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157. 世界七(五) 救赎文中驯养奴隶的看守……
    圆日从如黛远山中,探出身子,显露出橘红色的光芒。晶莹剔透的露珠,尚且悬挂在草木上。院落中响起“哗啦哗啦”的声音,似是铁器在彼此敲击。宝扇梳洗完毕,换上了灰扑扑的胡服,走到院落中。只见段长风已经将关押乌黎的囚笼,拉到最偏僻的角落,无屋檐遮挡,需要忍受烈阳暴晒。


    新制成的手脚链,还带着刚刚从烈火中捞出来的余温。段长风已经将手链脚铐,禁锢在乌黎身上。


    囚笼中,乌黎紧闭着双眼。身上的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新旧伤痕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极其骇人。乌黎手腕处泛着绯色的红意,或许是铁链过于粗糙,昏迷中的乌黎眉峰拧紧,薄唇紧绷。


    段长风转过身,这才发现了宝扇。段长风看着被镣铐限制住自由的乌黎,向宝扇解释道:“这奴隶行为不规矩,锁起来才好。”


    看着宝扇柔软的水眸,段长风心中狂跳,他在担心宝扇心软,觉得自己的举动太过蛮横粗鲁。只是宝扇虽然乌睫轻颤,却并没有出声言语,而是轻声道:“段伯在找你。”


    段长风脚步匆忙,去寻段武。


    宝扇脚步轻移,走到关押乌黎的囚笼面前。她环顾四周,察觉到此处的偏僻——远离众多奴隶,又无甚遮掩,足以可见段长风的怒火。宝扇伸出柔荑,拨开覆着在乌黎额头前的发丝。乌黑的发丝黏合在一起,不知是被晨时的露水打湿,还是昨夜浴桶中的清水。因为被水痕沾染,原本生硬的发丝有了几分柔软。宝扇手掌微动,将绵软温热的掌心,贴在乌黎的额头。正忍受着凉意的乌黎,下意识地贴在宝扇的掌心,紧抿的薄唇微启,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宝扇的体贴,却犹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世间最让人留恋不舍,久久回味的事情,并非是抬头仰望,却从未得到过,而是体会过美好之物,但要重归黑暗。看着昏迷中的乌黎,面容纠结的模样,宝扇美眸轻颤,心中却一片平静。


    宝扇深知,安宁郡主权势在握,高高在上。即使乌黎不是奴隶,而是平头百姓,也会屈服在安宁郡主的石榴裙下。得知未来命运后,宝扇本应该极力讨好乌黎,不将他视作奴隶,而是精心养护着,来日好献给安宁郡主。除此以外,宝扇还应规劝董一啸,让他不要苛责乌黎,以此改变两人“恶人”的命运。但落魄之时的滴水恩情,虽然难能可贵,但一朝得势后,谁还会惦念着往日的一粥一饭之恩。有安宁郡主做比较,谁会选择身为奴隶看守人之女的宝扇。


    让乌黎的囚笼,停留在铃兰花前,是宝扇有意为之。而后种种也是宝扇因势利导,不过她未曾想到,乌黎竟然这般蛮力,能挣脱囚笼,闯入她房中。如今,在乌黎眼中,宝扇的身影逐渐变得清晰,不再是董一啸之女,欺辱奴隶的众人中,纤细瘦小的那一位。


    恩情固然可贵,可时过境迁,心中仍旧牢记恩情者,又有几人?


