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大师兄咱真不暗恋你 > 第61章 第61章
    这些碎片不知被什么灼伤,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某种浓度很高的液体腐蚀所形成。


    剩下来的几个字,却也堪称关键。


    “…金凤之音触之生灵,能解天忌是吗?”


    手指轻抚被溶液腐成黑色的字迹边沿,顾长夏思索着问。


    大师兄微微点头,纯黑眼珠一片宁静笃定之色。


    “金凤之音触之生灵,是需要你的琴音引导它?”


    她又猜。


    总不至于让大师兄化出那青蓝色大鸟引颈长鸣…当然也或许没有这种可能性?


    两人对视一眼,大师兄应该与她想到了一起。


    不过他还是眼神立即否定她要跟过去的意图。


    她那些莫名的云朵,虽能助他引出真凤之灵。


    然而,他还是摇头。


    “我先用琴音引导,它们同样具备一丝真凤灵润,到时若发现与熏华草相似灵花为我的琴音而动,我立即写信来宗门。你再与我们汇合,这样也不耽误行程。”


    还是不愿意她跟着。


    顾长夏倒也不是非得去做个累赘。


    她只担心,若是刚好那么巧,十年期到了,大师兄找到那朵灵花,而她人在千万里外的宗门。


    眼睁睁错过这种机缘,那未免也太残忍了。


    身旁青年如墨双眸深深注视着她。


    “若是九年后我还未寻到熏华草,我便回宗门,最后一年我与三师妹一起游历发鸠山南诸国。”


    他眼中难免i流露出一丝悲意。


    或许,也对在茫茫苍山之中,寻找一株可能早已失传的花,他也不抱太大希望。


    最后一年,能与他一起看看山水。


    顾长夏竟也是知足的,她颔首。


    “好。”


    第二天,大师兄就与师尊出山门游历去了。


    到了清静期本也要如此。


    没多久,女主和宫雪蕊被各自师尊领着出了门。


    二师姐仍旧去师尊的好友那儿进行为期二十年的学画之旅。


    这一期她熟悉的弟子,悉数出门。


    留下她一个,每天除勤谨修习医术,便看看宗门四季变化明显的山山水水,倒也安宁。


    大师兄和卫安宁每隔一阵便会寄一封信回来。


    卫安宁在信中都问她想买什么,喜欢什么,他给买回来之类的话,再有就是叮嘱她没事别出门,安心待在宗门修习医术便好,外面鱼龙混杂,没他在身边盯着他不放心。随后又重点说了一番,她年纪还小,有些事暂时不用想,特特点明说一声,四大家族这些贵公子没一个好东西。


    最后报出他将要去的下一个城镇地址,意思让她回信。


    顾长夏心想,这还有把自己都骂进去的。他也是四大家族的贵公子啊!


    她每次回信都说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叫他不许随便花钱给她买东西,只偶尔让他买一些药草寄回来。随即会把制作好的合欢丸寄给他,让他卖出去。出门在外,到处都是要花钱,她不能让他吃这个苦。


