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134. 世界六(六) 重生文里贪恋富贵的小庶……
    宝扇身形一颤,弱弱地答道:“国公府未设宴会,长姐未出游,我自然要谨守规矩,不能行事随意。”


    何况,她身为秦府的庶女,又有何等理由,去寻陆闻鹤。


    陆闻鹤黑眸微沉,脚步向前,腰间的蟠龙吐珠玉佩,也随之叮咚作响。宝扇抬起眸子,向四周打量着有无人群经过,此处虽然僻静,但并非是人迹罕至之地。宝扇黛眉微蹙,斟酌着语气说道:“陆世子……”


    她话语还未说完,纤细的身子便被突然带起,足尖抵着地面。因为惊讶,宝扇将一双水眸睁得圆润,浓密挺翘的眼睫也不安地颤动着。宝扇怀中揣着的木匣,咕咚一声坠落在地面,匣口损坏,那些仿制的金银珠宝尽数散出。宝扇想去收拾地面上的一片狼藉,身子却被陆闻鹤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


    陆闻鹤俯身细看,白嫩柔软的耳垂处,早已经没了他留下的痕迹,那里光滑一片,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丁点瑕疵都无。陆闻鹤咬住了那抹白皙,像国公府那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保留他独有的痕迹。


    宝扇既羞又恼,但因为身子被陆闻鹤掌控着,只能乖觉地趴在陆闻鹤的肩膀上,任凭陆闻鹤胡作非为。


    即使身子软化成水,站都要站不稳了,宝扇仍旧能从朦胧的意识中,清晰地感受到,陆闻鹤待她,并非是情意深重,无法自拔。而是将她当成了物件,可以供人亵玩。宝扇与其他女子不同的是,她被陆闻鹤纳入羽翼之下,留有标记,成了陆闻鹤的所有物。


    宝扇绵软无力的手臂,轻轻地攀在陆闻鹤肩头,她深知自己人微言轻,若是陆闻鹤在大庭广众下执意如此,她如何恳求都不能改变陆闻鹤的心意。于是,宝扇并未推搡陆闻鹤,让他松开自己,而是软绵绵地依偎在陆闻鹤的肩膀,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央求。


    “……不要在这里,好不好……”


    陆闻鹤松开宝扇,看着面前的美人,柔若无骨地倒在自己怀中,温顺无力的可怜模样,越发激起了他心中的阴暗。


    陆闻鹤的视线,从地面上东倒西歪的木匣上掠过,轻笑道:“想要金银?”


    宝扇将身子埋进陆闻鹤的怀中,双手抓紧陆闻鹤的衣襟,不肯开口。但胸膛上传来的温热,让陆闻鹤知道,宝扇定然羞红了脸颊。


    陆闻鹤轻轻俯身,将宝扇拦腰抱起。如宝扇所愿,他不会在这里,而是要去旁处。


    怀中的人儿,攥着衣襟的柔荑,越发用力了些。宝扇纠结犹豫片刻,最终从陆闻鹤怀中抬起头,露出一张春意盎然的脸颊。她怯怯地开口:“木匣不见了,长姐会责备于我。”


    形似远山的眉黛,此时如同水滴沾染到砚台中,晕染出大片乌黑痕迹。宝扇的脸颊宛如霜雪,因为提及了秦拂而心中畏惧。对待新得的物件,陆闻鹤尚且有几分耐性,他沉声道:“会有人收拾。”


    闻言,宝扇这才放心地松开陆闻鹤的衣襟。


    陆闻鹤要去的地方,算不得近。宝扇被陆闻鹤的两只手臂揽在怀中,甚至能隔着衣衫,感受到手臂上筋脉的跳动,如同他的心脏般,沉稳有力。


    来到一处楼阁,宝扇被抱着迈上了层层台阶。在一间雅舍前,陆闻鹤停下脚步,他伸出脚尖,推开掩映的门扉。竹子编成的窗扉,让屋内都透着淡雅的青竹气息。窗户大开,暖橙色的日光,宛如山峰处的瀑布,泼洒而下。日光大多数倾泻在屋内的床榻上——那也是青竹编制而成,疏密有致,有雅士之风。这的确也是雅士吟词唱曲,玩弄风雅的场地。墙壁上悬挂的祥龙腾雾图,雕花木桌上摆放的兰花,无一处不雅致,无一处不风流。


