扇迷惑了,是她用美色惑你,还是用身子诱你……”


    “李姑娘。”


    牧南星沉声喊道,制止了李清羽口无遮拦的话语。


    他声音冷峻,犹如六月飞霜,李清羽身子一颤,渐渐回过神来,只觉得羞愤难当,她今日既被拒了,又如此言辞孟浪。李姑娘,他从不会用这种称呼唤她,如此生硬而疏远的称呼。李清羽这才真切地察觉到,她失去了眼前人,并且丝毫没有挽回的机会。


    为保留最后一份颜面,李清羽将香囊收回,失落地离开了侯府。


    牧南星回了书房,沉默许久,从匣子里翻出了那只烧破的香囊,它依旧保留着大火前的模样,破旧的痕迹没有增加。


    烛台的亮光微微闪烁,被风吹动,火焰开始变得东倒西歪。牧南星神色微敛,伸出手将那本该在大火中消失的香囊,丢到赤红的火焰上。


    火焰被绢帛一盖,险些被灭掉,待香囊整个扔到烛台上,火焰便慢慢大了起来,很快席卷覆盖着香囊。黑色的烟雾渐渐生起,牧南星双眸之中倒映着火光的影子。


    很快,绢帛慢慢消失,烛台上只残留下一片灰烬。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


    宝扇来为牧南星换衣时,途径书房,看到一小厮从里面出来,手中捧着一盏烛台。


    “停一下。”


    小厮闻声停下,见是宝扇,脸上带着笑,问宝扇姑娘喊他停下可有什么事安排。


    宝扇走近了些,见赤红色的烛泪旁边,有零星的几片碎布痕迹,便开口问道:“小侯爷可有衣服碰了火?”


    “不曾。”


    宝扇又闲聊了几句,便从小厮口中听到,昨日李清羽来侯府了,牧南星去见了她,回来后便去了书房,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没有不慎碰了火,燃了衣服的事。


    宝扇细细看了那烛台上的碎片,双眸微沉,心中一动,抬脚去寻牧南星去了。


    临进门前,宝扇弄松了左耳上滴珠耳坠的银扣。


    她按照往日的习惯,给牧南星换好衣服,转身去抱托盘上换下来的旧衣时,随着身子转动,左耳上的滴珠耳坠突然松开,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宝扇连忙放下托盘,弯腰去寻滴珠耳坠。只是怎么寻也寻不到,最后还是牧南星目光锐利,将耳坠找到了。


    滴珠耳坠躺在牧南星的宽阔的手掌里,衬得它越发小巧了。宝扇匆忙伸出手去拿,指尖无意间轻轻滑过牧南星的掌心,她手上带着凉意,连纤纤玉指都一样微微发凉。整个手掌隔着滴珠耳坠,好似放到了牧南星的手中,他只需要轻轻一握,便可将其掌控。


    牧南星的确也这般做了。


    待宝扇的脸贴上牧南星胸膛时,她还一副神情懵懂的模样,仿佛不知道转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宝扇双手撑着牧南星的胸膛,要从那份炙热中退出,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才跌进了牧南星的怀中。但宝扇刚一伸手,手腕便被牧南星握住,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


    “你心悦我。”


    牧南星并非自大,宝扇对他的情意,众人皆看在眼里,无论是英雄救美后,由感激生出的情意,还是所谓的日久生情。宝扇心悦于他,此事众人皆知,牧南星也不例外。他的眼神逡巡在宝扇空空如也,白中泛粉的娇耳上,此时却想再确认一遍。


    宝扇顿时羞臊不已,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是,我心悦小侯爷……”


    她似乎是觉得难堪,柔声细语里带上了哭腔:“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是不配肖想小侯爷的……小侯爷若是不喜,我便……”


    玉石般的指尖抬起宝扇的下颌,露出她白皙纤长的脖颈来,此时的宝扇,眼眸中挂着泪,炫然欲泣,楚楚生怜。落到旁人眼中,好似一只小小的羊羔,被人掌控在手中,无力挣扎。眼眸泛起水雾,宝扇勉强从朦胧模糊中辨认出牧南星的神色,好似他们初次见面时,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瞧她。不过当时他用的是马鞭,如今用的是自己的手指。


    温香软玉在怀,手掌之下是如斯美人,世间哪能有男子能抵抗?


