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203. 世界八(完) 种田文里心怀不轨的远方……
    沈云山眉眼淡淡,对冯文荆所说之事并无兴趣,他微凉的声音中,带着安抚人心的镇静:“若是试题可以任意贩卖,负责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员,便是太过无用了。”


    冯文荆原本焦躁不安的心绪,也逐渐平静下来。客栈中的学子都因为那试题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单薄的一张宣纸,便向众多学子索要百两黄金。冯文荆虽然家中富贵,但并不是挥土如金的人。他心想,与其去纠结一份试题是真是假,倒不如跟在沈云山身后,安心诵读书卷,反倒来得真切。


    即使临近考试之日,沈云山也不曾懈怠。偶尔念书乏累,他便会两指轻捏眉骨,稍做舒缓。宝扇也安心做好一个贴心的书童,泡上一壶浓香的茶水,配上几味可口小点心。沈云山不记得那点心,浓茶的滋味如何,但对那双水意朦胧的美眸,可是记忆深刻。


    除了书院那次,沈云山便不再碰过宝扇。他深知,那日是种种思绪在心中交织——对宝扇的怜爱,因宝扇倾慕徐郎君的郁闷……促使他心底的情愫逐渐清晰。美人在前,沈云山难得被迷惑了心智,才放纵了自己。但沈云山此人,心性坚定,他并非不想与宝扇整日纠缠在一起。只是,沈云山清楚此刻最为紧要的事情,便是进贡院考科举。


    唯有中举,他才能如沈刘氏所愿,也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宝扇进门。


    为此,沈云山勉强压抑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


    宝扇为沈云山绣了一个香包,内里塞着朱红砂纸,其上落字“高中”。沈云山微微扬起双臂,宝扇便将那香包,系在了他的腰间。冯文荆瞧着,心中有些泛酸,想着若他也有一个惹人怜爱的小表妹,情愿给他绣制香包,便不会如此神伤。可惜宝扇再好,也是沈云山的表妹,与他冯文荆无关。


    宝扇腰肢款款,将另一个香包,递到冯文荆面前。冯文荆惊诧地抬起头,只见宝扇美眸微弯,声音轻柔:“冯郎君,定要高中才好。”


    冯文荆连忙接过,和腰间的玉佩香囊佩戴至一处,嘴角是难以掩饰的欢喜。


    ……


    临进贡院前,相比与沈云山和冯文荆,宝扇这个书童,倒是显得更加紧张。她纤长的眼睫轻颤,柔荑抚平着沈云山衣襟上的褶皱。沈云山看出她的不安,俯身在宝扇耳边,低声说道:“你想在何处成亲,家乡或是洛郡?”


    宝扇柔唇微动:“云山表哥……”


    沈云山将宝扇松散的发包,重新系紧,提议道:“还是让娘亲为我们操持?”


    宝扇柔柔颔首。


    从始至终,宝扇都未怀疑过,沈云山是否能中举。并非是因为那个梦境,而是依照沈云山的勤勉天分,中举之事是毋庸置疑的。


    沈云山进了贡院,临跨进门槛前,他转过身,看向不远处的宝扇。纤细柔弱的美人,睁着一双水眸望向他,这般被人期待等候的模样,令沈云山心中发暖。


    经过查验后,沈云山落座在四四方方垒好的隔间中。待主考官员宣布试题后,贡院中传来轻微的惊讶声,引来主考官员的厉声呵斥。这一些小小的波动,并没有扰乱沈云山的心绪。他凝神仔细思索,碾墨,提笔,落字。


    在贡院待足了三日,在沉闷的铜钟响起时,众多学子才陆陆续续地走出贡院。沈云山并没有寻找多久,便看到了宝扇那柔弱的身影。


    宝扇一看到沈云山,双眸便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云山表哥!”