    这些合欢丸,顶级的那一批制作大部分,差一点的卖不起价钱,她做的没那么多。


    想到也许只有十来年性命,那些毒花她没什么不舍得的了。甚至还制作了几枚最顶级的合欢丸让卫安宁去卖。


    她想在死之前,尽量给小哥哥攥一点家底。


    又想到这小子还有气海的危机在,故而除了每日从百花仙子那儿散步回来这片刻悠闲,其余时间都用来严加修习针灸术。


    以目前她的学习进度,她应该能赶在十年内,针灸术达到雪落之音的水准。


    到那时,已堪堪能够行使凌泉公子那套针法。


    但愿能解除卫安宁气海的心腹大患,让他从此一展宏图。这辈子,希望他好好为自己活着,以后和女主结为连理,恩恩爱爱长长久久幸福度过余生。


    至于大师兄的信,就让顾长夏看得眼花缭乱。


    他大约写的是一路以来的游记,但是这小子,给她写成了骈文…这种辞赋文章读起来的确唇齿留香铿锵有力,十分优美。。


    但以顾长夏的古文造诣,她看过后,只会觉得写的是真的好。但是好在哪里,她是不知道的。


    并且还有点没看懂。


    也不知是否因为她这幅容貌,给大师兄留下才女的印象,还是大师兄本来就是如此文艺多情的男子。


    她选择相信后者。


    她给大师兄回信,那不可能用这么文雅的方式。她就写了点宗门内的小事,见到什么想到什么之类,基本都是废话,也不知道大师兄观感如何。


    一年年过去,两位俊美男子寄过来的信一垒垒地增高。


    大师兄的信中,仍旧只有沿途风物,不提熏华草一分一毫。


    顾长夏从怀有期待之心,到渐渐地也开始放弃了希望。


    第九年的夏天眼见将要来临,远方山林新绿尽染,柔嫩树叶随风渐渐泛起碎浪。


    大师兄来信,他不日就回宗门。


    顾长夏接到这封短短几句话的信,翻来覆去看了许久。


    到底微微一叹,将这一封信与之前的一一捆捆扎起来,收入储物戒之中。


    转身便去药房,专心准备凌泉公针对气海的第二重针灸之术。


    卫安宁半月前就带信来给她,说马上回宗门。


    算算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正好,给他解除心腹大患,她也可以安心上路。


    两天后,夜风渐渐袭来初夏的燥热的晚上,墙头白影微动。


    一身风尘仆仆的卫安宁,浅笑着出现眼帘。


    九年不见,随着年纪渐长,也因为出门历练的缘故,当初第一次见他面颊上的青涩已经不见踪迹。


    清浅明净微笑的白衣青年,已然从容淡定。


    只不过他眼眸微转间,冶艳仍从美到过分的眼中一闪而逝。


    干枯玫瑰的嘴唇轻轻翕动。


    “夏儿,我回来了。”


    他浑身灵力巍巍荡荡,即便收敛气势,也与他离开时相差极大。


    应该这几年修为进境很快。


    顾长夏邀请他来一起喝了一杯茶后,就赶他回去。


    “沐浴后来找我。”


    卫安宁不满地盯了她一眼,估计觉得她态度太冷淡。


    顾长夏摊开那张给他进行针灸之术的卷轴。


    “今晚,我将为你祛除气海之中的所剩的鬼气。”


    卫安宁面色微微变了变,拿起卷轴仔细看了一遍后,居然点了点头。


    “也不知什么神人,竟能想到如此奇妙的术法。”


    他十分赞叹的语气。


    如今见识增长,修为提升,他大约对鬼气有一番不同的感悟,便发出上述等语。


    顾长夏点头,“那自然是一位高人。”随即挥挥手赶人。


    卫安宁放下卷轴,给她仔细卷好。


    走出去到门口,到底站了站,俊脸在夜色下侧过来,屋内光影泛起在他线条优美的侧脸。


    他微微看过来。“夏儿,你是否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还是宗门谁让你受了委屈?”


    说到后面,浊气荡起,一抹厉色攀上眉间。


    估计谁给她不痛快,他一定让对方知道他的厉害。


    这护短劲儿。


    顾长夏笑着摇头。“估计修习针灸之术累的,没事,等今晚忙完了,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几年她的确没一刻清闲,所为都是眼前这小子。


    要不然只有十年寿命,她不如悠闲地过日子,何必这么勤修苦练自找苦吃。


    这话一说完,卫安宁眼眶猛地就红了,他极速转身过去背对着她。


    “我的事,其实不必如此着急,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来。”


    但她真的快没时间了。


    这话不能跟他说。


    顾长夏站起身。“因为我想这么努力,不行吗?我也想变强的。”


    卫安宁这下倒是忍不住回身,一副兄长般的模样浅笑。


    “行,我们夏儿当然很强。”


