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炮灰是心机美人(快穿) > 222. 世界九(十九) 虐恋文中锦衣卫指挥使……
    陆渊回骑马来到常州城,在一处简陋的客栈下榻。在常州城待了几日,陆渊回发现此地如同传闻中所说,田地不肥,因此种田的农户并不多。且因为常州城开了一间专门制陶的铺子,大多数青壮年,都被揽去做工,在地里做活的多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陆渊回一身便服打扮,又对常州城人生地不熟。客栈掌柜便自然地以为,陆渊回是来此处谋生计的。掌柜看陆渊回身形高大,眉眼俊朗,定然有一把子力气,便将陆渊回领到传闻中的制陶铺子。


    此间铺子占地良多,到处是赤着胳膊的男子,手捧着刚刚烤制好的瓷器陶罐。常日里的火光炙烤,使得这些人胸膛上隐隐有红光。


    铺子中的管事,看陆渊回身子结实有力,又是副沉默寡言的性子,连连点头,将陆渊回招了进来。


    制陶铺子,分为内外两层。陆渊回在外间待了有半月。男子聚集的地方,往往有酗酒生事,赌博横行。而且这些男子在陶铺中做工,寻常不允许回家,待炼制成一批陶瓷,他们便相约出去,在花楼里快活一番。


    陆渊回从不跟他们出去,每日除了做工,便是蒙头大睡,一副让人无法亲近的榆木脑袋模样。同寝的男子,嘲笑陆渊回无趣,嬉笑着说道:“你这般年岁,正是气血正盛的时候,若没有个软绵绵的女子抱在怀里疼爱,小心憋出病来。”


    那人见陆渊回不反驳,猜测着问道:“你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


    陆渊回见自己不回答,他们就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只得点头承认。


    惹来满堂大笑。


    那人倒也不再拉着陆渊回去花楼喝酒,但挤眉弄眼地暗示陆渊回:“只瞧你这身板,日后娶了妻子,也是离不开你的。”


    说罢,一众人转身离开。


    待屋内恢复清静,陆渊回掀开棉被,在陶铺中四处查看。这陶铺搞得声势浩大,雇佣工人,也是诸多要求——不许随意归家,只许寄银钱,连写信都不让。陆渊回在陶铺探查许久,找到些蛛丝马迹。


    不久,因为陆渊回性情沉稳,不喜言语,一看便是能保守秘密的,便被调到了内间。当陆渊回被引去更深的院子,看见猩红的火光,噼里啪啦作响的锻造声音,才知此处并非是制造陶瓷瓦罐的陶铺,而是锻造兵器之所。


    铁器制造,由皇帝统一下令安排。而私自冶炼刀刃长剑,定然是有不轨的心思。


    陆渊回垂眸,眼底一片深色。


    茶舍中,江公子醒来后,已过了一日。他周身酸痛难忍,脸上青紫交加,自然想找罪魁祸首算账。但罗父的名声向来不好,家境平平,年岁又大了。江公子即使找到罗父,也不能将其打死泄气,不然还会惹上人命官司。而且江公子素来不愿意和这种下九流的人物打交道,极其麻烦缠人。江公子便将这怒火,牵连到说亲的张家身上。


    江公子添油加醋,说是张家有意隐瞒,才害的他落到被一个货郎打伤,还丢了脸面。江家父母自然心疼江公子,转头便给了张家难堪。


    芝怡刚送走张清萍的长嫂,转身看着张清萍脸色红了又白。芝怡不敢言语,只能站在旁边,心里直打鼓。


    张清萍的长嫂来到府上,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长嫂是贵女出身,做不出大喊大叫的撒泼行径,她只端起张清萍特意准备好的茶水,语气悠悠道:“这门婚事无论当初是如何起的头,终归是妹妹你亲口应下的。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张家,都该好好过日子。陆家显赫,但我与你哥哥,也从未想过攀上一二,让你给些好处。但妹妹不该作弄家里人,你让公公婆婆找合适的男子相看,只说事成之后,皆大欢喜。但妹妹可没提过,这女子身世几何,家中人是否容易相处。如今可好,公婆费心找到了江家,本想着结一门亲事。结果江公子因为相看受了伤,江家闹着要给个说法。公婆赔了银子不算,还亲自上门道歉,试图缓和多年的关系,但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我说这许多,倒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公婆年纪大了,再受不得妹妹这些折腾。妹妹日后若是无紧要的事情,便不必再……”


    听到张家父母受了折辱,张清萍心中微跳。虽然张母曾经以命相逼,但张清萍仍旧时刻惦念着她。此时听长嫂一番话,表面上轻轻柔柔,实则告诫她,日后不要再向张家求助。


    张清萍心中委屈,不免将宝扇和陆渊回的传言,说了出来。


    长嫂放下那杯未动过的茶水,轻声说道:“你虽然是陆老爷的继室,但对于陆渊回的事情,尤其是婚事,实在不该太多插手。”


    张清萍皱眉:“他怎么能和别人相好,还是一个丧夫的女子?”