    宝扇被放在了竹制床榻上,青竹自带的凉意,让宝扇身子轻颤。周遭的陌生环境,让宝扇感到不安,她只能寻觅着陆闻鹤的身影,妄想从唯一相熟悉之人身上,找到依靠安稳。


    陆闻鹤却不急不躁地转身,提起雕花木桌上的白瓷茶壶,慢悠悠地斟茶。他知晓宝扇的慌乱失措,同时也享受着宝扇投来的依赖目光。


    宝扇孤零零地坐在竹制床榻,仿佛被人遗忘的小兽,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眸,看向陆闻鹤。宝扇性子柔软,不敢贸然与陆闻鹤搭话。心中的茫然,让宝扇下意识的抓着身旁的物件,但触手可及,只有浑身冰凉的青竹。宝扇黛眉蹙起,柔软的眼眸中,满是不知所措。她沉吟片刻,终于开口打破了屋内令人心慌的寂静。


    “陆世子可否,不要将今日所见告诉秦府。”


    陆闻鹤神色如常,但胸腔中传来的炙热,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陆闻鹤,他此时的心潮澎湃。陆闻鹤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翩翩佳公子。世人受皮囊蛊惑,看不清他骨子里的偏执。唯有陆闻鹤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人。他并非一开始便是国公爷定下的世子。陆闻鹤与其兄长,是双生胎。家中诞下双生胎是好事,陆国公刚开始是极其欣喜的。只是随着双生胎的长大,兄弟之间的差别越发大了,他们长相不同,为人处世也天差地别。当时陆国公仕途停滞,听信运道之说,便请来修道人算运势。修道人占卜片刻后,面色凝重地说道,双生子只能保一去一,否则便会彼此争斗,给国公府带来血光之灾。此修道人名声在外,陆国公对他信任有佳,不疑有他,便想要依照修道人所言,送走一个,留下一个。


    至于留下双生子中的哪一个,国公府的人并没有争议。连怀胎十月的国公夫人,都未曾纠结不舍。国公府留下了温顺乖巧的兄长,而将不讨喜,模样阴沉的幼弟送到乡下。陆闻鹤离开国公府时,已然四岁有余。国公府众人,上至陆国公,下至嬷嬷丫鬟,都以为陆闻鹤年岁小,不记事。嬷嬷甚至放着陆闻鹤的面,悠悠叹气,只道陆闻鹤命道不好。


    陆闻鹤坐在空荡荡的轿子里,脸上没有懵懂稚童的讨喜,面无表情地听着嬷嬷长吁短叹。


    “同父同母,却是天壤之别。那位——”


    嬷嬷没有提及名字,但陆闻鹤知道,她是在说自己的兄长,被选择留在国公府那位。


    “我使了全部的身家,才换得在小少爷身边伺候,没想到还会有被驱赶到乡下的一天!乡下那是什么日子,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


    丫鬟宽慰着嬷嬷:“国公和国公夫人,会将小少爷接回来的,毕竟是他们的亲生骨肉,怎么舍得放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艰难度日。”


    嬷嬷闻言,并未舒展紧皱的眉峰,只道:“莫要哄我,小世子康健一天,为了国公府的运势……”


    哪里还会有接回陆闻鹤的日子。


    嬷嬷带着陆闻鹤,到了乡下。如嬷嬷所说,乡下的日子并不算好过,吃喝穿用,与国公府是天差地别。也许还存着回府的心思,嬷嬷一开始对陆闻鹤还算用心。只是国公府渐渐遗忘了乡下的小少爷。嬷嬷便将所有的委屈,尽数倾泻在陆闻鹤身上。


    嬷嬷的嘴中满是咒骂,谩骂着陆闻鹤不讨喜,脸色阴沉地像个异类,若是他像小世子一样,爱笑性格温顺,留在国公府的,便会是他了。


    身上青青紫紫一片,密密麻麻的疼痛,让陆闻鹤双腿发软,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嬷嬷谩骂的话语,传进了他的脑袋里。陆闻鹤闭上眼睛,在想国公府的高床软枕,是不是比茅草堆成的“床”要柔软许多。国公府的美食珍馐,是不是没有硬馒头的臭味……