    宝扇不会顶着马商们诧异的目光,对乌黎温柔体贴,小意逢迎。她只需要静静地站在旁边,让乌黎主动将垂落的眼眸抬起,逡巡着她的身影,直至对她俯首称臣。


    宝扇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马商们稍做修整,继续向前行进。董一啸看到了加固的囚笼,和乌黎身上黑漆漆、在日光的照耀下发亮的铁链。段长风解释道,是他看到囚笼单薄,而乌黎身形高大,恐怕会挣脱逃出,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董一啸轻轻颔首,但心中并不相信。董一啸看着身形颓丧的乌黎,饥渴,身上的伤痕,足以证明乌黎没有了挣脱的力气,哪里能逃出囚笼。


    因为段武的嘱托,段长风不再与董一啸相伴而行,而是走到了队伍的中间。段长风转过身,朝着队伍末尾望去,只看见化作虚点的人影,心中不禁落寞了几分。


    牵引囚笼的骆驼,脚掌厚重,脚步沉稳有力,唯有脖颈处悬挂的驼铃,悠悠响动,在寂静的队伍中,分外清晰。乌黎便是因为驼铃的呼唤,而缓缓转醒。他扬起手臂,却带起哗啦哗啦的响声,臂膀上仿佛加了重物。乌黎移动双足,这才发现不只是双手,连脚上都被镣铐所禁锢着。


    他当真是成为了奴隶。


    若是过去的乌黎,会沉下心来,仔细思索着如何反抗,逃脱限制他自由的囚笼。但如今,乌黎早已经没有反抗之心,将他贩卖至何处,他都不再关心。


    在乌黎的心中,一个失败者的命运,理应如此,被他人掌控着生死。


    镣铐的限制,令乌黎的行动变得艰难。他勉强在狭小的囚笼中,坐直身子,朝着后方望去。董一啸面皮紧绷地坐在骆驼上,在他身后,是身姿柔弱的宝扇。离开了荒漠,宝扇不必用巾布遮掩面容,姣好的面容尽数展现出来。宝扇纤细脆弱的手指,轻轻握着束缚在骆驼脖颈处的系绳,神态小心翼翼,仿佛担心会从骆驼身上跌倒。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观察自己,宝扇抬起头,看到乌黎两只颜色不一的眼眸,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时,宝扇美眸轻颤,慌乱地垂下脑袋。乌黎收回打量的视线,宝扇懦弱胆小,锁链之事,定然不是她的主意。乌黎垂下眼睑,想起昨夜的混乱。


    细腻柔软的白皙,率先浮现在乌黎的脑海中,令他顿时睁开眼睛,耳尖透着羞愤的热意。


    怎么会想到如此旖旎的景象?


    乌黎试图将自己头脑中的杂念驱散,娇怯的身影,逐渐从他的脑海中淡去。可其他的感官,仍旧存在着记忆。鼻尖满是铃兰花的馥郁芬芳,嘴唇中残留着香甜的清水滋味……乌黎扬起头,任凭灼热的日光,将他照地睁不开眼睛。喉结滚动,乌黎清晰地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如此的流连忘返,久久回味。


    乌黎渐渐平复心绪,想起昨夜屋子中,突然冒出来的男子身影,一张怒不可遏的面容。乌黎心想,自己如今这番田地,大概是那男子的杰作罢。想起那男子看向宝扇时的关切目光,乌黎眼眸微闪,心道中原人的爱恨情仇,果真繁复复杂。这镣铐中,大概还夹杂着宣泄怒火的意味,乌黎心底浮现出一丝郁气:他讨厌被牵扯到旁人的恩怨中。


    悬挂于空中的日头,散发出的白光越发明亮,蒸腾的热气,甚至让人眼前发昏。董一啸并不将这些奴隶看在眼里,却也不想,还未返回家中,就让这些奴隶死在路上。董一啸举起水囊,将一壶清水喝得干净,腹部充盈的清水,减缓了空气中的燥热。董一啸从骆驼身上跃下,给奴隶们送水喝。


    几乎已经记忆不清,到底是多久未曾喝过水。水囊被抛到囚笼中,奴隶们瞬间拿起,用牙齿咬开瓶塞,往喉咙中灌着清水。直到将满满一壶水喝光,奴隶们仍旧觉得不够,甚至想要撕破水囊,将其中的水滴倒出来。


