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资料良莠不齐,詹蒂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也无法和现实相对应。


    例如《午夜o铃》的贞子,先不考究里面的贞子到底是男是女,她的出场就和现实不一样,他们没有看到任何的录像带,就看到了贞子,也没有出现一连七天的午夜电话铃声。


    达米安和她复盘了一下,杰森也说了,这件事不能只看罗伯特小学。


    他们认为,或许会和哥谭出现的伽椰子有什么关联,伽椰子只出现在东区,而贞子只出现在学校。


    她们现在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对他们有着强烈的攻击性,没有任何的缘由。


    詹蒂斯回忆起询问花子的时候的场景,现在想起来,她不觉得是花子掉线了,花子的举动应该是有含义的。


    但至于是什么,她现在还想不明白。


    深夜,猝不及防看到了翻窗而入的辛德瑞拉,詹蒂斯沉默了,葛薇妮再次被吓得躲进了床底瑟瑟发抖。


    詹蒂斯捂住脸,深呼吸几次之后,才平复了自己因为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晚上好。”詹蒂斯努力控制的视线不从辛德瑞拉身上挪开,达米安说的对,看多了说不定就不怕了。


    她克制自己不跑走,不让自己声音打颤,杰森说辛德瑞拉只对她这样接近和温和,多交流或许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詹蒂斯觉得应该是可以的,辛德瑞拉和贞子应该是同一物种?


    她拿出了准备了许久的梳子,沉默了许久之后,咽了咽口水,她试探道:“我给你洗个头?”


    辛德瑞拉缓缓抬头,没有任何的语言表达,也没动弹。


    詹蒂斯试探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示意她过来,在这样的僵持中,辛德瑞拉似乎是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从她旁边慢慢爬进了卫生间。


    詹蒂斯微不可查松口气,虽然知道她会给自己送东西,对自己好,但是她不确定辛德瑞拉会让她碰她的头,毕竟鬼怪什么的可能会对别人触碰自己身体有什么忌讳的。


    她并没有任何照顾人的经验,所以给辛德瑞拉洗头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在暗示自己是在给猫洗澡,这只是一只和葛薇妮不太相同的猫。


    应该是在下水道等地点捡蝙蝠镖和钱的原因,辛德瑞拉的身上萦绕着一股腐朽的恶臭气息,或许是之前就清洗过的,气味并不算重,但挥之不去。


    詹蒂斯已经做好了辛德瑞拉会反抗的准备,如果她真的一点对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愿意,有一点抗拒,她都会停下来。


    可是并没有,帮她脱下那件脏兮兮的白衣服,詹蒂斯十分疑惑,为什么她们都是穿白衣?辛德瑞拉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换过衣服,贞子也是,还有花子,每次在卫生间见到她,她的装扮就没有变换过。


    在辛德瑞拉毫无反抗任由詹蒂斯行动的行为里,她在看清楚的时候,呼吸一滞,莫名的,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


    她伸出手,指腹缓缓地,轻之又轻地触碰上辛德瑞拉的关节,她看清楚了辛德瑞拉的手脚为什么是反方向的,她为什么会只用四肢爬行着地爬行的姿势……


    辛德瑞拉不是人类,她的皮肤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明明是实体,可触碰上的感觉给人一种无言的虚假。


    詹蒂斯想,她应该会是害怕的,可是在这一刻,她没有什么恐惧的情绪,相反,她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扭曲的关节无论是远距离还是近距离看都是那么可怕,而这样的伤……詹蒂斯在脑海中模拟了一下,那是一种恐怖的折磨。


    她查过的资料中说,人类变成鬼,生前要么过的不好死时十分不甘,要么就是遭受过非人的折磨而死。


    在这个时候,她想知道辛德瑞拉遭遇了什么。


    但同时她的理智克制住了她,回忆生前自己遭受过的折磨,那对辛德瑞拉不公平,想想都让人难过。


    詹蒂斯问她:“为什么找我?”


    辛德瑞拉乖乖地任由摆布,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詹蒂斯没有听懂,她注视着辛德瑞拉黝黑的眼眸,似乎还能看出几抹温柔。


    是她的错觉吗?


    辛德瑞拉不会说话,而她的手也没办法握笔,詹蒂斯垂了垂眼眸,不再问什么。


    清理好之后,给她擦干净,詹蒂斯犯了难,她这里没有适合辛德瑞拉穿的衣服。


    辛德瑞拉是个成年人的体型,詹蒂斯现在明显不达标。


    但是这个家里不是没有成年人的。


    詹蒂斯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办法,她抓住了,并去实施了。


    “你在这里等着我。”詹蒂斯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她可不确定辛德瑞拉会不会生病。


    深夜最寂静的时候,杰森和罗伊已经各自回了房间,她咚咚咚的敲门声还是吵醒了他们。


    他们基本是同时打开了门,罗伊倚靠在门框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嘿宝贝,你明天还要上课的,还不睡吗?”


    杰森投来的视线里明显也表达了这句话,“所以是发生什么了?”


