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我靠养殖发家致富 > 11、搬走(捉虫)
    “姑爷,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姑爷,您赶紧出来吧!”


    周律刚吃完晚膳准备躺下歇息,便被张三娘咋咋呼呼的嗓门给惊到了。


    苏音快步掀开帘子,皱着好看的眉头问道:“何事不能小点声?”


    “姑娘,急事!外头来了一位公公,说是要给姑爷宣旨的,您看我能小声么?”


    刚说完,忽见他们姑爷也从里间出来了。


    “哟,姑爷您也听到了?”张三娘想是猜到了什么,对着周律越发地恭敬,甚至还想自己上手扶周律走两步,“您当心些。”


    周律冷眼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直接把张三娘给看退了。


    他只是伤了,又不是瘸了。


    张三娘讪笑着收回爪子,满脸堆着笑:“您快请吧,别叫公公久等。”


    周律撩开袍子便朝前院走,苏音紧随其后。


    这秋水院毕竟不大,从厢房走到前头的大门,也不过百来步。


    邓春来就等在门口处。外头还站着守在一边、时不时张望两下不肯离开的建平伯。建平伯得知这圣旨是颁给自己女婿的,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再说,他实在没办法跟发疯似的萧丛云共处一室。


    周律人过来之后邓春来二话不说便宣读起了圣旨。


    圣旨写得言简意赅,周律走马上任,任从六品监牧,掌管京畿,也就是如今京兆府、华州、同州、商州、祁州、邠州一带的马场。


    虽说是掌管京畿一代的马场,但其实其中的马匹并不多,总共三四百匹顶天了。京畿一带的水草并不丰茂,大梁绝大部分的马还是养在陇右、平城、天水一带。京畿附近的马,大多是皇帝私人的马。


    可就算如此,也足够让人刮目相看了。


    建平伯刚才过来的时候便猜测圣旨上写的什么,他也猜到了当今会补偿周律,却没想到一上来就给个这么大的官儿。寻常人做官都得一点一点往上升,熬够了资历不算,还得有足够的政绩,多少人一辈子就排徊在六品上下。


    建平伯虽有伯爵的虚衔,论起实际的品阶也不过正五品。而他这不着调的女婿,上来便六品。


    嘶……圣上糊涂。


    这厢邓春来亲自扶周律起身,言语亲近:“圣上为周大人的身子日夜牵挂,为了让您安心养伤,特意让我带句话,允您先行休息,一月以后再入朝办事。您就放一百个心,好好将养身子,不会有人打扰您的。”


    说完,邓春来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对面伯府一眼。


    周律会意,看来平阳公主那儿已经得了教训了。


    邓春来说完,又替六皇子带了句话,道六皇子改日得空便来拜访。


    周律道了一句谢,还请邓春来进屋小酌两杯。不过邓春来急着回去复命,也没留下,不多时离开了。


    建平伯找了个空挡一脚踏进秋水居。


    他跑到周律那儿,亲自打开圣旨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确实六品官不假,当今这回出手实在大方。建平伯甚至能预料,下次大朝会肯定有人得议论了。


    哀悼了一番自己耳根清净不在,建平伯抬首便发现他那个走了狗屎运的女婿正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望着自己。


    似乎在问他为何还不走。


    建平伯心头甚至梗了一下,骂了一句不孝东西。他那个温泉庄子算是白给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眼下他有求于女婿,所以态度略显殷勤:“女婿今日受伤,为父甚是担心,不如晚上在此歇息一晚,也省得你夜间病痛无人知晓,如何?”


    旁边等着出风头的张三娘心里不乐意了,她不是人么?


    叫她不比叫老爷有用?


    周律也干脆拒绝:“不过是些皮外伤,还死不了,父亲不必太过挂心。再说时辰已经不早了,父亲若是再不回去只怕公主该找上门了。”


    建平伯挥了挥手:“我不回去!”


    周律静静地望着他,看着他闹。


    边上不敢吱声的陈冬青终于能说话了,看了看四周,贼眉鼠眼一般地道:“姑爷姑娘还不知道吧,方才邓公公颁了两道圣旨,一道是给您加官的,一道,是削了夫人的封号食邑,如今夫人正恼火着要去宫里闹呢,被二姑娘好说歹说给拦下来了,仍在发脾气。这节骨眼上谁敢回去啊?”


    此时回去不是找罪受是什么?


    周律微微诧异,原来当今还真是嫉恶如仇的性子!他原本还纠结着该不该同萧丛云闹翻,如今圣上这态度,叫周律一下坚定了决心。


    迟早都是要闹翻的,早点闹翻也挺好,省得还要装模作样。只要圣上不偏袒萧丛云,周律便还有不小的胜算,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本事。


    萧丛云可以得罪,这建平伯么……在岳母身亡真相未查明之前倒也可以拉拢一二。


    周律不是小气之人,在他这儿住一宿当然可以,不过……得收些利息。周律坐在建平伯对面,缓缓道:“父亲待我如亲子,如今父亲有危难之处,小婿自当解之。只是,小婿这儿也有个不得解的困境,还望父亲搭把手。”


    苏音屏住了呼吸,似乎知道夫君会说什么。


    建平伯却全然不晓,还问:“你有何难处?”


    周律坦白:“我想搬出去住。”


    建平伯脸色一黑:“不可!”


