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195. 世界八(十八) 种田文里心怀不轨的远……
    儒长夫子知道,沈云山是由其母独自抚育成人。此次沈刘氏有疾,沈云山定然忧心不已,儒长夫子便温声宽慰了沈云山几句,又将自己贴身携带的荷包给了他。


    沈云山推辞着不肯接下,在一旁的儒长夫人轻声道:“长者赐,不可辞。云山若是过意不去,待回到湘江书院后,平日里多帮夫子的忙,好生惩戒那些顽劣的学生,也算了却夫子的一桩心病。”


    儒长夫子点头应是。


    沈云山眼眸微动,终究是收下了荷包,向儒长夫子夫妇二人辞行。


    一路上,沈云山虽然忧心沈刘氏的身子,但却并非心急如焚,只因宝扇在书信中,已经言明沈刘氏的情况,只要有合适的草药,总能养护好的。沈云山走下马车,正好碰到刚出门的李冬然。


    因沈云山心中挂念着沈刘氏,便只是轻轻颔首,并未与李冬然打招呼。但李冬然看到了沈云山,她双眸圆睁,显然未曾想到,即使她百般劝阻,宝扇仍旧给沈云山去了书信。李冬然瞥见沈云山额头上的薄汗,想来这一路上,沈云山定然是舟车劳顿。李冬然的心底,顿时浮现出对宝扇的怨念——分明知道沈云山学业紧要,却偏偏还将此等事情告诉沈云山。


    李冬然眉眼微闪,心道:若是照顾沈刘氏的人是自己,她定然将买药喂药,伺候沈刘氏等诸多事宜,照顾的妥当,不让远在湘江书院的沈云山忧心。


    只会依附旁人的菟丝花,终究是看着美丽,实则毫无用处。


    李冬然迎面走过去,轻声安抚着沈云山:“沈大哥,是因为沈伯母之事回来的吗?其实,沈伯母并无大碍,沈大哥切莫要……”


    沈云山停下脚步,眉眼中仿佛有冰霜凝结:“李姑娘。”


    李冬然抬起眼眸:“嗯?”


    “家中私事,不劳李姑娘费心。你我并不同路,便就此别过。”


    李冬然神情怔愣,不过片刻之间,沈云山的身影,便消失在她的眼前。他身姿俊逸,发丝轻扬,却丝毫留恋都无。


    一股名为酸涩的滋味,在李冬然心底蔓延开来。在李家,和李秋然受到不同待遇时,她都不曾感受过这般的委屈难过。此时,只因为沈云山的一句话,她便觉得,她与沈云山,恐怕再无可能。或许因为,这是第一次,沈云山语气冷冷地表示两人之间的疏远,打破了李冬然的最后一丝幻想。


    ……


    沈云山归家时,正听到庭院中传来宝扇的声音,绵软轻柔,似在哄人。


    “姑姑,汤药熬好了。先将蜜饯含在口中,再饮汤药,定然能去掉许多苦涩滋味。”


    沈刘氏轻声笑道:“我又不是你,喝口汤药罢了,还要像个幼童一般,要吃蜜饯才能下咽。”


    “姑姑又取笑我!”


    沈云山推开门,宝扇闻声望去。沈云山本以为,已经过了这数月,他早已经将宝扇的模样,忘的一干二净,连身量都记不清了。不曾想,见到宝扇的第一眼,万般情绪便涌上心头。眼前人眉似新月,杏眼桃腮,为了方便行事,宝扇的袅袅青丝,均用一块鸭蛋青的方布包裹起来。装饰虽然寡淡,但难以掩饰其容色清丽。她肌肤细腻白皙,如同无数个深夜中,朦胧模糊,却又高不可攀的月色。宝扇见到沈云山,乌黑的眼睫轻颤,柔唇轻启:“云山表哥?”


    沈云山抬眸看她:“表妹,是我。”


    宝扇提起裙裾,脚步匆匆,几乎是扑到沈云山的怀中。她轻声抽泣着,任凭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沈云山的衣襟上。


    这些日子的慌乱不安,仿佛找到了倾泻口。


    宝扇依偎在沈云山的胸前,讲述着对他的思念:“姑姑想你,我……我也挂念云山表哥。去药铺买药,找书生写信时,我都在想着云山表哥,想着若是云山表哥在,心便不会跳得这般厉害,声音也不会如此颤抖。我这般胆小,定然丢了沈家的脸面,让云山表哥觉得为难了罢……”


    哭泣声,原本令人心烦。但若是美人梨花带雨,语带心酸,这份为难,便变化成怜惜。让人不禁后悔,为何宝扇无依无靠之时,自己不曾陪伴在身边,反而惹得美人黯然神伤,不知道默默垂泪了几次。


    沈云山头一次,心底没有生出对女子靠近时的抗拒心。在他眼中,宝扇软弱不堪,脆弱可怜,此时此刻,唯有他能够依靠。而作为宝扇唯一信赖之人,沈云山又怎么能狠下心来,推开宝扇,叫美人心碎呢。


