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百合耽美 > 我的外甥是雍正 > 233. 诸子比较 算算时间,十四这会子赶过去……
    消息陡一传出,可把胤禔给高兴坏了:“该!爷就知道那个表面仁义道德,实则下流无耻的玩意儿讨不了好去!还想当太子,呵呵,就他也配?”


    “皇阿玛英明啊!终于看出那狗老三的道貌岸然了。孝经,嘿嘿。可惜啊,如今皇玛嬷百日才过没多久,皇阿玛身体也不好,咸安宫那边又有了新丧。爷就算是再怎么乐呵,也不好大吵大嚷。否则的话非雇戏班子唱几天,买几车鞭炮。再往诚亲王府走走,与狗老三边喝边聊。问问他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一把年纪还被皇阿玛罚着抄孝经了呢。”


    在人家伤口上撒盐,这得恨到什么程度啊?


    伊尔根觉罗氏摇头,觉得自家这位爷也是有点笋在身上的。


    可谁让前头老三为废太子洗白心切,试图坑害他们府上呢?要不是他们夫妻谨慎,早早找到了镇物并加以毁坏,如今怕也一家子都被圈禁着呢。


    因此之仇,伊尔根觉罗氏也特别瞧不上胤祉。


    但如此风口浪尖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最要紧。为防胤禔逞一时口舌之快,又把全家都坑了。伊尔根觉罗氏赶紧耳提面命:“爷既然知道这时机不对,就千万莫轻举妄动。免得皇阿玛误会,以为你跟咸安宫那位积怨太深,以至于人家晚年丧妻深深悲痛,你却跟这儿手舞足蹈,特别幸灾乐祸。”


    虽然因为矾书案,皇上彻底绝了再复立太子的心思。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皇上曾倾尽心血培养大半辈子的太子。期许非比寻常,父子感情也非比寻常。就算如今,皇上为了巩固皇权、为了社稷天下而忍痛废之。


    那位在他心里也依然是个特别的存在。


    许他谩骂,不许旁人践踏。


    老八只是有心,还没主动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就被折腾到□□。


    那位鞭挞王公大臣,截流蒙古贡品,插手江南科场。窥伺帝踪、帐殿夜警,还结党营私。搞出那托合齐会饮案、矾书案……


    坑了多少人,又让皇父伤了多大心?


    如今也还是稳稳当当待在咸安宫,虽不得自由,但仍旧有一个皇子该有的待遇。甚至于每年小选时,皇上还会赐两个美人过去呢。


    生怕委屈着。


    今年正月里,还又添了十三女呢!


    提及这个,胤禔就不由狠狠皱眉,想起那个至今让他还心有余悸的梦。若非他及时醒悟,早早抽身。那,如今应该也过着跟胤礽差不多的日子吧?


    咳咳。


    或者,还没有人家好。毕竟从小到大,他这个长子就一直比不过人家那个嫡字。


    胤禔唏嘘,康熙也颇有几分怅惘。


    虽说当初立还在襁褓中的胤礽为太子是迫于时势,不得已而为之。但那毕竟是原配嫡妻拼了命给他生下的嫡子,出生即丧母,可怜又可爱。


    让他疼惜之余,也尽心教养。恨不得太子相关之事,事事亲力亲为。年幼出花,正值朝廷与三藩打得如火如荼时候,他都罢朝许久,亲自护持。


    更精挑细选,择了瓜尔佳氏为东宫太子妃,并派人仔细教导。就盼着小夫妻琴瑟和鸣,日后承托起大清江山来,结果……


    康熙长叹,看着那封沾满了泪渍的绝笔手书。


    其中写尽这么多年来,自己蒙皇恩浩荡嫁入东宫。却无才无德,不能如皇上所愿襄助太子,规劝太子,只能瞧着他在谬误之路上越走越远的心酸无奈。


    又说自己一病不起,自知时日无多。唯放不下爱女,含泪泣拜,恳请皇阿玛为其择一佳婿。


    舐犊情深,至死不忘。


    轻易勾动康熙心绪,让他想起太后临终之前,他脚面浮肿,无法前行。只能用手帕裹了,坐在软舆里奔宁寿宫,艰难拜见。


    皇额娘形容枯槁,如风中烛火。却还勉力抬手,遮住窗外斑驳阳光,想要再细瞧瞧他,眉眼间满是不舍。


    他生母孝康章皇后也是,临终之际还惦着他。


    哭着说我死无妨,只可怜了我儿。


    时隔五十几载,康熙甚至都已经模糊了对生母的印象,却始终不忘那声叹息。


    深切同情,加上移情作用下,康熙只叹:“瓜尔佳氏秉性淑孝,赋性宽和,作配胤礽辛勤历有年所。传旨,着内务府、宗人府仍按太子妃规格与其办丧。命礼部为其撰写祭文,着领侍卫内大臣隆科多率三十名侍卫为其穿孝。”