    赘婿若是搬走,还不如将女儿嫁出去呢。


    “为何不可?”周律高声质问,“今日之祸是谁引起的想必父亲也知道。她在外头都能雇凶杀人,在府中更不用说,难道父亲想等着看我们夫妻二人双双惨死于伯府?”


    建平伯支支吾吾:“她……她如今应当不会了,不是被罚了吗?”


    苏音捏紧了帕子,心中微凉,父亲看重的永远不是他们。


    周律凉凉一笑,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父亲说这话自己可信?”


    建平伯也有点恼羞成怒:“那你还想如何,你是赘婿,当初说好了要住府里,如今却出尔反尔,叫让人如何看建平伯府?”


    “父亲觉得脸面重要,还是我们夫妻二人的性命重要?”


    建平伯想说,都重要,不过面子更要紧。


    他看面子也是大过一切的。


    周律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若是我们夫妻二人继续住在府中,闹出动静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只怕就不是丢了面子,而是面子里子一齐丢了。


    我如今已经是朝廷命官,便是搬出去住也合情合理,更能还伯府一个安静。若强留下来只会两败俱伤,母亲是个睚眦必报的,我亦是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早敬茶父亲也能窥探一二了。今日这两道圣旨之后,我们二人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父亲若是不信,明日可回去试探试便知。”


    那有那么吓唬人?


    建平伯觉得周律大惊小怪,心情瞬间烦躁起来,往日赏心悦目的那张脸如今再看,也变成面目可憎了。


    他最烦旁人逼迫自己。


    建平伯不愿给周律任何回复,只丢下一句“再说吧”,便让人带他去了隔壁的厢房。


    他人走后,苏音行至周律眼前,不安道:“父亲是不是生气了?”


    “显然,他更气萧丛云。”


    苏音不懂这有什么可比的。


    周律却觉得,建平伯虽然对自己不错,但是这份不错十分的肤浅,纯粹是看脸。且建平伯本身也就是个薄情寡性之人,他喜不喜欢自己并不重要,只要能让他更厌恶萧丛云就是了。


    建平伯在秋水院歇息了一夜,翌日一早准备上衙时才想到官服还在正院里头,让陈冬青去取,结果陈冬青被骂了一顿无功而返。


    建平伯腹诽一句无能,没办法,只能亲自走一趟。


    周律也跟他一道。


    建平伯因为昨日之事对他还有点意见,不乐意地道:“你跟着我做甚?”


    周律理直气壮地道:“母亲不是答应要给我两千头牛羊吗,我今儿来找她兑现。”


    嗬!真敢说?建平伯直愣愣地看着他。


    周律目不斜视。


    半晌,建平伯终于被他的脸皮折服了,这得多不要脸,多胆大包天,才敢这个时候来要东西?反正他是做不出来的。


    建平伯接连摇头,一脚踏进正院。


    人才刚进院子,就听到萧丛云在里面摔摔打打。她今日一大早让人进宫传话,却被拦下来宫外,这会儿正暴跳如雷。声音大的几乎要将院子掀翻了。昨日的怒火积攒了一夜,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烧越旺。眼下这把火,正好烧到周律身上:


    “定是那卑贱的奴才,定是他告的状,本宫定要活活剐了他!”


    随后便是阵阵瓷器落地而碎的声。


    这就是周律其实并不太害怕萧丛云的原因,她的蠢流于表面,下手虽狠却全是破绽,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却仍学不会喜怒不形于色。


    这样的母亲,如何能养出二姑娘那样波澜不惊的性子?这对母女俩,当真叫人费解。


    周律望向建平伯:“父亲还不愿叫我跟盈盈出去住么?”


    建平伯犹豫了。


    周律道:“您且看着吧,待会儿我一露脸,事态只会闹得更凶。”


    周律说着,以身犯险来证明自己的说法。


    他叫人通报了一声,说明来由,屋子里的咆哮声顷刻间便更盛了。


    萧丛云恨不得提刀砍了周律。


    她实在是憋屈坏了,明明不是她做的,一个个却非要将帽子扣在她身上,嚣张一世的萧丛云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这打打杀杀的,闹得两边都不好看。


    还是苏卿见实在不妥,叫人过来带话给周律,说那牛羊明日便会送到,请他先回去。


    周律得了好处,立马退下,临走前还将建平伯拉了出去。


    “父亲想明白了没有?”


    建平伯脸色难看,似乎已经能看到以后鸡飞狗跳的日子了。


    周律再接再厉:“父亲,母亲这动静早晚都会被外人知道的,到时候只怕外头更是议论纷纷,觉得咱们伯府不堪,您听听……”


    建平伯听着屋子里萧丛云发疯一般的动静,终于还是让步了。


    那头苏卿费了功夫,说了半个时辰才将萧丛云安抚住。


    旁边人已是见怪不怪,夫人易怒,盛怒之下谁来劝都不管用,还得看二姑娘。


    这也是他们对二姑娘毕恭毕敬、待她比对待夫人还要恭敬的缘由了。


    萧丛云冷静了许久,才明白一味的咆哮并没有什么用,身份使然,让她对上周律夫妻二人永远都占上风,与其自己愤怒,不如借着身份好好磋磨一番。


    萧丛云冷笑着吩咐:“叫他们过来,就说本宫有事要议。”


    周氏见她消停了,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赶忙去叫人。


    可请了半天人也没见着,周氏回来的时候,反而一脸惶恐。


    萧丛云拧着眉头:“让你去叫人,人死到哪里去了?”


    周氏哭丧着脸,不得不道:“夫人,大姑娘一家已经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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