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靠养殖发家致富 > 8、遇害
    说话间,夫妻二人便来了正院。


    屋子里的气氛并不佳,建平伯跟平阳公主分坐两侧,许是因为昨儿的事闹了矛盾,彼此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下首坐着苏卿跟苏家大公子苏黎。因前几年出了韩姨娘这档子事儿,苏黎对苏家人一向没什么好脸色,不论跟前站着谁都是垮着一张脸。不过,要论最恨的,还数平阳公主。


    苏黎不服,建平伯一肚子闷气,平阳公主积怨已深。这几个阴阳怪气的人凑在一块儿,氛围别提多微妙了。


    苏音见这架势便踟蹰起来,周律却牵着她,大大方方地踏进屋子。


    新妇第一天都是要敬茶的,周律如今做了上门女婿,也得敬茶。头一杯茶敬给建平伯,建平伯也不知是赌气还是别的,喝过茶后,当众给了女婿一份地契,是伯府在京郊处买的一处温泉山庄。


    这样大的手笔,就连旁边坐的亲儿子苏黎都惊了。


    平阳公主恶狠狠地等着那地契,她那么厌恶这养马的,丈夫却偏要抬举她,不是打她的脸是什么?


    唯有周律脸不红心不跳地接下了地契。


    给他就是他的,傻子才拒绝?


    建平伯待他接了,才道:“成亲之后便不是孩子了,要学着担起责任,与盈盈互相体谅扶持,替伯府开枝散叶。为父不求你能扬名一时,只求你二人能平安顺遂,富贵无虞。”


    平阳公主扯了扯嘴角,冷笑不已。


    告诫别人的时候话说的好听,到了自己身上便什么都不是了。


    周律满口应下,又来到平阳公主跟前。


    平阳公主却没有马上接下茶水,还是建平伯瞪了她一眼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下。


    不比建平伯费心准备了一处好山庄,平阳公主只是随手丢了两只镯子赏给周律。


    建平伯胡子都气歪了。


    这镯子姑娘家戴一戴还行,周律一个男子戴什么镯子?这不是成心羞辱他吗?


    不想周律亦是笑眯眯地接过了,连脸色都没变一下。


    平阳公主没见他发火或者表露什么不满,心中失望,又说:“我是没准备什么温泉山庄,不过我那别院里倒是有些牛羊猪狗,贤婿若是感兴趣,我可以将他们送过来,给你养一养。”


    “萧丛云!”建平伯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下拍在木桌上,“能不能见好就收?大好的日子,你非得寻旁人不痛快是吧?眼下几个小辈儿在我才没同你计较,你别给脸不要脸!”


    平阳公主反唇相讥:“我哪句话说错了?他本来不就是侍弄畜牲的奴才么?你若也觉得他干的这些事儿下贱,昨儿干嘛费尽心思地办那场喜宴呢?自讨没趣。”


    建平伯本想跟她吵,可她话里话外将周律贬得一文不值,建平伯若是硬吵,势必要把周律弄得颜面扫地。


    建平伯投鼠忌器,不敢发作。


    苏音担忧地握紧周律的手。


    周律拍了拍她的手背,同平阳公主道:“母亲说得话小婿不敢苟同。小婿虽是侍弄牲畜,却不是贱业。士农工商,农在第二,您将其贬为贱业,岂非将天下的农户都贬为了贱民?”


    平阳公主张了张嘴,她何时有这个意思了?


    周律继续追问:“不知这贱民的说法,是您的说辞,还是皇家的意思?”


    苏卿呼吸一慢。


    平阳公主也被这话给堵的不上不下,憋得难受。她平时是嚣张跋扈,但也知道这话不能随随便便接,接得不好,她就成了众矢之的。朝中那些言官借题发挥的时候,可不会手下留情。


    平阳公主哑然失声,关键时候还是苏卿替她解了围,站出来对周律一拜:“姐夫莫怪,昨儿母亲犯了头疾一夜未眠。今日脾气难免有些躁,说话也失了分寸,并非有意得罪姐夫,还望姐夫不要怪罪。”


    “我哪里会怪罪,反而要多谢母亲,对了,方才母亲说的话可做数?”


    平阳公主满心狐疑,她方才说了什么?


    周律别的优点没有,但厚脸皮这一项,他可没输过谁。


    话既然放出来了,就得兑现,蚊子再小也是肉,周律不嫌弃:“可不巧了,小婿最近在琢磨饲养牛羊,若是母亲庄子上的牛羊实在太多,正好可以送到温泉庄子上让小婿练练手。”


    说完,他又看向建平伯:“父亲,那庄子上能养多少只牛羊?”


    建平伯惊讶他的脸皮之厚,但如今他就想给平阳公主添堵,所以故意高声说:“那庄子大的很,养上两千头头羊外加两千头牛也是绰绰有余的。”


    平阳公主飞来一个眼刀子,别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当年她父皇私下征战的时候,家中一切皆是她打点,能养的住四千只牛羊的庄子,那得多大?就那个小小的温泉庄子,塞都未必塞得下!


    周律却打蛇上棍:“那就多谢母亲破费了,不知母亲何时送到庄子里,我也好前去安顿?”


