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虐心甜宠 > 盗版boss重归无限游戏后 > 203. 年(22) 拍门求救的纸人消失了……
    画面中这个没有五官细节的人影是谁呢?它同样是许太太的家人吗?


    这样的猜测一闪而过,但祁究预感没这么简单。


    因为之前在405房间里他曾见到过许太太和家人的彩色合照,当时祁究注意到,照片里除了许太太之外,其他五人的脸部全都被撕掉了,空缺部位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用手指潦草地戳了五个洞,随着纸人的回家,照片里空洞的脸部轮廓重新得以补全。


    眼前这幅蜡笔画里站在多喜多乐中间的“人”却不一样,它的脸被一团浓稠的黑色团块模糊掉,但整幅画作是完整的,没有被刻意撕毁的痕迹。


    祁究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团黑色人影,陷入思考,这些看似细枝末节的差异,往往隐藏着最关键的信息点。


    与此同时,凝视着画作的祁究同样有种被人凝视的错觉。


    好像有一双眼睛隐藏在黑色墨块后,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审视画作前的他。


    他在明,对方在暗,但无论明暗,彼此都能感知对方的存在。


    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甚至能通过第六感,觉察出对方玩味又期待的视线。


    「不存在的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呢?


    祁究对于多喜多乐的表演曲目越发感兴趣了。


    祁小年同样注意到了这副令人不适的画,画面灰暗压抑的底色、歪斜粗糙的蜡笔线条、以及用明亮色调处理的人物面部特写…诸多反差强烈的元素被强行叠加在一起,以平面线条色块的方式呈现,很容易让人产生梦境与现实相交汇的错乱感,精神值也很容易被污染。


    其实不光是这幅画,整个以“少女感”为风格的203房间都是失序的,日常被扭曲,时空的界限也被模糊,难以名状的错置感正一点点将置身其中的人渗透。


    “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祁小年下意识移开视线,询问看似完全没被画作影响的祁究。


    或许是心理作用,当他把目光移向祁究时,不安的情绪稍稍获得缓解。


    祁究:“想方设法在房间里找到《不存在的朋友》的乐谱和歌词,说不定这首名字诡异的歌可以给我们带来惊喜。”


    自从得知多喜多乐的比赛表演曲目后,祁究就一直很在意。


    “没问题,《不存在的朋友》作为多喜多乐的表演曲目,她们平时一定没少练习,房间里应该有词谱,而且这间房也不大,我想应该不难…”一句话没说话,正试图搜索书桌的祁小年愣住,“咦?书桌的抽屉怎么都被人锁上了?”


    正要翻找《不存在的朋友》词谱的祁小年失望地发现,包括床头柜和书桌在内,房间里几乎所有抽屉都被上了锁。


    祁究用指尖摸了摸一尘不染的桌面,啧声道:“许太太确实没说谎,多喜和多乐的房间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包括抽屉的钥匙。”


    “除了词谱外,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找到歌曲相关内容…”祁小年小声分析道。


    祁究再次将目光投向这间充满怀旧感的房间。


    多喜和多乐的书桌上摆着两盏台灯、插满五颜六色铅笔的笔筒、以及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


    和挂在床头风格荒诞的蜡笔画不同,这张一家四口的合照非常写实。


    照片里的多喜和多乐手里拿着粉色冰淇淋,兴许是拍照的时候天气太热了,又或者是冰淇淋实在不好吃,微微融化的冰淇淋黏液顺着脆皮淌下、渗入女孩指缝间,照片的女孩却丝毫不在意,她们笑容明亮地面对镜头,背景是失焦的游乐园,一辆变得模糊的过山车从远处穿过,许民新夫妇站在两位女孩身后,和孩子们比起来,两位家长的笑容要暗淡疲惫许多,甚至有点牵强。


    祁究注意到,这张照片里的许民新夫妇已经不年轻了,看起来约莫四十多岁的模样,可这会儿的多喜多乐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在副本背景的年代里,多喜多乐年纪这样小,通常情况下,她们的父母许应该更年轻才对。


    当然,这种程度的疑惑并不能作为线索,只是发散性的猜测。


    房间东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架钢琴,在那个年代,给孩子买钢琴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可见许民新夫妇很注重对多喜多乐的培养。


    钢琴上铺着白色碎花罩子,罩子上摆着一排同样五官缺失的诡异玩偶。


    祁究把玩偶逐一撤下,掀开钢琴罩的瞬间,一份琴谱随之翩然落下。


    琴谱上写着六个字:《不存在的朋友》


    但因为是钢琴琴谱的关系,上边并没有歌词。


    祁小年立刻躬身捡起琴谱:“哥,我们是不是需要找到歌曲的词才行?”


    祁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正翻看琴谱的祁小年突然“咦”了一声。


    他将琴谱翻了过来,琴谱背面是一幅抽象又诡异的涂鸦,“这是什么意思?”