    魏珠之后新被提拔上来的刘进忠躬身行礼:“嗻,奴才遵皇上口谕。”


    胤禛见他情绪有些不稳,忙上前把人搀住:“二嫂之事虽令人唏嘘,但皇阿玛宅心仁厚,如此破格厚待,相信二嫂便是在天有灵也只有好生感谢您的。”


    感谢什么呢?


    感谢他生个不孝子,白白误了人家一生吗?


    康熙冷冷勾唇,露出特别讥诮的笑容。


    但他不说,胤禛就当没看见。只仔细扶着他坐在软榻上,殷勤地给端茶递水。动作如行云流水,熟练至极,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孝敬。


    连奉上来的茶,都得先用手碰碰杯壁。生怕水过热,烫着老父亲。然而越发难哄的康熙并不领情,只似笑非笑地睇着他:“连老三那个蠢的都试图截留这封信,免得到朕手中再横生枝节,你就不怕吗?”


    “嗯,不怕。”


    胤禛微笑勾唇,也是特别实诚:“首先,儿子虽对二嫂了解不深,但也知道她聪慧且极知道分寸。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皇子福晋,提起她来就再没有说个不是的。连皇玛嬷在世的时候,都对二嫂颇有称赞。这样聪明的女子,自然不会做那缘木求鱼的傻事。绝对会把好钢使在刀刃上,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孩子。”


    所以未看信之前,胤禛其实便已经笃定,这里头的内容应该是求皇阿玛给他那可怜的小孙女一个归宿。


    毕竟那孩子与弘晖同年,也是康熙三十六年生。


    如今已经二十有二了。


    弘晖孩子都会叫阿玛了,她还前途未定,当额娘的又如何不心急如焚?


    与自己一脚踩在鬼门关前生下的骨肉相比,老二那只会连累她倒霉的混账东西又有什么可惦记的?只当她浪费唯一机会,只为他求个不可能呢。


    就算二嫂子临终发昏,还真犯了这么个蠢,胤禛也不怕。


    “因为呀!”胤禛笑:“儿子深深知道,皇阿玛再老再病,也是八岁就登基,十四岁亲政。一路平鳌拜、灭三蕃,亲征噶尔丹的英明圣主。关于继任之事,您所考量的永远都不是小情小爱。而是从整个大清的角度出发,选出最能让祖宗鸿业继续发扬光大之人。否则的话,又何来二哥两立两废呢?”


    “儿子的老子可不是朱元璋,不会爱屋及乌,为了传位给爱子所出的孙儿不惜除掉所有威胁。在您心里,莫说旁人,就是您自己也重不过大清天下……”


    这话一出,不但康熙,就连正奋笔疾书的虎圆手下都一顿,差点开小差去给自家四表哥竖大拇指。


    谁说冷面王不懂拍龙屁?


    他家表哥这分明拍得大胆、拍得肆意,拍得浑然天成不留丝毫痕迹。直接拍到皇上心里,让他老人家神清气爽:“到底还是你懂朕啊!”


    “皇阿玛过奖,儿子也只根据自己平时观察斗胆一说,您别嫌儿子僭越才是。自打皇玛嬷重病,您就再没怎么好生休息过。如今可算略得浮生几日闲,千万要好好保重龙体。”


    至于老三被罚,是不是要再提一个皇子上来与他搭班?