    詹蒂斯仰起头,她额前的发丝不知道什么被谁打湿了,湿漉漉地贴在两颊,她认真道:“衣服,你的。”


    杰森:???


    “要我的衣服做什么?”


    詹蒂斯回答:“给辛德瑞拉。”


    杰森:???


    罗伊:???


    “等等,宝贝,你给谁?她不会现在就在这里吧?”


    詹蒂斯点点头,罗伊下一秒就想离开这里,刚踏出一步,想到这里有个女鬼,啪地一下关上了房门,拒绝去了解这件事。


    对于他的抗拒,詹蒂斯当自己没看见,杰森还是有点疑问,“那和要我的衣服有什么关系?”


    “洗完澡,要换衣服,没有。”


    女孩平缓没有什么起伏的声线,她似乎不清楚自己在表达一件多么惊恐的事情,杰森揉揉眉心,睡着觉被中途吵醒的烦躁和疑惑消失了,他不可置信道:“你是说,她在这里洗澡,要换衣服,所以来拿我的?”


    乖巧的女孩再次点了点头,似乎觉得不对,说:“我给她洗,我要求的。”


    “我没准备她的衣服,之前的不能穿,你的可以吗?”她原本只是想给她梳头的。


    杰森表示可以,就算那是一个女鬼,也不能让人裸奔吧。


    他找了一套没穿过的拿给詹蒂斯,想说什么……告诉她不要和非人类走的太近?还是说那家伙依旧很危险?亦或者是让她不要逼迫自己,她明明对这种还害怕的不是吗?


    最终杰森揉揉她的头,说:“弄湿了记得换衣服、吹干头发,早点睡,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就叫我。”


    詹蒂斯重重点头,抱起衣服就赶回了房间。


    她本来担心辛德瑞拉会跑走,回来后看到连姿势都没怎么改变的她后松了口气。


    给她换上并不合身的男装,忽视她灰白的皮肤和不正常的眼睛嘴唇,关节都被掩藏在衣服下,看上去似乎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士。


    詹蒂斯给她吹干头发,梳理好,用皮筋扎起来,她不知道花了多久,但效果很好,没有最开始那么吓人了,这样一看,辛德瑞拉长得是挺好看的。


    詹蒂斯嘱咐道:“以后不要弄得脏兮兮的,不要去找蝙蝠镖了,我够用了,钱也够的。”


    辛德瑞拉歪歪头,没有任何光泽的发丝垂落一丝到脸颊,詹蒂斯默认她听懂了。


    辛德瑞拉发现詹蒂斯不再摆弄她,便想从窗户离开了。


    詹蒂斯叫住了她,“衣服不合身,下次来会有,不要被发现。”


    辛德瑞拉离开了,詹蒂斯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望着被微风吹拂的窗帘,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詹蒂斯这才将葛薇妮从床底下捞出去,熟练摸摸头安抚,“不怕,她不会伤害你,我保护你。”


    葛薇妮颤颤巍巍地喵了一声。


    因为这件事,詹蒂斯并没有休息好,以至于周一上课的时候屡屡犯困。


    至于被柯妮丝误以为是熬夜打游戏,詹蒂斯还是承认了,总不能真的告诉她自己做了什么吧。


    放学之后,詹蒂斯带着零用钱去了商场。


    她其实不觉得辛德瑞拉晚上回来的,可是先准备着总不会手忙脚乱。


    所以当这一天晚上再次看到辛德瑞拉的时候,詹蒂斯有点惊讶,但是不慌乱。


    詹蒂斯隐隐有些开心,这种情绪完全盖过了对鬼怪的恐惧。


    詹蒂斯把换上新衣服的辛德瑞拉带到了客厅。


    “詹妮宝贝!快来看……”罗伊正在摆弄什么,看到詹蒂斯下意识的招呼她过去。


    可动作在看到女孩身后那个家伙的时候彻底僵住,罗伊尽全力遏制住到嘴边的尖叫,他声音颤抖,“詹蒂斯,你身后是什么?”


    詹蒂斯闻言回头一看,沉默几秒后回答,“辛德瑞拉。”


    “啊啊啊啊!杰伊你快看!她把鬼带回了!啊不对,她什么时候和鬼走这么近的?她什么时候叛离了我们的联盟!”


    杰森不适地揉了揉耳朵,“闭嘴吧,你想让邻居再次报警找上门吗?”


    罗伊躲在他身后,眼神飘移,似乎是惊吓过度。


    杰森望着詹蒂斯旁边的那个女鬼,不忍直视地移开了视线,他觉得詹蒂斯是把她当做娃娃打扮了,碎花小裙子加双马尾,头发上还别着几个彩色的小发卡。


    “詹妮,你和她……”杰森不让自己做出任何评价。


    詹蒂斯看向辛德瑞拉,不出所料还是被吓了一下,她回答:“朋友。”


    罗伊这时候开口了,“杰伊,你有没有觉得你的教育出了问题?”


    杰森:不!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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