    这一瞬间,沈云山极想拥着宝扇绵软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声说“好累”。只是沈云山顾虑着自己三日未曾沐浴更衣,并没有靠近宝扇。但宝扇显然没有如此多的顾忌,她将自己送进了沈云山的怀里,软若无骨的柔荑轻拢起沈云山的掌心,声音暖融:“你的手好凉,早知便该多带一件外袍。”


    沈云山将双膊围在不盈一握的腰肢处,难得显露出自己疲惫的一面:“无妨,我们回去罢。”


    宝扇柔声应好。


    等待张榜到来的时日,颇有些漫长。直至一日,身穿红衣的小厮,敲锣打鼓地来到客栈报喜,众人才开始紧张起来。冯文荆庆幸着,自己幸好没有去买那所谓的试题,隔壁屋子的学子,正在长吁短叹,哀叹自己落榜又丢了金子。只是此事不正,那学子怕主考官员知道,不敢去官府报官,只得忍气吞声地咽下这枚苦果。


    有相熟的学子,来寻冯文荆,说是在那榜上看到了他的名字。冯文荆脚步匆匆地跑去贡院,去验证真假。


    敲锣打鼓的声音,很快便到了沈云山门前。小厮嘴角笑意极深,只道沈云山是本次科举魁首,待觐见圣上后,被点为状元也是可能的。


    宝扇自然为沈云山欢喜。


    冯文荆也从贡院赶了回来,得知了沈云山是魁首的消息,眉眼中的欢喜真切,语气微扬:“这些时日多亏云山,不然那榜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若是我爹娘知道了,定然会说我擅交良友。”


    冯文荆原本以为,自己大概是完不成爹娘的心愿,只能做个富荆深知,若不是沈云山时常规训教导,依照他的性子,定然连半个字都看不下去,哪能在贡院洋洋洒洒写了许多。


    冯文荆本想邀沈云山和宝扇,在京城制备一场宴会,好生庆祝一番,但想到沈云山还要面见圣上,便只好暂且搁置。


    沈云山还未从皇宫中归来,他被点为今科状元的消息,便传遍了客栈。学子们连忙上门,来奉承沈云山的好友冯文荆,和表妹宝扇。


    宝扇性子怯懦,被如此多的学子围住,两颊浮现红晕,羞怯的模样,让她身边的学子动了心思。


    “宝扇姑娘,你可曾婚配……”


    不待宝扇回答,客栈门外便站在一身姿俊逸的男子,眉眼清俊,乌黑的眸子看着宝扇:“表妹。”


    宝扇当即便走到沈云山面前,沈云山丝毫不加掩饰,他同宝扇的亲昵,清冷的声音响起,足以令众人听清:“我已经给娘亲去信,让她为我们安排婚事。”


    闻言,宝扇面带羞意地依偎在沈云山身侧。


    其余众人,纷纷歇了对宝扇的心思。冯文荆得知此事,意味深长地看着沈云山,语气悠悠道:“云山的心思复杂,令人参不透彻。不知道如今,我这声弟妹,还唤不唤得?”


    宝扇满脸羞红,脚步匆匆地跑回屋子。


    沈云山淡淡地扫了冯文荆一眼,并不理会他。


    ……


    沈云山成为状元郎一事,被前来报喜的人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众人心中泛酸,羡慕者,皆有之。但无论心中是何想法,面上都是一副奉承模样,眉眼带笑地来恭维沈刘氏。


    “日后便不是秀才公,而是状元公了!”


    “家中若有事情要帮忙的,只管来我家唤我,也能让我们沾沾状元公的福气!”


    “云山怎么如此出息,真让人好生羡慕……”


    沈刘氏隐隐露出倨傲的姿态来,但此时没有村民会说沈刘氏故意拿捏姿态,毕竟沈云山成了状元郎,沈刘氏便是状元亲娘,就是再倨傲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刘氏从未如此扬眉吐气。在见到沈云山亲笔书信,言说他要迎娶宝扇时,沈刘氏只是心中疑惑。她未曾因此厌恶宝扇,只因沈刘氏和宝扇朝夕相处数日,早已经知道宝扇性子良善。但沈刘氏心中,更想要让沈云山迎娶一门世家贵女,也能让他们家彻底摆脱泥腿子的名声。


    但是沈刘氏此生所有的骄傲,都是沈云山给的。那书信字字恳切,且沈刘氏听出了几分旁的意思来。倒像是沈云山情难自禁,唐突了宝扇,宝扇性子绵软,便轻易被沈云山哄了去。如此这般,沈刘氏只对宝扇心有愧疚,她将宝扇接来,本想是为报答当年的一百个铜板的恩情,想着为宝扇找一门安稳的婚事。但不曾想,报答着……却将恩人的女儿,送到自己儿子床榻上去了。这叫什么事情!