    这话康熙没提,胤禛也没问。


    只兢兢业业,把应该两个人完成的事情自己就完成得妥妥帖帖。


    又快又好。


    几日后,老五微恙、老七摔了一跤,原本就不怎么利落的腿脚更加雪上加霜。一个怕过了病气给皇父,一个确实不良于行。


    以至于他们俩这组双双出缺,原本三组变两组。


    十四一整个都懵了,还没等康熙开口自己就先说他们这组活计可多,无法再包揽更多。建议康熙把十哥、十三哥补上来。


    然后他就收获了一个刀子眼,吓得不敢再说。


    但他也确实不能也不愿意负担太多,生怕皇阿玛看出他的时候潜力来,拿他去制衡臭老四。


    到时候哥俩同室操戈,他额娘岂不是跟着左右为难?


    所以他只道十二太过谨小慎微,连请安折子都要跟他一道商量。以至于他们两个这组虽然年纪最小,按说最有精神,可实际效率却是最差的。


    被点名的十二挠头,咬准了自己头一遭当此大任,心中忐忑不安。


    唯恐一个过错,影响整个大清。所以再小的事情,也要当成天大的办,不敢草率马虎一星半点。


    最后的最后,四阿哥能者多劳。一人顶两组,还照样做得又快又好。让十二自愧不如,深觉自己留下来就是个负担,红着脸主动请辞。


    这一次,十四也没落后:“是啊,是啊皇阿玛!既然四哥他这般擅长此事,就让他尽展其才嘛。把儿子这等只会喊打喊杀的莽汉撵回西边战场上去,跟冠勇侯通力合作,早日光复藏地。”


    又经过月余休养,身体已经好了不少的康熙指着十四笑骂:“你这小混蛋,瞧朕稍有好转,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前线了?”


    嗯嗯。


    十四用力点头,言说简直魂牵梦萦。身为武将,哪有人不盼着开疆拓土之功呢?


    如今春暖花开,正是大军开拔,歼灭逆党的好时机。他可不就归心似箭,恨不得肋插双翼么!如今看康熙略有松动,十四赶紧使出撒娇。


    就盼着再接再厉,一举奏功呢。


    然而此时此刻,康熙虽然觉得胤禛哪儿哪儿都好,甚至比当初的胤礽都更适合接手这大清江山。但巨龙守护的财宝,哪有轻易与人的道理?


    而且这天下大权一旦庞落,他这个糟老头子又当如何?


    细数历朝历代那些个手中没有了权柄的太上皇们,可都没什么好下场。他八岁登基,受够了被人掣肘的苦。再不愿意临了临了的,倒受制于人,瞧别人脸色过活。


    是以但凡能行一日,手中权柄就得紧握一日。


    于是不管十四怎么撒娇哀求,他都只说西边有虎威在,自己万千放心。只他如今年老体衰,最是离不得人照顾。再不愿爱子原离,经年难见一面。而且奏折既多且杂,老四自己也操持不过来。还得十四留下来,与他分担些许。


    十四临回京前,那可是被自家虎威表哥耳提面命过的。


    且知道没念头就坚决不掺和的道理。


    于是三天一求,七天一努力的。成不成功不要紧,最主要是向亲阿玛跟亲哥表示自己绝没有染指皇权之心。


    就这么的,从四月一直磨到秋八月,康熙身体大为好转,不再用任何皇子帮忙批阅奏折、左近伺候。频频接见朝臣,出席朝会,甚至已经准备往塞外行围了。十四才算见到了点胜利的曙光,喜得他见牙不见眼。


    一蹦八丈高地跑回府中整理行囊,对完颜氏再度说教,往永和宫与德妃告别,然后又往一等公府:“姨母,外甥终于得到皇阿玛首肯,允许外甥再回前线啦。姨母可有什么东西要带给虎威表哥么,外甥替您捎着呀!”


    淑宁倒是很感念小外甥这番用心呢,也觉得看开之后的他颇有几分率性可爱。


    就是这个运气吧,实在差了一点。


    已经久不做预知梦的淑宁前些日子夜来入梦,只见冰冷肃杀的战场上。他家好大儿再现了当年一枪攮死噶尔丹时的场景,于万千人中,发挥自己的天生神力。


    将长枪当成箭矢般,狠狠射向数百米外的策妄阿拉布坦。


    直接将他扎了个对穿后掼于马下。


    再在敌军乱起来的时候暴喝:“逆贼策妄阿拉布坦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群龙无首间,无数人缴械投降,赢得那叫一个彻底而又全面。算算时间,十四这会子赶过去,怕是帮忙清理战场都不赶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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