    如果一切都是他的。


    在乡下养到十岁,陆闻鹤终于有了回国公府的机会。站在雄伟恢宏的国公府前面,一身破布衣衫的陆闻鹤显得格格不入。国公府接他回来,并不是要让他重回国公府,而是彻底斩断与陆闻鹤的关系,在宗族面前做正式的见证。陆闻鹤心中毫无起伏,面上却装出黯然神伤的模样,惹来了许多心软的奴婢的疼惜。


    这些奴婢悄悄给陆闻鹤送来了消息,让陆闻鹤更清楚陆国公的打算。


    陆闻鹤在国公府游走,与突然跑出来的小世子迎面撞上。白衣金带,粉雕玉琢的小世子被众多奴仆团团围绕。陆闻鹤倒在地上,顺手抓起一只模样小巧的鸟雀。


    它的羽毛光滑,眼睛圆溜溜地转着,比乡下的山鸟漂亮多了。


    小世子想起了自己的爱宠,着急地唤道:“雀儿呢?”


    围绕在他身边的奴仆,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很快,小厮发现了陆闻鹤手中的鸟雀,他伸出手一把夺走,将鸟雀小心地呵护在手心。小厮不认识陆闻鹤,陆国公既然想与陆闻鹤斩断关系,便要将消息隐瞒的紧紧的。看着陆闻鹤身形消瘦,宛如薄纸的模样,小厮以为他是哪个奴婢的孩子,偷偷地在国公府玩闹。小厮为了讨好小世子,扬起手臂,重重地打在陆闻鹤脸上。


    那力气着实大,是一个成年男子十成十的蛮力。陆闻鹤眼前漆黑,耳朵轰隆作响,他跌坐在地上,感受着口中铁锈般的腥甜味道。


    小世子轻呼道:“他流血了,会不会有事?”


    小厮声音谄媚:“主子放心,死不了的。低贱的人,命硬的很。”


    陆闻鹤听到稚嫩的童音,哄着手中的鸟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小厮转过身,警告陆闻鹤:“做下人的,不是你的东西就别碰。雀儿是主子的爱宠,哪里轮到你个下贱胚子碰。”


    小厮扬长而去。


    陆闻鹤眼前仍旧是一片乌黑,他却没有半分害怕。嬷嬷的谩骂,和小厮的轻贱,以及小世子哄鸟雀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交织。


    本该是你的。


    不是你的。


    只能是你的……


    陆闻鹤踉跄着身子站起身,他极其配合着陆国公断绝关系的举动,惹来了陆国公的侧目和怜悯。陆闻鹤坐上回乡下的马车,这一次离开,他便再无回来的可能。


    陆闻鹤没有离开。


    小世子突然生了恶疾,据说是身边的小厮手脚不干净,将有毒的花粉掺进了小世子的膳食中。陆国公痛心不止,命人乱棍打死了小厮。至于陆闻鹤,修道之人当年所说,双生子本为福昭。但双福相互争抢,则于仕途不利。若是丁点福气都无,国公府便迟早会沦为颓败之地。双生子只剩一个,陆国公定然不会让陆闻鹤再离开。


    陆国公为挽回两人之间淡薄的父子关系,命人将乡下的嬷嬷接来。


    他对陆闻鹤说:“有她陪伴,你也能安稳些。”


    陆闻鹤面容怯懦,轻声应好。


    只是陆国公未能如愿,在乡下的嬷嬷得知喜讯,多年夙愿终于成真,她换好新衣,满心欢喜地赶回国公府,却在半路上栽进臭水沟中,狼狈地死去。


    陆国公心惊不止,只道更要留下陆闻鹤,不然双生子两个都无了,他的仕途,国公府的运道,该如何是好。


    陆国公亲昵地抚着陆闻鹤的脑袋,想起还未给陆闻鹤取名字,乡下的土名字自然不能用了,便轻声问道:“你想起什么名字?”


    陆闻鹤看着祠堂中的木牌,那日的血腥气息仿佛还未曾散去,他声音沙哑:“闻鹤。”


    陆国公身子一抖,这名字……是小世子的名字,他试图让陆闻鹤换一个。陆闻鹤却不肯松口,只道:“陆闻鹤。”


    都该是他的,包括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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