    沈刘氏收起书信,询问着镇上的媒人,为沈云山和宝扇成亲之事,开始操持起来。


    李家。


    李母听说,报喜的人给沈刘氏送来了成箱的赏赐,听说是沈云山的同窗所赠。那人还说,圣上还赏赐了沈云山物件,不过那物件在沈云山手中,沈刘氏不日便能见到。李母因为嫉妒,两只眼睛泛红,因为婚事,李家和沈家闹得不愉快,这时也不能眼巴巴地凑上去贺喜。


    李母舍不下面子,李秋然便没有这么多顾虑,她刚从沈家回来。李秋然已经许了婆家,不日便要出嫁。对于未来的夫婿,李秋然勉强满意,不过看到沈家贺喜的人,连里正在沈刘氏面前,都姿态恭敬,李秋然难免有几分不平。


    若是,她和沈云山的那门婚事能成便好了。


    李秋然心中郁郁,看见李冬然时,便越发没有好脸色。自从沈云山带着沈刘氏去洛郡后,李冬然好似翅膀变硬了许多。赚来的铜板不再通通拿给家里,提出要平分。李母哀嚎许久,哭诉李冬然不孝。若是在之前,李冬然早就服软,将铜板尽数交给李母了。只这次,李冬然脸色紧绷,硬是没松口。


    李冬然望着热闹的沈家,想去又不敢去。李秋然见状,嗤笑一声:“还惦记着沈云山呢?”


    李冬然不说话。


    李秋然倒是没有冷嘲热讽李冬然异想天开,而是打量着李冬然的模样,缓缓道:“你倒是真有几分可能,毕竟沈云山也不是看出身娶妻的。李冬然,你若是再美些,身子软些,就像那宝扇姑娘一般。那沈云山迎娶的人,怕便不是宝扇姑娘,而是你了。”


    李冬然神色怔松,片刻后才艰涩地问道:“你是说,沈大哥要娶妻,那妻子是宝扇?”


    李秋然看李冬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是有几分过去唯唯诺诺的样子了,心中顿时一阵畅快:“沈刘氏都开始操持婚事了,你一打听便知道真假,我又何需骗你。沈云山和那宝扇,瞧起来倒是很相衬,毕竟男人们,不都喜欢那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吗?难不成,还会喜欢你这般,只会逆来顺受的农女吗?”


    李冬然心中刺痛,下意识地想要捂住李秋然的嘴。只两人推搡之间,李秋然自然比不过李冬然常年做农活的力气,身子一偏,脑袋便磕到了门前的石头上,入眼是刺眼的红色。


    李秋然尖叫一声:“娘!”


    李冬然愣在原地。


    ……


    沈云山带着宝扇回到村子,他伸出手,扶着宝扇下了马车。沈刘氏迎了上去,口中忿忿不平道:“你就是胡闹。”


    即使迎亲之事,沈刘氏已经操办妥当,但心中还是有丝埋怨。沈云山轻声道:“娘亲,我此生若是娶妻,只会是表妹。”


    沈刘氏眉头微皱:“娘知道。一切都安排好了。”


    又不是不让娶,绷着一张脸做什么。


    宝扇脚步轻移,搀扶着沈刘氏,声音轻颤:“姑姑……”


    沈刘氏自然知道宝扇害怕,怕她因为沈云山迎娶之事,不喜她。沈刘氏心道,她此生最为紧要的人,便是沈云山,若是为了一个外人儿媳妇,和沈云山闹别扭,不就是得不偿失吗。何况宝扇温顺贴心,比那些不知道脾性的高门贵女,要好上许多。沈刘氏心中的纠结放下,对待宝扇,还是如同过去一般温和。


    “我炖了一锅鸡汤,你先吃些,待会儿我再做饭。”