    沈云山扬起手臂,轻轻拍着宝扇的柔背,温和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情真意切:“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沈刘氏目不能视物,但听到沈云山的声音,内心亦是欢喜。唯有此时,沈刘氏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看不见周遭时,除了宝扇,她最想见到的,便是从小抚育长大的沈云山。沈云山的归家,叫沈刘氏觉得心安。


    听到宝扇的哭泣声,沈刘氏亦觉得百感交集。她害了急病,家中只有她和宝扇相依为命。宝扇性子绵软,这些日子必定忍受了不少的担惊受怕,此时见到沈云山,才情难自已。


    仔细询问过沈刘氏的境况后,沈云山便先去医馆,又给沈刘氏抓了几帖药。沈云山稍做思量,便做出了决断,他要带着沈刘氏去洛郡诊治。洛郡地大物博,什么珍贵的草药都有。此外,沈云山为了兼顾学业,将沈刘氏留在洛郡,也便于不时地照料。


    只是,沈刘氏一离开,家中便只剩下宝扇一人。以宝扇柔弱之姿,留在村子里,定然要遭旁人的欺辱。但将宝扇带走,又该以什么名义?


    沈云山不知,自己应该寻个什么正当的名头,将宝扇一并带到洛郡。


    沈云山思量不出,便拧着眉峰,告诉沈刘氏和宝扇,他要将沈刘氏带到洛郡。


    沈刘氏先是欣喜,而后眉峰微皱,面色犹豫着想要说些什么。沈云山不着痕迹地看着宝扇,眉骨中有细微的紧张。


    沈云山想着,只要宝扇开口,他便顺水推舟,言说沈刘氏希望宝扇陪伴在侧,将宝扇一并带去。


    不曾想,宝扇眉眼弯弯,不去瞧沈云山,只看着沈刘氏,语气欢喜:“太好了,姑姑。镇上的大夫用药,姑姑都能恢复一二。若是去了洛郡,姑姑定然能十分康健。”


    说罢,宝扇转身看向沈云山,一双水眸中似有水光浮现,待沈云山细看时,那水色随着纤长的眼睫眨动,便又看不到了。那美眸中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但宝扇柔唇微张,却只说了一句:“云山表哥,定然能将姑姑照顾得很好。”


    沈刘氏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便是沈云山言语之中,只说要带走她,却并未提及宝扇。莫非,沈云山要将宝扇独自留在这村子里?


    沈刘氏抚着宝扇的手腕,语气急切:“云山哪里照顾好人?平日里,都是我们两个相互陪伴,这……”


    “姑姑。”


    宝扇软着声音,轻柔地打断了沈刘氏接下来的话。


    她垂下眼睑,语气柔柔:“洛郡地境广袤,除了云山表哥,还有其他贴心人。我与云山表哥,只是表兄妹的情意,若是跟着姑姑一同去,便要惹得旁人议论了。读书人最惦念名声,我虽出身粗鄙,但也明白。而且——村子中的人都很好相处,我留在家中,也能为姑姑,和云山表哥守好家里,日后待云山表哥高中,便能风光回乡。”


    越听宝扇这番话,沈云山眉眼越冷,他温声道:“表妹此言,当真是有道理。娘,便顺了表妹的心意罢。”


    一个两个都是如此说,沈刘氏哪里还能说出其他的提议。


    瞧着庭院中,宝扇纤细柔软的身子,沈云山收回视线,捏着书卷的手指,却越发攥紧。


    ——不是思念他吗?不是一刻都离不开他吗?


    沈云山轻声嗤笑,暗道看着柔软的女儿家,也会说些漂亮话哄人。他分明知道,越是让人容易沉溺其中的话语,就越不可信。可当时,他怎么就相信了呢。怎么就在宝扇绵软的身子,拥着他的时候,丝毫不做怀疑地,相信了她全部的话。


    沈云山平静心绪,只瞧面前的书卷,不去注意庭院中的宝扇。直到读完一卷书,沈云山向外看去,却见庭院中没有了宝扇的身影。沈云山站起身,朝着院子里走去。


    沈刘氏坐在躺椅上,阖眼晒着太阳。据大夫所说,这样可以帮助双眼恢复如常。沈云山走到沈刘氏身旁,状似无意地问道:“表妹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沈刘氏唇角带笑,压低声音:“郑秀才寻她。”


    闻言,沈云山心头轻跳,声音微冷:“郑秀才,哪个郑秀才?”


    沈刘氏解释道:“便是镇上的那个郑秀才,你们曾是同窗。你考中秀才那年,他名落孙山,不过第二年,便中了秀才。我这眼睛,不是因为给绣坊绣制喜服伤的吗?原本是我太过急切,与胡绣娘本无关系。但胡绣娘得知此事,心中愧疚,便说定然要为宝扇寻一门好亲事,以好生弥补沈家。”


    沈刘氏听不到沈云山的声音,自然也瞧不见沈云山脸上的霜雪冷凝。


    “胡绣娘所说,我本不愿。只那日,胡绣娘让郑秀才,见了宝扇一面。那郑秀才便时不时地来家门外,送些小玩意儿。前些日子,宝扇还央求他写了一封书信,送去给你……”


    沈云山垂下眼睑,暗道,原来那书信是什么郑秀才所写。


    怪不得,一封家书,偏偏写的引经据典,处处不通,足以见写信人的迂腐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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