    长嫂淡淡道:“陆渊回的性子,你素来是知道的。他若是不情不愿,你将那女子褪去衣裙,丢在他床榻上都无用。但他若是愿意,你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说罢,长嫂便起身离开,心中暗暗叹气。张清萍为了一时之气,却连累了张家。


    ……


    张清萍神色颓丧,她去寻过宝扇,想要质问一番江公子的事情。毕竟茶舍中,只有宝扇和江公子,江公子如何受的伤,只有宝扇最为清楚。但开门的是珍珠,她只说宝扇从茶舍回来,便受了惊吓,正卧床养病呢,不能见外人。


    张清萍只得无功而返。


    张清萍手抚眉心,只觉得焦头烂额,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很快,罗父便寻到了芝怡,只道他是宝扇的父亲。


    芝怡神色恹恹,轻扬帕子,试图将人赶走:“你是宝扇姑娘的父亲,便去寻她,找我做什么。”


    罗父轻哼一声,露出他在赌场中的无赖模样:“你家夫人年纪不大,心思倒是歹毒。”


    芝怡心中慌乱,忙看了看四周,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罗父不急不慌道:“我女儿宝扇住在陆家,是得了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的允诺,轮不到一个继室插手。你家夫人见宝扇软弱可欺,便想要哄骗她嫁给一个整日厮混在风月场所的无能公子哥,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宝扇莫不是要掉入你们的腌臜陷阱里去!”


    罗父打量着芝怡:“听闻陆夫人成亲当日,便对着陆指挥使大人,满面愁绪,被人揣测是不是有旧情。如今这般狠毒,怕不是因为陆指挥使对宝扇多有照顾,你家夫人嫉妒了罢。好狠的心肠,嫉妒一个弱女子,便要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火坑里面!”


    罗父字字铿锵有力,将芝怡吓得一身冷汗,忙将罗父迎进府中,又将此事告诉张清萍。


    张清萍对陆渊回有余情,在府中如何都不要紧,若是传了出去,被众人口口相传,可就说不清了……


    张清萍面如菜色,她本想着宝扇性子绵软,随意将她许给江公子,疏远她和陆渊回的关系,此事便了结。张清萍没有想到,竟然惹出了这许多麻烦,尤其是站在堂下的罗父,一瞧便是个贪得无厌的,极其不好打发。


    张清萍不欲和罗父多言语,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如何才能闭上嘴?”


    罗父目露精光,晃了晃自己缺指的手掌。


    张清萍嫌恶地转过身去。


    罗父只道:“因为江公子出言不逊,宝扇受惊,我也伤到了手。这般便不能下田做活,可我家里还有一家老小,该如何是好。”


    断指自然和江公子无关,罗父那日将江公子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江公子哪里还能伤得了罗父。但罗父想要从张清萍手中骗些银钱,便将这断指,记在江公子身上。


    罗父知道,像张清萍这般贵女出身的,自然不会去仔细打听,到底那日,罗父伤了多少。江公子自然也只会诉说自己的伤势,如此一来,便不会有人知道,罗父究竟有没有受伤。


    张清萍微微示意,芝怡便拿出两枚银锭,想要搪塞罗父。


    罗父轻嗤一声:“两枚银锭,宝扇自然可以给我,我还来寻陆夫人做甚?”


    张清萍面色难堪,索性让芝怡将一木匣的银锭,都塞给罗父。


    沉甸甸的木匣落到手中,罗父这才收起脸上的嘲讽,但他站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盯着张清萍手腕上的玉镯子,连声称赞道:“陆夫人手上的玉镯,清透莹润,真是美丽。”


    张清萍紧抿着唇,褪下手上的玉镯,扔给罗父。


    罗父这才笑盈盈地表示:“陆夫人善心。”


    待罗父走后,张清萍只觉得心中委屈。想她未出阁前,是京城有名的贵女,从未有过什么磨难。不能嫁给陆渊回,便是张清萍此生最大的苦楚。可是如今……她却被一个卑贱无比的货郎威胁了。往日里,若是在张家,这般人物定然近不得她的身。可刚刚,她却要亲自打发,忍受着那贪婪小人的暗暗警告,这着实让张清萍觉得无比难堪。她趴在酸枝红木椅上,好生痛哭了一场。


    待陆渊回查清陶铺的幕后主人,便准备回到京城复命。但陶铺中人,分外警戒,发觉了陆渊回的异常。寻常百姓,沉默寡言者有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陆渊回一般沉稳的心境。因此不待陆渊回离开,便有一众人团团围住了他。


    陆渊回来到陶铺,为了不引人起疑,便没有佩戴绣春刀。但陶铺中刚刚淬炼的兵器,随处可见。陆渊回便随手拿起一柄长刀,以抵抗众人的进攻。


    刀光凛冽,有火星四溅。


    几柄刀刃押在陆渊回的长刀上,皆是用尽了全力,几乎要将陆渊回纤细强劲的腰,压得弯曲。白光闪烁,只需要再压低一寸,便能在陆渊回的脖颈处,留下细长的血痕。


    对方面上露出畅快的表情,扬声说道:“不曾想锦衣卫指挥使,竟然会死在我的手下,当真是荣幸至极。”


    陆渊回握着长刀的手掌轻颤,身上穿着的外袍散乱,衣襟外翻,一张明黄色的纸张,似枯萎的落叶,颤抖着坠落下来。


    一声轻笑声响起。


    “这是……平安符?陆指挥使也信这等玩意儿,殊不知求神拜佛,不如求求我,还能给陆大人留个全尸。”


    那人嗤笑着,长靴便要踩到平安符上面。


    但他的脚,终归没有落下,便两眼圆睁着向后倒去。颓势顷刻间被扭转,陆渊回既然已经知道陶铺的主人是谁,自然不需要再留他们的性命。


    四周,一片寂静。


    陆渊回轻咳,嘴角渗出一丝血,他抬起手抹去,又将掉落在地面的平安符拾起。


    明黄色被朱红浸透。


    陆渊回心道:鬼神不可信,只是求心安罢了。


    但再如何,也是他的东西,哪里容许旁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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