    他当在安抚三岁小孩儿。


    顾长夏飞了他一眼,卫安宁愉悦一笑,轻松跳上墙头,消失在清冷月色下。


    今晚月色很亮,皎洁月辉撒下来,院中树木竟然有树影摇曳。


    在后院,能远远见到望月居中,南侧树枝掩映下的屋檐的一角,一只瑞兽昂然立在檐角前端,似在随着夜风吞吐月华。


    顾长夏在院中呆站了一阵,垂眸收敛心神。


    今晚是大事,不能因任何事分神。


    她将药房收拾到一尘不染以后,焚香沐浴一番。


    随即燃起顶级安魂丸,摆出来一排排金针在侧。


    在屋中静坐。


    不一会,卫安宁熟门熟路地推门进屋,他满脸沉静,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给她底气。


    顾长夏坐起身,比了个请的姿势。


    卫安宁便站过来,背转身去,多年不见,他又扭捏起来。


    好一阵才解开衣衫。


    许是气海鬼气被解除一半,这些年他没那么难熬。此时身形已经没当年那么清瘦,浅浅的肌肉线条,分外优美流畅地被灯光描绘,身姿极美。


    顾长夏扫了一眼,刚想挑个眉头赞叹赞叹。


    就被卫安宁极为严厉地瞪了,若非他殷红的脸颊出卖了他,看起来的确很有几分长兄风范。


    顾长夏微微抿唇。


    现在不让看,一会给她行针,难道还能让她闭着眼睛?


    “安魂丸燃了两枚,我如今行针手法精进不少,今天应该不会那么疼了。我会尽快施针完毕,替你缓解痛苦。”


    她做了说明。


    卫安宁黑亮眼睛用力看她一点,肃然点头,端坐在凳子上。


    一会行针时,尽管她如今手法已经大为进步,但卫安宁还是很快面色苍白,额角细密汗珠不断流下。


    他一直闭着眼睛,生怕泄露他痛苦的眼神,让她却步。


    十来年针灸之术的努力,还是效果明显。


    她如今行针手法,已然迅疾又精准,缓解疼痛方面可能不行。


    但是速度已今非昔比,上一次行针用时一个时辰,差点没直接疼死卫安宁。


    这回她只用了半个时辰,完成了比上次难度高十倍不止的行针手法。


    等背部最后一枚针落下。


    顾不得擦脸颊上的汗水,她蹲身,小程序织出细小的云朵,每弹出去一把作用在金针之上。


    卫安宁就会闷哼一声,是属于微微有所缓解之意的痛呼。


    等所有金针都被细小云朵包裹,他已然能睁开眼睛。


    眸色如漩涡一般,想必仍旧极疼,但他仍旧露出一抹笑意安抚她。


    那笑容如风雨中飘摇的小白花,颇有些我见犹怜。


    顾长夏背转身,继续织云朵。


    如此一轮又一轮云朵加上去,又过去一炷香时间。


    她解除金针之际,卫安宁猛地弯腰,大口大口鲜血吐出来。


    一会儿吐出来一大滩,不过没她当年狰狞。


    眼见鲜血中一团张牙舞爪的鬼气,化作鬼脸咆哮着冲出来,竟然还扭曲有声。


    顾长夏冷眸一张顶级灭鬼符贴上去,轻嗤声中,那东西剧烈地挣扎一瞬,在明黄灯光中,散为了烟尘,消失了个干净。


    兄妹俩对视一眼,都是如释重负之色。


    卫安宁手帕揩去唇边血渍后,顾长夏扶他躺下,以灵力检查气海,已感觉不到阻碍。


    然则到底还是必须等他恢复了,用金针检查才能知道这次成功的彻底不彻底。


    据她的判断,应该是成功了。


    她转身,又点燃了两枚顶级安魂丸去香炉。


    接着清理地上血迹时,卫安宁虚弱的语气。


    “灵力流畅运转,竟是如此美妙之事…”那轻轻叹息的模样,竟有些惘然之色。


    第一次享受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待遇,或许才会更能深刻感受此前所遭受的一切多么可怕吧。


    “夏儿,你的鬼气祛除的如何了?”他侧身看过来,极关切地问。


    顾长夏收拾血迹的手微微一顿。


    “我也快好了。”


    卫安宁不太信的神色。“还需要什么罕见灵药?”