    平阳公主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心都在发颤。


    这傻子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吧,自从有了他,就没有一件顺心事儿。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平阳公主哪怕再不甘心,也只能含恨应下。


    她不屑周律的市侩:“眼皮子何必那么浅?少不了你的,十日之内必能送到。你既然喜欢养畜牲,那就好好地养,但愿你能靠着养这些畜牲谋份前程,别辜负了你岳父跟你妻子对你的厚爱。”


    “小婿自当勤勉。”周律虚心接了这话,安然起身。


    平阳公主心中鄙夷,不过是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马夫罢了,得意什么?


    苏音心里却别提多佩服周律了。


    自己从来不敢跟母亲叫板,可夫君呛声过后,竟然还能捞点好处,实在厉害!


    打从方才起,苏音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好几回了,思绪纷扰间,最后只留一个念头——原来母亲也没有那么令人畏惧。


    最难解决的那个解决了之后,剩下的一对异母兄妹,周律交谈起来更是随心所欲。


    方才过招,苏黎对周律的印象空前的好,见他过来,难得给了一个好脸色。苏卿也没为难他们夫妻二人,毕竟她一贯都温柔了亲,莫说对苏音了,就是对府里的下人,也从不会生气。


    认了人,敬了茶,周律便想带着苏音离开了。


    方才吃了亏平阳公主又有了发作的借口:“这才什么时辰就回去了,规矩呢?”


    苏音小声道:“先前便与父亲说好了,今日上午出门。”


    此事府中人尽皆知,难道没人告诉平阳公主?


    “出门?去哪儿?”平阳公主面露不快。


    周律道:“去寺中给岳母上柱香。”


    平阳公主脸上骤变。


    周律也不管她,直接拉着苏音离开了。


    他们一走,苏黎也直接调头走人,他走得此周律还要干脆,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韩姨娘如今被建平伯放在庄子上荣养,所以苏黎也没什么好怕平阳公主的,见她不爽直接面子都不给了,想走就走。


    建平伯也一肚子不痛快,不想面对妻子的臭脸就跟着走了。


    许久不见儿子,他还想跟儿子多说两句呢。


    不多时,里头便只剩平阳公主母女二人。


    平阳公主自打周律提到苏音母亲之后脸上便阴云密布,苏卿也想不通母亲为何非得跟一个死人计较?再深的恩怨,人都已经没了这么多年,何不放开点呢?


    苏卿走到母亲身边,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她母亲愤然开口:


    “一个个都不将我放在眼里,不给他们点教训看来是不成了!”


    周律夫妻俩出了府之后,立马坐着马车去了京外的五峰山,那里有座香火鼎盛的寺庙,供奉着先夫人的长明灯。


    周律他们今儿过去,一则为了祭拜,二则也是为了添些香油钱,为先夫人攒点功德。


    去时一切顺利,周律甚至还高高兴兴地同苏音说,这山中风景不错,回头得了空可以再来逛逛。去了寺祭拜过后,回程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


    马在山脚下,菡萏跟拒霜先一步下了高阶,准备让车夫将马挪过来一些,周律与苏音却慢慢走在后头。


    本来一切好好的,谁知下台阶时,身后不知是谁推了一把,把苏音推向阶下。


    苏音惊叫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周律伸出了手。


    这是高台上,真掉下去那可就摔死了,周律迅速伸手一捞,脚下发力,利用惯性转向旁边的山路。


    两侧也是陡峭山坡,不过树丛众多,摔下去应当能捡回半条命。


    “抓住我!”


    苏音下意识地保住丈夫的胳膊,紧闭双眼。


    摔下去的第一时间,周律就撞上了一根枝桠。他牢牢地将苏音抱在怀里,挡过了第一波冲击,随后二人摔下山坡,不过有树枝挡住,没出人命,周律被戳得浑身是血,苏音手腕上也伤了几处。


    “夫君,你……你还好吗?”苏音声音都在发抖。


    周律伤得比她严重多了,脸上刮了几道口子,胳膊上也有一处极深的伤口,如今还流着血。


    “都怪我。”苏音带着哭腔,方才那人推的是她。


    周律抚着她的后背,知道她受惊了,强忍住通安慰道:“怎么是你的错,要怪就得怪府里那些人见不得咱们好。”


    苏音哭声一顿:“你是说,母亲?”


    “多半是的。”


    府上除了这一位,还有谁见不得他们好呢?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爬上去,方才那人来得蹊跷,便是上去了应当也抓不住。


    周律手脚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行动艰难。好在菡萏与拒霜及时赶到,她人二人加上一个管事,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周律夫妻救了上来。


    等回了大路,周边哪还能看到人影?问起他们三人,也都说没看到可疑的人。


    周律怒从心起,却又无处排挤,这种身家性命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他原想走一步算一步,今日方知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在建平伯府,若自己不能强大,哪天命丧黄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找不到人,又无目击者,周律几人只能暂时回府。


    不过刚坐上马车,就遇上了从伯府里头赶来的陈冬青。


    陈冬青见到周律二人如此惨状还被吓了一跳,忙追问:“好好的跑去上香,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事儿回去再说,你如今过来做甚?”


    陈冬青正了正容色,赶忙道:“宫里来了人,说是要召您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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