    董一啸自然不允许他们这般做,这水囊是用马皮制成的,值得几文钱,怎么能让奴隶们撕破。董一啸朝着队伍前方走去,瞥见乌黎囚笼中的水囊,丝毫未动,便朗声嘱咐宝扇道:“去帮那奴隶灌些水,免得渴死了。”


    看到宝扇身子轻颤,董一啸了然:他这女儿生性胆小,奴隶乌黎生的高大,定然是惊吓到宝扇了。


    董一啸宽慰道:“他伤不得你,锁链禁锢着他的身子,他身上有没力气,不必害怕。”


    宝扇柔声应好:“是。”


    水囊被扔到囚笼的角落处,宝扇伸手拿起。她手腕纤细,在日光的印照下,越发显得白皙晃眼。乌黎见状,眼眸微恍,将身子转到一边去。宝扇打开瓶塞,将水囊递到乌黎的面前。但乌黎薄唇抿紧,不肯张开。


    宝扇轻声嘟哝出声:“明明昨夜,你饮得那般畅快,今日却这般不情愿……”


    乌黎听不懂宝扇的话语,只看到泛着潋滟水光的唇瓣,张张合合。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宝扇玉瓷般的脸颊上,泛起胭脂般的姝丽绯红。宝扇伸出柔荑,轻轻扯着乌黎的衣衫,示意让他看向自己。


    待乌黎转过身,目光打量着宝扇时,宝扇举起水囊,小口饮着清水。她以自己做示范,教会乌黎如何用水囊饮水。


    在宝扇的思绪中,乌黎不懂中原话,恐怕也不会用水囊喝水。


    宝扇的唇瓣,经过清水滋润,越发柔软生姿。乌黎的视线,从朱红的唇瓣上掠过,最终看向宝扇澄澈干净的眼眸。乌黎猛然想起,马商们呵斥奴隶时的谩骂话语,其中一句,极其适合形容宝扇。乌黎想着马商们说那句话时的唇齿动作,像模像样地学了出来。


    “……笨……蛋……”


    虽然发音古怪,但字字都听得清楚。


    但马商们谩骂奴隶时,语气生硬,而且夹杂着怒火,骂出来的笨蛋也同时夹杂着蠢货之类的羞辱言语。只是这句“笨蛋”由乌黎亲口说出,便变得语气平缓沉静,原本的羞辱言辞,也陡然间变了意味。


    闻言,宝扇手心一颤,水囊顿时掉在了地面上,大片清水泼洒出来。宝扇面色通红地看着乌黎,难以相信乌黎竟然学会了一句中原话,还用这句话评价自己。


    这如何不令宝扇羞愤,她好心为乌黎示范如何喝水,却被对方嗤笑,冠以“笨蛋”之名。只是宝扇性子柔软,即使是生气,对着乌黎也发不出怒火,只能眼圈红红地看着乌黎,模样可怜。


    乌黎以为,自己这般评价宝扇,宝扇定然会生气,向董一啸告状,甚至会将水囊丢到乌黎身上,放下狠话,再也不送水给他。只是乌黎未曾想到,宝扇会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他,虽然一句指责谩骂的话语都未说出,可却让人从心底生出罪过的滋味来。


    宝扇强忍着眼眶中的酸楚,捡起掉在囚笼中的水囊,轻轻摇晃。还好,水囊中还有大半的清水,没有全部泼洒出去。宝扇将清水倒在自己的手心,送到乌黎的唇边。


    这般明显的举动,乌黎应该能清楚了罢。


    乌黎没想到,即使宝扇心中委屈,仍旧坚持喂水给他。乌黎只能伸出舌头,宛如林中鸟兽般,轻轻舔舐着宝扇掌心的清水。粗励的触感,滑过宝扇的手心,令白皙的肌肤上,生出酥麻撩人的触感。


    乌黎果真无法拒绝清水,直到宝扇掌心的清水都已经喝光,他仍旧舔舐着绵软的手掌,任凭舌尖从细腻的肌肤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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