    “那倒不必,”顾长夏摇头,“我的金针之术还要提升到更高层次,才能祛除我的丹田鬼气。”


    她随便撒个谎。


    卫安宁这回微微有些信了。


    第二天夜幕降临,卫安宁从墙头出现。


    顾长夏给他金针检查过气海后,发觉灵力奔腾如涛,毫无滞涩,那缠人的鬼气,已经一丝不剩了。


    倒是丹田之中,却还有一点浅浅鬼气埋伏。


    这应当是修炼时,吸收天地灵力累积下来的那部分。


    这种目前她的金针之术还达不到要求,无法解除。并且还需要搭配一种配药极为复杂的灵药,才能进行。


    在凌泉公子处理的病症之中,属于最高难度的存在。


    她目前还没这种条件,便没管。


    一桩大事已了后,顾长夏狠狠休息了两三天。


    她便开始着手收拾自己的小宅子,这回离开灵虚仙宗以后,她不可能再回来了。


    来这修真界不过十几年,但这个小小的家,却承载着她点点滴滴在这生活的痕迹。


    因此,便是看到那些熟悉的花花草草,她心情也有些悲凉。


    但她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快快乐乐渡过。


    因此没有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情绪。


    收拾完宅子以后,她又给柯小元安排去药房做药童。这是他这个资质唯一的进身之阶了,也算跟了她一场的小小馈赠。她还给柯小元准备了不少灵晶,不过那得等他死后,让大师兄带回来给他了。


    随后,她在药房中把各种能够制作的凌泉公子药方之上的灵药制作了出来。直到把手中药材消耗完为止,这些,她留一半给卫安宁,剩下一半给大师兄。


    只有师尊那儿,她这些浅显的灵药给他老人家也没用,实在是无以为报。


    收拾完这些,一月眼见过去。


    算算日子,大师兄应该是要回来了。


    到了此时,顾长夏居然又有点不想见大师兄了。她怕在他身边,更舍不得死了。


    然而,她没等来大师兄,反而等到师尊送信的灵鸮。


    信是大师兄急匆匆寄过来的,因为相对于他以前雅致的字迹,这封信写的有些潦草了。


    信中只有一行字。


    “花已找到,速来。”


    接下来便是地址。


    顾长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才确认这是真的。


    生的希望从干涸的心底,如汩汩泉水般涌上来。


    她一时悲喜交加,眼泪水簌簌地落下来。


    很快,她擦干眼泪,飞快冲出院子门,眨眼掠过长空,穿过翠林掩映的山坳口,落在门前碧湖澄净的墨韵居墙头。


    或许脸颊泪水仍旧未干,路上她的确忍不住又悲喜莫名地掉了几滴泪。


    卫安宁本在院子里修习刀术,见她这模样,俊脸一抹深深怒气勃然而出。


    “出了什么事?”他一脸山雨欲来。


    这小子自打修为到了清静期,气海这心腹大患解决之后,脾气便也跟着见长。


    顾长夏擦擦眼泪。


    “带我去百里国,现在立即就走。”


    她怕过了花时,怕烈阳太毒辣,怕大地干涸,怕鬼气侵染,怕一切风吹草动将她生的希望带走。


    她想活下去!