    牧南星不得不承认,他喜欢宝扇看他的眼神,情意绵绵,炙热真切,如同他曾经一般。他的胸腔开始轰鸣做响,但宝扇仿佛毫无所觉,花瓣似的柔唇因为委屈,而向下弯去,口中诉说着,若是牧南星不喜,她便离开侯府,另外找了生计。


    话语已经听不真切,牧南星胸口如同烈火焚烧,他眼中已经容纳不了其他,只有那一抹白嫩柔软。牧南星神经紧绷,连身子都微微发颤。宝扇没注意到这些,试图从他怀中离去。


    直到“离开”,“不会再见”,“远离京城”……诸如此类的话语隐约传到牧南星耳中,他紧绷的弦仿佛被人奋力拉扯,陡然断掉。牧南星听从内心,俯下身子。宝扇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一时间忘记了动作,只能任由他作为。


    白嫩小巧的耳垂落入檀口,细细品尝。如同品尝一瓶上好的佳酿,先是轻啄,后是细细品味。牙齿在上面留下几个清浅的痕迹,虽不会伤人,但足以让宝扇羞红了脸颊,轻呼出声。


    牧南星终于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娇美双耳,好好呵护一番后,才将视线放在宝扇的双颊之上。


    就在宝扇心如鼓击,以为那两片薄唇要落下。会落在哪里?尚且带着泪珠的眼眸,挺翘的鼻,还是柔软的唇瓣上?


    但牧南星只是克制地弯下腰,用鼻尖蹭了蹭宝扇的脸颊。


    “无妨,我也心悦你。”


    或许是很久以前,这种隐秘的情绪就在滋生蔓延了。只是牧南星从未发现,如今突然领悟,才恍然察觉这种情意如何汹涌澎湃。


    一贯任性妄为的牧小侯爷许下承诺:“不能走,你说过的,你是我的人。”


    宝扇已经快要因为羞意,而要昏厥过去,只能埋入牧南星怀中,任凭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宝扇从未想过牧南星会如何把她留下来——必定不是待在府上做婢子,妾室也是不成的,如此看来,只有一种法子,便是迎她进侯府,做他牧小侯爷的夫人。


    至于她一无长辈,二无家财伴身,身份更是被牧南星从涪陵城带来的流民女子。悠悠众口必定会有诸多非议不满,甚至会使出法子阻挠牧南星的想法。


    宝扇乖顺地躺在牧南星怀里,手掌被牧南星拉在手心肆意把玩,目光柔柔,唇角带笑。


    不过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宝扇只是区区弱小女子,纵使有艰难险阻,也应该由她所依靠的男人解决。她所仰仗的参天大树,定然会为她解决一切麻烦。至于她,只需要安心待嫁就可。


    一个男子若是真心想娶一个女子,那所有的麻烦,都算不上麻烦。


    宝扇望着铜镜里的娇美容颜暗暗想到,此话诚不欺我。十几个婢子围绕在她身边,彼此各自有分工,或挽发髻,或手捧清水……待为她换上出嫁的凤冠霞帔,众婢子齐齐站在一旁,目光闪烁,其中的惊艳神色毫不掩饰。正红的妆容更衬的宝扇肤如凝脂,雪肤花貌。


    龙凤双烛燃烧的正旺,红盖被掀开的一刻,宝扇美目轻颤,朝着面前的牧南星露出一个娇靥如花的笑容。


    牧南星脱下宝扇繁复的嫁衣,亲手摘下他送的滴珠耳坠,千青丝尽数落在他胸膛,片刻后,青丝上沾染了微小的汗珠。


    胭脂红唇落在牧南星的胸口,朱缨旁一圈深浅不一的牙印浮现。轻呼声从屋内传出,不是痛苦的呼叫,反而带上了几分羞恼,夹杂着女子的娇羞笑声。


    牧南星想起宝扇所言“以牙还牙”,上次的仇他还没来得及报,这次竟然又让她得了手。不成,定然好好的,加倍的还回去,也叫身下的弱小女子知道,牧小侯爷的威风可不是讲假的……


    红被翻浪,娇声轻吟,春情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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