    宝扇轻声应好。


    用膳时,沈云山便将宝扇未吃光的粥饭,盛到自己碗中,做得极其自然。沈刘氏眉心轻跳,暗道沈云山书信中所说,果真不假。看其模样,便知道是沈云山先动了心思,不知道如何哄骗的宝扇,情愿跟在他身侧。


    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沈云山眉骨微动,沈刘氏看似早已经习惯,便出声解释道:“是村头李家。她家两个女儿闹了别扭,那平日里老实不做声的李冬然,竟然将李秋然推倒在地,还磕破了脑袋。李秋然额头上留下一条长疤,本来还算好看的脸蛋便破相了。原本和李秋然定亲那家,就是相中了她的脸蛋,一破相,那家人就把婚事退了。李秋然便恨上了李冬然,整日在家里欺负李冬然。”


    宝扇长睫微颤,只道造化弄人,两姐妹都分外可怜。


    沈云山神色淡淡,对待除沈刘氏和宝扇以外的人,他并无甚兴致了解。


    李家。


    媒人将李冬然扯到角落里,温声劝慰着:“你若是狠下心肠,和李家人断了联系,以后也能过上好日子。若是你再这般逆来顺受,谁也帮不了你!”


    李冬然摸着红肿的脸颊,望向沈家,沉默片刻,终于道:“劳烦婶婶,给我找个好人家。”


    媒人点头称好,正要离开时,李冬然又说道:“能不能找个书生?”


    媒人不知道李冬然的心思,只问道:“你想找个沈状元那般的,日后也做状元夫人?”


    原本是调侃的一句话,李冬然却白了脸蛋,她缓缓摇头:“不,我怎么配得上状元公……”


    她与沈云山,从未有过可能。哪怕沈云山待她,有过一丝丝情意,李冬然都能凭借这份情意,守着一辈子。可是,沈云山只有在面对那柔弱的表妹时,才会显露出耐心……


    人生之幸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沈云山都遇上了。


    身穿大红喜服的沈云山,看着沈刘氏搀扶着宝扇,将宝扇送到他的手中。


    他们共拜天地,同饮合卺酒。沈刘氏虽然时时想要摆脱弃妇的身份,离开这个村子。但沈刘氏为沈云山操办婚事时,仍旧选择了在村子里办。只要新娘子是宝扇,沈云山并不在乎其他。宝扇自然是听沈刘氏这位姑姑的。


    简陋的屋子,经过沈刘氏的打理,和张灯结彩,挂上红绸后,也显得分外喜庆。


    沈云山抬起手,为宝扇取下了繁复的钗环,将束好的青丝垂下。上妆的宝扇,越发惑人心神,一颦一动皆叫人神思不属。沈云山将宝扇揽进怀里,说道:“你可知道,这屋舍之间,并不能阻隔声音。每日你沐浴,小声呢喃,我都听得清楚。”


    宝扇美眸轻动,几乎要藏进沈云山怀中,再也不出来。


    “云山表哥偷听我沐浴……实非君子之举……”


    宝扇闷声抱怨着。


    沈云山耳尖泛红,并非是他有意为之,只是此事,他不便出声提醒,便只能用诵读书卷,覆盖那些声音。


    沈云山并不为自己分辩,而是沉声问道:“那——表妹要如何罚我?”


    宝扇摇头:“不知。”


    沈云山张开薄唇,咬上宝扇白皙如玉的耳垂,声音含糊不清:“我来替表妹想,可好?”


    便罚他,此生都要伺候宝扇,令她欢欣愉快。


    红烛微晃,沈云山身体力行地践行着自己的诺言。宝扇身子轻颤,带着泣声指责着沈云山:“你明明,是为了自己,才不是为了我……”


    这般事情,唯有沈云山觉得周身畅快,她哪里想要……


    只是下一瞬间,宝扇便几乎要融化成水,再也说不出,沈云山的诺言,不是为了她所许下的了。宝扇伸出藕白的手臂,缠绕在沈云山的脖颈处。


    红纱帐暖。


    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书卷之中,此番言语,并不做伪。


    沈云山沉溺于金风玉露之中,唯有此刻,他不克己复礼,以君子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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