    或许是见到卫安宁,也或许积累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然爆发。


    她眼泪水再也止不住了,雨滴似的落下来。


    卫安宁被她哭傻了,一副手足无措模样揽住她按在胸口,手像撸狗子似的一下一下抚着她后背安抚。


    “好,现在就走,立即就走。不哭了,夏儿。”


    听他这么笨拙的安抚,顾长夏又觉得好笑。


    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手帕擦干泪水。


    两人对视一眼,卫安宁便道,“我去师尊那儿报备一声,你先回去等着,我一会来找你。”


    连她为什么要去百里国,去那儿干什么他都没问,便答应了她。


    顾长夏回屋潦草地喝了一杯茶,卫安宁就来了。


    她只跟柯小元交代一声要出门,让他帮忙去百花仙子那儿报备一声。


    就随着卫安宁,兄妹俩匆匆下山,搭乘最快的飞马拉长,朝着大陆之南极速飞去。


    远方发鸠山南的落枫尊者,发觉尘儿这小子,见到一朵三片花瓣组成的深蓝颜色花朵之后。


    虽背转身,但他落下的那一滴泪,瞒不过他眼目。


    这小子,九年前出山门,他就胆大包天地自行安排好了接下来十年游历的行程。


    一路季家车马不要命地赶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生死仇敌在发鸠之南等着他去取对方性命。


    然则,如此匆匆赶路,过了发鸠那浩荡群山,这小子又像个刚出门游历的青葱少年。


    每一山每一景都不放过。


    到了山头便端坐山巅奏琴,一日不绝于响。


    若非被他抓着,无论如何也要修习沿途所经各国的音律颤响,这小子八成每天对着各处山色奏琴。


    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分开一对小情人,尘儿心中积满思念,不得不借景抒情所致。


    后来,他发现这小子越来越焦急。


    尤其最近一年,肉眼所见地,只见他日日愁眉不展,身形日渐消瘦。


    落枫尊者心底难免会有点自责,要不然这游历便罢了,本来他还打算再各处晃荡十来年。


    如此二十年过去,长夏那种心花的丫头,估计已经不记得宗门外还有惦记她大师兄。


    故而这段情,或许能被他斩断。


    可尘儿如此至情至性,竟比当年卫靖还过三分。


    说实话,还真有点打动了他。


    落枫尊者便想着,等去百里国拜访了老友丹辰子尊者,叙旧过后,便回宗门了罢。


    尘儿听他如此安排,便一阵黯然之色,应了声也好。


    当晚离开之际,只觉那背影比月色更凄清,消瘦身影似欲随风而散。


    那悲凉之色,让他莫名想起来。


    当年在秘境之中,得知宁儿身死时,卫靖当时模样,也是如此惨淡,仿佛要跟着宁儿一起走了似的。


    当时为防不测,他还跟紧了卫靖,生怕他寻短见。


    此时,他心底也有些不安,不得不在后尾随尘儿。


    只觉这小子沿着百里国流泻而出的溪流,一个人背负双手,沿着河岸小路,踏着凄凉月色,越走越远。


    渐渐地走进漆黑树影婆娑的森林,他立在黑暗中,一夜奏琴到天明。


    清晨微光中,昨晚上游因暴雨冲下来的树枝夹杂不少零落鲜花。


    红的紫的蓝的花朵,随着水流荡起水纹,从河道穿流而过。


    尘儿那小子忽然不知发什么疯,那把宝贝琴被他猛地丢开。


    若非他立即出来将琴接住,这数万年不出的绝世宝琴,可能要磕着碰着给磕碰坏。


    尘儿顾不得水流污浊,砰地跳进齐腰深的溪水中,手指抓住一朵深蓝色的花朵,浑身发着抖。


    背过身去好一阵,才哑声道。


    “师尊,我忽有所感,想再此地停留一段时日,便暂时不回宗门了。”


    落枫尊者心想,当初抓过他灵鸮急匆匆送信说要回去的,可也是这小子。


    现在留下的也是他,所为不过手中那朵几乎没有灵润的凡俗之花。


    落枫尊者心想,这小子这样下去不行,这是想他三师妹想疯了。


    他因想着,等这小子喜爱这凡俗之花的疯劲儿过了,就立即带他回宗门。


    不过,他还是得先见见季容。


    因此回屋后,落枫尊者手书一封寄出去。


    只等季容来了,他先探探口风,看季家如何安排尘儿以后得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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