    涂鸦线条非常随意,像是谁上课时开小差,拿起笔在课本上随意勾画了几下,但画面所表达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画面中,款式老旧的波轮洗衣机被拟人化呈现,原本用来放置衣服的盖子在涂鸦中变成一张蠢蠢欲动的嘴,它裂开嘴唇露出锋利的牙齿,正兴致勃勃地吞噬倒挂而下的小人。


    被投喂的小人此刻只剩一双腿倒立在外,脚踝处缠绕着一根类似鱼线的东西,小人整个上半身已经溶解在洗衣机高速旋转的内桶里,分解离析的五官、手指、胳膊与脏衣服一起旋转滚动,诡异的画面与稚嫩的笔触形成强烈反差,难以名状的邪i典感渗透纸面直击人心。


    邪i典涂鸦旁模糊地写了两个词:「501」「禁止…」。


    501?指的是这栋老公寓的501号房吗?


    如果是的话,那刚好是纸人念念的隔壁……


    就在祁究思考时,祁小年趴在地上,从床底翻出一箱子音影录像带:“哥,看这个,我想许民新夫妇既然这么注重对多喜多乐的培养,那么多喜多乐参赛的经历他们应该都有录像保存下来,我们想要获取《不存在的朋友》的歌词,从录像带里找似乎也可以。”


    “你说得没错,”祁究发现,纸箱里的录像带都是按时间和比赛场次整齐排列的,“这些录像带里一定有表演《不存在的朋友》时的影像资料,可惜这间房里没有dv播放机…”


    “接下来,我们只要找到有dv播放机的房间,并想方设法进去,就能获取表演节目的影像资料了。”祁究道。


    但根据刚才许太太的嘱咐的话推测,现在他们作为多喜和多乐的身份,不听长辈的话擅自离开房间是非常危险的。


    祁究重新将目光移向琴谱,对祁小年道:“小年,你可以试试弹奏《不存在的朋友》的琴谱吗?”


    毕竟老黄历上的宜忌事项并没有提及不能弹琴,而且这里是多喜多乐的房间,他们现在的身份就是多喜多乐,在房间里弹钢琴也不是什么不允许的事。


    祁小年怔了怔,点头:“当然没问题。”


    自小学习钢琴演奏的祁小年坐在钢琴前,他把琴谱放置好,而后熟练地将十指搭在琴键上,开始演奏这曲《不存在的朋友》。


    祁小年自小有艺术音乐方面的天赋,他的十指在琴键上疾走,动作优雅流畅,虽然是第一次演奏这首曲目,但乐声丝毫不见生涩犹豫。


    乐谱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他的指尖流淌出来般,与琴键敲击演奏出了略显伤感的旋律。


    祁究将目光重新移向悬挂在墙上的那幅诡异蜡笔画。


    随着钢琴乐声的推进,他错觉画面上的黑雾变淡了,那张被模糊掉的脸也裂开了笑容。


    “你好啊,这位不存在的朋友。”祁究面对扭曲画作,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角。


    可谁也没想到,在弹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公寓楼上传来尖锐的惊叫声,还未等祁小年和祁究反应过来,楼下的操场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老旧的楼房都随之震了震。


    祁小年立刻停止弹奏的动作,扭过头不安地看向祁究。


    祁究从窗帘后向外看去,看得不甚分明,但从刚才撞击的巨大响动和楼上的吵闹声里,他很快获取信息得出结论:“有玩家坠楼了,好像是406那位精神已经被严重污染的玩家。”


    确认了信息,祁小年反倒是松了口气。


    毕竟,那位玩家的死亡几乎是所有人都可以预见到的。


    祁小年:“哥,那我…?”


    “继续弹,弹完这一曲。”祁究笃定道。


    祁小年点点头,迅速收拢心神继续演奏,只要他沉浸在音乐和表演之中,恐惧就没办法将他带走。


    祁究边听着祁小年技巧流程情感充沛的演奏,边一瞬不瞬地观察着蜡笔画上不该存在的黑色人影。


    “看来又要有新的纸人回家了,这次会是谁呢?”


    一曲终了。


    就在祁小年将指尖从琴键上移开时,走廊上突然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咚”——


    敲门声虽然轻,但很急促,有谁在小心翼翼又十分急切地敲打他们的房门。


    祁小年面露警惕,没来得及收回的双手僵在半空中。


    祁究看了他一眼,将食指压在唇边,示意祁小年别慌乱,也别说话。


    祁究朝门的方向小心移动步伐:“请问找谁?”


    说着,他轻手轻脚地看向猫眼,走廊上站着一位他没见过的纸人,身材很矮小,应该也是个小女孩子。


    看来敲门的正是新回家的纸人。


    “救救我、救救我!他回来了…回来了…被他发现我会被打的…”纸人的声音压得很低,正微微发颤,似乎在极度恐惧什么,此刻只能无助地拍打203的房门,还不能做出太大动静让寻找它的人察觉。


    祁究猜测,在身份卡的作用下,这位新回家的纸人同样将自己和祁小年当成多喜和多乐了。


    因为只有纸人以为玩家是“故人”,才会主动开口说话。


    安全起见,他暂时不敢贸然开门,于是隔着门问:“谁要打你?”


    门外的纸人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他…!他回来了!”


    “谁?”


    “思思!不要去打扰多喜和多乐!”


    楼上突然传来了斥责声,门外纸人敲门的声响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门上猫眼的位置突然像被人用手捂住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


    “喂?你还在吗?”祁究隔着门询问。


    无人回应。


    当猫眼再次透进光亮时,祁究看到,走廊外空无一人,那位拍门求救的纸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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